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
隆冬漸過,時值開春,萬物甦醒,草綠禽鳴。
方錚也才網,甦醒。
昨晚纏着長平說盡了好話,長平這才羞答答的將嫣然叫來,暖帳之下。春風數度,自是一番顛鸞倒鳳,風流無邊。
二女侍一夫的滋味,非親身品嚐,難以明瞭其中之美妙。方錚正是試過之後,才食髓知味,漸漸生了這股癮頭。
日上三竿的時候,方錚才醒過來。
二女早不知去向,方老爺退休在家養息身子,方家商號的大小事物便全交給了長平打理,長平本就是個閒不住的跳脫性子,嫁給方錚之後雖說時刻謹記爲人妻,爲人媳的道理,可難得婆家如此開明,夫君方錚更是經常鼓勵她多出去走動,不要悶在家裡,於是長平便欣喜的接過了方家商號的事情,長平負責管理商號發展大略,嫣然則負責記帳,安排細小事務。
而鳳姐則主要打理她與方錚合開的如玉齋,雖說長平已默許了鳳姐跟方錚在一起,但默許並不代表贊成。主要是鳳姐長得太過嫵媚,舉手投足間又帶着一股成熟女人才具有的風情,在長平眼裡,鳳姐就是個魅惑男人的狐狸精,所以到現在,長平都一直對鳳姐沒什麼好臉色。
不過鳳姐開的如玉齋卻是完全姓了方,當初鳳姐與方錚籤的那紙合股協議,長平早已要了過來,看都沒看就一把撕了,然後大馬金刀的一揮手,“如玉齋”三個字的招牌變成了“方家如玉齋”女掌櫃的人都是方錚的,何況區區幾間胭脂店乎?
如今方錚的幾位老婆都成了事業型女強人,反倒是他,卻變得遊手好閒了。
早朝一般不怎麼上,公務基本沒有。他如今當的官,說起來權力大。但卻根本沒有具體的公務,京城守備將軍嘛,說實話,他連京城的城防軍營都還沒去過呢,一直是那個叫秦重的守備副將在打理,那個秦重倒也識趣,不知是清楚方錚懶惰的本性,還是根本不想讓方錚插手城防軍的事務,反正秦重從未因城防軍的事務打擾過方錚。
方錚也不介意,自得其樂的每天四處晃晃悠悠,日子過得極爲愜意。
“啊方錚伸了個大懶腰。滿足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今日陽光燦爛,春暖花開,是個帶着狗奴才上街調戲良家婦女的好天氣呀,方錚如今在京城到是完全有資格這麼做了,可以這麼說,整個京城之內,他惹不起的人實在很少,該惹的不該惹的,他全都惹過,如今他卻還囫圇着,這就充分說明了,方大少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方錚現在正琢磨着,自己那個“玉面飛龍”的禪號是否該換一下了。換成什麼呢?“京城鬼見愁”?
方錚打出第一個呵欠開始小綠便適時的端着銅製的臉盆進來了。
“少爺你醒了?起來洗漱吧。”
方錚皺了皺眉:“小綠,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少爺,跟長平她們一樣,叫我夫君。還有,這端茶倒水的事兒你怎麼還在做?如今你是我方家的少夫人,府裡這麼多丫鬟下人,她們都幹嘛去了?”
小綠淺淺的笑,嘴角露出兩個煞是好看的梨渦:小綠服侍少爺慣了。叫別的丫鬟來,怕少爺你不習慣,再說”再說”
“再說什麼?”
小綠吃吃的一笑,低聲道:“再說公主殿下吩咐了,以後儘量少讓陌生的女子接近少爺,包括府裡的丫鬟也一樣,她還說,,還說,”
“她還說什麼?”方錚腦袋上隱隱冒出幾根黑線。
小綠捂着嘴輕笑了幾聲小臉通紅道:“她還說,少爺是咋,色腔,見着漂亮女人就神魂顛倒,若讓別的女子來服侍你,將來指不定這方家大院裡會添多少位少夫人呢,,嘻嘻。”
方錚聞言臉一垮,頭頂靈臺穴直冒熱氣。老子有那麼種馬麼?充其量不過是多情了一點,擱了別的穿越人士,早就一打一打的添老婆了。我混到現在才這麼幾位,相比之下,老子簡直是一顆癡情且專情的。
方錚瞧着笑意連連的小綠,色眯眯的招手道:“小綠呀,哥哥好久沒帶你看金魚了,來,讓哥哥抱抱你,很純潔的那種”
小綠忸怩的扭了扭身子,又實在忍不住這難得的與心上人獨處的機會。於是便半推半就的依偎了過來。
方錚抱住一團溫玉暖香,鼻子湊到小綠香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臉陶醉。
引、綠呀,你用的什麼水粉?怎麼如此香啊?”
小綠羞澀的縮了縮脖子,細聲道:“是鳳姐送來的,說是如玉齋新出的品種,讓我們幾人先試試方錚恍然,心內不由有些怪異的感覺,怎麼自己的老婆們個個都在忙着爲我賺錢,而我卻每天無所事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怎麼感覺自己跟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似的?
不過方錚想想卻又釋然,其實做個小白臉也挺好的,上哪兒找我如今這麼清閒愜意的好日子去呀?小白臉又怎樣?至少說明少爺我英俊。
幾個老婆心甘情願爲他賺錢。男人做到這份兒上,是莫大的成就呀!
從身後緊緊環抱住小綠略顯瘦弱的嬌軀,方錚半閉着眼,一雙手卻不規矩的開始上下其手,又摸又抓。xち卜綠被方錚騷擾得又癢又羞,嘻嘻直笑的躲閃,最後弄得兩人都氣喘吁吁。
看着小綠髮鬢微微散亂,方錚眼中閃過幾分猶豫,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道:“小綠,有件事我綠微帶羞意的看着方錚,低聲道:“什麼事?”
方錚舔了舔嘴脣,乾巴巴的道:“前幾日,胖子,哦,就是福王。他告訴我,興慶府的駐軍傳來了消息,經過近一年的打探,他們終於打聽到,當年洗劫你村子的突厥人是哪全部落的了”
小綠原本埋在方錚懷中腦袋猛然一擡,兩隻漂亮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方錚,捂着小嘴驚聲道:“打探到了?是,是哪全部落?”
方錚看着小綠漸漸浮上驚喜的俏臉。沉聲道:“那全部落在突厥草原的北方活動,部落名叫同羅,以蒼狼爲圖騰,性喜殺戮擄掠,四隻前。正是他們南下進攻興慶府,後來久攻不下,氣怒之下,便洗劫了你們那個村子,返回了草原小綠驚喜的神色漸漸消失,既而換上深深的擔憂:“如此說來,我娘也許是被他們擄走了?”
方錚點頭道:“當年突厥人屠殺你們那個村子,既然你沒在裡面發現你孃的屍首,那麼有很大可能,你娘是被那個叫同羅的突厥部落給擄走了 ,只是興慶府的探子無法打探到你娘目前的下落,畢竟時間過去這麼久,再說打探突厥部落內部的情況很不容易”
小綠怔怔的瞧着方錚,俏眼很快便浮上淚水,聞言感激的點頭道:
“知道,小綠都知道,少爺,謝謝你”
方錚笑道:“咱們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嗎?你娘就是我岳母,她的下落我當然要上心。”
小綠朝方錚感激的一笑,接着神情漸漸變得堅定:“少爺,小綠想離開方家了。”
方錚嘆了口氣,幾天前從胖子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估計小綠很有可能要離開了,世上至親的人還活着,甚至不知在異族的部落裡受着什麼樣的煎熬,以小綠的性子。肯定在方家待不住了。
“你要去草原?”方錚明着小綠道。
小綠沒說話,只是堅定的點點頭。
“能晚些時候嗎?那時我陪你去。”
小綠搖頭,悽婉的看着方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少爺,子欲養而親不在。這種痛苦你是不會了解的小綠在世上只有我娘這一個親人還活着了,我不能讓她再受苦,所以我要去草原。把她接回來。”
方錚苦笑道:小綠,你打算怎麼接你娘?突厥人現在在打仗,草原上非常危險,就算他們沒打仗,你便能接回你娘嗎?突厥人難道會答應把你娘還給你?你的武功再高。能打十個,百個,可你打得過千個,萬個突厥人嗎?到時候別說救你娘,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小綠執拗的盯着方錚,搖頭道:“小綠不怕死,不管能不能接回我娘。只要小綠爲娘盡了這份心意,我便心滿意足了,”
方錚嘆氣道:小綠啊,做人做事你總得有點規劃”該怎麼行動,要達到什麼目的,有什麼應急的措施。這些都是事先要計劃xち好的。你現在的這種打算,不客氣的說,簡直就是愚蠢!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而且還千里迢迢跑到草原去送死,不僅救不回你娘,還白白搭上你的一條性命,我真想不通,你這樣做到底有何意義?”
小綠聞言,原本激奮決然的俏臉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溢滿了淚水的大眼求助的看向方錚。
方錚這才展顏一笑,“你不必太過擔心,得到消息的那天,我就派人四百里加急向草原的突厥國師默棘連送了信,如今草原的突厥人還在起內訌,那個同羅部落是效忠骨咄祿可汗的,我在信裡請突厥國師幫忙找到你娘,並將她完好無損的送到我華朝的國境線上,國師那老傢伙不會爲了這件與他無關的事兒得罪我。想必他會盡心辦好的,到時我自會派人將你娘接回京城,你又何必跑這一趟呢?”
小綠聞言大喜,感激的連聲向方錚道謝,甚至還破天荒的主動香了方錚一口,樂得方錚眉開眼笑。
二人儘管面上在笑,可有些話都藏在心裡沒說出來。
四隻多過去了,如今草原上又戰亂頻繁小綠的娘在突厥部落裡是不是還活着都未可知,就算還活着。肯定也已淪爲某咋。野蠻的突厥勇士的女奴,每日在痛苦中掙扎煎熬。身心不知受到多麼嚴重的摧殘和凌辱。
如果真是這樣,這苦命的母女二人將來又該如何自處?
想到這裡,方錚和小綠都沉默了,只是都沒將這種擔心說出口,彷彿出來便會妄驗了似的。
沉默良久小綠垂着頭,輕輕的道:“少爺,若是”若是突厥人不願意將我娘交出來,怎麼辦?”
方錚笑道:“他們敢!如今草原上打得熱火朝天,他們敢爲了你孃的罪我整個華朝嗎?他們若不願意。我便向皇上遞奏摺,老子親自領軍進草原參戰,看他們交不交出你娘!”
小綠看着方錚,俏眼漾出感激的淚花,哽咽道:“少爺,你對小綠真好,”
方錚見小綠梨花帶雨,我見尤憐的模樣,不由大是心動,聞言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其實二少爺對你也很好,”
“二少爺?誰是二少爺?小綠困惑的眨着眼睛道。
方錚色笑道:“二少爺當然便是大少爺的弟弟啦”
“少爺你什麼時候有弟弟了?我怎麼不知道?”
“胡說!少爺我怎能沒有弟弟?想看少爺的弟弟長啥樣嗎?”
小綠好奇的點點頭。
方錚興奮的搓了搓手,色笑道:“我弟弟正躺穿越之紈絝少爺vip章節目錄第二百四十五章賠罪甩峨卜呢一來來來,我來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咳你步掃光月飛卜,此弟弟只可單獨欣賞,不可多人圍觀,切記切記”
小綠疑惑的依言關上了門,轉身走近牀沿。
“少爺,你弟弟在哪裡呢?是你親弟弟嗎?”
“嘎嘎,親,非常親,親得天天裝在我褲子裡”
良久之後。
“呀!”
房內傳來小綠羞澀的驚叫聲。
接着便響起方錚淫蕩的笑聲。語氣如周公謹一般雄姿英發:“怎麼樣?汝觀吾之小弟弟英俊否?雄壯否?咦?你看它腦袋一點一點的,在跟你打招呼…”
話音未落,只聽得“哇”的一聲。方錚痛叫不已:“別”別掐它,它很脆弱,啊要斷了!要斷了,快,快撒手”
二人在房裡折騰了半晌,忽然下人來稟,壽王來訪。
方錚齜牙咧嘴揉着襠部,聞言不由一楞。
壽王來我家幹嘛?莫非昨日自己命侍衛偷偷揍了他的小舅子,手腳不夠利落,被他知道了?今兒來興師問罪的?
哎喲!這可不太妙,趕緊出去賴帳務,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方錚毫不思索的做了決定,拔腿便往前廳跑去。繞過層疊曲折的花園迴廊,趕到前廳時,只見一個穿着便服,身形頗爲魁梧的年輕男子正慢悠悠的坐在客位上品茶,他的身旁還站着一人,鼻青臉腫,萬紫嫣紅。本就長愕不成人樣兒,如今再,嗬!跟科幻片裡的外星怪獸似的。忒嚇人了。
方錚勿需多辨,便知道坐着的定是那位傳說中的壽王,而他身旁站着的那位嘛,當然便是昨日在珍珠橋大街上與他對着罵街的那位小舅子了。
見這架勢,方錚心中不由一沉,靠!小心再小心,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再惹禍,沒成想還是防不勝防。今日壽王來訪,定是來爲小舅子討公道的,哎喲!這日子沒法過了!
抵賴,只能抵賴,打死都不承認!
方錚主意打定,立馬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拱手笑道:“壽王殿下蒞臨寒舍,下官不勝榮幸,有失遠迎,望殿下恕罪!”
坐着品茶的壽王聞言馬上起身。拱手豪邁的朗笑道:“方大人,本王不清自來,實在失禮,還望大人莫怪。”
方錚驚疑不定的瞄了兩眼站在壽王身旁耷拉着腦袋的潘榮,心虛的衝着壽王乾笑了兩聲,便落座與他開始寒暄起來。
這時方錚纔有空打量這個素未謀面的壽王。
只見壽王大約二十五六歲年紀,臉型長得頗爲方正,而且面色黝黑。舉手投足間,帶着幾分行伍之氣。也許經常練拳腳的原因,他的兩手習慣性的不時握成拳,隨即又放開。雙臂也不自覺的朝前傾斜,像一隻隨時準備發起進攻的螳螂一般。
方錚知道壽王喜武厭文,一直在興慶府監軍,與突厥人作戰多次,立功破豐,看來此言不虛。
至此,皇上的五個兒子,方錚此刻算是全都見着面了。
壽王的性格表面上看來頗爲豪爽,不失軍伍漢子的氣質,客套了幾句後,馬上便轉入正題,指着身旁站立的潘榮,豪邁的大笑道:“方大人,這個名叫潘榮,是本王三老婆的弟弟,也就是本王的小舅子,他孃的!聽說昨日在集市上的罪了方大人,被方大人教了一頓,方錚心中一驚,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未等壽王把話說完,方錚像只中了箭的兔子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大叫道:“王爺,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沒教他,我根本就不認識貴小舅子,王爺找錯人了,”
壽王聞言一楞,“方大人,你聽我說呀,”
“不不不,王爺,你肯定搞錯人了。這人我真不認識,貴小舅子丰神俊朗,一表人材,下官見之心喜不勝,怎會與他結怨呢?呵呵,王牟真是愛開玩笑壽王楞了半晌,打量了方錚幾眼,隨即低聲咕噥道:“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嗯?王爺說什麼?”
“啊,沒什麼,呵呵,方大人誤會了,本王今日帶這來貴府。乃走向你登門賠罪的”
“啊?”方錚傻眼了:“賠罪?賠什麼罪?”
壽王朗笑道:“這王八羔子不開眼,盡給本王找麻煩,若非他昨日被大人教後跑來找本王哭訴,本王還不知道無意中開罪了大人,呵呵。本王是個爽快人,直來直去慣了,大人莫要見怪。”
方錚心裡犯起了嘀咕,潘榮肯定不認識自己,昨日自己派侍衛去揍他。壽王怎會知道是我乾的?莫非我隨身的侍衛中有他的眼線?看來這傢伙在京城裡能量委實不小,難怪是爭奪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這傢伙今日登門,真只是賠罪這麼簡單嗎?
“原來王爺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呵呵”方錚表面上鬆了一口氣。撫了撫心口,朝壽王扔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嗔道:“早說嘛!害人家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王爺真壞死了”
壽王和潘榮滿頭黑線:
不爆發仍厚顏求票。各位兄臺幫忙把小弟推上分類月票前x卜小滿足一下小弟的虛榮心。我看了看,只差舊幾票,這個不難吧?有勞各位兄臺慷慨解囊,小弟感激不盡”(我是分割符穿越之紈絝少爺vip章節目錄第二百四十八章合夥錚換了身新衣。面亢表情的坐在涼亭的石凳卜。頭唆一口鹿漉的滴着水。
他現在的心情不算太好。換了誰網小從水裡被人撈上來,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衆大臣聚集在涼亭內,表情各異,有的羞愧,有的忍俊不禁。
方錚的口光不停的掃來掃去,最後停留在柳樹下,樹下栓着一條狗。這條狗正是害方錚倉惶跳水,大失顏面的黑狗,叫大黑還是黑熊來着?
“崔管家,這狗是誰養的?”方錚冷冷問道。甭管誰養的。都給老子自覺跳進池塘去,不喝飽不準出來。
崔管家神色尷尬,侷促不安的道:“少爺,這”這條狗是公主殿下從集市上買來的,公主殿下說。爲了家宅平安,以後還要多買幾餘 ,方錚本待發怒的俊臉聞言一垮。
難怪它這麼沒禮貌,原來是長平買來的。什麼人養什麼狗。果然此。
方錚狠狠瞪着那條悠然自得的黑狗,然後轉過頭來,笑眯眯的對衆大臣道:“各位大人,待會兒都別走。留下來吃晚飯,香嘖嘖的狗肉火鍋,呵呵,我請客。”
“好啊好啊,春日吃狗肉,進補正當時。”衆大臣滿臉喜色。
方錚笑得比他們更開心:“公主殿下養的狗,吃起來味道肯定更香,大人們有口福了,”
衆人臉色一變,一齊搖頭道:“不不不,方大人客氣了,老夫們年紀大了,沾不得葷腥,下次,呵呵,下次細雨溼衣看不見,閒花落地聽無聲。
江南的春天來得較早,塞北仍在嚴寒之時,江南已是綠意盎然。
大臣們在涼亭內品着茶水,注目池塘邊的一排垂柳,談笑風生,仿若出塵般閒然而飄逸。
魏承德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在茶水上的沫子,看似渾濁的老眼飛快的膘了膘方錚。
慢慢啜了一口茶,魏承德擱下茶杯,撫了撫長鬚,笑道:“方大人今日邀我等前來貴府,除了賞春之外,想必還有別的事吧?”
方錚聞言也笑了,當然有別的事。老子如此活潑健康的年輕人,若非有事,誰願意跟你們這幫窮酸老頭兒打交道。
衆大臣聽到魏承德說起了正事,也紛紛轉過身子,面向涼亭內的二人,一臉正色的聆聽着。
方錚轉了轉眼珠,隨即笑道:“薑還是老的辣,下官確實有事,想與各位大人相商,”
“慢着!”魏承德旁邊一位老大臣開口道。
方錚看過去,見說話的人乃戶部給事中,也就是常說的言官,此人姓吳,老頭兒快六十歲,脾氣如同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方錚笑眯眯的道:“吳大人,怎麼啦?”
吳大人翻了翻白眼,道:“方大人今日請我等來貴府賞春,老夫等感激不盡,不過老夫建議各位大人,在此春光怡人的景色裡,最好莫談國事。煞瞭如此絕好之風景,吾等之罪也。方大人。意下如何?”
衆大臣心如明鏡,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老狐狸!老滑頭!
方錚心中大罵不已,老子請你們賞春你們就拿腔拿調,若是請你們去,肯定又是另一副嘴臉,一羣老不要臉的!
偷眼瞄了瞄魏承德,老頭兒半闔着眼睛,捋着鬍子似笑非笑,彷彿沒事人似的。
這妾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
心中惱怒,方錚面上卻笑得比花兒還燦爛:“非也非也,各位大人誤會下官了。各位應該都知道。下官對所謂的朝政國事一竅不通,就怕你們跟我提起這些,我又怎會主動跟你們說呢?如此美好的天氣裡。咱們喝喝茶,品品酒,聊聊女人。那是何等的愜意,國事嘛,呵呵。等你們到金鑑殿上早朝時再談也不遲。”
大臣們聞言疑惑不已,互視幾眼。都弄不明白方錚到底有何意圖。
這些大臣都是人老成精,朝堂裡打滾數十年的官場老油子,方錚下帖子請他們來府上時,他們就隱隱明白了幾分意思。
關於太子是廢是立,若廢又該立哪位皇子,朝堂上對此爭吵不休。大臣們見皇上對此事一直沒有表態,於是廢太子或保太子的奏摺便如雪片般飛進皇宮,令大臣們失望的是,皇上卻仍然未發一語。
皇上消極沉默這一招使出來,不但皇子們急了,大臣們也都傻了眼,以往都說天威難測,可再難測起碼也有個風向標呀,什麼事情奏上去。皇上是喜是怒,總能讓人多少有點方向,這樣就不至於觸犯龍顏,可對於廢太子或保太子一事,皇上的態度一直平平淡淡,面無表情,這就讓人摸不着底了。
可是摸不着底並不代表下面的人就不敢動了,相反,如今皇子們像趕集似的,一撥接一撥的四處結交拉攏大臣,朝堂中各種派系與各位皇子互相勾兌,擾得朝堂之上烏煙瘁氣,雞犬不寧。
衆所周知,福王是衆皇子中最老實本分的一介小,而這位方錚方大人。入朝之前便是福王的同窗,是力挺福王的死硬派,今日他下帖子請各大臣到府上,莫非福王他也坐不住了?
形勢未明之前,誰也不願意輕易將手中的籌碼押上去,所以方錚一開口,給事中吳大人便適時的攔住了他。
方錚的回答卻又一次讓衆人意外。他乾脆就說不談國事,人家這話都已說到這份上,若再攔着他,未免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魏承德拿眼一掃,隨即呵呵笑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