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防衛?司空離,你當本宮是瞎的嗎?”樓蘭伊洛聽着離兒那風輕雲淡的話,收回了放在施花箬脖子之上的劍,一臉的憤恨;媽的?正當防衛?正當防衛爲能防衛到施展攝魂之術控制這個女人,刺殺司狼亡要嗎?就算這個女人沒什麼殺傷力,可那實實在在凌厲的一劍卻是不偏不倚的朝着司狼亡要的心臟刺去。
雖然她當初帶司狼亡要一起去刺殺司空離,就是爲了讓她和司狼亡要之間再無可能;可是她沒有想到,司空離竟是如此決絕,你背叛我,我就殺了你;果真是應了她那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離兒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樓蘭伊洛的憤恨:“伊洛公主這是說哪裡的話?難道司空離做了什麼錯事得罪了公主?”
風輕雲淡,真正的風輕雲淡;樓蘭伊洛狠狠的捏緊了手裡的劍,就要爆發;她身旁的司狼亡要卻拉着她坐下了:“好了,我沒事!”
冰冷的聲音,沒什麼情緒,卻是讓暴怒的樓蘭伊洛安靜了下來;是啊,她還在氣什麼?司狼亡要已經是她的了,司空離這麼恨他不是正好隨了自己的心願嗎?這麼想着,她收回了劍,倚靠在司狼亡要的肩膀之上,挑釁的望向了離兒。
可是離兒卻彷彿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一般,眼睛微微一瞥,便是繞過他們看向了癱坐在地上的施花箬。
“祭月族聖女,朕代替朕的妃子向您請罪,花妃莽撞,興許是認錯了人,還希望聖女大人大量能夠饒了花妃一命!”子梟見離兒看着施花箬,眉心微微一跳,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手執夜光杯,竟是朝着離兒恭了恭身子;施花箬是溪國的格格,雖然現在她的母親被施渂佑軟禁,可畢竟也是溪國之人,他不能不給施渂佑面子。
幾年不見,他越發的成熟了,眉宇間不再是以往的張狂,而是帶着威嚴,這是長居上位才能慢慢培養出的氣息。
離兒沒有忽略他的自稱,她早就知道子梟有野心,沒想到他的速度竟是那麼快,這才幾年不見,他便從一個被帝王嫌棄,派出去和親的王爺,一躍變爲了子國帝王。
就在離兒打量子梟的同時,子梟也在打量着她,沉穩、內斂和越發絕色的容顏,當初他就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這個女子絕非池中之物;因爲銜龍扣,所以他早就知道司空離是隱世家族之人,只是沒有想到她的身份竟高貴如斯;哪怕祭月族有再多的人不贊同她作爲聖女,可是,只要祭月族的族長當着整個祭月族承認了她的身份,那她便是代表的祭月族;他們這些所謂的皇親貴族也是不能有半點逾越的。
畢竟,隱世家族根深蒂固,大部分都是在鴆國時期的時候,便是存在了的,再加上他們上百年來累計的財富和勢力,哪一個不是在五國之中有着數不勝數的商品貿易,隨便動一動便是能動盪他們的國之根本,要不是這些家族互相牽制,恐怕他們這五國也會夠嗆;還不說他們各族都有着鴆國時期傳下來的神奇秘法;那些秘法在現在的五國中幾乎全部失傳,可他們這些家族卻是保留了下來。
那癱坐在地上的施花箬看着子梟的動作,臉色不由得煞白;這些年,她最大的依仗便是身爲子國帝王的子梟了;可是,現在,她的依仗卻是在跟那個曾經她最看不起的孽種行禮,在跟她求情!
離兒冷冷的掃過面無血色的施花箬,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是這樣嗎?子國花妃?”
這笑容明明如沐春風,可是施花箬卻是打了一個寒噤,遍體深寒;她甚至能感覺到,要是沒有子梟求情,她恐怕早就死了:“是!是花箬魯莽,認錯了人!還望聖女海涵。”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司空離也不是小氣之人!”離兒收回了笑容,不是她不想殺了礙眼的施花箬,而是這裡是血飲族的地盤,她總歸要給血飲族面子的;恐怕就算她不給這個面子,那王座之上的血柔也不會讓她動手!
聽着司空離的話,施花箬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顧不得儀態,忙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回自己的座位……
‘咻——’的一聲,一柄短刀便以雷霆之勢洞穿了施花箬的心臟;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快得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反映過來。
施花箬低下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潺潺的鮮血奔涌而出,她甚至還沒有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口鼻間溢出了黑色的鮮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離兒眉毛一挑,倒是沒有露出多大的情緒;可那滿室的皇親貴族卻是看着射出短刀的樓蘭烈焚,齊齊變了臉色;不過怎麼說,這施花箬也是一國妃子、皇室之人啊,竟然說殺便這麼殺了。
“焚兒,你做什麼?”王位之上的血柔,看着突然動手的樓蘭烈焚,不由得大聲質問;她血飲族雖然是隱世第一大族,一個子國根本就不看在眼裡;可是,這是在天下羣雄的眼皮底下啊;她血飲族再強,也不能犯這衆怒啊!
“一個不懂事的妃子而已,殺了就殺了!”樓蘭烈焚狂妄的說道,絲毫不在意血柔的質問,轉頭便對子梟說道:“如果子國帝王喜歡,我血飲族有更好的絕色女子,今天就送給子國帝王了!”說着,便朝着坐在下座的幾個血飲族未婚配的附屬族人的女子招了招手。
那幾個女子恭敬的走上前來,朝着子梟行禮,坐在了他的身邊,取代了剛纔施花箬的位置;這不容拒絕的強硬,讓子梟握緊了拳頭,卻並沒有反對;他本以爲坐上了帝王之位便不會再低三下四,可沒想到今天他的妃子就這麼被人殺了不說,就連他都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還站在那裡幹嘛?還不快過來!”就在衆人還沒有從剛纔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樓蘭烈焚卻是突然朝離兒招了招手,剛纔那強硬的語氣竟是帶上了一絲嗔怪,情人間纔會有的嗔怪。
這是怎麼回事?司空離不是祭月族的聖女嗎?她不應該坐在祭月族千里家主的旁邊嗎?就連一向淡定的千里軒季都不由得挑了挑眉。
離兒微微一笑,並沒有反對,在衆人探究的眼神中走向了樓蘭烈焚;手自然的放在了他伸過來的手上;樓蘭烈焚一使勁,便是把她拉了過來,圈在了懷裡,絲毫不顧及衆人的目光。
離兒身體一僵,便想從樓蘭烈焚的懷裡站起來;可是樓蘭烈焚的手卻是死死圈在她的腰上,不讓她有絲毫的動作;如刀削般的面容曖昧的靠近了離兒的耳畔:“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聲音很輕,卻是讓離兒停下了掙扎;衆人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看着他們那曖昧的樣子,哪怕再笨,也能猜到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難怪這血飲族的少主要殺了那子國妃子,敢情是在爲自己的女人報仇啊!
正對面,一抹銳利的眼神狠狠的看向了她;離兒似有感應般的擡頭,卻只看到司狼亡要在爲樓蘭伊洛佈菜,根本就沒有看向他們;錯覺……嗎?
樓蘭烈焚卻是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那眼神他也感覺到了,司空離果然是司狼亡要的軟肋;哈哈,沒想到那麼一個冷血,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也有了弱點!這天下,再沒有誰有那個資格能跟他分一杯羹了。
千里軒季看着離兒,嘴角帶起了一絲笑意,當初他帶離兒過來,雖說本意不是爲了跟血飲族聯姻的,但是卻是爲了讓離兒變成*,將這天下的水攪得更渾,等樓蘭烈焚與司狼亡要爲了司空離和地下皇陵的財富鷸蚌相爭的時候,他這個漁翁便能從中得利。爲了這個,他甚至不惜背叛了祭月族,偷走了祭月族裡那份地下皇陵的殘圖送給了樓蘭烈焚,發誓爲他效忠!
“焚兒,你這是成什麼樣子?”就在衆人紛紛開始猜測的時候,血柔那威嚴的聲音便是壓了過來;這司空離雖然是地下皇陵的鑰匙,可是這樣寵着她,爲了她甚至不惜殺了一國皇妃;這樣的衝冠一怒爲紅顏,這種行爲……
不行,在這麼下去,自己的兒子遲早被司空離絆住腳,以後都難成大事;這司空離留不得!等得了地下皇陵的財富,她一定得將這個女人抹去!一定!
聽着血柔怒罵的聲音,離兒反倒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樓蘭烈焚的懷裡。
樓蘭烈焚卻連眼皮也不擡,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色的手鐲,帶在了離兒的手上;這鐲子通體黑色,精湛的工藝雕刻成了一條龍,看不出材質,只在龍嘴裡,銜着一顆耀眼的紅色寶石。
銜龍扣?竟然是銜龍扣?不止是底下衆人,就連離兒都愣住了;銜龍扣竟然就這麼失而復得的回到了她的手上!
樓蘭烈焚卻是淡淡一笑,絲毫不理會底下那沸騰的衆人;衆人只知那銜龍扣寶貴,卻不知司空離的那鴆國公主後裔的血更爲寶貴;沒有那血,就算你得到了銜龍扣也不可能開啓地下皇陵;這也是以往爲什麼說,殺了銜龍扣的擁有者,這銜龍扣便會失去作用的原因了!
“我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