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廳內聊天的聊天吃東西的吃東西,總之一片歡喜時間過得很快。竇賢終於姍姍來遲,臉帶歉意對五人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等這麼久。比武快開始了,我們走吧。”五人自是紛紛起身搖頭說不在意,在竇賢的帶領下走向竇家武場。
竇家頗大,從竇賢的院子至武場一路,亭臺樓謝,水塘假石,章回小路,景色有些雅緻。雖比不上以前的隨王府、漢王府等宅子,但能有這樣的宅子在整個長安也算得是上等了。竇家武場比之隨王府武場要小很多,但也有兩個足球場般大小。武場邊上早已搭好了一個木臺子,木臺上周圍擠滿了人,反正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人人都在和左右探討關於比武招親一事,也沒有多少人看見竇賢一行人前來。
一個在武場邊等候的下人,眼尖看見了竇賢等人,跑上前恭敬道:“少爺,公爺有事讓您過去一趟。”竇賢聽得此言,有些爲難了,不知道是接着陪着楊俊等人,還是去自己爹那裡。
既然到了武場,楊俊也不好跟竇賢去那些顯貴子弟所處的位置,便率先道:“竇兄,你儘管去處理事情去吧,我和兩個弟弟就在一旁看着好了。”一旁的皇甫偲也插嘴道:“你儘管走就是,這裡有我和世師在會照看好三郎他們的。”
竇賢知道楊俊和皇甫偲這般言語是爲了不讓自己爲難,也知道來竇府的都是在國子監讀書的官僚子弟,他們也大都認得皇甫偲和陰世師是何人。於是感激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先走了,若發生了什麼事可叫竇家僕人解決,在竇家的地盤上沒有人不敢給我家的面子。”
待竇賢走後,剩下的五人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插了進去,楊俊等人不敢站的太靠前,五人便位於中間的位置,也不是很顯眼。等了片刻,一陣敲鑼聲想起,一身穿紫衣圓臉的中年人走到木臺中央,抱拳對着衆人做個揖,朗聲道:“諸位公子,鄙人名爲宋由良,有幸受到竇大人的看重,來主持此次比武招親一事。想必諸位等得也心煩了,鄙人也不多言,先說規則。這規則是由竇家娘子提出,通過之人便可成爲竇家娘子的夫婿。這雖說是比武招親,但文鬥也不可少。招親的第一場便是文鬥,竇家娘子提出了十副上聯,最先能對出下聯的人便可進入第二場比試。”
場下衆人聽得居然要對對子,一片譁然。離楊俊不遠一人對左右人道:“比武就比武唄,還弄什麼對對子呀,本公子對這個一點都不懂。哎!本來以爲憑本公子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相貌與氣質,成爲竇家娘子的夫婿是手到擒來誰知,她卻弄出這個事來。”楊俊還真從那人豬頭般的長相中看不出那裡有一些英俊瀟灑和玉樹臨風。豬頭男囂張的話也被他周圍參加的人聽見,只是礙於這是竇府不好惹事,不然在那人說話時就有人會上前揍他。衆人心中皆咒罵道:還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呸,豬頭。皇甫偲轉頭看向身邊的陰世師,怕他聽到豬頭男的話會有一些反應。哪知陰世師一臉慌亂,不知所措。皇甫偲想了想,知曉何故,便安慰道:“世師,不必擔憂,我們這麼多人還怕想不出一個下聯嗎?”陰世師心中叫苦,是呀在場有五個人,可是三個是小孩,難道還能指望楊俊他們,但還是對皇甫偲勉強一笑。楊俊看到這副情景也不說話,心中下定主意,就算便宜陰世師,也不能讓李淵娶到竇家娘子。
宋由良見場下一片騷亂,大聲道:“安靜,諸位公子,請聽竇家娘子的題目,鄙人可只說一遍。”宋由良的話立即讓場下衆人安靜下來,笑話能不安靜嘛,若是因沒有聽清題目而淘汰,自家老子可是會打人的。宋由良很滿意衆人的反應,正聲道:“這上聯是:四面荷花三面柳。請諸位公子回答。”
在場下衆人皆埋頭苦思時,一十八九的少年率先高聲道:“我知道。”場下人聽得此語皆大驚,這人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宋由良眼中一絲驚訝閃過,臉上不顯,笑道:“高公子請回答。”他顯然認得此人。
高公子清聲道:“一城山色半城湖。”少年話剛說完,叫好聲此起彼伏。這副上聯雖說不難,然也不易,四和三是數字,荷花和柳是名詞,荷花和柳又是同屬一類,而修飾名詞的量詞必須一致,這樣一來就有些難了。楊俊雖也想到了下聯但和出的上聯頗有些不合,他的下聯是:五張宣紙三張字。宣紙是唐朝纔有的,現在還沒有出現,而且那少年的下聯明顯要更適合那個上聯。楊俊好奇這姓鄭的人是誰,便指着他問幾人道:“此人是誰?”楊秀一臉茫然顯然也不知道,皇甫偲則答道:“他是尚書左僕射渤海郡公高穎(“穎”中的禾其實是火,但是那個字用搜狗拼不出來,只好用“穎”代替了。)長子高表仁,深受其父教導,在長安有才子之名。在你們進國子監之前就已經走了,所以你們不認得他。”楊俊若有所思的看着高表仁,他的父親高穎在歷史上很有名呀。
宋由良對於高表仁的回答很是滿意,笑道:“高公子過了第一場文鬥,請上臺等候剩下的九位公子。”高表仁臉帶微笑緩步上臺,站在木臺一旁沒有說話。宋由良笑着對臺下人道:“諸位公子,還有九個名額,可要抓緊了。第二副上聯是:金木長不朽。”
這個上聯很容易,皇甫偲想了片刻,立即附耳低聲對陰世師說了一句,楊俊沒有聽清楚講了什麼。陰世師聽了皇甫偲的話,來不及道謝,立即大聲回道:“丹青本無雙。”於是陰世師在皇甫偲的幫助下也過關了。
時間匆匆逝去,剩下的八個名額也紛紛出來了,分別是李淵、皇甫偲等人。沒錯,皇甫偲也上去了。原來在來參加這場比武招親之前他們二人就商量好了,皇甫偲會和陰世師一齊參加,佔去一個名額,給陰世師減少一個對手。他們真是打得好算盤,其實要不是楊俊現在年紀只有十歲,他也許會參加這比武招親,這可是一個去除李淵日後一有力臂膀的好方法。
宋由良看了看臺上的十人,爽朗笑道:“這臺上十位公子都是英才,想必這第二場必定會有一番龍爭虎鬥呀。第一場是文鬥,第二場就是武鬥了。這場比的是個人的身手,十人分爲五組,兩兩比試,勝者將進入下一場。”宋由良從臺下的一位竇家下人手中拿上來一個紙盒子,道:“幾位公子,這紙盒中有十個紙團,紙團上寫了天支十字,抽到甲者,將和抽到乙者比武,一次類推。”
十人依次上前抽籤,最後的結果是第一場是李淵和陰世師比武,第二場是皇甫偲和一人比,高表仁和一人比,剩下四人兩兩比。楊俊看着這樣的比試結果,無語了,陰世師怎麼這麼快就和李淵對上了。陰世師知道這個結果臉上也很不好看,顯然對此很不滿意。李淵則大方一笑,對陰世師道:“陰兄待會的比試我可不會留手,畢竟這事關竇家娘子。”陰世師冷聲道:“我也不會。”二人言語中的火藥味是人都能聞得到,夾在二人中間的皇甫偲就有些不好過了,左右都不好勸解一臉尷尬的站着。臺下的楊俊樂得見這樣的情景,心中暗道:皇甫偲誰叫你要趟這渾水,倒黴了吧。
楊俊笑着問楊秀和楊諒道:“你們兩個說一說李淵和陰兄誰能贏?”
楊諒毫不猶豫地立即答道:“陰大哥。”他對陰世師的印象很好,而且來竇府時坐的就是陰世師的馬,用了別人的東西自然要爲別人說話了。楊秀則想了想答道:“李淵。”他是看過李淵和陰世師賽馬的,陰世師馬術比不過李淵,不知他的身手如何,想必也應該比不過李淵吧。楊秀見楊俊只顧着問自己二人,而他卻不答,問道:“三兄,你認爲呢?”
“我嘛....”楊俊停住了,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道:“他們二人的比武要開始了,要知道誰贏,待會就知道了。”楊秀見楊俊轉而不答,也不好追問,只好看臺上的比武。在楊俊和楊秀他們說話的時候,比武已經開始了,最先上場的就是李淵和陰世師。他們二人誰會贏呢?嗯,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