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櫻櫻嚇得驚呼一聲,躲閃已經來不及了,胸口的白大褂上濺滿血跡。
“櫻櫻!”葉秋白猛地擡頭,看到蘇櫻櫻胸口的鮮血後面色猛然一變,顧不上繼續施針,急忙衝到蘇櫻櫻跟前,猛地抓住她衣服的脖領,順勢一扯,一把將她身上的白大褂拽了下來,接着迅速的團成一團,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葉秋白抓着蘇櫻櫻的雙肩在她身上翻看着,急聲道:“寶貝兒,你沒事吧?有沒有濺到你的身上和臉上?”
“放心,我沒事!”蘇櫻櫻衝葉秋白笑道,“我戴着口罩呢,他剛纔只是咳到了我的衣服上,不會有事的!”
葉秋白還是不放心,見她身上確實沒有血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皺着眉頭衝她說道:“你去和剛纔那位醫生去煎藥吧!”
“老公,我真的沒事,那些家屬根本都不會護理,還是……”
“聽話!”未等蘇櫻櫻說完,葉秋白便沉聲打斷了她,眼中說不出的溫柔。
蘇櫻櫻睫毛微微一顫,一雙明亮澄澈的眨也不眨的瞪着葉秋白,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最終順從的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去煎藥了。
“顧大夫,麻煩你給這位病人擦身子吧!”葉秋白轉過頭衝對面的醫生冷冷的說道。
剛纔聊天的時候他得知這位醫生姓顧,叫顧鳳尚。
葉秋白這次違心的自私了一次,他不想讓蘇櫻櫻承受一絲一毫的風險!
“沒問題!”顧鳳尚連聲答應,急忙吩咐其他的醫生過來照料病人。
葉秋白挨個幫病人鍼灸一番過後,這些人肌肉抽動的症狀便緩和了下來,呼吸也順暢起來。葉秋白知道此法治標不治本,只是暫時控制了症狀而已,每個病人仍舊面色通紅,高燒不退。好在這時蘇櫻櫻已經將藥水熬好,趕緊分發給衆人,讓他們幫病人擦拭身子。
葉秋白則去了藥房,按照病人的症狀精心研製起了應對的藥方。
神父則在一旁給葉秋白打着下手,葉秋白要什麼藥材,他便立馬派人去買,這樣省去了葉秋白諸多的麻煩。
葉秋白一邊搗藥,一邊凝眉思考,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微的汗珠。
蘇櫻櫻趁葉秋白思考的時候趕緊用毛巾替他將額頭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擦掉。
望着葉秋白的側臉,看着他炯炯有神的雙眸中所散發出的那股子用心勁兒,蘇櫻櫻莫名其妙的被自己老公這股勁兒吸引了。她安安靜靜的站在葉秋白的身側,內心說不出喜悅。
“就是它!”葉秋白突然呼喝一聲,滿臉興奮,似乎在一瞬間想通了什麼?他的舉動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葉秋白捻出一把蟬蛻,一把揉碎,灑到了剛纔研磨而成的藥粉裡面,興奮地對蘇櫻櫻說道:“櫻櫻,快,幫我取一些清水過來!”
“馬上來!”蘇櫻櫻輕咳了幾聲,溫柔一笑,也替葉秋白感到高興,知道他這是成功了。等到蘇櫻櫻取來清水,葉秋白便將藥粉和水按照比例摻和好,然後用內力揉出一顆顆黑色的藥丸來。
看到這些藥丸,葉秋白這才鬆了口氣,他早已累的大汗淋漓。
葉秋白拿起藥丸,走到神父面前說道:“神父,藥丸已經弄好了,雖然這種藥丸暫時沒法徹底殺死病人體內的病毒,但是能極大的抑制病毒的繁殖,並且緩解他們的症狀!而且短時間內不會他們讓出現太大的生命危險!”
“我的上帝,那太好了!你真是神醫!”亞歷山大神父聞言興奮不已,他安排醫生馬上給一衆病人把藥丸喂下去。
不多時,病人的症狀都緩解了,所有人都感謝葉秋白的功德!隨後大家也相繼離開教堂回家休養。藥丸只靠葉秋白一個人製造是達不到數量的,於是神父便讓人弄來洋人的藥丸製造機,真是省力又省時,而且數量也有保證。每家的病人只需要按時來教堂拿藥就可以了。
葉秋白見大家暫時相安無事,於是便與神父告辭回到名雅居。但是這幾日讓他煩惱的是依然不明病毒的來源,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又該如何破解這些難題呢?
“請問葉御醫在家嗎?老夫特來拜訪!”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從竹林外傳來進來。
葉秋白的思緒被這聲音打斷了,他便急忙出門迎客。
“葉御醫,我看你這名雅居翠竹不下萬棵,爲什麼不叫萬竹園呢?”老者有詼諧問道。
“這名字好啊,感謝老丈賜名,不知道您是……”葉秋白疑惑問道,因爲他這裡除了看病的,很少有人來找他聊天。
“在下山東巡撫張汝梅,叨擾葉御醫了。葉大人有禮了!”這張巡撫對晚輩也是很尊重,特別是有能力的人。
葉秋白見人家二品大員給自己一個七品小官施禮,是何等的禮賢下士,於是急忙還禮,二人交換過名帖後便在翠竹林內喝茶聊天。
“葉大人,您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我張某人恭維的話就不說了,我有個不情之請!”張巡撫早就知道了葉秋白在教堂診治救人的事情。
“張大人,有何事儘管吩咐。”葉秋白心中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巡撫大人都來了,肯定也是爲了救人而來。
“葉大人,近期的疫情你我都很清楚,我想弄一些藥丸去各地的兵營,不只是綠營有人感染,當地的一些老百姓也有不少感染的,所以,我想幫他們也討點藥,所需的藥量可能會比較大……”巡撫大人顯難爲情的衝葉秋白說道。隨後他面色一正,急忙補充道:”葉大人,你放心,所需要的費用,我一分錢都不會少了您的!”
“當地的老百姓也有人感染了?!”葉秋白頓時眉頭一蹙,壓根不在乎所謂的錢不錢,急忙問道:“張大人,藥丸數量沒問題,您能不能告訴我哪裡的兵營感染的最厲害?”
“我們濟南的兵營分別較廣,濟陽、章丘、平陰、仲宮等地都有兵營駐紮,但是上個月大部分兵營的人被調到濟南南部山區,與當地的一進官兵進行操練,但是操練進行了才一週,便爆發了這種大範圍的病毒感染!從兵營和當地居住的村民,都有大面積的感染,幾乎是幾天之內,便有大部分人羣出現了發燒、嘔吐、昏迷等症狀!”張大人沉着臉說道,“因爲爆發的範圍太大,所以兵營操練區域也以爲這種病毒是通過呼吸傳播,第一時間對當地進行了封鎖,直到知曉這種病毒是通過血液傳播之後,才解開了全面封鎖狀態,實行了半封鎖的方式,可是雖然傳播方式十分保守,但是得病的人數量仍舊在不停的上升。”
“張大人,有沒有派洋醫生過去救治?”葉秋白問道。
“派了,沒有什麼效果!”張巡撫嘆聲道。
“張大人,有沒有考慮過,可能是官兵接觸到了什麼傳染源?!”葉秋白皺着眉頭問道。這麼大範圍的人得病,既然不是傳染的問題,那一定是這些人同時接觸到了帶有病毒的傳染源,比如水源或者食物。
“當時洋人的醫生也這麼猜測過!”張大人喝了一口茶說道,他內心對葉秋白愈發的佩服,聲音低沉的說道:“所以上一週我讓官兵和當地的老百姓停止飲用當地的水和食物,派人從山區外面將食物和飲用水送過來,但是……感染病毒的人數量仍然遞增,而且相比較以前,還要快一些,截止到前天,我聽說已經有更多人感染了這種病毒……而且最開始感染病毒的人中,已經有人死亡了……”張巡撫說到這裡話音頓時停了下來,“我不想讓他們死,所以就四處打聽有名的醫生,最後得知葉大人是御醫,而且已經把病情控制住,所以我便過來親自拜訪!”說着他嘆了口氣,內心不由有些慶幸,辛虧找到了葉秋白,那些官兵和百姓的性命有保障了。
葉秋白聽到張大人的話眉頭蹙的愈發厲害,疑惑道:“把水源和食物全部都換了,病毒的感染速度竟然比以前還要迅速?!”
“這就是難點所在!”張大人點點頭說道。
“確實很邪門……很讓人驚訝!”葉秋白麪色凝重,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開這道難題?如果是伊博拉病毒怎麼辦?現在科技一時也可能解決不了,更何況是清朝時期呢?如果是非洲的熱帶雨林中動物攜帶的病毒呢?似乎根本不可能,所以針對這種病毒,葉秋白真的無計可施,手足無措。
難道真的要等病毒在華夏大爆發嗎?
葉秋白不喜歡坐以待斃,作爲一名中醫,是必須要凌駕於疾病之上的,所以他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會竭盡全力,研究出消滅這種病毒的有效手段。
“目前這種情況,張大人臨時是怎麼應對的呢?”葉秋白思忖了片刻,好奇道。
“我們已經重新考慮全面封鎖當地的區域,禁止裡面和外面的人出入……”張巡撫不經意間說出了兵營的秘密,想要收口但是晚了。
“您的意思是將那一片區域劃爲禁區?也就是說不允許裡面的人外出就醫?任他們自生自滅?!”葉秋白聞言面色猛然一變,聲音急切道。
“葉大人,此話不能着說,我們也有自己人在裡面,怎麼會是自生自滅呢!”張汝梅急忙解釋道,“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現在只是控制而已,爲了不讓病毒擴散出去,防止更多的人被感染!所以別無它法,哎!不過,葉大人,現在有你研製了新藥,大家就有救了!”
葉秋白麪色凝重的嘆了口氣,他知道張大人說的在理,於是讓蘇櫻櫻去教堂通知神父趕製藥丸。
葉秋白不放心此事,於是和張巡撫一起往教堂趕去。
教堂的藥丸製造機效率很高,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張巡撫所需的藥丸數量基本上已經夠了。大家不知不覺便忙到了天亮。
葉秋白這纔想起蘇櫻櫻,應爲時間緊張竟然忘記照顧自己的親人,他左右尋找時,蘇櫻櫻俏皮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寶貝兒,一大早你幹嘛去了?讓我如此擔心!”葉秋白心疼的說道。
“呶,金銀花有些不夠了,我去藥方買藥了!”蘇櫻櫻笑嘻嘻回答道,她心裡喜歡葉秋白這麼緊張她。
葉秋白上去捏住蘇櫻櫻的臉蛋,輕輕掐了一下,故意責怪道:“以後去哪裡,跟我說一聲,免得我擔心你!”說完在蘇櫻櫻屁股上拍了一下。
“喜歡女人屁股的流氓!”蘇櫻櫻附耳小聲說道,然後哈哈笑起來,“給你金銀花!”說完她把藥材塞到葉秋白懷裡。
“趕快休息一下!”葉秋白關心說道。
蘇櫻櫻答應一聲,轉身朝休憩區聯椅走去,但是還沒有走到椅子前,她突然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軟,身子軟綿綿的往一側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