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不能讓一樹梨花進來(月票!
一直到了很晚的時候,獨孤鳳凜他們還是沒有回來,隔壁的院子裡倒是十分的熱鬧,細碎的談話聲在靜謐的夜空之下順着微風飄得很遠,白司顏能聽出是誰的聲音,但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些什麼。
說話最多的是聞人海棠,言語間透着幾分歡喜,似乎很高興見到久別重逢的故友。
獨孤鳳凜偶爾會說上兩句,態度顯得有些冷傲,算不上有多麼的熱切。
東傾夜說得似乎也不多,語氣淡淡的,偶爾接幾句對白,雖然不至於像對聞人海棠那樣無禮,但也僅止於禮數,並不像白司顏想象中的那樣,對花宮嵐俯首帖耳,大獻殷勤。
白司顏忽然發現,這個牛皮糖一樣的傢伙,好像從來都只會對她撒嬌打滾,對其他人人則是愛理不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傲嬌得可以……但是一到她面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纏人技能,簡直能把她一秒鐘逼成蛇精病!
一開始,白司顏以爲東傾夜對誰都是話嘮,直到後來相處下來才發現,他上天岐山至今,跟其他所有人說的話都加起來,還不如同她一天說的話多。
不過,白司顏煩歸煩,卻並不覺得討厭,她自己就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虧得有東傾夜跟她磕叨,否則……之前要是沒他在,讓她跟獨孤鳳凜單獨呆上十天半月的,她就是不瘋也得瘋好嗎!
花宮嵐倒是斷斷續續一直在說話,聲音很溫潤,於懶散之中又帶着幾分戲謔,聽在耳裡,總是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一隻笑眯眯的……北極熊。
這種外表憨厚的動物,對你沒有威脅的時候,看起來會很可愛,讓人很想親近。
但是一旦它對你生出了敵意,一熊掌拍過來,分分鐘都能糊你一臉的血!
所以,比起國民男神,白司顏其實還有一個更符合他氣質的外號送給他,那就是——
聖母嵐!
她在這個傢伙的身上,看到了聖母月的影子。
只不過她知道,聖母月永遠都不會對她捅刀子,但是這個男人……就未必了。
這也是白司顏不想靠他太近的緣故。
其他人她都可以應對,所以披荊斬棘肆無忌憚,而花宮嵐是她唯一不敢輕易招惹的傢伙,不是因爲他的戰鬥力太強,而是白司顏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能力值到底有多高!
躺在牀上聽了一陣,白司顏雖然有些好奇他們一羣大男人到底有什麼好聊的,而且還是一聊上就停不下來的節奏,這都什麼時候還沒有散開的意思,又不是在聽說書,聽不到結局就欲罷不能……不過,猶疑了二三,白司顏還是忍住沒去湊熱鬧,畢竟她跟花宮嵐不熟,而且白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她去了也是純粹找不自在。
這樣想着,白司顏便就拉上被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準備養精蓄銳,明天早點兒起來練功。
然後,半個時辰後。
“噌”的一下,某人忽然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了下去,爾後摸着黑,輕車熟路地走到房門前,吱呀一聲打開了門,繼續輕車熟路地走了出去,拐過轉角,跨出院子的大門,再拐過轉角……從都到位,在黑燈瞎火之中,走得那叫一個順溜兒,甚至連步子都沒有停一下。
直到擡腿想要跨過某個門檻的時候,腦門突然“砰”地撞到了門板上,卻原來……那門是關着的。
白司顏頓了頓,停了下來。
半空之中,月亮掩蓋在薄雲之中,月色不是很明亮,但依稀可以照見一些影子。
卻見白司顏立在門外,一雙眼睛……竟是閉着的。
頓了一頓之後,白司顏還想往裡走,奈何一邁步子,又是“砰”的一下,重重地撞到了腦門上。
這兩回撞得都不算輕,若是平常,白司顏肯定早就疼着齜牙咧嘴地嗷嗷大覺了,但大概是因爲整個人還處在睡夢之中的緣故,不論是神經還是感覺都遲鈍了許多,白司顏並沒有疼得調教,甚至沒有醒過來。
院子裡,一羣人圍着篝火坐在草地上,有說有聊。
因爲是夜裡的緣故,再加上有花宮嵐在,所以除了開口說話的人,其他人都沒有發出聲音,乃至連竊竊私語都沒有。
故而剛纔那兩聲碰撞,衆人都聽在了耳裡,只是那聲響並不大,而且前後相隔的時間比較長,所以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過了一會兒之後,門外又響起“砰”的一聲,比上兩次都要來得更劇烈。
終於,花宮嵐不由得轉過頭,先是朝門外看了一眼,繼而開口問向聞人海棠。
“剛纔是什麼聲音?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聞人海棠卻是不以爲意。
“這個時候很少會有人來黃字閣,更何況……若是真的有人敲門,總該吭個聲,喊句話,大概是野貓之類的畜生闖進院子裡了吧……”
卻不想,聞人海棠的話音還沒落下,門外冷不丁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與其說是敲門,其實用“拍門”來形容更合適。
因爲,白司顏確實就是拿手掌“啪啪啪”地往門板上使勁兒得拍。
一邊拍,一邊還大聲嚷嚷地喊着。
“開門啊!開門啊!快開門!有沒有人啊!快來人啊!放我出去!快開門!放我出去!”
聽到這話,衆人齊刷刷地回過頭,看了眼那扇被風吹上的大門,不停地被人拍打震動,發出嘎吱嘎吱地聲響。
“……”
一聽出是白司顏的聲音,除了花宮嵐微挑眉梢,略顯詫異之外,其他人的表情一概都是——
天啊嚕!黃字閣好不容易維護起來的形象,難道就要這麼被慘無人道地破壞掉了嗎?!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有個人能立刻衝出去,拿個麻袋一把套上一樹梨花的腦袋,然後飛速地將她敲暈了扛走,不要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聞人海棠更是俊臉一黑,露出了幾分無法直視的表情。
獨孤鳳凜和東傾夜則是面面相覷地看了對方一眼,爾後紛紛垂頭,嘆了一口氣,一邊伸手去摘腦門上的黑線,一邊默默地想要裝作沒聽見。
白司顏自己丟臉,也就算了。
要是讓花宮嵐知道他們看上的是這樣的笨蛋,而且竟然還爲這樣的蠢貨大打出手拼個你死我活,呵呵。
之前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因爲整個黃字閣的氛圍都已經在白司顏過於強烈的影響之下脫離了常規,所以也就不會覺得自己的言行舉止有什麼不妥或者是不當。
直到花宮嵐的出現,他們才陡然冷靜下來,才陡然驚醒過來!
他們那時候的舉動是有多麼的幼稚,他們那時候的格調是有多麼的低下,他們那時候的行爲是有多麼衝動和不理智!
現在靜下心來之後,回想起剛剛在院子裡大打出手的畫面,就連聞人海棠他們自己,都覺得那樣的畫面有些美得不敢看——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自從他們認識了白司顏之後,別說整個人的智商都被拉低了一個檔次,就連整個書院那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格調,都瞬間毀於一旦了有沒有?!
更可怕的是,在花宮嵐來之前,他們居然對此毫無察覺,甚至還樂此不疲,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扭曲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所以,在見到了花宮嵐之後,衆人宛如當頭棒喝,像是被人拿一桶冷水直接從頭澆到了腳,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他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一定要穩住!一定要找回原來的自己!一定要堅持自我的立場!
必須是他們用高大上的氣場去薰陶一樹梨花,而不是被一樹梨花在潛移默化之中將他們往深坑裡拉!
這也就是爲什麼……在花宮嵐來到黃字閣後,衆人會不約而同齊刷刷地圍在花宮嵐身邊,並且毫不猶豫地拋棄一樹梨花的原因!
他們要多感受一下花宮嵐大家風範的薰陶,多嗅一嗅他身上的高雅之氣,重新迴歸正常人的狀態!
當然,或許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是讓花宮嵐去感化一樹梨花這隻頑劣的猴子,但是他們不敢保證花宮嵐一定就能普渡得了一樹梨花,而不是一樹梨花普渡了他……所以,保險起見,還是應該暫時將一樹梨花隔離開去,大家都好好地冷靜冷靜,恢復一下元氣,再行感化事宜。
而對於聞人海棠來說,纔剛剛體驗了銷魂蝕骨的春宵一度,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就被無情地休棄了,他表示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巨大的創傷,需要一段時間來自我調節一番。
相反,對於獨孤鳳凜和東傾夜而言,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鬼混,這樣的心情絕對是忍無可忍的!
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其一,嫩死白司顏,以泄心頭之怨!
其二,嫩死聞人海棠,以泄心頭之恨!
很顯然,第一條肯定行不通,所以他們只能選擇第二條,後來實際操作了一下,發現第二條好像也行不通……不得已,他們只能先放下這件讓人傷及了腦筋而又無可奈何的事兒,靜下心來想一想,到底該怎麼做纔是最合適的。
反省一下自己爲什麼屢戰屢敗,連一個妹子都征服不了?
又或者,是不是應該……就此放棄她?
還是說……爲了得到她,必須得放棄更多?
這種關係到終身大事的問題,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可以決定的,他們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爺公子,雖然在很多事情上可以橫行霸道爲所欲爲……但正因爲站得高,擁有的多,所以要揹負自然也就更多。
如果他們對白司顏的感情只是喜歡,只是想要佔爲己有的話,那麼他們大可不必考慮太多,畢竟……強取豪奪什麼的,一直都是皇族隱藏在最深處的本性。
但如果,他們對白司顏的心意已經超出了喜歡的程度,那麼他們必須認真仔細地考慮清楚,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足夠資格擁有她。
這不僅僅是對他們自己的一個考量,同時也是對白司顏的一種尊重。
因爲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哪種愛情是可以任性的,說什麼隨意,說什麼順其自然,那都只是因爲不夠愛。
“愛”這個字眼,因爲加註了濃烈的情感,其實是一個非常沉重的字,它之所以會令人感到快樂,那是因爲人們總是對它——
甘之如飴。
在所有人的沉默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之中,門外的敲門聲非常的有毅力,並且執着。
“快來人啊!到底有沒有人啊!快放我出去啊!我一沒有殺人放火,二沒有搶劫越貨,三沒有打架鬥毆,四沒有貪污受賄,五沒有草菅人命……你們憑什麼把我關起來?快放我出去!這個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然而,過了整整半炷香的時間,院子裡的人一動未動,都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而且他們完全不明白,一樹梨花又在發什麼瘋?什麼叫做——放她出去?她不是本來就在外面的嗎?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見沒人過去開門,門外又“啪啪啪”地完全沒有消停的意思,花宮嵐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
坦白來說,他還從來沒有遇上過像白司顏這樣的傢伙,從第一眼見到她,看到她被所有人無視,花宮嵐就知道她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差,但差成眼前這樣的……也確實是讓人醉了。
身爲一個人緣好到爆棚,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任何敵視的眼神,就連在朝廷中一路平步青雲坐上國師的位置,但因爲一直都保持着中立的態度,所以從來都只會受到別人的拉攏,而不會遭受任何的打擊報復……的國民男神,花宮嵐其實是完全無法理解白司顏這種被所有人排擠的處境的。
不過,正因爲自己受到的待遇太好了,所以花宮嵐會懷有一種慈悲的心態,因而不由自主地就對白司顏生出了幾分同情。
儘管他也不是很想去應付這麼一個言行怪誕的傢伙,但是看在她這麼可憐的份上,花宮嵐還是站起了身,準備走過去給白司顏開門。
見他站起來,衆人不由臉色微微一變,染上了幾分微妙的表情,下意識地都想攔住他,但又開不了口。
好在聞人海棠眼疾手快,伸手就將扇子攔在了他的面前,眉眼之間,露出了幾分痛苦的表情,甚至還夾雜着一絲絲的懇求——
“不要去……”
隔着一扇門,他們尚且可以忍受。
但一旦見到白司顏,他們恐怕就控制不了自己,又要開始羣魔亂舞了。
聞言,花宮嵐微微一頓,有些不解。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她也是天岐書院的學生,你們這樣歧視她,孤立她,真的好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獨孤鳳凜跟着追加了一句,“你不瞭解情況。”
“哦?”花宮嵐略顯好奇地擡了擡眉梢,“那是怎麼樣?”
“這個你就別問了吧……”東傾夜微斂眼瞼,擡眸看着拍門聲傳來的方向,俊秀的面容在銀白的月光籠罩下,看不清楚是什麼樣的表情,“總之,不能讓她進來。”
“是啊,”衆人動了動嘴脣,小聲地開口,齊齊附和,“不能讓一樹梨花進來。”
不然以她那種攪混水的能力,一準兒又是鬧翻的節奏。
不說別的,從她那個《草原牧羊圖》之後,這才幾天的功夫……書院裡的牆壁都坍塌了好幾回,雖然用不着他們動手修繕,但因爲聞人海棠的心情不好,他們也沒少受到牽連,跟着遭殃。
本來遇上聞人海棠這麼一個老師就足夠提心吊膽了,再加上一個一樹梨花,簡直是水深火熱啊有沒有?
見到大家這麼異口同聲,衆志成城,花宮嵐不禁猶豫了。
門外,白司顏還在不停地喊。
“快開門啊!來人啦!放我出去啊!不然,不然……我乾脆撞死算啦!”
聞得此言,衆人不由又是齊齊一驚。
很快,敲門聲真的就停了下來,院子裡一下子沒了動靜,靜謐得連帶氣氛都有些緊張了起來,花宮嵐到底擔心白司顏出事,不等衆人有所反應,便邁步朝門口快步走了過去。
爾後,吱呀一下緩緩打開了門。
剎那間,還不幾花宮嵐站穩身子,突然有一個身影像是箭一樣從大門外不遠處的地方,正對着門口筆直衝了過來!
月色太暗,花宮嵐一眼之下沒能瞧見她,再加上白司顏速度太快,叫人猝不及防,花宮嵐一時之間來不及閃避,直接被白司顏撞了個滿懷!
“唔。”
低低地悶哼了一聲,花宮嵐覺得自己的胸腔被撞斷了兩根肋骨。
跟前,那個近在咫尺的傢伙卻是眉開眼笑,興奮得手舞足蹈,歡呼着伸出手來,一把抱住了他。
“啊!太好了!終於得救了!”
身後,衆人再次輕輕地抽了一下眼角,擡起手來默默地拂去了額頭上了黑線。
所以……一樹梨花到底在幹什麼?!
花宮嵐表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也從不曾被人熱情似火地撲個滿懷,靠得這麼近,一下子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愣了片刻,花宮嵐才逐漸回過神來,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白司顏的肩頭,想要讓她鬆開手,別像猴子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咳……那個,你能先從我的身上……下去嗎?”
“……”
回答他的,是一片杳無音訊的靜寂。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白司顏已經深深地睡了過去……但實際上,與其說是睡過去,不如說她打一開始就沒有醒來過。
連着拍了幾下,都不見白司顏有任何的反應,遇到這樣的狀況……花宮嵐沒什麼經驗,不免有些懵了,呆了一呆之後才擡手去拉白司顏的手臂,試圖將她的雙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
然而,白司顏卻是十指相扣,纏得很緊,輕易扯不開她的手臂。
不得已之下,花宮嵐只好回頭向聞人海棠求助——果然,他應該聽他們的話,不去手賤開門的。
“海棠,你過來幫個忙,把這孩子從我身上弄下去……”
看到一樹梨花只是軟趴趴地掛在花宮嵐身上,就沒再做其他什麼喪心病狂的舉動,像是睡着了一樣,衆人才紛紛明白過來——
啊咧?她這是夢遊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大家對一樹梨花的佩服和忌憚由是更深了一層,夢遊都能遊成像她這樣,也是不容易。
見到白司顏安靜了下來,沒繼續作孽,聞人海棠不免微微鬆了一口氣,袖子下的五指卻還是緊緊地捏着,極力剋制住自己快步衝上前把白司顏從花宮嵐身上拉開的衝動,竭力地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輕輕晃了兩下團扇。
“說了讓你別去開門,你自己不聽,這會兒她是安靜了,等下又鬧起來,我可收拾不了,還是你自己看着辦吧……”
沒想到聞人海棠拒絕得這麼快,花宮嵐又是一陣無奈,轉而看向另外幾人求助。
卻見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把腦袋扭了過去。
見狀,花宮嵐也是醉了。
正當他遲疑着要不要加大力道將白司顏硬生生地從身上拉開的時候,白司顏忽然伸手拽了一把他的衣服,因爲靠得很近,所以幾乎不怎麼費勁兒就將他的領子扯了開,爾後……在花宮嵐還沒來及反應之前,就見白司顏張開嘴巴,對着他的肩頭,咔嚓就是一口!
“嘶……”
猝不及防,花宮嵐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耳邊,白司顏一口沒咬到什麼,還十分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老闆……這隻豬蹄沒煮爛啊,啃不動啊……再換一盤熟一點的……”
花宮嵐:“……”
他想,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那羣人會對白司顏比如蛇蠍,拒之千里了……天吶,他剛纔爲什麼要那麼手賤,去給她開門?!
那廂,見到白司顏還在做夢啃豬蹄,聞人海棠終於忍不住了,立刻匆匆走了過去,生拉硬扯地將白司顏從花宮嵐的身上拔了下來,轉而掛到了自己的身上。
末了,還得陪個笑。
“阿言她就是這副死德性,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開口,卻是一副“我家的孩子做了丟人的事兒,讓你見笑了”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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