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北辰你過來,我一定不打死你
?“這又是什麼?”
看到散開在桌上用紫色的水晶石打磨而成的一塊塊小石頭,在陽光的反射下流光溢彩,炫目非凡,摸在手裡的質感好到了極致,而更讓北辰元烈爲之心花怒放的是……那水晶石上刻着不同紋樣的圖案,排列有序而又五花八門,尤其是那種圈圈的圖形,跟骰子有着異曲同工的妙處。
不用說,這些華美的水晶石頭,一定也跟賭博有關!
果然,這一回白司顏沒有跟他賣關子,見他滿臉喜上眉梢的表情,不由挑了挑眉梢,笑道。
“這叫麻將,通常是四個人玩一桌,現在我們正好是四個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玩一把?!”
“當然有興趣!”北辰元烈閃爍着一雙璨亮的狗眼,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了下來,“簡直就是迫不及待好嗎!”
話音還未落下,白司顏就感覺到身邊一陣微風拂過臉頰……擡眸,再定睛看去,就看見北辰元烈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正好整以暇地託着下巴等着她!
這……白司顏忍不住抽了抽眼角,深深地感受到了從賭博小王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如火般的熱情!
可就算他心裡真的很期待很迫切,也用不着親口說出來好嗎?身爲一國皇子,甚至還是排在第二位皇儲繼承人的三太子……北辰元烈同窗單蠢到如此地步,真的可以嗎?!
“喂喂,你們兩個也別站着啊,快點坐下一起玩!”
熱情開朗而又活潑外向。陽光得像是鄰家大哥哥一樣的北辰元烈,完全沒有那種出身於皇親貴胄的高冷架子,十分親熱地伸出了友好的爪子,展開臂膀一左一右把司馬重偃和獨孤鳳凜興致勃勃地拉到了兩邊的位置上,完全無視兩人臉上的冷漠和拒人千里!
“要玩你自己玩,我沒興趣。”
見不得白司顏這般費盡心思投其所好地籠絡北辰元烈,甚至還要陪他一起打麻將……哪怕這是爲了把北辰元烈引誘迴天岐書院,也不行!
因爲在獨孤鳳凜看來,只要找到了北辰元烈,完全沒必要費那麼多的功夫,直接一棍子敲暈綁起來扔到麻袋裡扛回去就可以了不是嗎?!
反正聞人海棠提出的要求就是把北辰元烈帶回去,至於能用什麼手段不能用什麼手段,他也沒有特地強調。
“哎……你不要這麼掃興嘛!”
看到獨孤鳳凜起身要走開,北辰元烈立刻伸手一把抓了過去,卻是被獨孤鳳凜飛快地避了開,但好在還是拽住了他的半截袖子。
揚起眉梢,對上獨孤鳳凜酷冷的視線,北辰元烈卻是毫無懼意,反而笑得一臉奸詐。
“如果你不肯陪我玩,我就把你昨天晚上的糗事全都抖出來,比如說你喝醉酒之後抱着走廊上的柱子不肯鬆手,還一遍一遍叫着‘阿言別走,阿言別走’……唔!”
在司馬重偃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過去的剎那,獨孤鳳凜突然間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撲上去一把捂住了北辰元烈的嘴巴!
“你閉嘴!少給我無中生有造謠生事,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蠢的事?!”
“可是……”使勁兒掙開獨孤鳳凜的禁錮,北辰元烈一邊掙扎,一邊斷斷續續地、堅持不懈地、繼續給自己挖坑找死,“那個時候……整個花樓……的人……都看見了啊……”
完全無法想象像獨孤鳳凜那麼冷靜自持,尊貴高雅的傢伙,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種自毀形象的舉動,司馬重偃也是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北辰元烈還在和獨孤鳳凜鬥智鬥勇,火爆廝殺,“不信的話,你去問問樓裡的……那些姑娘……就什麼都知道了……”
一臉震驚地砸了砸嘴巴,司馬重偃還是覺得不可置信,轉過頭來正想跟白司顏分享一下心情,卻發現她面色如常,似乎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情緒。
“阿言,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你不覺得那太不可思議了嗎?還是說你覺得這些都是北辰元烈瞎編的?”
“噢,這沒什麼的……”一手洗麻將,一手理牌,白司顏淡定自若,隨口解釋了一句,“更誇張的我都見過了,不過就是抱個柱子嘛,比抱男人好多了……”
話音落下,四周的聲音忽然就像消失了一樣,只剩下水晶麻將嘩啦啦的翻滾碰撞聲。
司馬重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這話什麼意思?感覺信息量好像很大的樣子!
獨孤鳳凜整個人就僵住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北辰元烈也是覺得尷尬:“……”雖然他是被迫的,但差點兒被扒光衣服的場景確實是真刀實槍地上演過好嗎!嚶嚶嚶,他的清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毀了,感覺沒臉再做人了!
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尤其是被鳳一那激光般的視線燙得臉頰疼,白司顏才恍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纔說漏了嘴,即便眼疾腦快地補救了一句!
“別緊張,我說的不是你……我指的是昨天晚上在巷子裡遇上的兩個斷袖,光天化夜之下居然在街上大秀激情戲,簡直亮瞎了我的狗眼……”
聽到這話,不知爲何,北辰元烈沒來由地覺得臉上一熱,不禁更尷尬了。
獨孤鳳凜的面色隨之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味兒……爲什麼他隱隱地感覺,白司顏說的其實就是他?!
解釋了幾句,見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還僵持着沒有動,白司顏不由催促了一聲。
“喂,你們兩個拉扯完了嗎?還要不要來?”
獨孤鳳凜聞言目光微凜,仍是一臉的抗拒。
北辰元烈卻是反應極快,挑着眉梢繼續開口。
“再比如說,你抱完了柱子還不夠,還去……”
“砰”一聲!
獨孤鳳凜重重地拉過椅子,挪到了桌子邊,隨即酷寒着表情打斷了北辰元烈的長舌,拂衣坐回了適才的位置上。
“要我來也可以,前提是……你把剛剛說出來的話,都給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吃回去!”
“哈?剛纔我有說什麼了嗎?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啊……”北辰元烈滿臉疑惑,十分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彷彿得了間歇性失憶症一般,唯一不忘地就是持續給自己挖坑,“是你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幻聽了吧……”
聽到他這麼找抽,白司顏也是醉了,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擡起頭來看着那兩個針鋒相對的傢伙。
可以說,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北辰元烈雖然看起來單蠢得像是無藥可救,但不可否認……正所謂世上一物剋一物,應對起獨孤鳳凜這種自負而又倨傲的傢伙來,北辰元烈也稱得上是開啓了另一種模式的腹黑。
捏了捏拳頭,獨孤鳳凜再是目中無人,這會兒也是被北辰元烈氣到了,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剔着他,一字一頓,殺氣騰騰!
“北辰元烈,你敢不敢走過來兩步?我一定不打死你。”
然而,迴應他的卻是北辰元烈一如既往紈絝浪蕩的口吻。
“什麼?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
眼看着獨孤鳳凜就要暴走發飆,趕在北辰元烈把他氣炸之前,白司顏連忙上前一把將他拉開了幾步,轉而倒了杯水遞到了獨孤鳳凜的面前。
“喝茶,喝茶……別吵了,牛頭不對馬嘴的,我聽着都嫌累。”
看到白司顏明擺着偏袒北辰元烈,獨孤鳳凜更心累!
“難道是我要吵的嗎?”
“這不是誰要吵的問題,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你身上又沒銀子,萬一把這地兒給砸了,賠又賠不起,人家老鴇兒要把咱們幾個都留下來當小倌怎麼辦?所以啊……你要真想教訓他,就加把勁兒在賭桌上把他贏回來啊?你要是贏了他,他一準兒肯定更心塞……”
聽到白司顏這麼勸,獨孤鳳凜想了想,覺得是那麼個理兒,而且難得白司顏這麼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他自然更加不好拂了他的意思,便冷哼了一聲,側過腦袋,算是默認了。
見狀,北辰元烈不由輕輕一哂,簡直稱得上是找茬小王子!
因爲他下一句說的是——
“看吧,讓你來你就來,這不是還得坐下來玩嗎?剛纔何必搞那麼一出呢,自己丟臉不說,還搞得大家都不開心……”
“……”獨孤鳳凜氣到了極點,嘴角卻是緩緩地勾了起來,連語氣都變得溫柔了,“阿言,等回到了書院,你應該不介意我把他打成殘廢吧?”
“咳咳……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哼!”
揚起下巴,北辰元烈得意一笑,朝獨孤鳳凜投去了一個“看我不爽?有種就來贏我啊!”的表情,挑釁之色溢於言表,不知道是在激將,還是真心誠意地專注於找茬事業。
解決了獨孤鳳凜,白司顏理好水晶麻將牌,正打算介紹規則,卻聽坐在另一邊的司馬重偃忽然間叛變了。
“我不想玩。”
然後,下一秒,北辰元烈卻是四兩撥千斤,一句話就乾淨利落地秒掉了他!
北辰元烈說——
“劍譜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