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六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下意識的用手拍了拍臉,一臉詫異。
“我們是來還賭債的,讓你們當家的出來說個話。”
確認自己沒聽錯話後,小六愣住了,見過還賬的,還真沒見過這麼還賬的,深更半夜蒙面來還錢?小六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還愣着做什麼?”王強不悅道。
“你……你等等”小六如夢初醒的向後堂跑去。
劉國豪剛剛處理完手裡的工作,這段時間和山口組的衝突讓他每天只能休息三到四個小時,正準備小憩一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又有什麼事發生了”心念電轉之間,劉國豪就聽到了敲門聲。
“進來”劉國豪鎮靜道。
看到張香主一臉興奮的衝了進來,還不等他有所發問,張香主急忙道:“堂主,他來了!”
“誰?”
“那個高手,還賬的那個,現在就在大堂!”
劉國豪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立刻通知其他香主過來,讓其他無關人員全部退離大堂。”
一路上大概瞭解下情況,可就連張香主也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是怎麼連着過了四道警戒線,人就到了大堂,劉國豪一聽就怒了,如果是山口組打過來,這讓人端了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回頭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這些吃乾飯的傢伙。
一進大堂,各個香主早已到場,正不動聲色將場中二人圍在中間,一掃之下,劉國豪立刻換一副笑臉仔細向大堂中的二個打量道:“唉呀呀,不知高人到場,失禮失禮了,大家都不要站着,坐,坐。在下是這個堂口的堂主,鄙人姓劉,不知這位英雄怎麼稱呼。”
旁邊臉色蒼白的應該是欠賬的,那一幅驚恐萬狀的神情立馬就讓人把他剔爲無害的一類。倒是那個蒙面人,鎮靜自若的神態卻是讓人看不出深淺。
“吳此仁!”冷冷的聲音在大堂中響起。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的看着這個蒙面人,“吳此仁”?還是“無此人”?見過橫的,還沒見過這麼橫的,真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劉國豪頭上冒起青筋,又忍了下去,打了個哈哈,故意問道:“這位兄弟深夜來此,有何賜教?”
王強一把拉過小李,隨手將手中的錢袋扔在茶機上道:“這個人和我有些淵源,他在你們的場子裡欠了點賬,我替他還了,錢在這裡,你們點下,沒問題的話,就此兩清,對了,他的欠條,給我拿來。”
衆人將眼光向堂主,這麼狂的主可是堂主吩咐過,要好生招待的,於是衆人都沒有帶火器,如今,這個難纏的主就看劉國豪怎麼處理,劉國豪面色一緊,心中也爲難起來,在衆人面前,這個自稱吳此仁的如此囂張,自己如果一味軟弱下去的話,自己這個堂主的位子可坐不長久,如果動硬的,一個不好,真要是硬點子,自己還是不好過。正躊躇間,一向脾氣暴燥的大塊頭忍不住跳了出來。
“他奶奶的,你還真以爲這裡是菜市場啊,不給你點顏色,你還真不知自己幾斤幾量了,堂主,屬下先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在其餘香主的暗自嘆息中,劉國豪卻是心中一喜,幸虧這有勇無謀的傻大個自己跳了出來,不然自己今天還真是騎虎難下。心中雖喜,不過,面色卻不悅道:“吳先生可是高手,怎麼可能與你比試,別在這丟人,下去。”
看着大塊頭一臉的不服,王強知道如果自己不露一點功夫,不把這些黑社會的打手鎮住,這些人賊心不死,後面還不知道怎麼來找小李的麻煩。微微一笑道:“堂主客氣了,高手算不上,隨便學了些不上臺面的架子,這位香主既有此意,要是不介意的話,切蹉一下。”
劉國豪故做爲難道:“吳先生難得有此意,大塊頭,你就和吳先生切蹉切蹉,動手有點分寸,別傷了客人。”
“放心吧,堂主”大塊頭號獰笑道:“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劉國豪與其他香主也凝神盯着王強,看看這個敢半夜闖館的人是不是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強。在衆位香主中,雖然這個大塊頭腦子不好使,但個人的戰鬥力是所有香主中最強的,一身橫練已經練到了家,全身運起勁來,一般普通人的刀,劍砍上去也只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白痕。
大塊頭盯着王強,大聲道:“廢話就不說了,接招吧!”右腳在地面一踏,不丁不八,右腿弓起,蓄力待發,身軀向下壓在右腿成箭形,正如同一枝拉滿弦的箭。
王強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在他眼裡,這個大塊頭就是渣,不但內息全無,看樣子是練外功的,不過就是外功,估計連門也沒入,也就是比普通人長的壯些,力氣大點而已。這樣的垃圾,自己出手吧,太深奧的功夫估計這些人也看不出名堂,簡單些的功夫……王強快速的回憶了下,汗顏的發現自己好象沒有所謂的簡單功夫。功力到了他這個層次,舉手投足已沒有所謂固定的招式,自己出手的招式已將自然萬物中所蘊含的法則和規律融合在其中,化繁爲簡,以最簡單有效的攻擊敵人。對於眼前的這個渣子,王強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將他輕易的擊倒,但卻無法達到讓王強滿意的可以強烈鎮懾這些人的視覺效果。
待看到大塊頭蓄勢待撲的狀態時,王強眼前一亮,也懶的動身體,體內先天勁氣急速運轉,一道無形勁氣直接從兩眼之間的印堂穴激射而出。
大堂衆人都緊張的看這個“吳此仁”如何應對,就在大塊頭撲出的剎那,氣氛一下凝固起來,這個人是神還是人,馬上就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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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秒後,大塊頭仍保持着一種蓄勢前撲的怪異架勢,所有人,包括劉國豪的臉上冒起黑線。終於有人忍不住罵道:“奶奶的,大塊頭,TM蓄勁有你這樣的?不怕憋死你啊!”
“我……我也不想啊,我身體動不了,堂主,救我!”大塊頭努力掙扎一番後,顧不得頭上冒出的大汗,高聲呼救。
衆人皆一怔,劉國豪沉着臉不動聲色道:“你在耍什麼把戲,華青幫的臉都讓你丟完了,還不滾開。”
“堂主,我……真的動不了,剛纔我正準備衝上去時,腰上一麻,身體就動不了。”大塊頭帶着哭腔道。
衆人皆一怔,眼睛唰的望向王強。王強微笑道:“他沒事,只是被點了穴道,一個時辰後就會自動解開,除了事後會感到肌肉有些痠痛外,對他身體沒有任何不良的影響。”
衆人一陣沉默,劉國豪不自信道:“難道……是點穴?”
隨着重劉國豪的一句話,下面立刻炸了鍋一樣喧譁起來。
“點穴,老天,不可能”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
“這……這不是隻有小說裡纔有的東西嗎?”
“我不是在做夢吧!”
劉國豪使勁拍了拍手將衆人激動的情緒壓了下來,這時,回過神來的香主看向劉國豪的眼神都充滿了發自內心的佩服:“到底是薑還是老的辣,這堂主之位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要不是堂主的先見之明,對這個神秘人物以禮待之。否則,一但發生衝突,以這種神鬼莫測的傳說中的功法,華青幫舊金山分堂今晚很可能就會從這個城市消失了。”
一眼收到手下衆人心服口服的眼光,劉國豪知道自己今天賭成了,至少,在舊金山分堂,以後沒人會對自己有什麼不臣之心。人心,不好帶啊。
劉國豪起身雙手抱拳,恭恭敬敬道:“這位兄臺,剛纔有諸多怠慢之處理還請多多原諒,這位小兄弟欠賬之事就此揭過,不才略備薄酒,不知兄臺可否賞光一敘?”
看到自己確實達到鎮住衆人的效果,王強也不想與這個地頭蛇有太多瓜葛,淡淡笑道:“因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太方便和諸位當家的現在有過多接觸,這也是我爲什麼蒙面的原因了,改日有機會,在來打擾諸位。”
看到挽留無望,劉國豪從身上打出一個小小的玉牌遞給王強,誠懇道:“雖然不知道兄臺有什麼不便之處,不過,以兄臺的身手,估計在下也幫不上什麼大忙。這是我華青幫堂主一級的身份令牌,在這個圈子裡,還是比較被認可的,兄臺如有什麼不便,只要出示這個令牌,應該能解決一些兄臺不方便處理的小事,還希望兄臺不要推脫。還有,這位兄弟是天福飯店的主管對吧,沒想到和兄臺竟是有緣之人,我們做事魯莽了,天福飯店以後每月的費用就不用繳了,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嘛。當然,對於山口組對貴飯店的打壓和搗亂,我們還是會一如即往的保護貴飯店的安全。”
王強哪聽不出這個老狐狸的意思,重新打量了一眼劉國豪,沉思暗想:“這個人做人方面還算是有點能力,自己纔來這個世界時間不久,身份目前還不能泄露,很多的鎖碎小事還真是不方便自己出手,有這個令牌的確會很方便,至於那個山口組,本來打算就要收拾,也不防做個順水人情。”
王強伸出接過玉牌,也不說破他的心思,笑道:“劉堂主,你很好,不愧是一堂之主,這裡就在下就不客氣了,對了,那個什麼山口組,麻煩到時把他們的資料交給小李,我自會去取,時間不早了,告辭!”
看到王強收下自己送的玉牌,劉國豪心中狂喜,能拉攏到這個神秘高手,那自己所在的分堂在舊金山絕對沒有後顧之憂,他相信,就算這個高手平時不出手,但在華青幫危機時,不信他不幫忙。在聽到他索要山口組的資料時,劉田豪已經快控制不住內心的狂喜,可以想象,山口組已經被註定要從這個城市消失,只是不知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被他清理掉而已。
恭恭敬敬的帶領衆人將王強送到門口,王強對衆人略一點頭,身形一閃,已然不見,劉國豪等人只見這個“吳此仁”點下頭後,在衆人面前的身體便虛了起來,隨後身影在空氣中一閃,已然消失不見。
衆人愕然相望,俱看到對方滿臉的驚恐之色,驚呼道:“輕功,老天,竟然是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