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鄙人發起了一項調查,請大叫踊躍參加,關係到後面的情節...
德嬪烏雅氏自從那次見紅,溫皙就少見到她了,雖然承乾宮和永和宮毗鄰,溫皙甚少涉足永和宮,烏雅氏也未曾來承乾宮。也不知道她是太小心謹慎,還是一心要保胎不敢外出。偶爾見着一次,都能看到她的肚子吹氣兒似的大起來。
日子漸暖,溫皙又搬進了碧紗櫥,晌午溫皙閒來無事翻看彤史,一旁鬆兒忍不住氣憤道:“這個月皇上來咱們承乾宮七次,比上個月少了一次,就是初五那天,皇上原本要來看主子的,偏偏她不知廉恥跑去養心殿哼!嬪妃不得在養心殿過夜,這是祖制!皇上居然爲了她連祖制都違了!可見是個狐媚子的!”
溫皙一手支着下巴,何止她少了一日,佟貴妃的恩寵都被分薄了些許,更有甚者,如端嬪,這個月康熙只在永壽宮留宿一次。溫皙懶洋洋地道:“你這話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罷了,在外頭胡說小心吃板子!”
鬆兒吐了吐舌頭,道:“奴才不過是看不慣福貴人罷了,小聰明也敢使到承乾宮頭上!”
溫皙嗤笑道:“皇上不過是看着太皇太后的面子上罷了,哪裡是真的喜歡她?不過區區一個貴人罷了,當初宣嬪做庶妃的時候可是形同主位,她這輩子註定越不過宣嬪去!”心想,佟貴妃也許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放心地用這個人吧。
使盡百寶,也不過一個月侍寢三次而已,便覺得自己是寵妃了嗎?隨她去蹦躂吧,權當逗樂了。
竹兒快步入殿來報,“主子,福貴人求見。”
溫皙懶得見,斜斜在碧紗櫥的貴妃榻上假寐道:“就說我午睡了,我花房裡有一盆開得緋紅的鬱金香。你去送給她。打發她走。”那可是從空間裡移栽出來的上好的品種,便宜那小丫頭片子了。
鬆兒用疊彩繡杏林春燕的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溫皙扇着風,語帶鄙夷道:“皇上纔在正殿午睡歇下,她就湊上來的,臉皮真夠厚的!”
這時候,碧紗櫥的珠簾紗帳被挑起,充滿疑惑的聲音響起:“誰臉皮厚?”
鬆兒頓時一個趔趄撲在地上。嚇得不敢說話了。溫皙不疾不徐地起身行禮,手執着一柄象牙骨的琴式畫着春蘭奇石的絹扇微微搖着,起身行禮道:“皇上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是臣妾說話吵着您了嗎?”
溫皙又揮揮手,叫鬆兒下去準備茶點。這丫頭平日裡膽大得很,但是見到康熙就膽小了!畢竟是個宮女,背後說貴人的壞話。罪名可不輕,好在康熙沒聽全鬆兒說的話。
康熙徑自坐在香榻上,手裡的翡翠凸雕羅漢珠子的佛珠隨手撩在剔紅彩漆雕花小桌上,飲了一杯新春進宮的碧螺春,隨意地道:“朕昨兒個聽說你瑪嬤已經無大礙了”
溫皙接口道:“多虧皇上親自叫古太醫去診治。”——哪裡是古太醫的功勞,分明是靈泉水和空間藥材的效用!不過古太醫是康熙的御用太醫,平時頂多去給太皇太后和太后治病,連佟貴妃都請不動。也算康熙格外關照了。
“你手上的扇子畫工不錯!”康熙目光很容易就落在了溫皙手中的絹扇上。
溫皙哦了一聲。“是臣妾隨便畫的,”轉而面中含羞道。“臣妾不喜歡女紅,所以就自己畫扇了。”左右絹布多得是,畫壞了重洗淨,洗不淨了就扔掉,時間有多得是,總能畫出一兩個合乎心意的。畫扇可比繡扇簡單多了。
康熙眸中帶着戲謔之意,當即道:“是你自己憊懶了吧!朕從未見過你繡過什麼東西,整日就琢磨着吃喝玩樂了!”
溫皙額頭滑下三道黑線,康熙嘴巴也忒毒了吧?!便做嬌嗔之態:“臣妾吃喝玩樂的時候,也沒少了皇上的份兒啊!”一邊叫人奉上早就備好的四樣點心:荷花酥、鳳凰卷、梅子凍糕和一碗冰鎮過的藕粉圓子。
夏日裡康熙倒是愛來景仁宮午睡了。一邊吃着藕粉圓子,康熙隨口道:“總覺得這碧紗櫥裡比旁人的地方涼快!”
“許是多放了冰盆的緣故吧。”其實是溫皙是吧冰泉水偷偷加進了冰盆裡,不但涼快,空氣都覺得清馨了許多,一屋子的花花草草都顯得生機勃勃了。
康熙胃口很好,只是荷花酥和鳳凰卷沒怎麼動,藕粉圓子卻吃了兩碗,因用的是空間裡的蓮藕,入口自然更加清爽,康熙一口將碗中剩下的湯汁都一飲而盡:“夏日裡胃口不大好,朕還以爲會吃不下點心。還是你別出心裁,這藕粉圓子入口冰涼爽口,梅子凍糕也酸涼可口。”
溫皙垂下眼瞼道:“夏日炎炎,只是這些冰鎮、冰凍的點心送不到養心殿,皇上若是喜歡,只能親自來吃了。”
康熙嗯了一聲,象牙筷子夾着梅子凍糕吃得爽利,道:“幸好今年夏風調雨順,朝堂清淨些,朕也能有閒暇來這兒舒坦一二。你的承乾宮別旁的宮裡涼快,朕就當這兒是避暑行宮了!”
要說涼快,自然是溫皙空間裡冷泉附近,從北麓山腳登山,從清涼宜人的春日反向漸漸過渡,愈發轉冷,到了山頂冷泉旁邊,就如冬日一般了。
正聊着,侍立在碧紗櫥外的樑九功突然打簾子進來,道:“啓稟皇上、貴妃娘娘,德嬪娘娘發動了!”
溫皙一愣,細細一算道:“才九個多月——”看了看神色巋然不動的康熙,道:“皇上不如去看看吧,有皇上親自去,德嬪也能安心生產。”
康熙順手抄起放在桌子上的翡翠佛珠,道:“她又不是第一次生產,無妨!”外頭正是酷暑天,康熙貪涼纔不願意出去受熱呢。
樑九功躬身道:“永和宮的首領太監來了,說要求見貴主子。”
東西六宮都有各自的首領太監,只是品級不同,嬪主宮裡的首領太監是正八品,妃主宮中則是正七品、貴妃和皇貴妃宮中爲正六品,中宮宮中是正五品。嬪位一下則不配備首領太監,只有小太監伺候。而樑九功這個總管太監是正四品。
德嬪連首領太監都派出來了,可見是十分着急了,康熙在側,溫皙也不好說不見。
永和宮首領太監陳功是個三十許,看上去恭順又忠厚的模樣,穿得是八品的藏藍色蟒服,冠頂則與外臣制無二,八品冠頂爲鏤花陰紋的金頂,進來叩頭行禮之後卻不起身,而是匍匐在溫皙腳下哀求道:“貴主子救救我們娘娘吧!”
“怎麼了?”溫皙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德嬪都是第三次生產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貴主子容稟:”陳功略擡起頭,一臉焦急和擔憂,“我家主子一發動,奴才就去請接生嬤嬤了,可徐嬤嬤一時着急竟然被正殿的門檻搬到,當場就摔暈了!另一位接生嬤嬤正好昨日就拉肚子,現在腿腳發軟,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溫皙微微訝然,這未免也太巧合了點。康熙放下象牙箸,眉頭帶着幾分怒容:“沒力氣?就算擡也要擡去!”
陳功連忙磕頭道:“皇上息怒,我家娘娘知道貴主子身邊有位醫術精湛的醫女,特派奴才來求請!”
溫皙實在不想和德嬪的胎再有什麼牽扯了,可康熙卻道:“的確是有個醫女,你讓她去便是了。”
溫皙只得面帶無奈道:“可本宮的醫女並不懂接生。”
“有個懂醫術的總比沒有好!”康熙突然道,“真記得你那個醫女很伶俐,醫術也還拿得出手。”
陳功又道:“景仁宮佟貴妃娘娘也帶了伊常在去了,只是我家娘娘恐一人忙不過來,才請貴妃身邊的醫女去幫襯一二的!”
德嬪這是怕佟貴妃要謀害她呀!溫皙放心了幾分,朝康熙行禮道:“那臣妾這就帶着青蘭去,皇上也去嗎?”
康熙不甚上心,道:“朕又是太醫!生產的事兒,也不是一兩個時辰就能行的,等生下來了,朕再過去看看。”嬪妃生產,康熙還沒有在外頭等着等到生下來的習慣。
承乾宮距離永和宮近,也不過一刻鐘的路程,產房內烏雅氏倒是聰明,很少大聲嘶叫,只是偶爾疼痛難耐才發出幾聲嘶啞的叫聲。果然是專業孕婦,知道該節省體力,產道還沒打開,生下來還早着呢!
永和宮的正殿,三個太醫只能守在產房外,聽裡頭的回報,都熱得一頭汗水。佟貴妃也在正殿中,坐在紫檀木摟雲開月的圈椅上,悠閒地喝着茶,帶着赤金護甲的左手緩緩撫摸着扶手上細緻的雲紋,見溫皙來,笑盈盈道:“溫僖妹妹來了,瞧你一定是走得太急,都出了一頭汗了。”
而惠妃、宜妃、榮妃三人協理宮務,自然也都在,齊齊朝溫皙行禮,宜妃道:“溫僖娘娘且安心,德嬪又不是第一次生產,無礙的!”
溫皙點頭,吩咐道:“青蘭,你先進去吧,記得小心謹慎些!”
青蘭福身一禮,快步入了產房,佟貴妃倒是未加以阻攔,反而笑容款款道:“妹妹真是有心了!”
溫皙不客氣地坐在另一張紫檀木雕麒麟送子紋的圈椅上,摘下護甲品茶,板着臉道:“彼此、彼此!”康熙又不在,做親熱樣子幹什麼?沒得讓自己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