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覺得沈大人爲何會出現在銀月宮呢?”
玉媚嘲諷的看着軒轅嚳,他明明一直在銀月宮外觀察着,這會卻問出這樣笑死人的話。
“據沈弘文交代,是皇后邀請他來銀月宮的?”
軒轅嚳看着玉媚冷冷的笑。
“哦,既然沈大人都已經交代了,皇上又何須再問呢?”
玉媚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而軒轅嚳的臉卻由黑轉紅。
沈弘文已經被帶走了,他本來是想借此來羞辱這個醜女人的,沒想到她卻用那種眼神看他。
“朕想問,皇后,是不是初入宮,不知宮中的規矩?”
軒轅嚳深吸氣,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如果他硬要說她不守婦道,多半會被她反將一軍。
“皇上說的是後宮不能有男人出現的宮規嗎?”
“既然皇后知道,爲何還要明知故犯?”
軒轅嚳有點騎虎難下,沒想到這個醜女人如此配合,這也意味着這女人什麼都想到了。
“不知皇上聽到的是什麼樣的版本?”
玉媚仰望着那張讓女人愛恨交加的臉,輕嘆息道。
“朕只想知道皇后爲何與沈弘文同時出現在御花園?”
這兩個人都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玉媚態度一軟化,軒轅嚳的語氣也柔和了。
“如果我說是沈大人英雄救醜後,皇上會信嗎?”
軒轅嚳凝視着那雙平靜如冬日湖面的黑眸,很想說他相信,可是他都已經來興師問罪了,說出來他將無地自容。
“可是朕聽到的卻並不是這樣。”
“哦,不知皇上聽到的是什麼樣的劇情?”
玉媚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左側牆角探出的幾顆黑色腦袋,脣角微微揚起。
她在想着,要不要演一出讓衆人滿意的戲碼,太后說的名醫就快來了,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療傷,如果整天被這些人盯着,那她的計劃就難以實現了。
心中的猶豫一點點擴大,要麼忍辱負重,等待新生,要麼來個魚死網破。
“砰、”
在拐角擠着看熱鬧的衆山雞一時不慎,跌出來了一個。
軒轅嚳聽到了,但是他沒有回首,擺明了要縱容到底的態度,玉媚眼裡一抹深沉的笑意。
既然大家都這麼給力,總不好辜負他們呀,就讓他們看一個精彩的落幕吧。
“朕聽到的是皇后與沈弘文在御花園裡互贈桃花。”
軒轅嚳的聲音並不冷,反而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哦,原來皇上是說桃花啊,好像是有那麼一枝。”
玉媚以極嫵媚的動作攏了攏額前的劉海。
“你這是承認了?”
“皇上不就是希望我承認嗎?但不知皇上會定一個什麼罪呢?”
“皇后娘娘……”
“小姐……”
婢女與奶孃聽見玉媚的話皆驚呼。
“皇后與御前侍衛,你覺得朕應該如何定罪呢?”
軒轅嚳斜睨着玉媚,似乎在嘲笑玉媚。
“不知‘通姦’這個罪名皇上可滿意?”
玉媚嫣然一笑,以柔媚的嗓音道。
“皇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朕可沒有嚴刑逼供。”
軒轅嚳臉上的笑意更大,因爲他看到了他強勢的母后朝這邊走來。
“沒有,皇上是仁君,怎麼可能會刑訊逼供呢,那接下來,我是不是應
該收拾收拾,搬到冷宮去了呢?”
玉媚也在笑,她可比軒轅嚳更早看到太后,當那羣女人顫抖的跪在地上時,她就看到了。
“好歹,你也是朕用鳳輦接進宮的,打入冷宮,只怕相爺對朕這個女婿多有意見,朕還是大方一點,派人送你回相府吧。”
軒轅嚳好似鬆了口氣,只要這個醜八怪離開皇宮,他就不會做惡夢了,只要她離開,太后也不會再罵他不孝,忤逆了。
“皇上何不更大方一點,直接將皇后指婚於沈侍衛呢?”
太后不緊不慢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雷得軒轅嚳左搖右晃,雷得玉媚忍得內傷。
她本想哈哈大笑,可是現在她是棄夫,又得在太后面前表現很傷心的樣子,這內傷可是不輕啊。
“兒臣見過母后。”
軒轅嚳見太后面色又是嚴肅,狠狠的瞪向玉媚。
“露兒見過太后。”
玉媚也盈盈一禮道。
“露兒,這天冷,你怎麼不在宮裡烤火,出來受這冷風吹。”
太后直接無視兒子,走過去慈愛的撫着玉媚有點冰的臉。
“太后,皇上曾經說過,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銀月宮,露兒不敢擺架子給皇上看,只好出來就皇上了。”
玉媚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那種淡然的笑,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樣。
“哦,皇上竟然發了這樣的毒誓?”
太后這才側首看向一臉窩囊氣的皇上。
“是,自古以來沒有那個皇后會將皇上踹下牀,朕今天就將話與母后挑明瞭,這皇后,母后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朕都廢定了。”
軒轅嚳拿出朝廷上的霸氣道。
“太后,露兒自知不能服侍皇上,甘願請去。”
玉媚這善解人意的一面讓太后感動的淚盈滿眶。
“那正好,就省得朕下那道聖旨了,也免得姚相對朕有意見。”
軒轅嚳甩袖欲去,卻讓太后喚住了。
“皇上且慢,既然皇上與皇后都有此意,哀家也不再勉強你們,但是露兒入宮尚不足一月,皇上就這樣讓她出宮,置姚相的於何地?讓姚相在衆同僚面前如何擡首?”
太后破天荒的話讓軒轅嚳以爲自己重聽。
“那母后的意思?”
軒轅嚳轉首覺得自己在太后面前第一次這麼威武,他在心裡道,這纔是皇上該有的氣勢。
“多謝太后與皇上,露兒也不想爹孃難過,不如就讓露兒到仁壽宮陪伴太后吧。”
事情發展讓玉媚大感意外,如此一來,她就不用費心想辦法避開軒轅嚳與衆山雞的耳目了。
不但不會再被人煩,還可以在太后宮中心無旁騖的做康復。
“露兒,你真的願意陪着我這老太婆?”
太后的淚再也忍不住,握着玉媚的手激動的問。
爲了給自己騰出足夠的時間,玉媚決定到仁壽宮隱居。
幸而太后很配合,總算將這曲戲演的點水不露,只有那狂妄的皇上還在自鳴得意。
雖然玉媚到了仁壽宮,但是太后可不會真像說的那樣對兒子放之任之,在玉媚搬到仁壽宮之前,她就與皇上約法三章,在一年內之年不得下廢后的詔書,並且玉媚即使離宮,在三年內他也不能立後。
這對軒轅嚳來說簡直就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當然一口就答應了。
立不立皇后,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
每天都會派人到紫薇宮打聽皇上的最新動向。
當然了,主要是收集皇上的性報告。
在玉媚到仁壽宮的第八天,太后說的那位名醫終於到了。
根據名醫的診斷,真的有希望恢復,但是時間他卻不敢保證,有可能三五年,有可能一二年,也有可能即使能站起,也得依靠柺杖走路。
對於這些玉媚沒說什麼,只要能站起來,只要有希望,她就不會放棄的。
接下來的日子,玉媚就進入了穿越後最痛苦的時期,下半身幾乎每天都泡在藥水中,每天都要經過長時間的鍼灸,睡前還得做按摩。
太后幾乎也都部在左右,每看到玉媚那豆大的汗珠像水一樣浸透衣衫,太后就淚流滿面。
這種非人的生活,玉媚都不認爲自己能堅持下來,她開始痛恨軒轅嚳。
如果不是他的荒淫‘超車’,這具本就不完美的身體也不至於經受這麼的痛苦。
即便如此,太后每天還是將軒轅嚳與后妃的風流快樂當做‘後宮日報’。
每天玉媚浸泡在藥水裡的時候,太后都會讓婢女詳細的敘說皇上昨晚的風流。
最誇張的時候,是一晚連着寵幸八人。
玉媚不得不承認,這種‘香豔日報’大大的刺激了她血液的循環。
“太后,這份皇上的**,我覺得可以編集成冊。”
聽完今天的豔報後,玉媚向坐在一旁的太后建議道。
“唉,露兒,你這是在責怪哀家沒有生個好兒子嗎?”
太后聞言哀嘆道。
“太后,露兒可不敢,人的性格固然有先天,但是最主要的我覺得是後天因素,皇上如此重女色,又怎能怪太后呢?”
身體早已經有知覺了,每天藥水滲透肌膚,衝擊經絡的時候就像是一種酷刑。
這種漫長而痛苦的刺痛,比那個神馬‘炮烙之刑’,‘五馬分屍’‘蛇坑’‘凌遲’還要來的折磨人。
那些酷刑,再痛也有個時間,最慘的算是凌遲吧,那也只是幾天的事,可是玉媚的這份酷刑已經經受了兩個月了。
她一身柔嫩的雪膚都已經泡脫一層又一層皮了。
現在雙腿,玉媚自己都不敢看,全是肉紅色的,看着連她自己都會做惡夢。
“先皇在的時候,皇上多少還有些收斂,先皇一走,哀家幾乎想盡了辦法,也管不住他的下半身。”
太后悲傷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兒子這樣,多半也是不好受的。
“太后也勿悲傷,俗語有云,男人本就是用下半身說話的,這是男性本色,等到皇上年歲大了,即使想夜御數女,也是有心無力了。”
玉媚儘可能的將自己的感官從雙腿抽離。
“哀家就怕皇上未必能到那個時候,如果有一天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何面見九泉之下的先皇。”
太后搖首,傷心的淚順着眼角滑至臉頰。
“太后,皇上是一國之君,你雖然是母親,但是兒大不由娘,你是無法約束皇上的,反道是那些朝臣,我想他們的話絕對比太后的話管用。”
玉媚本不想多事的,她甚至巴不得軒轅嚳早一點精盡人亡,可是太后待她真的不錯。
看在太后如此照顧的份上,她就還她一份人情吧,更何況昏君如果就這樣死在牀上,她現在所受的這麼多痛苦煎熬就白受了。
她得留着他的命,然後一點點討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