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太子究竟是不是下面那個呢?
不管赫連冽如何不甘心,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金童跟着風晏離開。
“半年之約,風晏你可別忘了!”赫連冽最後強調了一遍。
風晏傲然而立,用自信的神情回答了他。
“小豆芽,後會有期!”赫連冽深深看了金童一眼,帶着屬下頭也不回的離去。
等赫連冽走遠了,金童得瑟的昂起下巴:“晏晏,看到我有多吃香了吧,以後你要加倍對我好,不然,哼哼……”
“不然怎樣?”風晏有恃無恐道,“某人剛剛好像才說愛我呢!”
金童臉一紅,左顧右盼道:“誰呀誰呀,我怎麼沒聽到?”
“哈哈……”衆人齊聲哈哈大笑。
“笑屁啊笑!還不快趕路!”金童惱羞成怒的瞪了他們一眼,貓着腰鑽進了馬車裡。
衆人笑得更大聲,厚臉皮如金童,竟然會害羞~
笑罷,衆人上了車門,繼續上路,不過這次車裡又多了一個人。
風晏對此非常不滿,對着水無涯不斷飛眼刀。
水無涯視若無睹,他現在對金童非常有興趣,一直拉着他說話。
“你跟邵亦唯關係怎麼樣?”說了半天沒營養的廢話,水無涯終於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金童想了想,說:“應該算還好吧。”
“什麼還好!”憐兒不忿道,“寧妃流產的事少主根本是冤枉的,他還幫着宸貴妃一起冤枉少主,算什麼還好啊!”
水無涯有點尷尬道:“說不定也是有苦衷的。”
“就算他有苦衷,傷害我家少主就是不對!”憐兒氣鼓鼓的。
“憐兒~”金童星星眼,天天就知道損他的憐兒竟然這麼護着他耶~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算啦算啦,”金童雙手並用揉揉憐兒的腦袋,“而且我們還免費出來旅遊一趟呢,值了,哈哈。”
憐兒一邊躲他的魔掌一邊翻白眼。
乘着金童與憐兒鬧的正歡,風晏冷着臉問水無涯:“你來找我們做什麼?”
水無涯頂着一張笑臉:“沒什麼,這不是好久不見,兄弟我甚是想念嘛。”
“少噁心我。”風晏的表情擺明了不信。
“難道你是來接我們回去救皇帝的?”祁弦笑眯眯的說。
水無涯笑臉一僵,然後無奈道:“好吧,我實話實說,有人不想讓你們這麼快回瀾京。”
“是不想我們這麼快回去,還是永遠別回去?”祁弦挑眉道。
“自然是前者,”水無涯表情一肅,“誰想要你們的命,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風晏與祁弦皆哼了一聲,臉色卻都緩和了幾分。
“算你還沒徹底色迷心竅!”風晏語氣也沒那麼冷了,“邵亦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小心別玩火自焚!”
“你們放心,我心中有數。”水無涯笑眯眯的衝祁弦伸出手,“不過既然這麼擔心我,不如送我點保命的藥吧~”
“好呀,”祁弦拿出兩隻小瓷瓶,“一瓶內服治內傷,一瓶外敷治外傷,十萬兩一瓶。”
“咱倆誰跟誰呀,我還是你的侍妾呢,送侍妾點小東西還要什麼錢呀~”水無涯伸手就去拿。
祁弦打開他的手:“少套近乎,我跟你可不熟!”
一旁的金童瞪大眼:“侍妾?”
“假的。”風晏一攬金童,不讓他再跟憐兒嬉鬧,當然他絕對不承認他是吃醋,“童童,暈不暈車?要不我帶你去車頂吹吹風?”
坐了這麼多次馬車,金童早就習慣了,不過出去吹吹風倒是蠻好的,只是……金童擡頭看看成錐狀的車頂:“你確定這車頂能坐人?”
事實證明,沒有他家晏晏做不到的事。金童靠在風晏懷裡,坐在車頂上吹風時,心裡美滋滋的想。
三胞胎彼此對視一眼:“我們也要吹風。”於是一起擠在車轅上吹風去了~
車廂裡只剩下祁弦與水無涯。
祁弦將兩隻藥瓶扔給他:“皇帝的病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好,”水無涯小心的將藥收好,道,“中風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幾乎是沒救了,他最多還有一個月的命。”
“不是沒救,只是有人見死不救。”祁弦涼涼的說。
水無涯赫然,有點抱歉的道:“一邊是朋友,一邊是……情人,我只能兩不相幫。”
祁弦和風晏都明白,所以兩人從來就沒怪過他,“兩不相幫?你不是來阻止我們回京的麼?”
“在皇帝去世之前,我不會阻止。”水無涯看了眼車頂,小聲道,“皇帝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
祁弦冷笑道:“從小被拋棄的兒子還想盡力去救他,從小被捧着長大的兒子卻在盼着他死,當真是可笑之極!”
水無涯沉默,邵亦唯的狠辣也讓他心寒,可是,他還是喜歡他……
“你剛纔說在皇帝去世之前不會阻止?”祁弦道,“如果皇帝去世了,你就會阻止我們回京?”
水無涯不答反道:“皇帝去世之後,你們還回京做什麼?不用我阻止,你們恐怕也不會回去。”
“如果我回去呢?”祁弦似笑非笑。
“你何必爲難我啊,”水無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又不想當皇帝,非要回去搗亂幹嗎啊,就當是我求你,暫時迴風月谷過些日子吧!”
“到時候再說吧,”祁弦懶洋洋的往車廂上一靠,“說不定皇帝就能撐到我們回京呢。”
半個多月後,他們終於出了虯羅國境內,進入銘國。
日夜趕路的疲憊,讓金童和三胞胎都一臉倦色,怏怏的總想睡覺。
風晏心疼不已,算起來童童和三胞胎這幾個月來幾乎一直都在趕路,從銘國到虯羅國,又從虯羅國回銘國,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放慢車速,停下來休息幾天的時候,一隻傳信隼飛了過來。
祁弦取下紙條打開看後,神情複雜的看向風晏。
風晏心有所悟,有瞬間的悲傷一晃而過,然後心中便有點空落落的。
那個讓他恨過怨過,也曾暗暗期盼過的男人,從此以後,再也不存在了……
“晏晏。”金童有點擔憂的摸摸風晏的臉。
風晏目光移到金童臉上,定定的看着,片刻後璀然一笑,將金童抱進懷裡。
他有疼他愛他的娘,有爲了他不願生子的爹,有將陪伴他一生的童童,他的人生已經完美,再也沒有缺憾了……
幾個時辰後,皇上駕崩的事情就傳到了金童他們所在的邊城。
除了房門縞素,百姓們還是照常的生活,誰當皇帝,對於他們來說都沒有區別。
金童一行人在一家客棧修整了一天,第二日便要分道揚鑣,水無涯回京城,金童他們去風月谷。
“告訴邵亦唯,把豐州給我做封地,我便永不再回京。”祁弦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大家嚇了一跳。
風月谷就在豐州,所以要豐州做封地還可以理解,但是永不再回京,“你要放棄了?”風晏皺眉問,他是很看不上邵亦星,但是也知道放棄自己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
“我早就放棄了。”祁弦輕聲道,臉上不見絲毫苦澀。
風晏絲毫不相信,他若真是放棄了,早就離開皇宮了,不用等到現在。
“我何時說過假話了?”祁弦挑着狐狸眼笑。
以前不走是因爲身上的線還握在他手裡,他的無情是一把鈍刀,一點一點的打磨着那根線。
見過夢兮和赫連煌的深愛無悔,見過風晏與金童的彼此情深,那根線終於從他身上斷開了……
風晏不說話了,祁弦的樣子確實是下定了決心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會轉告邵亦唯的。”水無涯心中暗歎一口氣,道,“你有沒有話想帶給邵亦星?”
祁絃動了動脣,想說讓他不用再找他了,話到脣邊忽而自嘲一笑,不管他找或不找,都與他無關了。
“沒有。”祁弦淡淡道。
“你也幫我帶個話給邵亦唯,”風晏道,“讓他公佈金國太子駕薨了。”
金童在一邊點頭:“就是就是,其實金國太子早死了。”金童這話說的是事實,可是除了風晏其他人都不可能相信。
“好。”水無涯點頭,金童不打算回宮了,他再高興不過。
金童又道:“還有跟允之說一聲,等他家大胖小子出生後,我會去看他們的。”
“好。”水無涯又點頭。
“還有跟邵亦恆說讓他加油!”金童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水無涯無奈道:“還有什麼都一次說完吧。”
“沒了,就這些。”金童笑眯眯道。
“你們呢?”水無涯問三胞胎,“你們想給誰帶話嗎?”
三胞胎彼此看了看,眨眨眼道:“我們沒有話帶,有話問可不可以?”
水無涯挑眉:“但說無妨。”
“你跟太子殿下之間,太子究竟是不是下面那個呢?”三胞胎表情很單純,很單純~
水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