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楠內含氣功的一聲大吼,聲音極大,掩蓋了瀑布的水聲。震的楊俊的耳朵將欲聾,雙手立即將耳朵捂住,待劉楠吼完後抱怨道:“劉將軍,你就算是興奮也不用吼吧,我耳朵都快聾了。”劉楠訕訕一笑,沒有說話。
此時二人對面的森林中走出一人,三人相距甚遠楊俊看不清她張的什麼摸樣,依稀看見是穿了一件道袍,想來應該是這附近的修道之人。只見那人對着二人大聲斥道:“你們二人真是無禮,如此大聲吼叫作甚,擾了我等修行。”楊俊一愣,聽聲音對方是個年輕女子,而且性格刁蠻,不知她怎的會進入佛門。而且聽她的話這附近還有尼姑庵,離着不遠就是和尚廟,這和尚廟和尼姑庵做鄰居,的確很搭(大家都懂得)。楊俊狠狠的盯了劉楠一眼,眼中有怪他之意,但不喜那位尼姑的話,雙手抱拳朗聲駁道:“這位師太,你說的就不對了,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關你什麼事?”
女子聞言大怒,欲接着說些什麼不好聽得話,而她身後走出一女子,替她道:“這位小公子,剛剛是我師妹失禮了,貧尼代我師妹向您賠禮了。”話完對楊俊就是一拜。楊俊聽此人柔柔的聲音,行爲也甚得自己心意,心理很是舒服。心想這個小尼姑到比剛剛那人處事要好多了,既然她給了我面子,我也得給她面子,畢竟花花轎子人擡人,於是笑道:“這位師太,在下和家中長輩去清禪寺上香,因耐不住寺中的煩悶就出寺遊玩,到了此地觀賞瀑布,我家僕人見此情景心中激盪,便大吼了一聲,若因此而擾了貴庵衆位師太的清修,在下代家僕向貴庵衆位師太告罪。”那位女子道聲打擾了後,就拉着不願離去的師妹告辭走了。那師妹邊走邊說道:“慧真師姐,明明就是剛剛那小孩子無禮,您爲什麼還要對他說好話?”慧真柔聲道:“慧安,我們是修道之人,豈可與人爭鬥。你呀,若今日的事被師傅知道了,一定又會罰你面壁思過的。”慧安聽了頓時慌了,忙拉着慧真的衣袖角,不停的搖她的手求道:“慧真師姐,您就別將今日的事給師傅說好不好,我求你了。”慧真顯然對慧安的撒嬌頗爲無奈,只好道:“好了,我不說好不好,你別搖我的手了,再搖就斷了。”慧安聞言立即展開笑顏,大讚道:“師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慧真則是一臉無奈的看着旁邊的慧安,不過她眼中的溺愛是人都能看見。師姐妹二人一路說說鬧鬧,沿這山邊小路一直往山上走去,山路的盡頭出現一座古老廟宇,廟宇門口寫着“慈靜庵”三字。
楊俊看着對面兩位尼姑師姐妹離開後,對身旁的劉楠笑道:“劉將軍,若你等會再大吼,還會將何人引來呢?說不定又是個母老虎。”劉楠臉露尷尬,求饒道:“殿下,您就別再說了,剛剛末將就覺得有些後悔了。”楊俊也不再言此事,轉道:“好了,我看我們出來也很久了,這瀑布也看了,我們會清禪寺怎麼樣?”劉楠經過剛剛的事情,也不願再在此地呆着,聞言立即點頭。於是主僕二人沿原路返回。
回到清禪寺已經過了很久了,一進入內室,楊俊立即跳上牀,口中緩緩的呼出了一口長氣。今日實在太累了,躺在牀上都不願動,全身脛骨痠痛。如果不是楊俊不間隔的鍛鍊了半年多,也許楊俊在去的半路上就走不動了,心中直嘆這身體還是太差。不過楊俊這是太過苛刻自己了,要知道今日楊俊到寺外遊玩走的路約有三四里,要是一個和楊俊同齡的孩子早就喊累了。楊俊歇了一會就起身坐着,在牀上躺久了會讓人有惰性的。
此時房外傳來有窮的聲音:“劉將軍,殿下可在?”劉楠答道:“殿下在內室休息,大師有何事?”有窮回道:“吃晚膳的時間到了,我師父邀請殿下去他的房間吃飯。”劉楠心想此事自己不能決定,便道:“我這就進內室將此事告訴殿下,請大師稍等片刻。”而楊俊也掀開了簾子,回答道:“有窮大師,孤待會就去。”有窮聞言便告退了。楊俊聞到身上的臭味很是濃郁,便吩咐劉楠準備熱水洗澡。待劉楠打好熱水,楊俊便讓他出去,一個人坐在水桶中泡了一會解解乏,就開始洗身體。在清禪寺裡所用的水都是寺內僧人從山下打上來,因此楊俊也能如在皇宮般日日洗澡。洗完澡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間,和劉楠一起到無色的房間。
到了無色的房間,廳內桌子上擺滿了菜,當然都是素菜。雖都是素菜卻很是精緻。無色看楊俊來了,迎上前滿臉笑容道:“殿下來了,請。”進來時有對站在門口的有窮道:“有窮,領着劉將軍去隔壁房間,劉將軍,老衲已在房間中準備了好菜。”後面一句話是對劉楠說的。劉楠看見楊俊應允的眼神,立即答應了,跟着有窮走了。房內頓時只剩下無色和楊俊兩人,二人做好後,無色對楊俊道:“殿下,您在本寺呆了一月有餘,而老衲直至今日才請您吃飯,希望您莫要見怪。這些菜都是名家所做,很滋養身體,不比那些葷菜差多少。”楊俊笑道:“孤怎會如此,你我可是同門師兄弟,這裡無外人,師兄只管喚我爲師弟便是。”無色也不推辭,順杆往上爬,道:“師弟,我可真是羨慕你呀,一進宗門就被師叔立爲宗主,不像我做了幾十年的弟子卻,哎不說了,”對楊俊笑道:“師弟,我這可不是懷疑師叔。”楊俊也打着哈哈道:“師兄您對本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想師父他老人家一定看在眼中。您可是宗內資歷甚高之人,除了師父就您最大了。”無色擺手道:“師弟話可不能這麼說,您是宗主,本宗您是最大的,我呀頂多就是個第三。”無色話雖如此,可眼中閃過的一絲自傲並沒有瞞過一直盯着他的楊俊。楊俊聞言心中不斷冷笑,他自然知道無色對自己和師父的不滿,不過也不怪他,只要是個人都會如此。口中回道:“師兄,師弟年紀尚幼,對宗內之事還不甚熟悉,還需仰仗您。”師兄弟二人便一同帶着僞善的面具,對對方說着心口不一卻好聽的謊話。
說着說着楊俊忽然想到了今日看見的兩位尼姑,嚥下口中的美食,便問道:“師兄這裡只有清禪寺一座寺廟吧。”無色否道:“非也,清禪山出了清禪寺還有一座尼姑庵,那尼姑庵名叫慈靜。”楊俊異道:“師兄,清禪寺可是長安第一名寺,這山上怎麼能另有一座尼姑庵呢?”無色頗有些無奈道:“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師兄我也不想那尼姑庵呆在這,不過奈何她的靠山厲害呢。”楊俊驚道:“師兄,難道這尼姑庵還能比您的靠山大?這清禪寺可是深受父皇青睞呀。”無色聞言,四周看了看,有些神秘道:“師弟,這尼姑庵可是大有背景,連陛下都不能隨意遷了它。”楊俊頓時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仔細的聽着無色的話。無色接着道:“你可知在這尼姑庵內修行的人是何人?”楊俊搖頭表示不知。無色笑了笑,接着道:“我想你也不知道,這尼姑庵裡住的可不是別人,而是前朝皇后。而且還不止一位,而是四位。”楊俊聽了,臉色大驚,口中道:“莫非是前朝宣帝的四位皇后?”無色點點頭,接着道:“沒錯,正是前朝宣帝的四位皇后。”楊俊聽了,心道:原來周宣帝的皇后跑到這來了,我說怎麼在皇宮中沒有聽見有關她們的事。前世在史書中也曾看到周宣帝的四位皇后剃髮爲尼,但是沒有說是在那個尼姑庵修行,原來是在慈靜庵呀,若有時間就去看看那四位在史上留有大名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