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感謝他,你們倭國人不是每個人都是壞人。”葉秋白說道。
“是的,我們都是被騙來的,千木呢?”小野沉默了良久才問道。
“她死了。”葉秋白低下頭。
“死了……”小野喃喃地說,他的神色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悲傷,“千木終究還是死了嗎?”
“對不起,我沒能救下她,我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被抽去了基因……因爲那種基因經過她身體的孕育,變得更加完美,而你……似乎比她更適合柳生秀吉的計劃。葉秋白說。
“是嗎?”小野怔怔地流下淚來:“我來是想救她……可是我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害了她。”
“這不能怪你。”葉秋白嘆了一口氣道:“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這本來就是一條不歸路。不過她臨終前已經悔悟了……她對我說……讓我代她說聲對不起,如果有來生……她做你的老婆,還這輩子欠下你的情。”
小野終於哭出聲來,一個七尺男兒哭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葉秋白能理解小野。他和千木從小手拉手長大,他也一直是千木的保護神,他來倭國,就是爲了能讓千木回心轉意。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千木終究還是死了,不管她做過多少惡,幫柳生秀吉害過多少人,她畢竟已經死了,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葉秋白拍拍小野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想開點,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殺了柳生秀吉……爲她報了仇,既然我們僥倖活了下來,我們就要帶着死去的人未走完的路繼續走下去。”
葉秋白說這話是頗有感觸的,他不自由主的想到了大島芳子,那個不管怎麼樣臉上都始終保持着一絲柔美笑意的女孩。
有些時候人很無奈,你根本無法改變什麼,不僅是大島芳子,還有和葉秋白在集中營認識的黃河……他們死了,但他卻活着,他要做的不是悲傷,而是爲他們報仇……然後完成他們始終沒有完成的心願。
“你那裡有酒嗎?我這裡有酒”小野早就注意到了,他所在的潛艇裡有一個酒櫃。
這個潛艇裡面的設施非常的完善,柳生秀吉早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包括乾糧,酒和清水。
葉秋白點點頭,也拿出了酒杯,然後把紅酒倒滿。
小野在一個小冰櫃裡找出一瓶酒,然後拿出一個高腳杯,倒了一杯酒……
“爲了死去的人……乾杯,祝他們一路走好。”小野舉杯說道。
“乾杯……”葉秋白點點頭,舉起了酒杯和小野隔着海水的玻璃窗,示意碰了一下酒杯。
兩人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安妮看到這裡,心裡酸酸的。
就在這個時候,實驗室底下蘊藏的炸藥轟然炸開,足足有幾十噸的炸藥讓黑暗的海底世界瞬間變得亮如白晝,熾熱的爆炸力讓這一帶海底的海水變得滾燙,一些奇形怪狀的海底生物被燙的半熟,在海中飄來飄去。
而且實驗室中所藏的危險品不在少數,爆炸幾乎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就在這個時候,葉秋白只覺得潛艇劇烈的一震,然後尾部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怎麼回事?”小野猝不及防之下,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葉秋白沒的摔倒,他連忙抱住安妮。船體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同時潛艇尾部濃煙滾滾。
“柳生秀吉在上面安裝了炸藥,這傢伙要是放在遙遠的古代,一定是一代奸雄。”葉秋白咬牙切齒地說。
他沒有料到柳生秀吉竟然陰到這種地步,自己逃生用的救生艙裡面竟然也安裝有炸藥,現在還未逃離深海,如果潛艇真的炸燬了,那他們三人一準死路一條。
好在經過海水的浸溼,炸藥的威力已經大大不如以前了,雖然尾部黑煙滾滾,但是潛艇的防爆設備還是能歪歪扭扭的向前走,所以一時半會兒間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只是原先設定好的航線現在已經偏離,至於潛艇能飄到哪裡,誰也不知道。
…………………………
五六艘搜救船在公海中某個位置已經泊了幾天幾夜了,這是安娜帶領的搜救隊,這幾天來一直在契而不捨的尋找葉秋白。
鷹國軍隊把這一帶封的嚴嚴實實的,倭國當局想要插手這件事情,但是沒有任何船隻能靠近。
倭國的人隔三岔五的就在不遠處的海域上喊說,言明這個區域是倭國的領海,他們對鷹國當局的做法表示不滿,並提出嚴正,嚴厲,強烈的抗議。
其實這都是華國的領域,兩個國家都不應該來,但是大清國又能拿他們有什麼辦法呢?
但是安娜實一心繫在葉秋白的身上,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和這些倭國人耍嘴皮子,反正鷹國軍隊把這一帶給封了,數艘新型潛艇已經在附近的海域進行搜救工作,雖然之前確定這一片海域可能會有東西,但是確定的範圍卻很大,在加上這個地方也算是深海,所以搜救起來也頗有些麻煩。
時間越長,安娜的心情也就越陰沉……這天的天空中佈滿了陰雲,原來平靜的海面上時不時的翻起一些海浪。
倭國喊話的那個人早喉嚨早已經嘶啞了,他甚至不想看手中的高音喇叭一眼,他不明白爲什麼相關部門會允許這一股有明顯意圖的人在倭國的領海內進行作業。
而且那些起來非常先進裝備更是讓倭國當局如臨大敵,但是相關部門只是一個勁的衝着這羣鷹國人喊話,並不做出任何有效的措施。
這名喊話的人感覺到濃濃的蛋疼,要是喊話有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在有戰爭了。
他提起了手中的喇叭,又開始用嘶啞的聲音喊起了話來,這幾天他喊的這幾句話千篇一律,他幾乎能倒背如流了。
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按着上面的意思來喊,儘管對方根本不爲所動。
“第四天了,還是沒有確定那個信號在哪裡。”副艦長鮑勃走到了甲板上,安娜在那裡站着,她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
“以前不是發現過這裡有特殊的電磁信號波嗎?現在爲什麼找不到了?”安娜有些憂心地問。
“可能是對方發現了我們,所以就把信號屏蔽了,你也知道,這一片海域無法進行精確的定位,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地方會有一個地下實驗室,極有可能是柳生秀吉的老巢。”鮑勃說道。
“這些我不關心,我只關心葉秋白到底在不在下面。”安娜有些心煩意亂。
“之前火山爆發,那種天災面前任何人都難以倖免,你確定……他在這裡?”鮑勃猶豫了一下。
“我確定,他就在這裡,我的感覺很準……他一定在這裡。”安娜堅定地說。
“好吧,我們繼續,不過安娜……倭國方面對我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規定的三日期限已經超出太多了,而且我們有潛艇在他們這裡進行作業……這個不太好。”鮑勃苦笑了一聲說。
鮑勃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裡是倭的領海,爲了找到葉秋白,他們調集來了鷹國最新研製出來的潛艇在這附近尋找。
雖然倭國發出不了這種新型潛艇,但是紙裡是包不住火的,現在倭國相關部門一定如臨大敵,這一弄不好就會出大事。
這幾天如果不是鷹國軍隊在此處結陣,進行威懾,讓小鬼子們心驚膽戰不敢造次,恐怕早就出來上躥下跳的鬧事了。
“那也不行,如果他們夠膽,那大可以殺過來。”安娜淡淡地說。
“鷹國人聽着,我們是倭國皇室海上糾察隊……”
那個熟悉的高音喇叭又響了起來,這幾天千篇一律的喊話喊的人有些心煩意亂的。
“讓他閉嘴。”心煩意亂的安娜在也忍不住了。
“好,我馬上讓他閉嘴。”鮑勃連忙點點頭,進入了炮艇室。
一聲令下,數十隻炮管對着倭國的巡航艦打了過去。
“嗖嗖嗖……”數聲響,無數炮彈落在倭國船隊的面前。
轟轟轟數聲響,數道巨浪衝天而起,炮彈爆炸開來,把海水激起,十餘丈高的海浪灌入船的甲板上。
於是,那邊終於安靜了下來,那喊話的船隻灰溜溜的退了幾海里,然後在那裡駐紮着,以妨這邊在有什麼動靜。
“放心吧,他們沒事的。”鮑勃苦笑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轟一聲悶響,整個海面一陣震動,幾乎是與此同時,海面也開始不平靜了起來。
“海底有東西爆炸了?”安娜的臉色一白。
“好像是。”鮑勃微微的一愣,向海面時,只見前方數十米處無數巨大的汽泡從海底上涌了上來,就好他們所在的這片海域下面有什麼恐怖的生物一樣。
“不好……快到那個地方。”安娜吃了一驚。
“要起風暴了。”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衆人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天陰沉的有些可怕,半空中的陰雲非常的濃,好像距離海面很近,蔚藍色的大海現在變得墨綠,風浪一陣大過一陣,無數浪花在海面上已經形成。
“躲躲吧……風暴來了。”鮑勃說。
“可是……下面剛纔爆炸了。”安娜有些不甘心地說。
“那也不行,你看,龍捲風已經形成了,如果在過一會兒,我們連人帶船都會被掀翻在這裡,到時候不要說是救葉秋白,就連我們自己恐怕也自身難保了。”鮑勃向遠方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