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櫃緩步的走到桌旁坐下,看了看小豆子和炎兒,接着又擡起頭看着我,緩緩問道:“我見客官似乎有什麼心事,不置可否說來聽聽啊?”
我知道這店掌櫃也是好人,而且來這大漠尋找這藥引子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是,所以我便索姓開口將之前跟嶽三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說完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店掌櫃看着我,“不知客官到此尋得那藥引子又是何物呢?”
“唉,四種藥引老夫已經找齊了三種,現在只差那一種喚作‘大漠露水’的藥引子了,可我與侄兒一大早便去了那大漠,滿眼皆是黃沙,哪裡有什麼露水啊?”我有些無奈的說道。
話一說完店掌櫃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知店掌櫃爲何大笑?”
店掌櫃擡眼看我,笑呵呵的說道:“客官是外地人,有所不知,其實那大漠露水並非是清晨那落在草葉上的露珠啊!”
“啊?”我詫異,“那是什麼?”
“其實這大漠之中有一種野草,便是喚作‘露水’!”店掌櫃笑呵呵的回答。
我緊盯住他,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找的藥引不是什麼常見的露水,而是一種野草?”
“正是!”店掌櫃點頭。
我頓時釋然,原來是我們找錯方向了啊!轉念一想我又鬱悶了,那大漠之中別說是野草,就是根草根兒也沒見着啊,又去哪裡找這叫做露水的野草呢?
店掌櫃看着我緊蹙的雙眉,似乎知曉我的心中的疑惑一般,緩緩的開口說道:“客官是在擔心找不到那露水吧?”
“正是!”我微微點頭,對着店掌櫃抱拳道:“還望店掌櫃指點一二!”
“哈哈哈哈……,”店掌櫃一陣大笑,接着說道:“這大漠不同於別處,這野草自然也不會長在這黃沙之上……!”
“難道說,這露水是長在地下的?”我胡亂猜測道。
“不錯!”店掌櫃點頭。
我嘞個去,這什麼情況?
我不解的看着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店掌櫃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大漠之中一向以水少爲艱,別說是野草,就是千年古樹恐怕根鬚也探不到地下之水,這露水並非常草,所以長在沙下五尺的深處,一來可以探到水源,二來也可以避開這大漠的風沙,況且這大漠露水是極好的藥材,所以極難採摘!”
聽這話的意思是說,這叫做‘露水’的野草找起來還挺費勁呢!我說上午的時候畢燃刀怎麼會單單落在那個地方呢,原來是露水就在地下啊,不過那塊地方面積也不小,要真是掘地五尺找出那露水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呢!
我又犯難了!
店掌櫃站起身看着緊皺雙眉的我說道:“既然客官有如此的決心,定會找到那露水的!”說完轉過身自顧自的去了櫃檯。
看着店掌櫃離去的背影,我又鬱悶了!
“畢大哥……!”小豆子在一旁喊我。
我轉頭看她。
小豆子自顧自地說:“其實要找到那長在地下的露水也不是難事!”
“怎麼找?”我頓時便來了興趣。
小豆子沒說話,轉過頭看着正蹲坐在木桌上的小白,此時小白正兩隻小爪捧住一塊從牛肉麪中抓出來的牛肉,窸窸窣窣的小口的咬着,見我們在看它頓時一愣,不解的打量着我們。
小豆子慢慢解釋道:“白吱本就是靈獸,別說是下到黃沙下五尺,就算是七八尺也不是問題!”
“原來是這樣啊!”我一激動,雙手忙捧起了小白,貼近在臉頰邊輕柔的蹭着,口中還不停的說:“小白小白,這次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大漠露水啊!”
小白被我捧在掌心,不明所以的一陣‘吱吱吱’的亂叫。
我的心情頓時大好,肚子也跟着大叫了起來,面前剛好擺着一大碗的牛肉麪,我二話沒說放下小白端起麪碗就大吃了起來,現在對我來說這碗牛肉麪簡直就是人間極品,美味極了!
眨眼間我就將碗裡的面給消滅了乾淨,然後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飽嗝!
小豆子,炎兒和小白,三個人仰起頭,鄙視般的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沒再說話。
吃完午飯最好是能美美的說上一覺,下午我們是不能再去大漠裡,要去的話也是明天去。主意一打定我就站起了身,擡腳就朝着客房走去。
小豆子和炎兒也沒吭聲,站起身就跟了上來。
一回到客房我就懶懶的倒在了牀上再也不想動彈了,閉上眼睛我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朦朧中我聽到小豆子在和炎兒說着什麼,不過我也不管了,就這麼慢慢的睡着了!
……
睡夢中我感覺有人在推我,本來我是不打算睜開眼的,不過這個推我的人似乎鍥而不捨,不把我搖醒就不算完,我輕輕的翻身,慢慢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是小豆子。
“畢大哥……!”小豆子見我睜開了眼,輕聲的喊我。
“什麼事兒啊?”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問道。
“有人找你!”小豆子看着我說。
我一骨碌爬起身,“有人找我?誰找我?”
“他說他姓呂,還說你知道的!”
“姓呂?”我疑惑,瞬間就想起了是誰,在這個黃沙鎮中,姓呂的我只認識一個,除了他之外我就再也不認識了,一定就是被我任命爲本鎮捕頭的呂捕頭。
我邊下牀邊問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半天了,一直在大堂裡等着你,一聽你在睡覺就沒讓人喊你,我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所以才喊你的!”小豆子解釋道。
“現在什麼時辰了?”
“申時三刻!”
我攤開手掌開始扒拉手指頭,片刻之後我纔算出來,原來已經快四點了!我拉了拉衣襟就往外衝,邊衝邊對站在身後的小豆子輕喊:“你好好呆在客房裡,照顧好炎兒!”說着我就出了門。
呂捕頭正坐在大堂中的一張木桌旁,見我奔了過來忙起身行禮。
我朝着他擺了擺手,坐下就問:“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找老夫有什麼事兒嗎?”
呂捕頭膽怯的看了看我,吞吞吐吐的說:“大人,在下找你有事商量!”
“有事兒就說!”我的語氣大大咧咧。
“在下……實在是不勝任捕頭一職!”呂捕頭像是想定了決心一般,開口說道。
“你說啥?”我看着他。
“在下不能當這個捕頭?”
“爲什麼?是不是姓黃的逼迫你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我就不信他姓黃的再大,還能打過王法不成!”
“不是!”呂捕頭緩緩搖頭。
“那是爲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