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皇上跌坐到龍椅上,看着冒煙的手槍忍不住感嘆,潼潼真的又救了他一命,自己的親信應該已經到了。
御書房裡發生的事還沒有被大家發現,御林軍就已經將整個皇宮包圍了,一場血殺之後,皇宮裡到處都是血腥的氣息。
二皇子的禁衛軍在刀光劍影中全軍覆沒,至此,皇上開始對朝堂大肆整頓。也是在那一天,皇上的身體突然間就變得虛弱,朝政開始漸漸落到太子手中。
皇上一想到榮貴妃那天的表現,心裡不由得有些失落感,也是從那天開始不在召見她。如果說穆梓潼的出現是他們關係破裂的轉折點,倒不如說是二十幾年宮廷生活的浸染,最初的那顆心都已經變了。
“皇上,時辰不早了,您還是趕快休息吧。”
“雙慶,太子最近可是有什麼動作嗎?”皇上靠在軟榻上,忍不住出聲問道。
雙慶給他蓋好被子,“太子正在拉攏丞相和方老將軍。”
“唉,朕老了,讓他們去折騰吧。不管他們最後誰勝了,朕也是要退位的。那時朕就去江南找潼潼,過一種平靜的生活。”
雙慶也想離開了,他八歲進宮,幾十年的時間也累了。宮裡的勾心鬥角,時刻提防,任誰都有疲倦的時候。“皇上不管去哪,請不要忘記將奴才帶上。奴才要侍奉皇上一輩子的。”
皇上終於笑了,身邊還有一個忠心的人,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事。“我們去江南定居,就是不知道潼潼現在究竟在哪?是不是安全?”
“皇上不用太過擔憂,公主和駙馬都是聰明人,他們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他們若是不同意,根本就沒有人能讓他們帶去江南。奴才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公主沒有辦法對外公開,所以選擇自己去處理。”
“你說的沒錯,潼潼是個大膽的人,希望他們能夠平安。”
被皇上拒之門外的榮貴妃很是不解,自從一個月之前的那場宮變,皇上再也沒有來過嵐熙宮,她每次前來求見都被拒絕,一次兩次倒還可以,但是持續了一個月之久,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氣呼呼的回到嵐熙宮,連翹給她梳洗,她一點心情都沒有。她和皇上明明已經和好了,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呢。
“娘娘,您又沒有見到皇上嗎?這都已經一個月了。”
“本宮也知道,不過皇上最近變的很奇怪,每次本宮去御書房,雙慶都說皇上身體不適不見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爲什麼不願意見本宮呢。”
連翹給她梳好頭髮,柔聲安慰道:“娘娘切不要着急,不如明日去給太后請安。太后一直很喜歡娘娘,興許太后會知道皇上如此反覆的原因。”
“你說的也對,明日本宮會早早給母后請安。”
第二天一大早,榮貴妃盛裝打扮後去了慈寧宮。見到太后,恭敬地行禮問安。
太后對她的到來不感到奇怪,只是稍有些不喜。她也記得那天的情況,知子莫若母,皇上的想法她還是能猜到幾分的。
“母后,臣妾前來給母后請安,母后最近身體可還安好。”
太后說不上多熱絡,端着茶盞輕輕吹吹。“哀家很好,你有心了。以後不必請安了,你若是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哀家身體疲憊的很。”
榮貴妃的笑容一僵,“母后,皇上已經一個月不見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還請母后指點。”她邊說邊在心裡打鼓,希望太后能給出答案。
太后放下杯子,嘆息一聲道:“榮榮,還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嗎?你是大將軍的女兒,多少都是會些功夫的,尤其是劍舞的不錯。可是你那天是如何做的,竟然躲到哀家的身後,是想要將哀家當成擋箭牌嗎?”
榮貴妃腦子裡的那根線啪的一聲斷開,原來是這個原因。她緊抿着脣不說話,臉上的溫度可以將人燒死,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緊張竟犯下大錯。
她起身跪到太后面前,“母后,臣妾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臣妾只是一時緊張。”
“起來吧,哀家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皇上可不一定。你們相伴二十幾年,皇上唯一愛的人就是你。可你卻在關鍵時刻躲避,讓他孤身一人,他怎能不傷心呢。你們年輕人的事哀家管不了,也不想管,以後不用來了。”
“母后,臣妾錯了,請母后責罰。”
太后道:“你沒有錯,只是選擇不同罷了,你且去吧。”
夢姑扶着太后去內室,榮貴妃已經淚流滿面,她沒想到好不容易挽回的感情就這樣失去了。她失魂落魄的從慈寧宮走出來,正好遇到前來請安的皇后。
皇后的臉上帶着倨傲,鳳眼瞥她一眼,嘴角邊還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榮貴妃,你這是怎麼了?瞧瞧哭的這叫人心疼。快點回去補補妝吧,免得出去丟人。”
說完,皇后走進慈寧宮,榮貴妃長長的指甲陷入手心,鑽心的疼痛讓她的理智迴歸。她已經失去了皇上,不能再失去兒子和貴妃的位置。
她回頭看看皇后的聲音,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不要太得意,她的兒子早晚有一天會回來,太子還沒有當上皇帝呢,有什麼可只得炫耀的。
皇后的確是高興,太子已經漸漸控制整個朝堂,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坐上太后的寶座,那時後宮裡還有誰敢對她不敬,尤其是那個囂張的方榮華。
穆梓潼不知道樑國皇宮發生什麼,她已經在村子裡住了一週的時間。他們沒有急着去薊縣,而是等着白夜和擎天他們。牛車太簡陋了,進城需要一天的時候。穆梓潼的月份比較大了,恐怕經不起顛簸。
白夜和紹玄已經得到齊陌宸發的信號,盡力往小山村趕。他們也是擔心這兩人有危險,“爹,我們明天就能到,你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