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尊淡定的站在離兒身邊,絲毫不將那包圍住他們的十幾人放在眼裡;不等那些人有絲毫反應,原本站着的公輸尊突然動了,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劍,望着他們冷笑。
那十幾人大感不妙,乾脆先發制人,舉劍一起攻向了公輸尊,就連離兒也深受其害;刀劍光影交錯,卻傷不了他們分毫,一股無形的氣浪以公輸尊爲中心朝着邊圍擴散,那劍就停在了離他們幾釐米之處,卻是再也不能撼動分毫了。
那些殺手大感不妙,連忙抽劍欲逃;可無奈與公輸尊的等級相差太多;他們還沒有動,公輸尊便把劍收入了劍鞘之中;離兒疑惑的看着他的動作;卻是發現下一刻,那圍着他們的衆人紛紛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無一例外都有着一道血痕。
離兒驚恐的看向公輸尊,剛纔她竟然根本就沒有看到公輸尊揮劍;可見其速度之快,武功之高。
公輸尊收好劍,倚在了綁着離兒的十字架上,調笑着問道:“怎麼樣?對我有沒有一點心動?”那平淡的語氣,好似他們倆是來這兒踏青一般。
離兒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幫我解開繩子,我說不定對你會有一點兒動心。”
公輸尊笑了笑,伸手幫離兒解開了繩子;眼眸裡殺機畢露:“走吧!是時候找正主算賬了!”
離兒無奈地跟上前去,說實話,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惹出什麼事端;畢竟,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公輸尊下手太狠了,否則,別人的父親也不可能親自找上門來要他們的命。
這棟宅邸異常的大,那張衡此刻早已是不見人影;離兒不能使用內力自然是不知道張衡在什麼地方;公輸尊卻彷彿是來過這個地方一般七彎八拐便是走到了一處房門口。
在那房間裡,張衡心疼的看着牀上已經斷臂的兒子,眼眸中溢滿了痛苦;這兒子可是他的一根獨苗啊;他把畢生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兒子身上,原本以爲把兒子編入自己朋友手下的軍隊裡萬無一失,可偏偏遇到了公輸尊這個煞神。昨日,自己兒子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自己兄弟竟然還瞞着自己,不讓自己去報仇!看來自己真的是看錯人了;要不是在他的手下里安插了眼線,恐怕今日那傷了自己兒子的人就會逃脫了;光是想一想就讓人憤恨不已!
“兒子,你放心好了;傷你的人爹已經抓住了;很快他們就會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陰狠的聲音裡夾雜着無盡的恨意。
離兒看向了身旁的公輸尊,不由得一陣嘆息;這個男人行事作風太過狠厲,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似乎對於他來說,只要他想,就可以任意踐踏所有讓他不爽之人;不過,他確實有着那份本錢,這一點離兒不得不承認。
大門被人暴力的踹開,公輸尊率先走了過去;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笑。
房間裡的兩人,看着突然而來的公輸尊,眼底是無盡的驚恐;特別是張衡,原本站着的身子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幾十個噬冥堂的殺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敗在你的手下?不可能!”
張衡驚恐的瞪大眼睛,語氣裡呆着難以置信;公輸尊面無表情的走向他,蹲下了身子;彷彿是魔神下凡般,淡淡地說道:“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啊?”
面對着他的質問,張衡膽寒的向後手腳並用的爬着,生怕速度一慢,便會被公輸尊抓住給殺了;公輸尊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彷彿根本就不在意他的逃脫,相反,他看向了牀上躺着的那個男子;伸手,抓住那已經斷了手臂之人的衣襟,冷漠地說道:“你覺得是你先死,還是你兒子先死比較好?”
那被公輸尊抓住的愣頭青滿眼全是惶恐;嘶啞的聲音大聲的喊叫了:“爹,救我!爹……”
張衡原本向後爬着的肥胖身體突然一愣,停下了動作,眼底全是絕望與驚恐;跪在地上朝着公輸尊重重的磕着頭:“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他什麼都不知道,那派過去的殺手全都是我安排的,求求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放我兒子一命吧!求求你……”
公輸尊鬆開了手,愣頭青重重的摔在了牀上:“放過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剛纔,看你命令那些官兵的架勢,你應該是有什麼官職吧?”
張衡見公輸尊停下了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變的謙恭不已:“小人只是與這裡守城的官爺有些交情;所以這裡的軍官對小人比較客氣罷了;小人原本是經商之人。”
公輸尊皺了皺眉;半響纔再次開口說道:“我要你準備一輛馬車和一些銀票親自送我們出城,記住,我說的是親自;這次要是你再出什麼紕漏的話,我敢保證,你府裡上上下下將見不到一個活人!”
張衡苦笑的點了點頭,他敢肯定這個男人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只是,小人走了,小人的兒子怎麼辦?他受的傷還沒有好,……”
在公輸尊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裡,張衡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換了話頭,肯定的說道:“是,小人立刻去辦!”說着,便立刻離開了房間。
離兒倚在門邊,淡淡地看着公輸尊;剛纔的一切,她可是沒有沒有遺漏一丁點兒;關於剛纔噬冥堂的那句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依照噬冥堂的規矩,只要是接到了任務,哪怕是再艱難也會不死不休;今天公輸尊一口氣殺了那麼多噬冥堂的殺手;噬冥堂絕不會就此放過他;也就是說千里血問一定會追尋着他們;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可以讓千里血問幫自己跟樂兒傳遞消息?這樣想着,離兒的眼第一次在公輸尊面前露出了神采!
“你在想些什麼?”公輸尊突然接近離兒,眼睛直視着她,問道。
離兒受不了他的突然接近,朝着後面退了一小步,搖了搖頭:“沒什麼。”
探究的眼神從離兒身上掃過,好半響,公輸尊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淡淡地開口道:“你不要想着從我身邊逃走,聽着,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把你救走!”
離兒心裡一驚,不由越發覺得公輸尊的可怕;自己纔剛動了一點兒這方面的念頭,竟是全然被他給看穿了。
就在這時,原本出去了的張衡快步跑了過來;難爲他那肥胖的身體,竟有如此速度:“閣下,小人已經把馬車乾糧之類的全部都準備好了;閣下要不要先用過飯了,再出城?”
“不用了,我們現在就出城!”公輸尊不容置疑的開口,摟着離兒的肩膀,向前走着。
離兒皺着眉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跟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別說,張衡這個人不怎麼樣;但是辦事效率確實挺高的;在後門的外面,一輛說不上特別豪華,卻又很精緻的馬車停在那兒;素色的布簾,既不會惹眼,也不會太過於樸素。在馬車前,兩匹駿馬被拴在車前,饒是離兒這種不懂馬的人,都能看出這兩匹馬的不凡。
在馬車之上,一個頭帶蓑帽的老翁坐在車頭拿着鞭子等着他們;張衡親自撩開布簾,諂媚的笑着說道:“兩位請上車,張某在車裡準備了一些點心;兩位要是覺得餓可以先吃點墊墊肚子。還有桌子的下面,張某放了五千兩銀票,兩位可以拿去以備不時之需。”
公輸尊直接一把將離兒打橫抱起,走上了車;朝着張衡命令道:“你也給我上來!”
張衡苦笑着皺了皺眉,果然還是要他親自跟着;好在府裡的事,都交代給了劉管家,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搖了搖頭,只得苦笑着爬上了車。
也許是公輸尊給人的氣息太過冰冷,張衡戰戰兢兢的坐在他們對面,不敢說話。
而公輸尊卻是一直抱着離兒,根本就不撒手;這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終是讓離兒受不了了,皺着眉,淡漠的說道:“鬆開我!”
面對了離兒的不滿,公輸尊卻是來了興趣,不由得笑着說道:“怎麼?你在怕我?”
看着公輸尊的笑容,張衡像是見了鬼般迅速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沒想到那恍如殺神一般地男子竟然會對一個小男孩露出如此笑容;張衡不由得猜測道,莫不是這男子是個斷袖?不過,這小男孩確實長得挺漂亮的,要是是個女人絕對是個禍水!
離兒一直是個小廝的打扮,難怪張衡有這樣的誤解了。
沒一會兒,馬車便是到了城門口;由於關卡的阻攔,駕車的老翁便拉住了繮繩。
“馬車裡是什麼人?”傲慢自大的聲音從馬車外面傳來,聽聲音,離兒便是知道這個就是剛纔他們準備出去的時候遇到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