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的時間我都在勸說王五讓他們這些弟兄們回家,就算不打算劫道了,那幫着東家看看門幫着西家護護院之類的總行吧,可王五就是不幹,好容易答應回去了王五又說他們回去可以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回去的,帶着一個人去京城總比帶着一幫人去方便的多,我看了看王五堅定地臉,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聽說我答應帶着莫陸上路了,莫陸倒是一掃臉上的陰霾,馬上跟着興奮起來。你說我這又不是去西天取經一路需要降妖除魔披荊斬棘,帶着這麼多的人幹嗎?
傍晚的時候王五的弟兄們就都散了,看着他們一個個離去,王五的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表情。我能理解,就像當初我知道此孫琦非彼孫琦的時候,我的心裡也着實的難過了好一陣。
“王大哥,其實你也不必非要跟着我們的!”我忍不住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說。
王五轉過頭看着我,目光堅定,“畢公子,俺知道自己是個粗人,俺也知道你和司徒小姐是好人,你們沒把俺們弟兄們送去官府俺就很感激你們了,俺說過的話能記住,從現在開始,俺就負責保護你跟司徒小姐的安全。”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
莫陸家的整個院子不大,本來是容不下我們這十多號人睡的,可現在王五的弟兄們都走了,只剩下我們幾個骨幹,整間屋子湊吧湊吧也就將夠,不過還有司徒紅這一個女人呢,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我的直系家屬,安全重要。
最後我很理智的安排了一下鋪位:最裡面是司徒紅,接着是我,再接着就是王五,最後纔是莫陸。當我很滿意我的這份安排的時候,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又出現了:萬一司徒紅半夜尿急怎麼辦,總不能讓她隔着三個大男人跑到外面去噓噓吧,那萬一莫陸聽見了那逗趣的聲音起了生理反應怎麼辦?可要是在屋子裡噓噓更不行,再說了,我一大男人的剛成親,魚水之歡可是忍不住的,萬一我要是想嘿咻怎麼辦?莫陸看着我爲難的表情,站起身說:“今夜我跟王五兄弟就在外面睡一宿吧!”
“那怎麼行?”我嘴上就這麼一說,心裡可決然不是這麼想的。
“沒什麼不行的!”莫陸說着,就鑽出了草屋。王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徒紅,接着一臉微笑的也跟着鑽出了草屋。
我看着他們的背影,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整個晚上我睡的都很好,一個夢都沒做,本來是想好了晚上跟司徒紅大戰三百回合的,可真正做起來卻一絲興致都沒有,真不知道是年齡沒到還是本來身體就不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司徒紅躺在我身邊安詳的閉着眼睛,呼吸均勻,我仔細的打量着她,怎麼看都能算得上是一小美女,有美女當老婆,真幸福!
我小心翼翼的爬起身開始穿衣服,然後穿褲子,再然後穿鞋子,就在我站起身的時候司徒紅睜開了眼睛看着我,“你醒了?!”我滿臉微笑的看着她說。
“嗯!”司徒紅順勢也坐了起來。
我看了看窗外未散的霧氣,“時間還早,要不你再多睡一會兒?!”
“我夢見我爹了!”司徒紅沒理會我,自顧自的說。
司徒紅的爹?就是那個一直對我滿臉微笑的司徒谷老頭?我直直的看着司徒紅,等着她把話說完。
司徒紅停了一下才慢慢的說:“我夢見我爹跟我說,讓我小心一點兒你,還說讓我看緊你,到了京城不讓你有沾花惹草的機會!”
“老婆,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我上前一把環住司徒紅,輕輕的說。
司徒紅轉過頭看着我,“我也是這麼跟我爹說的。”
我長舒了一口氣,“老婆,你說照現在趕路的行程,咱們幾時才能到京城?”我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司徒紅輕輕的搖了搖頭,接着開始穿衣服。
我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村子裡的空氣新鮮,而且空氣中還依稀有這一點兒濃霧夾帶青草的香氣,聞着沁人心脾。我放開司徒紅,慢慢的踱出草屋。
屋外一片和諧的景象,太陽掛在東邊,天上沒有幾片雲,村民們在忙着晾曬麥子,幾個頑皮的孩子在一邊嬉戲玩耍,大柳樹下一隻狗在慵懶的吐着舌頭,幾個老頭在一起下着象棋,一片太平盛世——哎?王五和莫陸哪去了?
正當我四處搜尋着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的時候,司徒好走出的草屋,“莫陸前輩呢?”
“沒看見!”我繼續尋找。
司徒紅走回到屋中,接着又走了出來,手上正拿着莫陸送給她的那把軟劍。
“老婆,你幹嗎去?”我喊住正往外走的司徒紅。
“老公,我知道莫陸前輩在哪兒,我去找他!”說完,箭步般的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我看着她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你說司徒谷這個老頭,只叫自己的閨女看着我,怎麼就不叫我也看着點兒司徒紅呢?!不知道這年頭兩口子出軌是相互的?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裡看着遠處村民們晾曬着麥子。有人拿着一柄叉子輕輕的將地上的麥子叉起,然後一隻手一用勁,輕輕的舉起,然後再迎着風一陣抖動,麥粒和麥稈盡數分開紛紛落地,然後另一個人再將已經沒有了麥粒的麥稈歸攏到一起,用腳輕輕的踩着,直到麥稈上一顆麥粒也不剩,整個過程兩個人配合的相當熟練,太陽也將兩個人的臂膀曬成了古銅色,看着就知道都是好手。
正當我目視遠方一動不動的時候,司徒紅領着莫陸和王五回來了,兩個男人手裡拿着兩隻兔子,而且看樣子像是剛剛宰殺,還有一滴一滴鮮紅的血落在地上。
“畢公子,我和莫師傅見天色還早,就隨便上山打了兩隻野兔回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一走進院子,王五就揚了揚手中的兔子。
騎馬射箭本是司徒紅的最愛,看起來她也很興奮。“王哥,有空也教教我打獵唄!”
王五上下的打量着我,“好啊!”
接着兩個壯漢開始收拾兔子,支鍋起竈,只片刻工夫昨天用的那口大鍋就已經熱水沸騰了,我在旁邊看着倆人把兔子肉切成小塊放上佐料,蓋上鍋蓋等着熟。帶着這兩人其實特挺好的,比如說還能時不時的吃上點兒野味。
曰上三竿的時候我們四個人吃上了兔子肉,濃香的兔肉湯灌進嘴裡的時候都能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我這可是第一次吃純天然無污染的東西。
酒足飯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看了看司徒紅的臉,笑盈盈的讓我滿心歡喜。司徒紅站起身,擡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時辰不早了,走吧!”
三個大男人紛紛的站起身,然後魚貫的走出了莫陸家的院子。
我現在才感覺是一身的累贅呢——身上揹着一把畢燃劍,身旁是我的老婆司徒紅,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的高級保鏢,另一個是我的隨身劍師,我估計唐僧西天取經都沒這麼麻煩,現在我才知道爲什麼沙僧挑的東西會越來越多了呢,敢情都是這一路上撿來的。
離開了鏌劍村已經是曰頭高照了,臨走的時候莫陸讓村長幫着照看好房子,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回來住,村長一口就答應了。不知爲什麼,現在王五似乎跟莫陸的關係很好,像是一路有說不完的話,真不知道那哪隻兔子就會有這麼大的功效,要不改天我也跟誰一大早出去打只兔子試試?!
我從背上取下我的畢燃劍,然後看着莫陸,“莫前輩,你說我要是用手中的這把劍,練什麼劍術好呢?”
莫陸看着我手裡的劍,搖着頭說:“這個你得問司徒紅,我看她是個舞劍的行家!”
司徒紅看着莫陸,微微一笑算是迴應。
我轉過頭看了看走在身旁的司徒紅,她腰間的那把軟劍恰到好處的嵌在了腰上,一身的紅裝再配上一條銀色的腰帶,怎麼看都不會讓人懷疑,從我認識這丫頭起她就個姓十足,整個就是一悍女,“老婆,到了京城你教我劍術吧!”
“嗯!”司徒紅輕聲的應着。
王五走近我身邊,一臉笑嘻嘻的看着我輕聲問:“昨夜裡跟司徒小姐睡得可好?”
我看了他一眼那猥褻的笑,“王哥,趕明兒我也給您找個老婆吧,要不然你老這麼憋着得多難受啊!”
“嘿嘿……!”王五斜着眼看着我,一臉猥褻的笑顯得更加齷齪。
一旁的莫陸倒顯得甚是心急,也許是因爲到了京城就能見到自己心愛的人的緣故吧。我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莫前輩,你年輕的時候真的沒戀愛過?”
“戀愛?”莫陸滿臉疑惑的看着我。
“呃……,就是相親,就是看上喜歡的人?”我慢慢的解釋。
莫陸看着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頗爲豪邁的說道:“沒有,在我心中只有如花一個女人!”
“如花?”我一臉鬱悶的看着他,這兩個字讓我想起了星爺電影裡那個摳着鼻孔的經典形象,胃裡似乎有東西在涌動着,我努力的壓了壓才頂了回去。
“如花是個好姑娘,勤勞賢惠,溫柔可人……!”莫陸陶醉着滿臉的幸福。
我上下打量着他,從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嘴裡居然說出了自己的初戀情人這麼多讚歎的詞兒,肉麻而且讓人不可思議,我都有些忍不住想吐了。我擡起頭看了看遠處的山,青山綠水,這環境絕對比我從小見到的要清秀的多,真舒服!
我躲開了莫陸,靠近了王五,“王哥,你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王五看着我問。
“有沒有……初戀?”我壓低自己的聲音。
“初戀?什麼是初戀?”王五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有沒有搞錯?你連初戀都不知道是什麼?”我一臉驚訝的看着他,不過他臉上流露出誠懇的表情,看樣子真的不知道,“初戀就是……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王五看着我爲難的樣子,很適時很準確的總結道。
我看着他,不停地點頭,“對對對!”末了我偷偷的瞥了一眼司徒紅,“就像我跟司徒小姐一樣,你不會沒有過吧?”
王五看着我,搖着頭說:“俺一個粗人,不會種田也不會賺錢,有哪個女人會看上俺!”說完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紅暈。
我偷偷的看了看他,不覺原來這古代的男人竟也這般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