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五年正月,兆惠率西征軍凱旋迴京。[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弘曆親臨良鄉,“於城南行郊勞禮”,對他大加撫慰,賞賜御用朝珠與良馬,並和兆惠一同回城。受到隆重歡迎的不只是兆惠,尤其是隨行入京的天山第一美女。自隊伍離京還有十數裡左右,全城百姓早已圍得水泄不通,誰都想一睹芳容,瞧瞧這位生來帶有奇香的天山美女。
圖爾都的妹妹和卓氏伊帕爾罕,是阿里和卓的掌上明珠,被奉爲天山聖女,立誓守護回部族人,不願出嫁,以致於二十七歲年紀仍未許人家。亦有人說其實伊帕爾罕早被許了霍集佔,只因霍集佔叛臣賊子居心叵測,伊帕爾罕誓死不願從之。
傳言固然是精彩絕倫,任誰見了伊帕爾罕的異域風情與絕代風華,都忍不住去猜測杜撰她的傳奇色彩。
弘曆爲回部族人於豐澤園設下的歡迎宴創數年來重中之重,豪華無比。自孝賢皇后逝世,皇宮裡幾乎在沒有如此盛大的宴席。璟珂心裡清楚得很,弘曆爲的就是這位天山第一美女伊帕爾罕。
在圖爾都等人盛裝進殿時候,弘曆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按捺不住的激動心情,隨着蒙上面紗嫋嫋身段的伊帕爾罕踏進殿內那一刻起,沸騰到極致。
滿朝大臣鴉雀無聲,目不轉睛盯着伊帕爾罕的那雙眼睛瞧着。儘管蒙着面紗,那雙眼睛已經能讓人看出伊帕爾罕的美貌。
璟珂彷彿覺得殿內多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同於香料的馥郁,而是一種獨特的香味,從未聞過。看來,身帶奇香果真名不虛傳。
“皇上,臣率領族人前來拜見,祝願大清風調雨順,萬年和平!”
圖爾都上前表達了自己的祝願,隨後轉過頭對後邊的伊帕爾罕使了個眼色。
璟珂分明看見,伊帕爾罕雙眼裡透露着清冷,似乎並不願意隨行而來。美人就是美人,一舉一動都顯芳華難蓋。
“擡起頭來?”
弘曆表面上竭力平靜,那雙緊緊抓着椅把的手已經出賣了他。一旁的瑾瑜、令妃等人箇中滋味百般萬千,滿腹心事望着堂下跪地拜見的伊帕爾罕慢慢摘下面紗,憂愁不悅的表情先是變成驚訝萬分,隨後待反應過來,才一個個是嫉妒又感嘆。
“阿彌陀佛,此等絕色女子,哀家活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着。”坐在弘曆身邊的皇太后見識了多少風風浪浪,都免不了對伊帕爾罕的美貌而感慨萬分。
而在現代生活過的璟珂,則較爲不以爲然,在她看來,無非就是個少數民族的女子,見多了也就習以爲常了。不過她也承認,伊帕爾罕的容貌真的是賽過弘曆後宮的所有女人,就算是雍正帝的敦肅皇貴妃年氏、已經過世的淑嘉皇貴妃,都比不上伊帕爾罕的風情萬種。
純貴妃很快鎮定下來,含笑道:“這‘天山第一美女’的名號所言不虛,臣妾原以爲淑嘉皇貴妃的嬌容媚態可敵萬千,卻不曾想這位回部美女還勝過淑嘉皇貴妃幾分。”
“貴妃姐姐說的不錯,可是論這美貌品性,再好的女子也都比不得孝賢皇后。”瑾瑜冷冷瞥了純貴妃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弘曆,微微一笑說着。
懂得挑時候說話了,果然是有進步。璟珂暗自打量着瑾瑜,對她的變化若有所思。
弘曆早已顧不上旁邊衆妃嬪的你一言我一語,鬼使神差的力量驅使他慢慢離開了桌案,一步一步踏下玉墀,朝伊帕爾罕伸出寬厚的大手。
伊帕爾罕靜靜地擡起頭,看了弘曆片刻,還是被兄長圖爾都輕咳一聲提醒,才慢慢伸出白皙細嫩的玉手,由弘曆牽着起身。
“臣女和卓氏拜見大清皇上。”
溫柔細語的聲音,滿語倒是說得不錯,璟珂瞬間明白了爲何這位絕世美女年過二七卻仍未嫁人。原來阿里和卓跟圖爾都打的是這主意。
弘曆的雙眼始終未離伊帕爾罕的精緻面容。圖爾都看出弘曆很是滿意,於是上前道:“皇上,若是不嫌棄,就讓臣的妹妹侍奉皇上太后,以表示我回部族人對皇上的敬意!”
“哦?”
驚喜不已的弘曆,握着伊帕爾罕的手更加緊了。而在座的衆妃嬪臉色則更加難看,尤其是瑾瑜,眉頭一下子皺得緊緊的,心有不甘瞥向皇太后,誰知皇太后卻十分滿意圖爾都的誠意,還“呵呵”笑着讓福如嬤嬤攙她到皇帝身邊,親自從弘曆手中牽過伊帕爾罕,輕輕拍拍她手背,和藹道:“姑娘,別怕,哀家一定當親女兒好好待你。”
“臣女多謝太后。”伊帕爾罕輕輕行了個禮,哄得太后心花怒放,直誇她懂禮儀。
整個宴席因伊帕爾罕的到來而變得熱鬧非凡。兆惠更因此得到了豐厚的賞賜,至此平步青雲,除了傅恆,恐怕朝中人都要敬讓他三分。
伊帕爾罕的冊封較爲特別,直接越過答應、常在兩級,封爲和貴人,旨在紀念和平,賜居寶月樓,平日裡不許其他閒雜人等前來打擾,不僅如此,弘曆還專門尊重她的風俗和信仰,專門爲她在宮中設了回部廚師,賜予大量的金銀珠寶衣服樂器。
因配合清軍平叛有功的伊帕爾罕的五叔、六叔、哥哥及其家屬先後被召進北京,封官晉爵,宴請賞賜,弘曆還爲他們建回子營,讓他們居住。
除此之外,弘曆還把滿清貴族之女賜給圖爾都爲妻,極盡恩典。
寶月樓的風光,豈是其他各宮可比擬?尤其是先前最受弘曆寵愛的令妃,幾乎要把承乾宮給拆了。爲此,她甚至不顧宮中規矩,藉口出城上香祈福,暗中派人約了兆惠前來秘密相見。
“兆惠,你兒子既然將來是做得本宮女婿,你不幫着本宮,卻胳膊肘往外拐,你可對得起本宮?”
一身便裝的令妃,在事先安排好的廂房裡接見了同樣秘密前來的兆惠,目露兇光。
兆惠早已料到令妃會有此追究,不緊不慢道:“犬子有幸尚主,臣豈敢不忠於娘娘?可是這真不是臣能做主的,皇上……皇上早就命臣務必帶回和貴人,臣也是沒辦法呀!”
“哼。”令妃冷冷一笑,擦肩走到兆惠背後,諷刺道,“兆惠啊兆惠,你可真窩囊!自己的女人救不了,還不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上讓你找那女人,你尋個機會將她滅了不成?非得弄個妖孽進宮迷惑皇上!”
被令妃挑中心中傷痛的兆惠當即沉了臉,語氣也硬了許多,轉過身面對令妃作揖道:“娘娘,臣是窩囊,可好歹臣也是爲皇上、爲大清立下汗馬功勞!娘娘千金之軀,能走到今日妃位也不容易,何苦口不饒人自降身份?”
“放肆!”
令妃怒而甩了兆惠一耳光,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麼身份,也敢教訓本宮!”
兆惠揉了揉臉頰不痛不癢的被打地方,冷笑道:“什麼身份?臣的身份娘娘還不清楚嗎?臣的烏雅氏乃孝恭仁皇后的母家,就算他日犬子無緣與和恪公主喜結良緣,臣也無謂爲這些虛榮浮華仰人鼻息!”
兆惠可見不受自己控制,令妃當即有些心慌,如今她只有超勇親王成袞扎佈一個親家,若想日後爬上貴妃、皇貴妃甚至更高位份,光有成袞扎布一人是不夠的!如果兆惠不能爲她所用,那絕對會是她魏氏一族的損失!
“何況,犬子無才無德,的確配不得九公主。”兆惠算是豁出去了,並不給令妃臉面,反而更毫無顧忌道,“就算不是九公主,想必長公主也會爲犬子覓得良緣。”
長公主?原來是璟珂的人!令妃總算知道爲何兆惠在她面前會這般肆無忌憚,看着兆惠冷笑着打開門離去,令妃拳頭捏得緊緊,任憑指甲嵌入肉裡,吃疼的感覺抵不過心裡的氣悶。
卻說兆惠找了璟珂,說了令妃的事情,璟珂淺淺一笑,不以爲然道:“皇上把和恪許配了札蘭泰,不過是看令妃出身低微,想幫她擡高母家地位。可算委屈了你烏雅氏一族名門。”
“臣不敢。只是臣有一事不明,爲何皇上賜婚犬子不是八公主,而是……”兆惠想不明白的事情,又豈是璟珂能理解的,所謂君心難測,也便是如此了。
璟珂遲疑片刻,將手中的魚食盡數拋到池塘裡,看着一羣魚兒爭相搶着魚食,璟珂嘴角微揚道:“所謂和平,將軍還不明嗎?”
“長公主的意思是……”
璟珂點點頭,微笑道:“那蘇圖好歹是於我大清有功的老臣,他死了那麼多年,也就忻嬪一個寶貝女兒,皇上體恤老臣,遲遲不肯賜婚,或是在等着哪個部落有幸娶得一位公主吧。”
“臣更加不明瞭,既然體恤那蘇圖,更是該將八公主留在京師,怎會……”
璟珂瞧了兆惠一眼,暗自嘆氣着這個笨蛋,你兒子若是娶了令妃的女兒,日後有多少榮華富貴等着你,他日懊悔可不要哭纔是。
說:
香妃涼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