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我苦苦思索着瀟然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腦袋就跟糨糊一樣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我擡起手想要揉揉脹痛的腦袋,卻被瀟然一把拉了下來:“別亂動?”
被他握着的右手無法動彈,我擡起眼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不讓我亂動?
“你臉上有傷,先休息,明天審完過後回家我再給你上藥!”瀟然看着我的臉,眼中神色有些複雜,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觸我的傷口,又像怕弄疼我似的趕緊收了回去。
“爲什麼要等明天才能上藥啊,師父,我額頭好痛,你幫我呼呼好不好?”我搖着瀟然的手臂指着自己的額頭撒嬌似的要求到。
瀟然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有些心疼還有些生氣但最終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俯下身輕輕的幫我吹着額頭上的傷口,卻也沒有忘了責備我:“都是大姑娘了還跑去跟世子打架,這麼野蠻,看以後這滿帝都的公子哥誰還敢娶你!”
這麼近距離的看瀟然的臉,發現他的眼睛有着溫和的微褐色彩,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於是我做出了一個超大膽的舉動,踮着腳尖,仰起臉靠近他他的脣。
瀟然意識到我要做什麼時微微倒退了一步,讓我的偷襲計劃落了個空。
我有些挫敗,但仍不死心的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倒退,才又踮起腳尖向他靠近。
奇怪的是這一次瀟然沒有躲閃,眼中還有一絲期待,甚至爲了配合我的高度還微微低下了頭。
但要命的是我竟在快要碰到他的脣角時,眼睛一閉,頭一歪,雙手放開,腳後跟着地,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瀟然嚇了一跳一手抱着我一手搭上我的脈搏,片刻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就是宿命吧,你,終究不屬於我!”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我翻身爬下牀,腦袋仍舊有些昏昏沉沉習慣性的叫了聲:“淺淺?”
結果應我的是一個佩刀的獄卒:“安太傅
有何吩咐?”
不對,獄卒怎麼會在齊王府?我驚訝的看了看四周,不,不是齊王府,有些像監牢,但監牢裡怎麼會有牀還有梳妝檯,梳妝檯上放着一面銅鏡,銅鏡裡映出一個穿着白色男裝,脣角浮腫,左臉腫的老高,右臉有些擦傷,額頭上還有個青包的影像。
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在我腦海裡漸漸清晰起來,我和韓子介坐在城樓上喝酒,回去的途中又因爲一把木梳打了世子,瀟然讓吳大人把我們收監,最後,最後瀟然來看我說要把義城郡主指婚給七王爺,還有些什麼?我想不起來了,但我現在只想確定一件事情:“那銅鏡裡的人是我嗎?”
那獄卒聽我這樣問,隔着牢門看了看銅鏡裡的人,然後據實答道:“是!”
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見了!
“我毀容了?”我絕望得快哭了,偏又在這時聽到牢門外傳來通報:“長公子,三皇子到!”
媽呀,南諾言來也就罷了怎麼還把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三皇子南伯顏也帶來了,這下好了,有他笑的了。
聽着腳步聲漸進我趕緊轉過頭背對着他們。
“哎呀呀,這不是安太傅麼?聽說還打了明軒世子,膽子可不小呢,就是不知道和親王會不會善罷甘休了!”陰陽怪氣的聲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南伯顏到了。聽他把摺扇甩得啪啪作響我便可以想象這傢伙知道我闖了禍心情有多陽光。
我只是悶着頭不理他,南伯顏有些奇怪,平時他說一句我就會頂一句,怎麼今天只拿個背對着他一言不發:“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我仍舊不肯轉過身,但卻不滿的頂撞了他一句。
南伯顏這才覺得我稍稍正常了一點,便又搖了搖摺扇氣我:“沒傻就好,我剛纔和王兄去看過明軒世子了,哈哈!不得不說安太傅你實在太厲害了,這天下第一“烈女”非你莫屬了!哈哈”
我很懷疑到底那個明軒世子怎麼樣了值得他笑得這
麼誇張,完全不顧及自己一貫風度翩翩的形象?
但懷疑歸懷疑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幅模樣,於是低着頭數自己的手指頭玩也不肯再搭話,只希望這兩尊瘟神感覺無趣就快點離開。
許久也沒聽見腳步聲,我有些猶豫要不要轉過頭看看他們走了沒,卻聽到南諾言那陰沉邪肆的聲音在問:“你在幹什麼?”
“數我有幾根手指頭!”我衝口而出結果發現自己說了句特白癡的話便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南諾言的表情。
也就在我轉過頭的瞬間,南諾言和南伯顏皆是一驚,隨即便聽到南伯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亂沒形象。而南諾言則是眸色一暗,臉上殺機盡顯。
我暗自懊惱自己怎麼就轉過頭去了呢?
“哈哈,我說你怎麼用背對着我們呢?原來是。”南伯顏那個是字後面的話沒說完南諾言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便也只好斂了笑端莊站好。我暗自佩服還是南諾言的氣場強啊,不止我怕他,就連他的親弟弟也怕他!
快到正午時吳大人才下令將我和明軒世子提審。就在大牢門外我終於看到了腦袋上的白布纏得跟埃及木乃伊似的的明軒世子,這也太誇張了吧,難怪南伯顏會笑成那樣!
這天城的府衙面南臨街,前有六七丈長的照壁,進得這府衙,左右兩排各站着六名衙役,大堂之上掛着一面牌匾我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上面寫的應該是明鏡高懸或者公正廉明之類的字樣,牌匾正下方坐着的便是身穿官服的吳大人了,只是今天陪審的人卻比審案的人更加有來頭。
坐在左邊陪審的是當今在朝廷上手握重權的和親王,而右邊陪審的,我以爲該是瀟然的卻沒想到竟是長公子南諾言。而瀟然竟只是在漠漓的陪同下站在一邊觀看。
明軒有世子的身份到了這公堂自是不用下跪的,而我這太傅雖只是個虛銜,但若按品級來算也是個正一品的官,而吳大人只是個府丞,官居四品,我也是不用向他下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