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殿,外面。
聖初心看着眼前這匹馬,還有那個馬車,默默地擡頭仰望天空。
“聖姑娘,請上馬車。”旁邊,穹其恭敬地對着她說道。
其實他剛看到馬車的時候,也跟聖初心一樣的表情,甚至更想不通。
殿主這是要做什麼呢,明明送聖姑娘到青龍學院,也就一瞬間的事情,可是,偏偏弄來個馬車。
後來,他終於想明白了,殿主這可是用心良苦啊。
“上馬車,好,上馬車。”聖初心點頭,輕輕一躍,便跳上了馬車。
“北夜寒,你用得着弄個馬車嗎?”
進到馬車裡,她對着早已坐在其中的北夜寒問道。
是哪一個當初直接把她從象國帶回來了離殿,連個反駁的時間都沒給她?
青龍學院就在閔遼國吧,瞬間轉移,也不比從象國到離殿遠吧?
“時間還充足,邊看風景邊修煉,不好嗎?”北夜寒反問她道。
“是好,可是……”對於北夜寒的話,聖初心自然是點頭的。
“可是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跟着他轉悠吧?
相處了這麼些天,她也明白了,北夜寒做事,從不會沒頭沒腦,都是有原因的。
“墨雲澗有一傳承之地,即將開啓。”北夜寒說道。
“哦,原來如此。”聖初心瞭然地點頭。
“你確定不是爲了引幕後之人現身?”
她側眸,問。
九鄍能找到離殿,不可能沒有高人指點。
離殿在璇璣大陸之上雖然是能橫着走,但也不保證會不會有什麼人外之人。
“知道了還問。”他擡手,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聖初心得意地挑了挑眉,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馬車便在穹其的驅使之下,離開了離殿。
“去稟報主人,聖初心已離開。”
山腳之下,目送馬車離開,草叢之中,纔有兩個男人跳了出來,將身上用作遮掩的枯草給扯掉。
“我繼續跟着。”其中一人說道。
“好。”另一人聽到他的話,立即轉身離開了。
……
“匪哥哥,我們今晚要在這裡休息嗎?”
嬌柔的小姑娘打量着眼前的環境,本就皺起的眉頭,更是高高隆起。
她滿臉不悅,扁着小嘴看向九匪。
“琪兒,出門在外,沒有那麼多講究的。”九匪對着她,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對於這樣的環境,他自然也是不滿意的。
可是,爲了能夠進入傳承之地,得到強者留下來的傳承之力,受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匪哥哥,我不要住在這裡嘛。”九琪還是嘟囔着紅脣,一副不依的模樣。
“難道去找一家客棧都不行嘛?”
他們又不是沒有銀子,爲什麼要在這種荒山野嶺受罪啊?
可是,任憑她心裡怎麼感覺委屈,九匪卻不再理會她了,由得她自己去鬧騰。
“鄍哥哥……”
九琪見九匪不再理會她,就轉身看向一直沉默地九鄍。
反正她說什麼也不要睡在這種荒郊野外,她可是九家的小姐,不能辱沒了自己的身份啊。
“不想留,那就回去吧。”不等她說出什麼話來,九鄍便冷着臉瞪了她一眼。
他出來可不是來伺候這個妹妹的,一丁點苦都吃不了,他也沒必要帶着她了。
“鄍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莫非你想獨吞傳承之力不成?”九琪聞言,立即提高了聲量,對着九鄍質問道。
居然說出讓她回去的話來,什麼意思嘛。
爲了得到傳承之力,她都委屈自己來到這種地方了,怎麼能夠回去?
九琪此話一出,四周同樣跟他們一樣準備露宿的那些公子小姐,卻是看不過去了。
“口氣倒是不小,還想獨吞傳承之力?”
說話的,是一位紫衣的年輕姑娘,話中帶着明顯的譏諷之意。
連傳承之地都沒有見到了,誰敢說自己就一定能進入傳承之地,一定會得到傳承之力?
“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以爲傳承之地是你家的嗎?在你家門口嗎?”另一個年輕的男子,也不屑地看着九琪。
九家雖然在象國算是大家族,可是五國加起來,就算不得什麼大事了,不怕得罪他們的人,一抓一大把。
“還真以爲自己是個東西了,哼。”其他人,更是拿着不屑的眼神看着九琪。
其實在剛一開始,九琪嫌棄周圍的環境的時候,就已經把一衆的公子小姐給得罪了。
他們這裡哪個人不是在家裡頭穿金戴銀的,沒受過半點苦?
可是,想要變得強大,就不能怕這怕那!
“你們……你們……鄍哥哥,他們欺負我。”九琪眼眶一紅,看向九鄍,讓他給自己討個公道。
哪知,九鄍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輕哼一聲。
“你就活該被欺負!”他道。
“你——”九琪氣結,立即從自己的戒指之中取出一柄長劍來。
“你不替我報仇,我自己動手!”
收拾幾個賤貨,她自己還不夠嗎?這種沒用的大哥,她不需要。
“你們這些賤貨,本小姐殺了你們!”
說着,她便要提劍朝着那些人衝過去了。
“琪兒,休得胡鬧!”這一次,連九匪都忍不住擰眉,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臂。
上回在離殿他自己放肆了一回,不用大哥說他,他都悔得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了。
這回,他不允許九琪再把這些世家子弟給得罪了。
“匪哥哥,明明是他們……”
那一邊鬧哄哄的,勢要幹上一架,而這一邊,三個人卻是一片祥和。
“見過蠢的,真沒見過如此蠢的。”同樣與北夜寒一樣戴着半臉面具的聖初心,嗤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最好是不要惹人注目,更別說是挑事了。
大家都安分的自己人圍成一堆,偏偏有個蠢貨,非得拿自己當回事兒。
“要吃不?”
她將手中的烤魚,遞到的穹其的面前。
本來還在專心看戲聽戲的穹其,聽到她的話心頭頓時大驚,趕緊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開什麼玩笑?!
他可是殿主的屬下,怎麼能勞駕殿主的心頭肉來給他烤魚?
借他幾個膽,他也不敢啊。
“不吃啊。”
聖忘憂見他搖頭,便手上一轉,將烤魚遞到了北夜寒的面前。
“北夜寒,你吃吧。”
穹其:“……”
他張了張嘴巴,有苦都不知道該跟誰說啊。
不就是剛纔不小心,抓兔子的時候把那兔子給打死了嘛,要不要這麼陷害他啊。
他要是被殿主給打殘了,誰來給他們駕馬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