墨蘭看着炕上的墨長生,他此刻沒有了俊美的模樣,臉色難看,他就這樣去了,自己曾經很恨他,他給家內帶來了多少的麻煩。他惹了多少的事。他害的自己殺了人,他害的爺爺和二爺爺現在還躺在炕上。自己想過,他這一跑走,就一輩子別回來。哪怕是客死異鄉,也比現在被人殺死送回來強。
還恨嗎?人都沒有了,還恨什麼?不管怎樣,他是自己的三叔,關係在這裡,自己是得爲他戴孝守靈的。
王氏拉着孫女,她和孫女的想法差不多,不過她心內更繁雜些,她是看着墨長生長大的,小時間的墨長生長的好看,人也很伶俐,大後沾染上了賭,就慢慢換了個人。害的他自己今天被人殺死,作孽啊!
程家的人勸慰了幾句,又吩咐他家的管事,讓他留下給墨家二房幫忙,該買的,該出錢的,讓他看着辦,然後他們帶墨菊回去了。
走的時間,程宵戀戀不捨的看着墨蘭,明天她就該守靈了,要守三天,她可別累壞了。也不知道她能吃的消不?真是苦了她了。
方嫣兒和墨菊也看了墨蘭一眼,方嫣兒的眼內是嫉妒與厭惡,墨菊眼內則是赤裸裸的恨。
對於他們三人,墨蘭一概不理,他們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只要她們不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就當看不着他們,當他們是空氣。
等墨長海,墨長河回來,王氏和他們交代了一聲,她領着兩位老姑奶奶和女眷們一起回了鋪子。
墨長海他們是不能回來了,得在那邊幫忙。估摸着得一直到墨長生下了葬,他們才能回鋪子。
到了鋪子,衆人也沒有商量出這事到底該不該告訴墨金。他現在還在炕上養身子。他這次身子虧大了,骨頭還沒有長好,下不了地兒,連大郎的婚事都沒有參加,可現在紅事變了白事。他死了獨子,告訴了他,怕他受不住啊。
進了院子,白大先迎了出來,他看了看衆人,問了幾句。然後他把目光轉向了墨蘭。
墨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怕是找自己有事,而他自動找自己。怕是薛凌風那邊的事。
“奶,你們先進去吧,我和白大伯說幾句話。”墨蘭站住了,讓衆人先進去。
王氏點了下頭,領着衆人進了屋。白家父子是薛凌風派來的,他不會害孫女,應該是有話私下說。
“小姐,今天公子派人送信來了,本來他是想親自來的,可他知道小姐的兄長要成親。不知道小姐何時纔回,所以才讓人捎了信來。二房的老三已經被陳的手下殺死了,因爲墨老三曾經試圖找過賭坊的人。所以才被陳的手下先找到,等公子得到信,派人去的時間,墨老三已經死了。公子想着小姐心善,不管如何他是墨家的人。就由着衙門的人把他的屍身送了回來,讓他得以進祖墳。
殺墨老三的那些人。公子已經派人去追了,他們不會到莊內來,不會危及小姐家人的安全,這點請小姐放心,公子說明日想和小姐見一面詳談,不知道小姐覺得如何?”
白大把事和墨蘭說了一遍,消息中午就送來了,可小姐在二房那邊,他就一直等着,反正只要小姐的安全沒有問題,別的都與他無關,墨老三死了,和他更是半分關係都沒有,相反他覺得死的好,誰讓他害自家小姐來的。
墨蘭點點頭,對白大說道:“白大伯,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三叔的屍身已經到了二房,麻煩你通知下薛公子,讓他明日別來,三叔沒了,我得守靈三天,等他下葬,我才能回來。讓他第四天來吧,我們巳時在山下碰面。”
“是。我一定通知到。小姐快進屋吧,早點歇息。”白大應了聲,讓墨蘭進屋。
“恩,大伯辛苦了,也早點歇着。”墨蘭點點頭,說了一聲,往屋內走去。
墨梅已經餵過墨全和墨金晚飯,她今個並沒有去,和秦氏一起在照顧兩位爺爺,她剛纔讓秦氏回去了。
衆人進屋的時間,她正陪着墨全和墨金在說話。
墨梅看衆人回來了,急忙起身讓了坐。又給衆人倒上了水。
“咋樣?今個熱鬧不?辦的風光不?這新媳婦人咋樣?你們給我們學學唄。”墨全先開口問着,他知道他兄弟心裡也掛念的很,不能去,心裡卻一直想着。就是不好意思說。他就先替他問了。
“熱鬧着呢,也很風光,席面做的好,去的人也多。大傢伙都很滿意,新媳婦也不錯,人長的水靈,也是個知禮的。”王氏開口說着。
“快學學,我們好好聽聽。”墨全覺得不過癮。催着讓多說點。
王氏看看媳婦。示意她說,她自己則低着頭不說話了。邱氏明白婆婆的意思,就開口講起了經過。
席面都有啥菜,墨菊有了身子,新媳婦如何行禮啥的,說了半天,聽得墨全和墨金都很高興,可說到後來,邱氏就有些吭哧起來,她也不知道該咋說了。
墨全和墨金一直咧嘴笑着,嘴裡還時不時的接兩句,他們還是很滿意的,以馮氏和崔氏婆媳二人的爲人,沒有出大紕漏,辦的風光很難得。看到了最後邱氏吭吭呲呲的不往下說,二人覺得有些不對勁,肯定發生了啥不好的事,要不邱氏不會這樣不好說出嘴。
“你們也累了一天了,都洗洗去睡吧。有啥話明個再說。“墨全心裡有點明白,媳婦不說,定有她不說的道理,他還不是問的好。
“噯。”邱氏應了聲,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衆人也站了起來,準備告退。
“老二家的,有啥消息你就說吧。是不是那兩個婆娘又說難聽的話,給你們臉子看了?還是大郎又說了沒分寸的話?你給二叔說說。”墨金叫主了邱氏,他想知道究竟發生了啥事,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是的,二叔,不是這個。”邱氏急忙搖頭。
“那是啥?”墨金追着問道。
“是,是…”邱氏是了兩聲,也沒有說下去,她擡眼去看王氏,她想知道娘讓不讓說。
“是長生,金兒,是長生。”二姑奶奶忍不住哭了出來。
“長生?那個畜生他回來了?畜生!他在那裡?我非打死不可!”墨金一聽墨長生,情緒非常的激動。他眼內有恨有氣有怒可也有關心,不管如何,那畢竟是他的兒子啊,還是獨子,他咋能沒有一點的感情呢。
“他。他死了,被人殺死了。屍身被擡了回來,我可憐的生兒啊。”二姑奶奶哭着把實情說了出來。
“啥?”墨金問了一句,上半身一動,他半坐了起來,肋巴骨經他這一動,才長好的一點又不好了,可他根本顧不上,也感覺不到疼,他瞪大眼睛問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墨全也瞪大了眼珠子,老三死了?這咋可能?
哎,王氏嘆了口氣,她看墨金的姿勢,急忙過去扶住了他。讓他躺下。
可墨金那躺的下去,他緊緊的扶着王氏的胳膊,眼睛死死的盯着王氏,眼內充滿了希翼的光芒,問道:“嫂子,這是真的?”他希望王氏能對他搖頭,能告訴他,是假的。
王氏輕輕的點了下頭,她也不忍心傷害墨金,她也不想絕了墨金最後的念想,可這事瞞不住,他遲早都得知道。
王氏的點頭,抽去了墨金最後的一絲希望,他大叫一聲:“長生。”然後雙眼一翻,往炕上直挺挺的一躺,撅了過去。
衆人急忙上前給他順氣,又掐人中,又揉胸口的,過了半晌,墨金悠悠的醒轉過來,他直直的躺在那裡,雙眼發直,不說不動,像是傻了一般。
衆人只能說些注意身體的話,也不知道咋勸,總不能說墨長生該死,死的好,讓他別傷心吧。
“金啊,長生他都是自己做的孽啊。賭坊都是啥人啊?都是些不要命的,聽說他們上面還有當官的,他們派人殺長生,誰能攔得住?沒給家裡招災就算好了,你可得想開點。”二姑奶奶陳墨氏拉着墨金的手不住的勸着。她看着兄弟這樣,她難受啊。
墨金嗚嗚的哭了起來。“他是個畜生,他不是個玩意,他,他是該死。可,可他畢竟是我的獨子啊。他不是人。可我這個做爹的教不好他,我也該死啊。長生,我的兒,你就這麼去了,爹都沒有見你最後一面啊。我,我……”墨金哭着哭着又撅了過去。
墨蘭心裡也有些難受,親情這個東西真不好說,大家都恨墨長生,平時總說恨不得他死,可眼下他真的死了,衆人也不好受,特別是二爺爺,不管咋說,那是他的兒子,他這次怕又得神傷了。
衆人勸了會,然後告退了,就留下墨全和墨金老哥倆對着流眼淚了。這一晚上墨家也是愁雲慘霧,哎聲一片。躺在炕上的,都睡不着,本以爲大郎成了親,那邊就沒有事了。哪知道接着就來了墨長生這事,還還真是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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