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我有新男神了!(求月票!
萬分鄙視地瞪了眼聞人海棠飄飄遠去的背影,白司顏伸手就要摘下頭上插着的髮簪……不對,是樹枝!
“不準拿下來。”
在手指觸上樹枝之前,聞人海棠突然幽幽地來了這麼一句。
當然白司顏並沒有搭理他,繼續擡手去扯,她纔不要腦袋上插着樹枝亂逛好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蛇精病呢,傻不拉幾醜也醜死了。
小氣鬼!吝嗇鬼!聞人海棠簡直不能更摳門!
他又不是沒錢,不是說了每天掛個畫像在酒樓的大堂裡就能日進斗金嗎?這代言費嘩啦啦的可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瞧他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奢侈豪華,貴得離譜?
結果到頭來,連一個八爪都不肯送給她,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有臉隨手從地上撿根樹枝對她說那是定情信物?!
呵呵呵!
白司顏只想仰天冷笑三聲!
見過廉價的,沒見過這麼廉價的!見過粗俗的,沒見過這麼粗俗的!
哪怕是從草地上拽根夠尾巴草做成戒指草環,或者採幾朵野花編成花環,也比這要浪漫一百倍好嗎?!
所以說,聞人海棠一把年紀還剩着,不僅沒有女朋友,還沒有男朋友,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像他這種自私自利又自戀的傢伙,活該一輩子跟自己的右手談情說愛!
正憤憤然地用險惡的用心腹誹着,聞人海棠忽而又補充了一句,卻是沒有回頭。
“戴上一天,我就把八爪給你。”
“戴你個……真的?”
他剛纔說什麼來着?他答應把八爪給她了?
聞人海棠搖着扇子,緩緩回過頭來,睨着一雙綺麗的桃花眼不遠不近地將白司顏打量着,繼而勾起最小淺淺一笑,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別摘下來,戴着很襯你的氣質。”
被他這麼一誇,白司顏不由露出了幾分羞赧的表情,微微收了收五指,猶豫一二之後最終還是默默地將樹枝插回了髮髻上,垂手放了下來。
“什麼氣質?”
“又土,又俗,又傻。”
薄脣輕啓,像是山澗流水一樣,從那兩片殷紅的脣瓣之中逐字逐句地呵出了幾個非常具有概括性的溢美之詞。
“你……”
白司顏瞬間變了臉色,擡手又要去摘那所謂的……“定、情、信、物”!
一揚袖子卻見聞人海棠笑眯眯地拿着八爪在她面前輕輕拋了拋,一派有恃無恐的架勢,不得已……白司顏微微一頓,到底還是憋下了那口氣,哼哼着反諷了一句。
“算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懶得跟你計較!”
雖然她也深深地覺得,頭上插根樹枝像個十分天然古樸的白癡……不過沒關係,等下就有好戲看了,剛纔在地宮裡的時候,她的辣椒粉可不是白抹的!
敢嘲笑她白司顏,必須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費了些功夫把地表的裂縫遮了回去,因爲林地裡枯枝落葉密密麻麻地積累得十分厚實,稍微一整飭基本就看不出什麼太大的變化,別說時隔兩年多,那兇手早就放鬆了警惕,就算他於心不安跑回來查探,也不見得能找到蛛絲馬跡。
拍拍手,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草葉,白司顏便就蹦蹦跳跳地朝聞人海棠跑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挽他的手臂。
“我們走吧!”
“唰!”
趕在白司顏撲上來的前一秒,聞人海棠幾乎是以閃電般的速度避了開。
“離我遠點,別拿你的髒手擦我的衣服……”
就她這點小心眼兒,以爲他看不出來麼?
“不是你說要讓我愛上你的嗎?別躲呀,來來來——”
見被他識破,白司顏也不在意,直接攤手張開了烏黑的兩隻狗爪子,先是在聞人海棠面前赤果果地展示了一下,看他嫌棄地皺起了眉頭之後,才笑嘻嘻地狂奔着追了上去。
“——我們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餵你……別過來!別過來!”
“等等我啊,跑那麼快乾嘛?不拉近距離怎麼培養感情?小海棠,來,讓爺好好疼愛你……”
“別!不要!都說了不要碰我!”
“鬼叫什麼?看把你緊張的,搞得好像我要強了你似的,”萬分鄙夷地白了聞人海棠一樣,白司顏擡起手肘捅了捅他的後腰,口吻之中是滿滿的諷刺,“這樣不就行了嗎?誰說培養感情就一定要手牽手了?用手臂挽着也行啊!”
垂眸,看着白司顏笑盈盈地拿手臂勾着他,整個人像是猴子一樣掛了上來,眉眼間滿是奸計得逞的笑意,聞人海棠不由撇了撇嘴角,哼哼着側開了腦袋,手臂上卻是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
走了幾步,趁着聞人海棠不注意,白司顏立刻眼疾腳快地往他那雙精美華麗的靴子上踩了一腳。
霎時間,聞人海棠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剔着眉梢殺過來一記眼刀。
“你踩我?!”
摳了摳鼻子,白司顏略帶歉意,外加一臉幸災樂禍。
“我又不是故意的,貼得這麼近難免會踩到啊!誰讓你腿長,走那麼快,我急着趕你纔會踩錯步子,這事兒不能怪我……”
“就你歪理多,”聞人海棠不以爲然,低頭又看了眼腳背,只見上面赫然落了一個大大的腳印,平滑的眉心瞬間又皺了起來,“可是我的鞋子髒了,你說吧,該怎麼辦?”
想也不想,白司顏脫口而出。
“讓獨孤鳳凜洗啊!”
“不行,他會直接把我鞋子燒了。”
“那就讓北辰元烈洗唄!”
“不行,他力氣大,會把鞋子扯變形的!”
“那就沒的選了,只能讓東傾夜洗了。”
“這個……”想了想,垂頭回憶了一番東傾夜那天閒雅寧靜地坐在他的房間裡幫他縫衣服的賢惠模樣,聞人海棠這才破涕爲笑,露出了開心的表情,“可以有。”
兩個人邊走邊說,很快就穿出了樹林,雖然腳底下的地宮建得十分複雜,但因爲他們在裡面迷宮般繞來繞去,看似走出了很遠,實際上距離黃字閣也不過是兩刻鐘不到的腳程。
走出密密麻麻的山林,光線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正午時分的烈日很是灼眼,本以爲在地宮裡待了很久,出來才發現從他們掉進去到出來,最多也就兩個時辰。
恰好是飯點的緣故,濃郁的飯菜香味在山風的吹拂下,一陣一陣撲到白司顏的面龐上。
白司顏頓時面色一喜,匆匆加快了步子,見聞人海棠走得慢,忍不住又催了兩聲。
“走快點啊!別慢騰騰的,真是白瞎了那麼長的腿……”
聞言,聞人海棠不由憋悶地哼哼了一聲,剛纔是誰嫌他走得太快的?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錯咯?女人果然很麻煩!
不過,腹誹歸腹誹,在白司顏急匆匆的生拉硬扯之下,聞人海棠還是不自覺地加快了步子,隨後以一種睥睨的姿態看向白司顏。
“到底是誰在拖後腿?”
對上他挑釁的視線,白司顏一咬牙,奮力地往前趕。
聞人海棠跟着又提了速,白司顏再繼續使勁兒,聞人海棠緊跟着加速……就這樣,兩個人幾乎是以競走的姿勢衝回到了黃字閣的大門口,並且在同一時刻,擡腳邁進了門檻!
“我贏了!”
擡起下巴,白司顏斜斜扯起嘴角,得意洋洋地看向聞人海棠。
低頭,看了眼被自己踩在腳底的白司顏的靴子,聞人海棠輕抽眼角,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他慢了一拍,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作弊,要不是你故意把腳伸過來,我未必比你慢。”
“輸了就是輸了,哪來那麼多借口?有本事你也把腳伸過來墊我鞋子底下啊!”
當然,聞人海棠是不可能會做出那種自殘式的行爲的,所以他沒繼續跟白司顏理論,只默默收回了腳,開口轉移話題。
“現在可以放手了嗎?”
“怕什麼?”一擡手肘,白司顏卻是將他的手臂夾得更緊了,“想玩火就別畏首畏尾的,難道你不覺得,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我一腳踹開,會更有成就感嗎?”
對此,聞人海棠覺得很有道理,便沒再說什麼,由着白司顏挨在身上,就那麼大喇喇地走進了院子。
那廂,因爲一直沒有白司顏的消息,也不見聞人海棠回來,在某個變態老師的高壓政策之下,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被調教出了奴性,不敢擅自行動,所以都還乖乖地呆在教室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整整兩個多時辰,其間卻只有北辰元烈跑回來幾次,詢問白司顏是否已經回了學堂,就再沒別的什麼音訊,故而衆人心中的擔憂和焦灼也隨之強烈了起來,忍不住圍在一起議論紛紛,一邊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邊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出去找人。
就在他們議論得正熱切的時候,門外忽然隨風飄進來一聲輕咳。
哪怕聲音輕到了極點,只夠抵達他們的耳膜,卻也足夠令人爲之虎軀一震!
下意識地,衆人在緊張之下立刻側頭循聲看了過去,心下無一不在期待那一聲輕咳是幻聽……然而,事實永遠都是那麼的殘酷,在看到那抹豔麗的衣角映入眼簾的時候,一干人瞬間就僵硬了表情。
而在下一秒,看到隨後冒出來的白司顏……正以一種相當親密的姿勢挽着聞人海棠走進屋子的剎那,衆人僵硬的面龐上立刻就嘩啦啦地裂開了無數道細縫,聊以表達他們當下的震驚之情!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兩個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親密無間了?
還……手挽着手?!
那不是情人之間纔會有的舉動嗎?!
別說他們是兩個男人,就算不是……以他們之前那種水火不容,恨不得時時刻刻分分秒秒掐死對方的相處模式,也不可能會在轉眼之間就好得這般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吧?!
無視衆人異樣的表情,聞人海棠從來都是不把別人的目光看在眼裡的,此時此刻,他唯一想說的是。
“他們三個去哪裡了?”
聽到聞人海棠這麼問,纔有反應快的人回過神來,顫悠悠地回了一聲。
“獨孤鳳凜他們……好像還在後院找你們。”
“去,把他們叫回來。”
“是,老師。”
像是撞了邪似的,那學生呆滯着表情,機械地走出去好一段路,纔像是找回了幾個魂魄,面上還是無法理解的狐疑表情,以及隨之而來的深深憂慮——
那什麼,聞人老師該不會跟一樹梨花掐着掐着,就掐出感情來了吧?
要真是這樣,被獨孤鳳凜他們幾個知道了,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怎麼辦,突然感覺好緊張,好害怕!
爲了防止北辰元烈他們過於激動,學生甲還特地用十分委婉的說法,暗示了一番聞人海棠和白司顏的最新感情進展,然而不知道是他們沒聽明白,還是不屑一顧,幾人在聽說白司顏已經平安無事地回到書院之後,先是齊齊鬆了一口氣,隨後匆匆就趕回了書堂。
這時候,聞人海棠其實已經想把白司顏甩開了,但無奈白司顏硬着拉着他的手臂不鬆手,兩人還在暗暗地進行較勁。
所以,在東傾夜一行快步邁進門檻,正喜出望外地張口想喊白司顏的剎那——
“你們……”
見到獨孤鳳凜和東傾夜他們走進來,白司顏立刻勾脣一笑,朝着他們招了招手,繼而興高采烈地宣佈。
“快過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緊蹙着眉心,獨孤鳳凜死死盯着白司顏挽着聞人海棠的手臂,彷彿要用鋒利的目光將某人的胳膊整個兒給鋸下來!
北辰元烈也是有些吃驚,不無疑惑地反問了一句。
“什麼好消息?”
“我有新男神了!就是海棠老師!”
“什麼?!”
“剛剛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是海棠老師及時趕到,不顧一切捨身忘已,將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無法自拔地深深愛上了他……”
對於白司顏這樣的說辭,別說獨孤鳳凜他們不信,就連那些置身事外的學生也不信,甚至就連聞人海棠自己都不信,因爲他們都十分深刻地覺得……如果白司顏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聞人海棠絕對是落井下石的那一個!
“你喝多了,又說醉話了。”
走上前,獨孤鳳凜劈手就將白司顏從聞人海棠身邊拽了過來,十分簡單幹脆地幫她找好理由。
“不,我很清醒,我就是喜歡小海棠,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甩開獨孤鳳凜的手,白司顏上前一步,又湊回了聞人海棠的身邊,“不瞞你們,我和小海棠已經私定了終身,準備擇日完婚!”
“喂,等等……”聽白司顏越說越離譜,聞人海棠也不淡定了,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擇日完婚了?”
“討厭,”白司顏忽然拍了一他的胸口,垂頭做嬌羞狀,“你嘴巴都親我親腫了,還不肯承認你也是喜歡我的麼?既然你喜歡我,當然就要娶我啊……”
一聽到這話,衆人的視線“咻”的一下,齊刷刷地就落在了聞人海棠那兩片嬌豔欲滴的脣瓣上。
適才不仔細看沒發現,現在一瞅,果然……又紅又潤,飽滿而又光澤,雖然不是腫得很明顯,但確實有些微微的發脹,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激吻。
被衆人或異樣,或凌厲,或凌亂,或震驚,或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聞人海棠總算明白過來,白司顏之前在地宮裡那個詭異的笑容是怎麼一回事了,不由微斂神情,想要開口解釋。
“不,你們別聽她胡……唔!”
不等他把話說完,白司顏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胸襟,繼而踮起腳尖堵上了他的嘴巴!
動作乾脆利落,霸氣側漏,叫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萬萬沒想到白司顏會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般出格的舉動,一時之間衆人也是醉了,帶緩過魂兒來,白司顏已經鬆了手,臉頰上卻是無限的嬌羞。
“哎呀真是沒臉見人了……這麼多人看着呢,你親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
一聽到“人家”兩個字,聞人海棠忍不住渾身輕顫,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衆學生則表示……到底是他們眼瞎了,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剛纔難道不是一樹梨花她自己主動下的嘴嗎?!不過聞人海棠確實沒推開就是了。
另一邊,獨孤鳳凜和東傾夜他們才特麼不管是誰下的嘴呢!
他們只知道——
聞、人、海、棠、今、天、死、定、了!
“嘭!”
一腳踹飛桌子,獨孤鳳凜目光如劍,當下聚起內勁劈向桌子,直接朝聞人海棠砸了過去,勢必要將他打死打殘打斷腿!三條腿都打斷!
“你先出去一下,我們有些私事要找聞人海棠聊一聊。”
拉着白司顏的手腕將她送出了門外,北辰元烈即便砰的一下關上了門,將講堂內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那你們……慢慢聊啊!”
擡手對着門板招了招,白司顏盈盈一笑,便就轉過身歡快地朝廚房奔了過去——
看打架,怎麼可以沒有大雞腿?!
過了片刻,白司顏就興致勃勃地端着一盤大雞腿,一邊啃一邊走了回來,等她再次踏入院子大門的時候,發現那幾個人已經拆了半個學堂,現在正在拆院子。
爲了避免殃及池魚,白司顏默默地退開了幾步,轉而爬到了一棵較遠的大樹上,看着他們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劍,打得不亦樂乎……縱然聞人海棠武功超羣,但在司馬重偃四人的圍攻之下卻是討不得好,不僅沒了反擊之力,就連招架都很勉強,被攻擊得連連後退,甚至還掛了彩。
看到他露出前所未有的狼狽模樣,白司顏也就放心了。
呵呵,想把她踩在腳底下狠狠地碾?那也要看她的未婚夫軍團同不同意……她早說了,她以前只是不想跟他計較,就像她特別想要甩掉東傾夜一樣。
但只要她願意,她馬上就能有很多男盆友,就像現在妥妥地能玩死小海棠一樣。
白司顏總算是明白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跟心目中的男神註定是無緣了,就算她不甘心,千不捨萬不捨,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糾纏下去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越傷越痛。
所以,不如爽快地放手,痛快地墮落!
她那個神一樣的孃親早在她出生之前就幫她訂下了那麼多娃娃親,選了這麼多優秀的男人給她挑,她怎麼能辜負母上大人的一片好心呢?
就算他們一個個都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傢伙,但託付一陣,勉勉強去……也還是可以的。
比如說喜歡看劍譜的,可以把劍譜撕下來貼在她臉上,這樣司馬重偃就會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而且百看不厭,還不會偷偷去瞄別的女人!
再比如喜歡賭博,可以把麻將擺在牀上,這樣就算是十天十夜不下牀,她想北辰元烈也是不會有什麼異議。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都那麼稱心如意,看來她還是得學着遷就一下對方……當然,那個甜黨什麼就算了,她是堅決不會叛離自己的陣營的!
就在白司顏一邊啃着雞腿,一邊欣賞了院子裡的廝殺,一邊在規劃自己的未來的人生方向時,慘遭殃及的衆學生紛紛表示——一樹梨花這次太不夠意思了,雖然圍攻海棠老師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但至少應該事先提醒一下他們啊!
不知道打了多久,白司顏吃飽喝足之後,躺在樹枝上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驀地發現四周除了她睡覺的這棵樹,方圓百步之內都已經變成了廢墟,夷爲了平地。
看到獨孤鳳凜他們在互砍的時候都不忘保護她,白司顏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所以,在聽說他們把聞人海棠打成了重傷,被另外三名長老耳提面命地拖走的消息之後,白司顏覺得很有必要去幫他們說下情,讓老師們一定要秉公處理,從重發落,絕對不能徇私枉法!
她可沒忘記,當初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怎麼對她的,現在她心情不好,不找他們出氣還能找誰?
“知道他們被帶到什麼地方了嗎?”
“好像是祠堂。”
“祠堂?在哪裡?”
“在玄字閣的東邊,大概往東走一刻鐘就能找到了。”
“好,我知道了。”
哼着小曲兒,邁着輕快的步伐,聽說這次羣架打得很厲害,幾乎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大家都掛了彩,而其中尤數聞人海棠傷得最重,白司顏就一陣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嘲笑他。
玄字閣在天岐書院排位第三,離他們不遠,就在黃字閣附近,不用走多久就能到……因着黃字閣裡沒有她認識的人在,所以白司顏對其也沒什麼興趣,直接抄小路從側邊繞了過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卻是隱隱約約聽到了鬨笑聲。
一開始,白司顏沒怎麼在意,只當那是學生在玩鬧,但是越走越近,聽到的聲音就越清楚,在那嬉笑之中,似乎還夾雜着什麼東西淒厲的慘叫。
微蹙眉梢,雖然換了個身子,但白司顏多少還是保留了一些上輩子的職業病,對這樣聲音特別的敏感,腳下的步子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循聲走了過去。
一直走到靠近玄字閣大院的圍牆,那聲音才清晰入耳,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是貓叫的聲音!
就像人說話的語調各有不同,貓的叫聲其實也有很大的差異,在凝神聽了片刻之後,白司顏覺得那叫聲有點耳熟,像是……在天字閣的時候遇上的那隻黑貓?
一想起那隻綠茶貓,白司顏就忍不住想把它的尾巴拽起來甩上幾圈,削一削它的傲氣!
但是現在,隔着一堵圍牆,貓叫聲淒厲慘絕,聽得人心滲得慌,白司顏哪能袖手旁觀,即便攀着就近的一棵樹爬了上去,探到院子裡一看。
果然,那團黑乎乎的影子,十有八九就是那隻……黑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