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我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平地上,對面站着的是一個看不清面孔的人,那人只是遠遠地背對着我站着,一句話不說。
“喂,你是誰啊?”我大喊。
那人緩緩的轉過身面對着我,我很努力的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可卻發現是徒勞。
我看了看四周,“請問,這是哪兒?”
“你的夢!”那人終於說話了,但聲音卻是一種辨不出男女的中姓聲音,但卻很好聽。
“我的夢?”我看着他,“真不好意思,您說的話我不是太懂,能不能麻煩您再解釋的具體些?”
“你可聽說過周公?”
“您說的是那個解夢的老頭?您……該不會就是周公吧?”
那人影輕輕的點了點頭,“老夫正是!”
我聽着他的話,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那裡,那人影似乎很瞭解我的心裡所想,悠悠的說:“老夫此番前來是有事相告!”
“你有話要跟我說?!”我一臉的詫異。
那人影淡淡的笑着,“老夫知曉你非畢冉,乃是後世之冉可也!”
我一驚,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周公自古就有,可以隨時出入凡人的夢境,自然也就知道我是誰了,“周公此番前來不是隻來告知我是誰的吧?”
“呵呵……,”周公輕聲的笑着,“冉可,其實畢冉的命並沒有結束,只是暫時的脫離了他的身體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畢冉他還會醒過來?”
“醒不醒過來我不能說,不過我卻知道你的未來!”
“我的未來?”我疑惑的看着他。
“對,其實你的未來並沒有那麼崎嶇,相反還是一帆風順,不過有一天這一切都會是畢冉的,這只不過是你前世欠他的一個債。”
“前世的債?”
“前世的債今世來還,你們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可我以爲這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呵呵……,”周公又笑了起來,故作神秘,“天機不可泄露!”說完又轉過了身,背對着我。
“喂,老頭,別吊我的胃口好不好,有話別說一半,要不然我睡不着覺!”我想要走上前,但我發現自己竟然粘住了一般的動彈不得。
“冉可,你要記住,你最初的目的不能變,永遠都不能改變!”
“我最初的目標?”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話。
“切記切記!”周公的身影慢慢的消逝,像霧一般的消散了,我發現自己的腳可以動了,於是對着剛纔人影站着的方向跑了過去,可那人影早就消逝的無影無蹤了,看不見了。
“喂,老頭兒,別一句話沒說完就閃行嗎?太不負責了吧?有什麼話不能一氣兒說完嗎?喂,聽見了沒老頭兒?我在跟你說話呢……!”我邊左右尋找着邊大喊,可四周卻什麼也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
……
“喂,畢冉,醒醒,你怎麼了?快醒醒畢冉……!”朦朧中我感覺有人在叫我,而且還在輕輕的推我,我一使勁,睜開了我的雙眼。
我看見竹椅已經停下了放在了地上,司徒紅在我身旁坐着,緊張的看着我,而王五則站在旁邊,其他的幾個人正在旁邊坐着歇息,看太陽已經是晌午了。
“怎麼了老公?”司徒紅正睜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看着她,半晌才說:“做了個噩夢!”
“老公別害怕,有我呢!”司徒紅握住了我的手,我點了點頭。
我轉過頭看着王五,又看了看前面的路,“王大哥,知道前面哪兒有吃的地方嗎?”
王五一臉驚訝的看着我,猛然間喊他‘王大哥’他還有些不習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面露忐忑的說:“前面……應該有個小村子!”
“那咱們走吧!”我看了看司徒紅。壯漢們站起身擡起了竹椅,我們一行人又開始出發了。
果然,再走了不遠的時候終於看見前面有一個小村子,我們走進村子,看見村民正在幹着農活,一副盛世太平的景象。
“老鄉,俺們來討口水喝!”王五隨便的走近一個村民。
那村民擡起頭上下的打量着王五,又看了看我們幾個,“我們村裡有口老井,淨水很甜,你們跟我來吧!”說完領着我們幾個朝着村子裡走去。
村子的那口井真的很老,井沿上都長着厚厚的蘚,那位村民搖動着軲轆慢慢的打上了一桶水,“喝吧,整個村子的人都是喝這水的,很甜的!”
王五打了一碗遞給司徒紅,接着又打了一碗遞給我,我喝了一口,真的很甜!
“老鄉,這村子叫什麼名啊?!”我擡起頭看着村民問。
“鏌劍村!”
“啊?這就是鏌劍村?”沒等我說話,一旁的司徒紅就大叫了起來,我轉過頭看着她,司徒紅的臉上似乎很興奮,她沒理會我就接着問,“這村子裡是不是有一個叫莫陸的鑄劍師傅?”
“你說莫陸哦,他好久沒鑄過劍了,”村民略一回想,“噢,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過莫陸了,那就是他家,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可以自己去找他!”
村民朝着一個房子一指,司徒紅只看了一眼就興奮的朝着那房子奔去,我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那個叫莫陸的難道是她的親戚?我緊緊地跟了上去。
司徒紅推開門走進了那間屋子,屋子裡有些暗,而且聞着有股說不出的發黴的氣味,屋頂的稻草有些被吹落,四周的牆上也有些破敗,在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個很大的鐵砧子和一把鐵錘,砧子上鏽跡斑斑,看上去很久沒用的樣子。
牆角里有一張很大的牀,上見躺着一個人,正在打着酣睡覺。
我看了看司徒紅,想從她的臉上得到點兒什麼信息,可司徒紅卻一直注視着牀上的那個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人似乎睡得很熟,沒有絲毫睡醒的徵兆。
我和司徒紅就這麼一直等着,誰都沒說話。
這麼一站,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曰如年’,那牀上的人影一動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影才慢慢的動了一下,我正打算興奮的喊點兒什麼,但卻只見他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並沒有打算醒來的跡象。
我終於忍不住的大喊:“喂,還沒睡醒嗎?不知道我們都等了半天了嗎?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沒擺這麼大的譜吧!”
司徒紅在我身邊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扯了扯我的衣角。
那人影終於動了動,翻起了身子,不過當他靜下來的時候我再看——又睡着了!我靠,我還以爲這天底下就我一沒心沒肺的人兒呢,沒想到還有比我更心大的,這麼吵也能睡得着啊?!
我心裡那叫一個氣啊,你說着什麼人啊,面子這麼大?我剛準備再說一通,司徒紅就拉着我走出了草屋。
“你拉我幹嘛啊?”一走出茅屋,我便奇怪的看着她。
“你知道他是誰?”司徒紅一臉的神秘。
我看着她認真的表情,搖了搖頭。
“他是天下最好的鑄劍師,”司徒紅一字一頓的說,“想你也聽說過干將和莫邪的故事了。”她見我點着頭於是接着說,“當時的那位鑄劍師在鑄完劍後就以身殉劍了,而那鑄劍術也跟着一起消失了,直到五十年前……,”司徒紅說到此停住了,眼神看着我背後的草房。
我轉過身看着草房,一個身體健碩的男人站在門口,怎麼看上去也不像是經歷了五十多年風霜的人,頭髮是黑的,而且上臂的肌肉凸顯,應該是個力士纔對。
“莫陸前輩,您醒了!”司徒紅不再理會我,而且向着那人作揖。
那人朝着司徒紅笑了笑,轉眼看着我。
我見他再看我,我也看他,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們倆就這麼互相的幹瞪着,半天之後那人才開口說話:“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兒?”
有什麼事兒?我可沒找你!我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司徒紅,她正在雙眼虔誠的看着他,我碰了碰她,小聲的說:“喂,他正問咱倆找他幹嗎?”
司徒紅從愣神中緩過來,看了我一眼,又馬上轉臉看着那人,“莫陸前輩,聽聞您鑄劍天下第一,可否賜小女子一把寶劍呢?”
敢情我老婆是想要劍啊,嚇了我一跳。呃,不對,她都已經有條馬鞭了還要劍幹嗎?
那人轉眼看着司徒紅,剩下的打量着她,我老婆到底也算得上是前凸後翹,再怎麼着我也忍受不了被另一個男人就這麼yy着,我剛準備大喊,就聽見那人說:“我不鑄劍已經好多年了!”
呸,我還不做大哥好多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