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婚禮被推遲,魏然和鍾敏永遠是絕緣體,繼續E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
然而兩人偶爾晚上也會坐在一起,鍾敏回憶着另外一個女子,魏然則思念着不知道在哪個時間截點裡的杜三和孩子們,兩個人同樣偶爾傷感,卻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快樂。
這天魏然約了姚思思一起逛街,逛得累了就隨便找了間咖啡館坐了下來。
“喂,你們怎麼把婚禮推遲了,我怎麼感覺你們倆回到了以前你死我活的時候,可又有點不像啊。”姚思思撐着腦袋在桌子的另一端糾結着這兩個人的關係。
“沒有啊,我們倆再正常不過了,不是還好好的嗎,只是推遲又沒有說不舉行。他最近不是有個大項目嗎,那就推遲吧,也沒關係啊。”魏然說得理所當然。
姚思思拍了額頭,瞪着魏然道:“你傻啊你,他說推遲你就推遲啊,你就不擔心遲則生變一類的話,那個男人不抓緊了,可就是斷了線的風箏,飄誰家就不一定了。”
“斷線的風箏,他如果斷了線,那麼必然有一個人是風,飛再遠還能遠過風去。思思,你呀就少操點心,容易老的。”魏然看着窗外的城市燈火,恍然間有一種離於世外的感覺,這是她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應該是熟悉的,可是這時候卻覺得分外的陌生。
姚思思白了魏然一眼道:“你就傻吧你,到時候別找我哭,真是的,我這操心是爲了誰啊,如果不是你,換了別人我還懶得操這份閒心呢。”
魏然望着外面嘆息一聲道:“明天是十五吧,我們去廟裡拜拜吧。”
姚思思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魏然:“你不是吧,你以前可是不信這些的,我拉你去你都在外面晃晃就走了,今天竟然跟我提要去廟裡?”
“人總會變的,話說你明天去是不去,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魏然拿了卡給服務生結賬,起身時回頭問姚思思。
姚思思連忙拿了包跟上道:“當然去。你不提我本來也要去。有你陪着正好呢。”
次日。魏然和姚思思一同到了坐落在上海市區北側地安遠、江寧路口玉佛寺。寺內中軸線上。依次是天王殿、大雄寶殿、玉佛樓。左右兩側有臥佛堂、觀音殿、銅佛殿和齋堂。今天是十五。玉佛寺內有不少善男信女。三皈居士。院內香菸繚繞。
“走吧這邊。”姚思思帶着魏然到了臥佛堂。
臥佛堂地佛像是由一整塊漢白玉精雕而成。身披袈裟。偏袒右肩。右手支頭號側臥在紅木榻上。
姚思思看着魏然道:“這尊佛像和北京香山臥佛寺地臥佛造型一樣。也叫釋迦牟尼涅磐像。”
魏然跪在蒲團上。仰頭看着佛像。這尊佛像臉部神情平和寧靜。安詳自然。面帶微笑。魏然嘆息一聲道:“我佛慈悲。小女子原先多有得罪。願我佛以寬廣胸懷渡之。這一去半年。卻是十餘年過去。我佛有大智慧。請爲小女子指明前路。”
姚思思看着魏然在一旁輕聲細語地嘀咕,奇怪地道:“沒想到你這麼虔誠,原來不信的人才最信。”
魏然睜開眼睛,仰頭望着佛像,唸了句:“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願得渡化,如願我佛。”
姚思思接下來帶了魏然去玉佛寺的方丈堂,名爲玉佛樓,玉佛樓裡供奉着釋迦牟尼坐像,由整塊玉石雕琢而成:“魏然,你看這尊佛像結下靜慮入定,最後覺悟成佛右手自然下垂,手指觸地爲‘觸地印’,表示佛在生前爲衆生做了種種奉獻,修了種種菩薩行,這一切唯有大地作證。”
魏然心想,佛生前爲衆生做的奉獻還有大地做證,可她在杜三身邊停留又有誰能做證呢,或許只有鍾敏能證明。人生真是奇妙,如果不是有此一遇,恐怕這一生她和鍾敏都無法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上半句話:“思思,你說佛祖如果真知道心中的苦難,會及時普渡嗎?”
姚思思和魏然正等着排隊叩拜,姚思思聽了這話連忙雙手合十告了個罪,然後看着魏然說道:“在這裡別這麼問話,那是當然會的,我佛有廣大慈悲,無盡智慧,當然會及時普渡。”
魏然和姚思思拜了佛後,在客堂稍坐,便出了玉佛寺,姚思思還求了個開光的護身符給魏然。
“對了,過些天公司組織旅行,你要不
去,叫鍾敏幫你弄個名額就成了。反正有權利不用T了。”姚思思在車上不經意地跟魏然提起。
魏然聽了點頭,出去走走也不錯:“好,這因去哪裡?”
“聽說去崑崙山,這回股市大漲,幾位股東才放血的,一人還得交兩千塊呢。”姚思思似乎有些心疼那兩千塊,不過掐着手算算,總比自己去要便宜得多。
“崑崙?”傳聞中不老不死的神山,魏然心說那就去看看吧,說不定也會有奇遇。
“對啊,你去不去,反正你閒着也是閒着了,不如一起去吧,當是婚前的最後一次旅行了,單身旅行。”姚思思眨着眼睛誘惑着魏然去崑崙。
魏然點頭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回頭我跟鍾敏說說,和你們一起去得了。”
魏然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跟鍾敏提了去崑崙的事情,鍾敏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怎麼也想着去崑崙山?”
魏然扒了碗裡的飯兩下,很沒胃口地道:“我只是覺得崑崙有很多神話,很神秘,說不定在那裡能遇到些什麼。”
“噢,也是,那要不要我們單去,這麼多人怕不方便?”鍾敏雖然表面上不急,心裡卻總忍不住想起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而魏然完全不是,堅定的眼神無時不刻地提醒他,眼前的人不一樣。
魏然搖搖頭,咬着筷子說了句:“不用,一起去就是了。”
“對了,我還一直沒問,那究竟是哪個朝代?”鍾敏很好奇,魏然一直沒提起過。
“要是知道是什麼朝代就好了,你知道哪個朝代的皇帝姓杜麼,你知道哪個朝代的皇后姓顧麼。那個朝代沒有在歷史上出現過,我都有些糊塗了,所以一直懷疑到底是夢還是真的……”魏然放下碗,再也沒有吃下去的力氣了。
鍾敏搖頭:“沒聽說過,說說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這經歷真是傳奇得很。”
“那個人麼,很彆扭,很溫淡,平時總是淡笑着,但卻很少笑進心裡,曾經是個很好的皇帝……”
“皇帝……那你不就是皇后,別告訴我你只混個妃子……”鍾敏一聲驚呼,皇帝,這兩個字真是傳奇得很。
“當然是皇后,獨一無二的皇后,我們後來離開了皇宮,我們倆住在煙波江畔,種種菜、釣釣魚,日子好清閒。”魏然說這些話時,語氣中滿是嚮往。
“他爲了你放棄天下……”鍾敏有些不可置信,這下更確定是架空了,這是他新學的名詞,穿越小說上看來的。
魏然笑眯眯地點頭:“嗯,當然這也和他本本身的性格有關,他也不見得多喜歡那兒。”
鍾敏卻有不同的意見:“不可能,偶是個男人都會留戀這些,哪怕不喜歡,也會沉迷於擁有權利的感覺。所以,魏然我覺得這個男人真他娘是個好男人,你真是好運氣,扒上個皇帝,還是個不愛江山只愛你的皇帝。”
魏然驚訝地看着鍾敏:“是這樣的嗎,我一直以爲……”
“怪不得說一旦沾上愛情這玩藝兒,從漫天神佛到螻蟻都會變得癲狂。”鍾敏終於得出結論,其實他還不是一樣,那雙眼睛總是在他眼前晃,就算是對着一模一樣的人,他也清醒地知道,這不是她,不是……
魏然想着以前的種種,毫無預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心道:青夜,這一刻我才從另一個人嘴裡發現,我是這麼幸福,卻總是不知足,總是要求太多,卻從不肯付出一點點。
“你怎麼又哭了,這可和我記憶裡的魏然一點兒也不像。”
“我想回到他身邊去,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去,原來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認真地珍惜過。原來那句話是真的,人只有失去了,纔會知道曾經擁有的東西是多麼珍貴。”
鍾敏心說我還需要安慰呢,這還得先安慰你:“既然能讓你們相遇,就必然不會讓你們輕易離開,放心吧還會有機會好好珍惜的。”而他的心上人的靈魂,此時又在哪裡漂泊呢?
兩個同樣有心事的人,安然對坐,再無一語。他們的心中都有着各自心上最珍貴的人,只是卻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回來。
兩人嘆息一聲,對看一眼,同時苦澀地笑了,原本該是分外眼紅的,現在卻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這就是人生的安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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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萬惡的某弈,竟然也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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