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白和曾御醫一起來到太醫院找院使大人。
葉秋白開門見山表明來意,希望院使大人可以出手相助。
院使大人一臉愁容,低沉說道:“太醫院的行事規則,相信沒有人比曾御醫你更清楚,你明知道沒有宗人府發出的批文,我們根本不能擅作主張,獨斷專行。”說完稍微有責怪的意思,心想葉秋白剛來不知道,你曾御醫還不懂事嗎?
葉秋白聽罷不以爲然,微笑道:“院使大人,凡事有例外,既然宗人府這麼說……”
“葉御醫,發生在珍妃娘娘身上的事,絕非不是第一次,若每次都要破格處理,那所有的行事規則豈非形同虛設?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上級沒有人提出指示,大家就當作沒有發生過。”院使大人打斷葉秋白的話,一臉不高興的看着他們。
曾御醫無奈向葉秋白吐吐舌頭,表示無法無招,院使大人爲人做事一貫如此。葉秋白也不再作爭辯,便有禮貌的告辭走開了。
吃過晚飯,葉秋白把曾御醫叫到一邊,說有好事給他看。曾御醫覺得葉秋白鬼鬼祟祟,沒有什麼好注意,怎奈執拗不過,便被葉秋白拉來了宗卷庫。
曾御醫一看就知道葉秋白想幹什麼,便小聲說道:“葉御醫,這萬萬使不得。”
“你就跟我進去吧!”葉秋白推開宗卷庫的門,二人迅速閃進屋內。
葉秋白點燃了蠟燭,慢慢在屋內尋找起來。
“珍妃娘娘的死胎真的放在這?”葉秋白問道。
“對,通常在宗人府正式發出批文之前,這些東西都會放在宗卷庫。這的鑰匙除了院使大人,就只有在下管有。所以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你曾經進來過!否則的話慶旺擔當不起。”說着曾御醫用鑰匙打開了屋裡的內門。
“放心,曾御醫,葉某守口如瓶。”葉秋白笑道,“你還是告訴我死胎到底放在那裡?”
“噓……”曾御醫示意葉秋白小點聲音,便指着一個琺琅陶瓷罐說道,“這個就是珍妃娘娘的死胎。”
葉秋白定睛看去,果然那個琺琅陶瓷罐上貼着一個紙條,上面寫着“他他拉氏”。葉秋白突然奔過去,迅速把陶瓷罐搶到手抱在懷裡,接着向門外跑去。
“葉兄……”曾御醫急了,怎麼這個葉秋白這樣,不是明搶嗎?他跑的也不慢,又把陶瓷罐搶回手裡,責怪道:“葉兄,萬一被發現我跟你偷走的陶罐,我們會惹麻煩的,不如這樣吧,想想可有其他辦法?”
“你們吵什麼?你們都是壞御醫,把我的頭都搞暈了!再不停手,我殺了你們!”一個小孩子的聲音突然從陶瓷罐中傳出來。
曾御醫一聽嚇傻了,趕緊把陶瓷罐放到桌子上,整個人躲在葉秋白後面,臉嚇得蠟黃。那陶瓷罐在桌子上不停的晃動,裡面的東西想要掙脫這束縛的一切,像是要出來一般。
“小傢伙兒,不要亂動,叔叔可以幫助你找到你媽媽!”葉秋白說着接着用手一指,加了一個清明決,陶瓷罐才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是葉御醫,麻煩你讓我和媽媽相聚。我不會嚇你們的,其實我死得好慘的。嗚……”孩子的魂魄悽慘地說着。
“好孩子,你能不能告訴叔叔,是誰害你的?叔叔會幫助你找到媽媽的。”葉秋白追問道
“是……是餘嬤嬤和我大伯端君王害我的,嗚……”孩子的魂魄又抽泣起來。
“你放心,我會讓你們團聚,說到做到!”
“謝謝叔叔!”魂魄說完便不再鬧騰了。
葉秋白上前把陶瓷罐放到懷中,此舉動曾御醫再沒有阻攔,呆若木雞般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爲這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更沒想到葉秋白竟然還會捉鬼。
曾御醫感覺自己褲襠下面熱乎乎的,虧得是晚上沒人看見,便說道:“葉……葉兄,我們拿走了陶瓷罐怎麼給院使大人交代啊?萬一慈禧太后大發慈悲,要皇上的血脈認祖歸宗的話,然後發現珍妃娘娘的……被我們偷了,追究起來,我跟你都大禍臨頭。”
葉秋白笑道:“曾御醫想以防萬一?行,我們將雞蛋和羊胎放進去,製造一個假死胎,就萬無一失了。”
“這樣也行?”曾御醫驚訝地說道。
葉秋白接着說:“倘若真的有人想處理這死胎,也不會打開陶罐研究裡面的死胎到底是真是假吧。你不想珍妃娘娘早日康復嗎?”
“想!”曾御醫不再有疑慮了。
“想就行了,相信我,不會有事的。”葉秋白說完,便推門出去了。
“葉兄……”
“鎖門吧,婆婆媽媽,趕快換下你的屎尿褲,臭死了!還御醫呢。”葉秋白哈哈大笑而去。
曾御醫羞愧的滿臉通紅,無言以對。
翌日,葉秋白喊來涴佳格格和曾御醫一起在北三所,找了一個風水好的地段,把珍妃娘娘的孩兒埋葬了。
珍妃娘娘出來祭拜了自己的孩兒,跪在地上又抽泣了一番,訴說着自己孩子的不幸。這時葉秋白背誦了一段超渡經文,用來解除孩子和珍妃所受的苦難。
葉秋白此時忽然見到一縷白光從地面生氣,然後聚成一個孩童的模樣。這孩童舉手向葉秋白表示謝意,感謝讓他們母子團聚,接着又圍繞了珍妃的身子親密了一會兒,便慢慢向空中飛去,瞬間即逝。
葉秋白看着飛走的魂魄,念道:“阿彌陀佛!”
此事總算有個了結,珍妃娘娘的病好了大半,心願已了,便不再吵鬧,冷宮內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涴佳格格攙扶着珍妃走進室內,安慰道:“娘娘的孩兒總算入土爲安,娘娘自己也要節哀。”
葉秋白也走過來,輕聲說道:“娘娘請放心,我已唸經誦佛,超渡了小阿哥,他已經脫離苦海,永登極樂去了。不過,娘娘你若是過度抑鬱愁苦,病痛就會隨之而來,微臣相信珍妃娘娘的孩兒在天之靈,絕對不會想看到娘娘這個樣子的。”
珍妃愁苦着說道:“孩子不幸夭折,皇上竟然一無所知,你們讓本宮如何節哀?放下心中愁苦……”珍妃訴說着,淚已沾襟。
衆人又勸說了好長時間纔算把珍妃的心結打開,大家知道珍妃娘娘不容易,可能說的越多越傷心。
可是他們又怎知道在仁壽殿,慈禧太后正在商量如何處置光緒帝禪讓的事情呢?
慈禧太后穿着盛裝,在大殿上端坐着,對列位大臣說道:“哀家今天召見大家,是有一件要事想跟大家商討一下。榮祿!”
“是!太后。”榮祿答道,“欽天監已經選出幾個良辰吉日,以供大阿哥溥儁登基。”
此時端君王心中樂開了花,如果自己的兒子當了皇上,自己豈不是太上皇,這個榮祿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榮源那小子暫時先放了他。
“太后,當真決定由溥儁大阿哥代替皇上?”這時李鴻章突然插話,感覺事情不妥。
“李鴻章,你覺得有問題嗎?”慈禧太后疑惑地問道。
“回太后,之前冊立溥儁爲大阿哥一事,英美法德等各國公使早有微言,若付諸實行,恐怕影響大清與各國的關係。”李鴻章考慮問題比較全面。
袁世凱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所以他慢等事態的發展,隨機應變。
慈禧太后也感覺李鴻章說的有理,便點點頭表示同意此說法。
此時,端君王便沉不住氣了,說道:“太后,臣以爲冊立新君乃是大清內政,豈能任由洋人說三道四?”
慈禧太后微微一怔,說道:“端君王說的也不無道理。”
端君王聽聞臉上又露出外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太后,自大清開國以來,只有當年乾隆爺不想在位年期比康熙爺長,主動禪位於嘉慶爺,至今沒有在位君主禪讓之事,若此例一開,恐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猜測以及閒言閒語。”
慈禧太后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頭。端君王心中害怕,恐自己兒子登基一事要黃了。
慈禧太后猛然問袁世凱,說道:“袁世凱,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
“回太后,有關皇上禪位一事,萬萬不能倉促決定,望太后三思。”袁世凱見風使舵,姑且大局當前,他不能偏向端君王那邊說。
“其實大阿哥年紀尙輕,至於登基一事,也不必急於一時”慈禧太后明白了衆人的意思,她也要顧全大局。
端君王斜視着袁世凱,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袁世凱,關鍵時候你竟然背叛於我。
果然,在仁壽殿回來後,端君王直奔袁世凱的府邸。
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人沒聊多久,端君王便在後花園和袁世凱動起武來。說是切磋,但是端王爺六點半棍法咄咄逼人,把袁世凱打的擡不起頭來。
“本王自問不及袁世凱你那麼擅於保留實力!”端王爺武功果然高強,把袁世凱逼得進退不得。
“過於急進並非好事,保留實力才能長期作戰!”袁世凱不會被王爺的氣勢壓過去的,所以此時也是大怒,手上長棍應接不暇。
端君王瞄準機會,一抖手打掉袁世凱手中的長棍,閃電般把棍的另一端放到了袁世凱的咽喉,如果袁世凱再反抗恐死於王爺棍下。
袁世凱也不是吃素的料,他突然從腰間拔出洋槍對準了王爺的腦門,大聲喝道:“王爺,你想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