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我說錯什麼了,你爹竟然氣呼呼地就走了,他很少生氣的!”魏然不由得感嘆了一句,以前杜三的『性』子總是溫溫的,像一杯三十六度的水,和體溫一樣淋身上都基本沒感覺。
杜瑄擡頭白魏然一樣,心裡嘀咕怎麼這兩個人分開都很聰明,捱一起就容易變笨:“爹是生氣你有事情不告訴他,要是我有什麼事不告訴娘,娘會不會發覺得我做了什麼壞事,故意要瞞着娘。娘現在肯定也做了什麼事,不能告訴爹,可是又被爹知道了,所以嘍……要是我也會生氣的。”
魏然揚起手拍了杜瑄一掌:“你個死孩子,竟然連娘也敢調侃。”
雖然這麼說,但是杜瑄的話,魏然還是認同的。所以,要趕緊想個什麼辦法去補救一下。記得魏然以前閒着沒事,看過一個網上的帖子叫《妖妻三十六計》,講得就是怎麼對付夫妻間的摩擦。
她現在得好好想想,當男人生氣的時候,應該用哪一計?
“娘啊,你在想什麼?”杜瑄莫名地覺得他娘現在的眼神很滲人,像是狼看到獵物的表情,雖然他沒有看過狼撲獵物的表情,但下意識覺得肯定是魏然現在這樣沒有錯。
“沒事,你跟飛絮姐姐先回去,娘找你爹去。”魏然總算想起了那一計叫——醉酒計,如果醉酒計不成,就上柔弱戲……杜三,看你能不能逃出現代智慧的手掌心吧……
所謂醉酒計,應該怎麼使呢,先是上窖裡搬上十罈好酒,不管好喝不好喝,反正得先讓自己半醉半醒。但這個醉酒計有個前提,是酒量要很好很強大才行,而且演技要好,最重要的就是,平時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會喝酒,如此下來,這個醉酒計纔會有用。
而魏然細細數了數,似乎該具備的條件,她通通具備,那還等什麼,上酒……
十餘罈陳年老酒,被魏然當水一樣往嘴裡灌,魏然喝到半截的時候,讓飛絮看見,飛絮就趕緊去紫宸殿告訴杜三。
杜三一聽魏然喝醉了酒,正在恆恩殿後的小花園裡哭哭啼啼,哪裡還坐得住,立刻就帶了人到恆恩殿。
把宮人留在了殿外,杜三一個人向着殿後的小花園走進去。只見紫薇花下,魏然正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臉頰紅得像是紅紅的海棠花,嬌豔欲滴。
一又原本似茶的眼睛,這時候卻嬌媚得讓人『迷』醉,杜三嘆息,原本是有點氣的,原本也只是想借着這點氣,讓魏然把心裡的事說出來。這姑娘可好,竟然寧願抱着酒罈子,也不跟他說,真是越寵越來了脾氣了。
杜三搖頭,認命地走了過去,把地上的罈子踢到一邊,看着酒罈中央的魏然,俯下身子:“我怎麼就拿你沒辦法了呢?”
魏然眉眼一勾,似醉非醉地嬌笑着,半眯的眼睛裡滿是沾光瀲灩的『色』彩。看着杜三俯下的身子,趁着酒勁兒使力貼到杜三懷裡。
杜三看着貼到懷裡,用臉蹭着,如同一隻小貓一樣的魏然,心一下子就軟了:“好了,你不願意說就不說,等什麼時候想說了,我再來聽。”
杜三坐在長椅上,讓魏然靠在他胸口,魏然抱着杜三的腰,臉又使勁蹭了幾下,然後張着半閉的眼,看着杜三,笑嘻嘻地說:“青夜,是你呀,你生我氣了……不好。”
杜三聽了無語到極點,長嘆一聲說道:“你不愛惜自己,又什麼都不肯說,我只是難過,沒有生氣。”
“你說過要一生一世只一人,你沒做到,我不怨你,你是皇帝。你曾經許諾過江湖,可最終回來了,我也不怪你,你身不由己。”魏然現在開始了醉酒計的第二環節,細數曾經的承諾,但要數得無怨無悔,讓杜三心軟成一灘春水。
果然,這話才說到一半,杜三眼神和身體一起變得溫暖柔軟:“是我不好,總承諾那麼多,又沒有做到。”
“我跟你回宮來,不代表我喜歡這裡,只是因爲這裡有你,可是你今天吼我了……”醉酒計的核心部分馬上就要上演了,只見魏然泫然欲泣地在杜三懷裡抽動了幾下,像是哭了,又像是傷心得渾身顫抖。
杜三很無辜,很無語,他壓根沒有吼過,可魏然藉着酒勁,把醉酒計照全套搬,壓根沒想到,杜三無非就是說了兩句氣話,聲音都沒超過五十分貝。
“我在這裡只有你和瑄,瑄還小,什麼都不懂,我只能依靠你……”魏然說不下去了,接下去的話太過肉麻,她自認還沒到那程度,於是自動消音。直接跳到高『潮』部分,最最精華的高『潮』部分。
魏然小臉一仰,半擡着眉眼,嬌柔一笑,眼裡都快滴出水來。然後往杜三的懷裡鑽了鑽,嘴裡軟軟地叫了聲:“夫君……”
杜三隻覺得全身都被這嬌軟地一聲夫君給放倒了,全身輕飄飄地,再配上魏然那張嬌弱地笑臉,杜三終於很爽快地承認,他這輩子栽在這妮子手心兒裡,而且是心甘情願栽進去,自己不願意爬起來的。
“好了,以後不『逼』你,不吼你,今天是我錯了,以後不許再喝酒了。”要是這樣子被別的人看了去,杜三覺得自己肯定會妒忌得發狂,這樣嬌美的魏然,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去。
魏然眯着醉眼,心裡卻分外清醒,這樣的水酒壓根不能讓她醉去。杜三的話,讓魏然莫名地一陣心疼。似乎她原本是想讓杜三漸漸疏離的,卻沒想到,杜三一待她稍有不同,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青夜,你要怎麼辦。”魏然在心底問了一句,擡頭看着杜三溫柔的眼睛,心不由得沉淪,越陷越深。
杜三笑着抱魏然回到恆恩殿內,宮人早把牀鋪好,溫泉池裡也準備好了乾淨的衣服和沐浴用品。
杜三看着『迷』『迷』糊糊地魏然說了句:“你宮裡的人還是蠻識趣的。”
說着便幫魏然解開衣裳,把魏然放光潔的身體放到溫泉裡,洗淨一身的酒氣。杜三也一起坐在溫泉裡,輕柔地拉着魏然的手,把整個人都擁進了懷中。
兩個光潔無一物的人,竟然就這樣安安然然地抱在一起,竟然讓人覺得溫馨美好。
魏然被溫泉水一蒸,竟然真的有幾分醉意了,軟軟地趴在杜三懷裡,享受着這些美好而溫馨的時刻。
“青夜,你可不可以不做皇帝呀。”魏然這純粹只是夢話,話纔出口心就是悲傷的,帝王的權位,再加上自己現在朝不保夕,這就完全只能是說說而已。
杜三聽了眼神一暗道:“原來你還是想着這個,魏然,算算吧,瑄已經八歲了,七年,再等七年好嗎?憑瑄的聰穎相信十五歲就夠了,想當初先祖登基也不過十三歲,瑄十五歲的時候,我就帶你去江湖,再也不問朝廷的事,你說好不好?”
魏然聽得暈暈乎乎,點了點頭,抓到兩句順耳聽了聽就傻傻地笑開了:“青夜,這樣瑄不會很可憐啊。”
魏然突然覺得心臟一陣『亂』跳,幾乎像是要鑽出胸口一樣,明明是服用了『藥』,怎麼卻……魏然忽然在心底大叫一聲,壞了!她忘了吃『藥』後三天內不能喝酒和茶,否則會敗了『藥』『性』。
魏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着下脣,因爲太用力,竟然生生咬出血來。杜三也發現了懷裡的魏然,身體僵硬,於是擡起魏然的臉。
魏然的流着血的脣角,讓杜三嚇了一跳:“雨弦,你怎麼了?”
魏然雖然很難受,卻不敢表現得太多:“好疼,看來真是酒喝多了,好疼。”
杜三卻是不信,拉着魏然的手,細細按下去,脈搏的跳躍異常不穩定,杜三再了按下去竟然發現脈象很奇怪:“你最近脈象怎麼這樣,你爹有沒有說過什麼?”
“沒有,爹只說是氣血虛弱,又不受補,所以只能慢慢調養。”魏然胡『亂』的說着,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裡有沒有漏洞。
杜三對於顧奚山的醫術,當然信服,於是也就沒有多去猜疑:“呆會吃點東西,讓醫正弄些平補的『藥』給你,好好養着,別再『亂』喝酒了,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都聽你的。”魏然笑着答應了,趴在杜三身上,貼着耳朵說了句:“我困了。”
杜三拉着池邊的衣裳,一件件柔柔地幫魏然穿着衣裳,卻不帶半分情慾,杜三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就算是這樣相見,也可以全是柔情,而沒有慾念。
穿好了衣裳,帶着魏然進了內殿休息,杜瑄難得地沒有來打擾:“雨弦……”
懷裡的人並沒有響應他的叫喚,而是閉着眼睡得正沉。
杜三搖搖頭,拉過被子給魏然蓋好,擡頭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突然嘆息起來,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究竟魏然離宮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魏然這樣欲言又止,而且眼裡還隱隱有悲苦。
“雨弦,是什麼不能告訴我,而且讓你這麼痛?”杜三嘆了口氣,側過身體抱着魏然,稍有些不安地睡去……
一夜無語,只有窗外的風吹過,撥動了兩顆溫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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