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叫這個冥火教修得跟迷宮似的,哪條路看起來都一樣,哪間房子看起來都很眼熟,現在紫衣不在身邊,這不是難爲她嗎?
不行,這樣亂轉還不如找個人來問問。
“喂~前面那個穿黑衣服的帥哥,等一下!”運氣不錯,剛想完就看到個路人。
黑衣停下來,轉身看着這個大喊大叫的女子。
“聖女!”他低頭恭敬的稱呼着。
“別‘剩女’‘剩女’的叫了,我家的確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又不是剩下的!”水映月不滿的揮了揮手,然後又笑着說:“我叫水映月,你可以叫我月兒。”
“屬下不敢越矩!”
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水映月心中很不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弄得給塊木頭似的?看守監獄的兩人也是,整天板着張臉累不累啊?她看着都累。這個冥BOSS,訓練肯定是出了問題。即使是軍人,在平時也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可這冥火教的人,個個都喜怒不形於色,雖說看上去酷酷的很有派頭,但是長久下去肯定會落個心理不正常。
冥BOSS啊,你簡直就是在摧殘國家的幼苗嘛!
“不知聖女叫住屬下有何吩咐?”黑衣見她一臉同情和忿忿的表情,完全猜不出她的想法。
水映月眼珠一轉,故意露出嚴肅的表情:“我是聖女,我的命令你是不是該聽從?”
“聖女的命令屬下定當聽從!”黑衣恭敬的回答。
“那好,”水映月一笑,“那我命令你從此以後不要叫我聖女,而叫我月兒……嗯~看你一臉爲難,那就退一步,叫我水姑娘好了。”總比叫那個該死的聖女好,會讓她想起“奸細”這頂大帽子。
“這……”黑衣的確很爲難。
“嗯?”水映月板起了臉。
“那屬下只有越矩了,水姑娘。”
“嘿嘿,這還差不多。對了,帥哥,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黑衣!”
“哇,果然人如其名,酷!昨天冥BOSS派了個叫紫衣的姑娘給我做伴,難道你們的名字都是根據衣服來命名?黑衣,紫衣,那是不是還有什麼白衣、紅衣、綠衣、藍衣……”還沒說完水映月就呵呵的笑了起來。私底下,她還是稱呼夜冥爲冥BOSS,反正他又聽不到。
當聽到紅衣名字的時候,黑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不知道水姑娘叫住屬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就想請黑衣帥哥幫個忙,帶個路。”
“不知水姑娘欲往何處?”
“大牢!”
看到黑衣的猶豫,水映月連忙掏出令牌給他看,表示她是得到上級許可的。
黑衣看了眼令牌,再看了她一眼,二話沒說就帶着她向大牢走去。
大牢——
“飛飛——寒寒——”
“月兒?”
看着飛奔而來的白色身影,牢中的兩個男子又驚又喜又憂。
“月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先別管我,你們先告訴我,那個‘奸笑虎’有沒有虐待你們?”水映月邊說邊對兩人全身上下進行雷達試的掃描。還好,還好,雖說兩人神情有些憔悴,但沒少胳膊少腿,身上也沒“滿清十大酷刑”的傷痕,行動也算正常。
“奸笑虎?”兩人不解。
“就是那個夜冥嘛,笑起來那麼奸詐,稱他‘奸笑虎’一點也不爲過。”
那個夜冥會笑?兩人互視一下,眼中閃過了然。
楚寒露出溫和的笑容:“他只是把我們關了起來,到沒爲難我們。”
水映月大大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然後很古怪的看着他們,“你們武功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想辦法逃出去?”
凌飛揚苦笑,“這裡的門柱都是用千年寒鐵打造而成,縱使武功再高強的人也不能輕易逃脫。”
暈,感情這古代都流行“王八級”的玩意兒?先是“千年雪蕊”,現在是“千年寒鐵”。
“對了,月兒,你還沒告訴我們你怎麼會在這裡?”楚寒一臉擔憂的問道。
水映月撇了撇嘴,委屈的訴苦:“還不是被那個‘奸笑虎’請來的。”看見他們兩個眼中閃出怒氣,她又連忙安慰着:“其實是我自願來的,因爲我想救你們……還有,還有,我要找千年雪蕊給花妖解寒毒,聽說‘奸笑虎’手中有一朵。”怕他們因爲自己的話內疚,她連忙補充着後面一段。
兩人聽了她的話都神情複雜,既感動又汗顏。何時,他們“飛花逐月”竟淪落到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相救了。
“丫頭,你也在找千年雪蕊?”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三人徇聲看去,發現對面的牢房中坐着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雖然他頭髮鬍子都白了,可臉上並沒幾條皺紋,雙眼炯炯有神,看上去因該只有四十多歲。年紀輕輕的怎麼頭髮鬍子都白了呢?難道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
“我問你話呢,丫頭!”見她只是打量着自己沒有回話,男人再次開口。
水映月這才把思緒拉回來,看着 “白頭髮”回答:“對啊,因爲花妖需要它。難道你也在找?”如果沒聽錯的話,他剛纔說了個“也”字,那說明他也在找。
“你口中的花妖是誰?”男人不答反問。
水映月心中雖不悅,但是“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老,但至少也是自己的前輩吧。所以她只好乖乖的回答:“我口中的花妖就是五聖人鬼谷子。”
男人激動的跳了起來,“你說的是雲兒?”
雲兒?她有說過這個人嗎?等等,難道他說的雲兒就是雲清逸,她的花妖?
“前輩,你怎麼認識我的花妖?”眼睛突然一亮,“難道你就是花妖的師父,黑閻王?”
聽到“黑閻王”三個字,凌飛揚和楚寒的神情都一凜。傳說,十年前,黑閻王因心愛女子之死而發了狂,從此再也沒出現在江湖上,很多人都猜測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不但沒死,而且還和他們關在了一快兒。
男人露出了笑容,“看來你和雲兒關係非淺,他會把我的事情告訴你,說明他完全信任你。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這算不算醜媳婦見公婆?雖然地點不對,但水映月還是略顯羞澀。
“前輩,我叫水映月。”
“別前輩前輩的叫了,我有那麼老嗎?你就和雲兒一樣叫我師父吧!”黑閻王佯裝生氣。
水映月看着他故意板起的面孔,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好~您不老,您依然年輕帥氣。師——傅——”
這一聲師傅叫得黑閻王心裡美滋滋的,他大笑着:“好一個嘴甜的丫頭,我喜歡!雲兒真是有眼光!”
水映月也跟着呵呵的笑。看來長輩這一關是過了?嘿嘿,她水映月果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她卻沒想到,他們的對話聽到另一人的耳中有多難受。
看來她和雲清逸之間已經互生情愫,那他該怎麼辦?
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轉過頭去看到的是楚寒溫和的笑容,他也回了個淡定的笑容。
“對了,師父,您怎麼會在這裡?”
“哎~” 黑閻王嘆了口氣,“自從馨兒走了後……”他的眼中閃過痛苦,然後轉換話題:“我是來爲雲兒找千年雪蕊的。”
“那師父怎麼會被……被關在這裡?”水映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要不是因爲我當時正走火入魔,十個夜冥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會被他關在這裡整整五年!”
天?關了五年?難怪頭髮鬍子那麼長了都沒打理。(某女再次跳出來:“拜託,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嗎?”水大小姐藐視了她一眼,“哼,不是一個境界的。”汗~~~~`)
“雲兒雖然性情孤僻,但爲人也算得上正派。這個夜冥,冷酷無情、陰狠毒辣和我有得一比。明明是親兄弟,差別怎麼那麼大呢?”黑閻王像在自言自語,卻清楚的落入了在場三人的耳朵中。
他剛纔說什麼?他說她的花妖和夜冥是親兄弟?她有沒有聽錯?
水映月轉頭看向凌飛揚和楚寒,見兩人也是一臉震驚。
“師父,您剛纔說什麼?您說花妖和那個……那個夜冥是親兄弟?”
黑閻王一愣,顯然剛纔的話他是沒經過思考說出來的。
“師父,您說話啊?”
黑閻王知道逃避不了,便嘆了一口氣說道:“雲兒與夜冥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轟——
天,還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更具爆炸性?
水映月瞪大了眼睛,然後滿臉興奮。
“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嘿嘿~有故事聽了,有故事聽了。
黑閻王看着她,發現她閃閃發光的眼中除了好奇就是期待,並沒半點驚慌緊張之色。
真是個有趣的丫頭,反應也不同於常人。
於是,他開始慢慢的敘說那個在心中埋藏已久的故事:
“馨兒……也就是雲兒的母親,在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時,無意中遇到一個自稱是商人的男人。在那個男人採用各種手段,百般追求下,兩人相愛了。”言語中透出對那個男人的不屑。
“可是那個男人竟然騙了她!”黑閻王眼中露出恨意,聲音也變得憤怒,“那個男人騙馨兒說他是一個雲遊的商人,一生只愛她一人,可他居然是吞日王朝的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怎麼可能一生只愛她一人?”
自古無情帝王家!身爲一個皇帝,怎麼可能一生只擁有一個女人?身爲皇帝女人的悲哀水映月已經不想再多做評價。
黑閻王緩了緩氣,眼神開始變得溫柔。“馨兒是一個堅強又獨特的女子,她不想成爲那個男人衆多女人中的一個,她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被困在皇宮中,於是,她毅然的離開了他……那時候,她已經懷了雲兒。”
好一個堅強的女子,好一個有魄力的女子,水映月立馬對那個馨兒充滿敬意。不愧是花妖的母親,行事作風不輸於任何現代女性。
黑閻王嘆了口氣,“馨兒本來體質就不好,加上懷孕後連夜奔波逃避那個男人的追蹤,所以在極度勞累下受了寒就種下了病根,並把寒毒帶到了雲兒身上。”
“雲兒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要受寒毒的折磨。雖然我把鬼谷改建成能抑制他體內寒毒的藥谷,但畢竟不是長遠之計,他不可能一輩子都被困在谷中,那對他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出來給他尋找千年雪蕊……卻沒想到,我黑閻王,竟會淪落到成爲別人的階下囚!”說到最後,已經分不出是悲哀還是憤怒。
水映月心中充滿感動,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半點沒提他對花妖母子的付出,但是從他的言語中她已經深深體會到了他的癡情與用心良苦。
“師父,花妖並不苦命。”水映月笑着安慰他:“他有一個愛他的堅強母親,一個對他百般疼愛的師父,當然,還有飛飛和寒寒以及我這個溫柔善良純真可愛美麗動人的朋友,很多人羨慕他都來不及呢!”
黑閻王聽了她的話再看着她的俏皮樣,忍不住笑了,“你這丫頭,哪有姑娘家那麼直白的誇自己的?”眼神突然一閃,語氣變的清幽,“和她還真像呢……”
和誰很像?看他的神情難道是說她和那個馨兒很像?
嘿嘿,緣分啊緣分,看來她不僅和花妖有緣,連同與他的母親和師父都是緣分非淺。
“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千年雪蕊替花妖解毒的。還有,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