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潼一出聲,大家紛紛將視線轉向要走的駙馬。江大人揮手,邊上的一名士兵上前要將他拿下,不料駙馬竟然會武功,想要施展輕功離開。
“還有兩下子。”穆梓潼一手摸向腰間,從荷包裡掏出一塊碎銀,笑着將碎銀丟向外飛的駙馬,啪的一聲駙馬的腿被打中,直直的掉在地上。“江大人,再不動手嫌犯就潛逃了呢。”
“來人,趕緊將他押進大牢,等候皇上親自審查。多謝齊夫人出手相助。”
“協助官府辦案是我作爲公民的義務,大人,這是藥丸,給他吃下去他就算是武功再高也跑不掉。好睏呀,我先回去了。”
穆梓潼把從齊陌宸那裡要來的軟骨散給了江大人,不理會邊上人的目光直接走出公主府,一出門就看到齊陌宸。齊陌宸拿了一件披風走到她的面前,輕輕的給她披上。“晚上冷,我來接你回家。”
“好,我們回家吧。”
她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公主府裡卻是亂成一團。
昌平公主發瘋似的想要去救駙馬,江大人派人將她攔住。昌平還在張牙舞爪的想要動手。“你們沒有證據就敢抓人,看我讓父皇殺了你們。”
江大人的火氣也被提上來,大聲道:“公主,本官是奉皇上的命令。若是公主有何不滿可以入宮找皇上理論。帶走。”
江夫人沒有多待,隨着夫君前後腳出府。江大人拍拍她的手,小聲道:“你先回府,我今夜可能回去的晚一點,不用等我。”
“老爺,齊夫人她。”
“不要管,更不要得罪她,我還要進宮,有事明日再說。”
江大人連夜將人押進大牢,沒有片刻停留便入宮。
要說這件事,齊陌宸功不可沒,這還要推回今日下朝後。
齊陌宸和江大人走出盤龍殿,齊陌宸叫住江大人。“江大人,上次你幫了我們,我們還沒有抽出時間回謝。擇日不如撞日,大人可否賞光,醉月閣一敘。”
江大人笑着斂須,“齊大人客氣了,若不是你和夫人鼎力相助,那樁案子也破不了,今日我請客。”
“我身爲小輩,怎麼能讓您請,還是我來吧。您也不要再爭了。”
兩人有說有笑去醉月閣,點了一桌子菜之後開始把酒言歡。談笑間時間悄悄流逝,酒足飯飽之際齊陌宸突然轉了話題。
他從懷裡拿出一沓子紙,直接放到江大人面前。江大人不明就裡,拿起來認真看了看,看完之後心驚不已。齊陌宸端着酒杯,漫不經心的品着。
江大人哆嗦着手,斷斷續續的道:“齊大人,你,你這是何意呀。”
齊陌宸放下酒杯,“江大人,實話說晚輩想送給您一個升職的機會,就不知道您敢不敢冒這個風險了。”
江大人一時沉默,實在是事情太重大,他一時還沒能完全接受。昌平駙馬是陳國的奸細,朝中還不僅僅是他一個,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已經超出他的意料。
“齊大人,爲何不將這些直接遞給聖上。”
“可以是可以,我夫人與昌平公主有過節,如果我帶頭去抓人也沒有說服力。更何況我一個工部侍郎,越俎代庖不太好吧。”
江大人仔細想想也有道理,自己去面聖有利有弊。他是一個清官不是蠢官,這件事一旦做成會得罪太子一黨,還會樹立很多的敵人。
齊陌宸看出他的猶豫,下了一劑猛藥。“江大人,富貴險中求。更何況天下至尊是皇上,抱緊皇上的腿纔能有恃無恐。太子可還沒有上位,世間之事瞬息萬變,您又如何敢肯定太子會是下一任君主呢。”
“你,你的膽子太大了,竟敢妄議皇儲,小心隔牆有耳。”
“我有言論自由的權利,大人,此事關係重大,做成了功不可沒,您可要想清楚。”
江大人思考片刻將那些紙收起來,“本官去面聖,一定要將這些奸細一網打盡。”
齊陌宸笑着抱拳行禮,“此時不宜聲張,一旦泄露就會打草驚蛇。昌平駙馬的地位不低,先把其他人抓起來再去抓他吧。若是皇上問起來,你直接將我們對話的信息告知,皇上會對大人更加信任。”
江大人離開醉月閣之後心事重重,沒有進府就調轉方向去皇宮。
皇上正在午睡,他只好等在外面。外面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雙慶將他請到偏殿。皇上睡醒後才召見他,江大人繞了半天圈子才把事情原委說出來。
皇上雖然早就知道駙馬是奸細,沒想到他的同黨會如此之多。陳國真是不能小覷,他必須採取措施將他們全部拔出,也接着這個機會重新劃分勢力。
“很好,朕命你按着名單上的人名一一逮捕,三日後全部處斬。若是有人阻攔殺無赦。”
江大人終於鬆口氣,齊陌宸說得對,從龍之功不好得,爭取皇上的信任才能走得遠。
“是,臣一定將此事辦好。”
皇上道:“江愛卿,此事不要把齊陌宸牽扯進來。”
齊陌宸和穆梓潼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穆梓潼忍不住問齊念卿之事。齊陌宸高深莫測的搖頭,“佛曰不可說,他們今日可是沒敢去衙門等我。明日昌平公主府的事便會傳開,他們更沒有膽子來,事情輕鬆解決。”
“這次雖然解決,但留下隱患不完善,還是要徹底一點好。”
穆梓潼的擔心不足爲奇,出生豪門的她見慣了這類事。他們現在家大業大,齊念卿也是繼承人。那些人利慾薰心,會成爲齊念卿的包袱。
齊陌宸和她貼貼臉,“我會處理好,絕對會讓他們在寶寶的生活裡徹底消失。”
“那就好,還有半個月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麼禮物。”穆梓潼的思維跳躍度非常大,剛剛還是爲兒子擔憂,現在就轉到老公的生日上。
齊陌宸笑的很奇怪,“你不是要把自己當成禮物嗎?我只想吃你。”
“色狼,誰吃誰還不一定呢,好睏,趕緊洗澡睡覺。”
穆梓潼的臉紅的發燙,這傢伙越來越不正經,時不時就要調戲她幾句。照這樣下去,自己的晚節不保。
江大人一天之間將十幾人關進大牢,齊陌宸還免費贈送一些藥。吃了之後,有什麼秘密都會說出來,爲審案提供不少便利。
皇上出乎意料的行動讓許多人膽戰心驚,尤其是被抓姦細的家屬也被控制起來。如今是人人自危,不僅是因爲朝中冒出的奸細,而是朝中勢力重新洗牌。
這些人之中有三分之一是太子一黨,太子坐立不安在東宮裡踱步。身邊的太監趕緊將東宮謀士請來,謀士坐在一起商議之後得出一致的結論。
“殿下,當務之急是去皇宮請罪,絕對不能讓您牽扯進去。現在去只是一個視察之罪,晚了極有可能被人算計,通敵之罪難以洗清呀。”
太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換上衣服匆匆去御書房請罪。皇上早就料到他會來,面色十分嚴肅。太子跪在皇上面前,盡力爲自己辯駁。
“父皇,兒臣有罪,沒有將他們的情況調查清楚,還請父皇責罰。”
“俊兒,你糊塗了,作爲儲君識人不清很危險。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三個月,回去吧。”
太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走出御書房全身都在顫抖,父皇相信他便好。
雙慶送他出門,忍不住嘆息,太子和安王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皇上這次也是在幫安王吧,樑國不需要無能的儲君。
回到御書房,雙慶給皇上端上一杯清茶。皇上最近休息不好,精神不濟。
“皇上,還是傳太醫來看看吧。”
皇上抿了一口茶,“不用,明日早朝後傳齊陌宸來,朕有事要問問他們。”
大牢裡的那些細作想要自盡一點力氣都沒有,江大人真是好奇齊陌宸從哪弄來的藥。齊陌宸出現在大牢讓很多人不敢置信,畢竟此事是刑部管理。
江大人也拿不準他來的目的,皇上不希望齊陌宸管自有道理。他不請自來倒是如何是好。
齊陌宸知道他的想法,道:“大人不必多慮,我今日來是想問他們一件事,與此案無關,還請大人通融。”
“你問吧,其他人都隨本官出去。”
齊陌宸見大家都出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審視着他們。“怎麼,看我很眼熟吧。”
那些人都是官職不小的官員,一般都在樑國待了幾十年,隱藏的很深。面對齊陌宸很心虛,其中一人眼神明顯變化。
“想說我很像一個人吧,齊城祥,當年你做了什麼還記得嗎?”
被點名的那人神色慌張,“你是她的孩子,你是她的孩子。她現在在那?”
“齊城祥,你毀了我母親一生的幸福,你說我該怎麼折磨你呢。”
齊城祥大笑道:“那是她做爲皇室成員的職責,可惜她沒有完成任務,還愛上一個仇人。”
齊陌宸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眼神很是凌厲。“那麼你呢,你又得到了什麼?你們欠我孃的,我會一點點討回來,親手將陳國送上滅國之路。陳國早晚會成爲樑國的附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