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然後下一秒,找杆子的就跑去找杆子,拿麻繩的就跑去拿麻繩,剝衣服的就開始剝衣服。
“那個,”剝到褲子的時候,在白嶽峰咬牙切齒的憤怒目光下,某人終於忍不住弱弱地開口問了一句,“都要脫了嗎?”
“留一件吧,”白司顏嫌棄地撇了撇嘴角,“我可不想被閃瞎狗眼。”
很快,另外那兩人就把杆子和麻繩拿了過來。
白司顏努努嘴,學着聞人海棠的模樣,繼續對着他們頤指氣使。
“像剛纔吊着小貓一樣,把他吊起來。”
“混蛋!臭小子,你敢對我……唔!”
白嶽峰霎時氣青了臉,張嘴就要破口大罵,卻是被白司顏一腳堵住了嘴巴,繼而轉頭朝邊上那人遞了個眼色,吩咐道。
“把他嘴巴堵上。”
那人一着急,抓着裹腳布就匆匆蹲下了身,慌慌張張地塞進了白嶽峰的嘴巴里,白嶽峰罵不了人,一張臉立時又從鐵青漲得通紅,轉而又變得幽黑。
看着白司顏在那頭指手畫腳地“凌虐”自己的大哥,白倚竹卻是什麼話都沒說,並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不發表任何意見。
拿麻繩拴住白嶽峰的雙腿,三人手忙腳亂地將他掉在了長杆的一頭,繼而將杆子架在一塊大石頭上,像是蹺蹺板那樣,壓低了另外一頭,把白嶽峰高高地懸在了半空。
“好,我說放,你們就放,我說收,你們就收,聽清楚了嗎?”
三人垂頭喪氣:“聽清楚了。”
“大聲點。”
“聽清楚了!”
“放。”
“嘩啦”一下,白嶽峰迎頭而下,瞬間沒入了水中,直接淹了半個身子。
片刻後,估摸着把人淹死之前,白司顏才揮揮手,下了赦令。
“收。”
三人立刻又七手八腳地將白嶽峰拉了出來。
結果還沒能穩住杆子,又聽白司顏喊了一聲“放!”,片刻後,“收!”“放!”“收!”……如此來回往復,直到三人精疲力盡,快要抓不穩杆子,白司顏才邁着步子款款走了過去,命人取下了白嶽峰嘴裡的裹腳布,繼而笑盈盈地開口問他。
“這樣子玩,好受嗎?”
白嶽峰被折磨得七葷八素,昏頭轉向,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也沒了一開始的脾氣,整個人就像是被醃過了的白蘿蔔一樣,軟塌塌的,沒有一點兒生氣。
聽到白司顏那麼問,也只是下意識地哼哼了兩聲。
“不、不好受……”
“知道不好受就對了,貓也不好受呢。”
“喵!”
窩在白司顏的懷抱裡恢復了一些元氣的黑貓表示深有同感,跟着應了一聲,對白司顏這一大快貓心的舉動表示非常的感激!
“好了,放他下來吧。”
搗騰得差不多,看到白嶽峰被折磨得這麼慘,白司顏心頭的怨氣跟着消了大半,眼見着天色暗了下來,就沒再繼續玩弄他們,甩手吩咐了一聲之後,便就抱着黑貓轉身走了開。
“小竹子,我們走。”
傻愣愣地看着白倚竹乖乖地跟在白司顏的後頭,池子邊的三人不由露出了驚異的表情,猜不透那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跟白倚竹走得這麼近,還敢對他頤指氣使?
如果連白倚竹都對她和顏悅色的話,那她張狂一點也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他們運氣太差,倒黴地撞上了她。
爲了不惹上麻煩,白司顏在離開後院之後,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轉了個彎兒又到了另外一個花園裡,繼而擡起頭左右瞧了一圈。
見狀,白倚竹有些好奇,開口問了一句。
“你在找什麼嗎?”
“嗯,”白司顏點點頭,“找樹。”
“找樹幹什麼?”
“爬啊!”
白倚竹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要爬?”
白司顏覺得他不能溝通:“不爬怎麼出去?”
“原來是爲了這個。”
白倚竹這才恍然大悟,正想說他可以帶她一起出去,就見白司顏“嗖”的一下跑到了靠牆的一棵老槐樹下面,繼而唰唰唰的像猴子一樣,三下五除二地就爬到了牆壁上,隨即回過頭對他招了招手,笑得一臉燦爛。
“快來,這棵樹很好爬……”
只不過,一句話還沒說完,白倚竹就已經影子一晃,以一種相當輕盈的姿態,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穩穩得落到了院子外的山坡上。
扁了扁嘴脣,白司顏頓時就很失落……是哦,她差點忘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爬樹,心塞塞!
“喏,”縱身跳到草坡上,像是體操運動員最後落地那樣,白司顏先是平衡了一下身子,才站穩雙腳,爾後快步走到白倚竹跟前,將黑貓往他懷裡一送,“貓還給你,以後別讓他亂跑了,要是再不小心被人抓走,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我知道,”白倚竹抱過黑貓,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不會有下次了。”
“嗯,那我先走了。”
見他轉身就走,白倚竹不由開口問了一聲。
“天快黑了,你還要去哪裡?”
白司顏頭也不回。
“去祠堂啊!”
白倚竹款款地跟在後面,有些疑惑。
“你去祠堂幹什麼?出了什麼事情嗎?”
除了遇上大的節日要祭祀,一般時候去祠堂,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受罰!
“唉,說來話長,怪只怪獨孤鳳凜他們太沖動,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跟聞人老師一言不合,就跟他打了起來,還把他打成了重傷……這下好了,要是他們能被逐出書院,就太完美了!”
看着白司顏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白倚竹更懷疑了。
“所以……你是去幹嘛的?”
白司顏脫口而出,理所當然。
“看好戲啊!”
白倚竹微抿薄脣,淡淡淺笑。
“我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歡迎至極,如果被你看到他們那麼丟臉的一面,他們肯定會心塞死的……哦呵呵!”
白倚竹繼續微笑,如春風細雨:“你開心就好。”
祠堂就在玄字閣的東面,距離不是很遠,差不多走上一刻鐘就到了,尋常的時候祠堂的大門都是關着的,因爲今天有審訊,所以兩扇大門都敞開着,也沒人在外面把守,所以白司顏兩人就那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走哪邊?”
“我也沒來過……”
“隨便吧,先去這邊看看。”
隨意選了個方向,白司顏就邁步走了過去,祠堂因爲面積小,所以構造並不複雜,轉了幾個彎兒,就進到了內堂……遠遠的,隔着幾堵牆,都能聽到某人嗷嗷的慘叫。
“喂!你輕點!輕點!嗷……嗷嗷嗷……好痛!該死,說了不準打臉的,這下要是留疤了怎麼辦?會不會破相啊……”
聽到聞人海棠的聲音,白司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過了身。
“走錯了,不是這邊,走那邊。”
白倚竹輕輕地扇了一下好看的眼睫毛,一臉單純。
“可是……我剛纔好像聽到了聞人老師的聲音。”
“就是因爲他在所以不能過去啊!你沒聽到他說臉破相了嗎?他一向是最愛惜他那張臉的,這會兒肯定氣瘋了,我們現在過去豈不是找虐?”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白司顏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推上白倚竹的輪椅,趕在有人走出來之前,匆匆地跑了開。
繞着祠堂轉了一大圈,兩人才從東廂走到西廂,結果還沒跨進院子,就見有人擔着架子快步走了出來,架子上的人一個個都趴着,衣衫不整,髮絲凌亂,雖然算不上是鼻青臉腫,但也是花容失色,形容憔悴,除了獨孤鳳凜和司馬重偃一聲不吭地埋着臉,其他兩個則是此起彼伏地嚎得歡。
“屁股,我的屁股……是不是已經爛了……”
“爲什麼要打屁股,這太侮辱人了,我的尊嚴都沒有了……”
一聽這話,白司顏忍不住就樂了,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肯定是聞人海棠的主意,知道他們要面子,就偏要讓他們丟臉,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氣到了。
冷不丁地聽到白司顏的笑聲,四個人不由虎軀一震,立刻扭頭看了過來,沒想到她會跑這裡,更沒想到……她身後還跟着一個白倚竹?!
在看到白倚竹的那一瞬,獨孤鳳凜幾人在一驚之後,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言,你、你怎麼過來了?”
不等白司顏回話,白倚竹就淡笑着回答了他們。
“她說過來看你們笑話。”
“喂……”
知道白倚竹說話很直白,一開口必定會得罪人,白司顏本沒打算讓他開口,卻是猝不及防被他捅了一刀,沒能及時攔下,只能扯了扯他的袖子,趕忙制止了他,繼而轉頭對着那八道怨念深深的目光訕訕一笑,補充道。
“他聽錯了,我只說了是來看聞人老師的笑話的。”
“是嗎?”
幽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冷颼颼地冒了出來,嚇了白司顏一大跳。
“老、老師?你怎麼這麼快就下牀了?”
蹙了蹙眉頭,聞人海棠面色十分不善。
“什麼下牀?”
“不是說……你被打趴在地上,沒個十天半月下不了牀嗎?”
“誰說的?”眉心處皺緊了三分,聞人海棠一手拿着團扇遮住小半張臉,看着白司顏的眼神之中滿滿都是幽怨,“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被打趴在地上?”
“這……沒有的事兒,老師您英明神武!以一敵萬!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打倒,我就說嘛,肯定是他們看差了,看差了……”
“哼,別以爲你這麼說就能矇混過關,今天的事情,不光他們四個要受罰,你也逃不了干係。”
“爲什麼?我又沒動手打人……”
白司顏不服氣。
“你是沒打人,但你比他們幾個還惡劣,什麼都不要辯解了,爲師說要罰你,就要罰你。”
知道聞人海棠蠻不講理起來,比女人還不可理喻,白司顏無法,只能悶頭反問他。
“那老師你打算罰我什麼?”
“這個,”頓了頓,聞人海棠抵着團扇,若有所思,“我還沒想好。”
“那你倒是快點想啊!”
“有了!”
“幾個月了?”
“去,少跟我貧……”剔眉瞪了她一眼,聞人海棠眉眼微暗,露出了幾分陰損的表情,“這樣吧,爲師的珍珠粉快要用完了,你去山下給爲師弄幾顆珍珠來,記得一定要是後山山腳的沼澤地裡,那個冰湖底下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