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洗洗睡了,華青幫暫時不會有大的危機。”沉默幾秒後,電話裡,大圈的老大對洪幫老大道:“另外的目標是什麼,估計這個時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們就等對方出牌吧。”
就在劉國豪和張香主正在爲自己的推論苦惱時,各方的情報又一次雪片般的飛來,所有的信息都顯示山口組成員正在迅速的脫離。“看來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劉國豪苦笑着下達了收縮回防的命令,在追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既然對手拿到了一副好牌,那就等對方的出牌好了,同時,劉國豪也很好奇對方的隱藏目標究竟是什麼!
凌晨三點,就在大正雄下令行動,唐人街上開始混亂的時候,五輛房車靜靜的停在距飯店200米外的一不算偏僻的小巷,之所以將車輛停在這裡,大正雄也是經過仔細的考慮,一是雖然該地點距唐人街只有200米遠,但該街在行政劃分上並不屬於唐人街範疇,因此,華人幫派的力量並沒有涉及到這裡,二是該小巷出口右轉不到50米就是一個十字路口,極易安排不同的逃脫路線,且該小巷位置較偏,沒有安裝監控設備。經過再三的斟酌,大正雄將二組的突擊地點選在這裡。
隨着行動時間的歸零,5輛房車同時打開車門,從車下走下近15位頭戴面罩的各色人等,高低胖瘦各不相同,迅速的分成5個小組,按照預定的路線從不同的角度向飯店悄悄的摸了過去。
躺在牀上的王強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終於來了。”瞬間將感知牢牢鎖定在偷偷摸進來的15個人身上,隨手讓身邊三個黑戶在一次進入沉睡,王強輕鬆的起身拿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夜行衣慢條斯理的裝備起來。
在剛纔的感知中,既讓王強興奮,又讓他失望。興奮的是終於等到這些人前來實施綁架行動,失望的是來的這些人弱是實在是讓他提不起興趣。充其量,也就比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強一到兩倍,依然沒有超脫出常人的範圍。
河野鬆,樸正泰帶領的小組是這次行動的最關鍵的一環,由他們負責直接綁架吳文妍,而其他四個小組則擔負起掩護他們的行動責任。這次行動的5個小組,全是從國內本部和舊金山分部中挑選出來的高手中的高手,務求一擊必中,200米的距離對這些高手來說,實在是短的不能在短的距離。僅僅30秒,5個小組都成功的翻過院牆,進入到飯店的後院。
河野鬆,樸正泰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時間比他們預計的還縮短了8秒,看來大正雄的策略起了作用,就連飯店外僅有的二個小嘍囉也不見了蹤影,衆人非常順利的潛入了飯店。
河野鬆用手勢比劃了幾下,2個小組按計劃分別守住了後門,前門,一組人負責潛進飯店內部,切斷所有的電源和對外能聯繫的通信系統,最後一組則負責架設通訊干擾儀及機動。
而河野鬆,樸正泰則帶領本小組三人按收集到的情報順着牆壁向三樓吳文妍的臥室摸了過去。
三層的樓高對這五個高手來說沒有任何的挑戰性,3人輕易的來到吳文妍臥室的窗外,其中一人將探頭型紅外呈像儀隔着玻璃將屋內掃描一遍後,示意裡面除了牀上有一個熟睡的人外,在無他人。河野鬆微微壓了壓窗戶,皺了下眉頭,窗戶鎖得非常死。擺手示意剛纔的組員上來,上來的組員熟練的掏出一支15釐米左右長的小棍,拉出後面的吸盤,牢牢的吸在玻璃上,同時將小棍前端約2釐米折成90度角對準玻璃,打開開關,一道細細的如同紅線的光芒射在玻璃上,右手以小棍後端吸盤爲圓點,迅速的撥動小棍劃了一個圓。
關掉設備,右手輕輕向外一提,吸盤牢牢的將一片直徑30釐米左右的玻璃無聲無息的卸了下來。河野鬆將右手伸進去輕鬆的將在窗內的鎖釦打開,輕輕的將兩頁窗戶打開,身形靈活的跳了進去。樸正泰等其他三人迅速跟近。3人摸近正在牀上熟睡的吳文妍身邊,河野鬆拿微光手電確認了下目標後,向其他人點點頭。其中一人手腳麻利的從身上取出一支一次性微型麻醉針,迅速點在吳文妍的脖上。睡夢中的吳文妍輕微的發出“嚀”的一聲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麻醉時間只有1個小時,收拾好速度撤退。”河野鬆壓低聲音說道。一行人麻利的將吳文妍套在精神病人穿的強制服中,在嘴上貼好膠帶,由樸正泰揹着,在河野鬆的指揮下,5個小組有序的迅速離開了酒店,隨着一條“花開”的短信傳出,小巷內的5輛房車同時啓動,僅僅1分鐘後,河野鬆等人就衝進打開車門的房車,不等車門關死,5輛房車在輪胎急劇的摩擦聲中快迅的駛出小巷,在拐出小巷向右飛馳經過50米外的十字路口時,5輛房車分成四個方向消失在夜幕中。
王強一直躲在陰暗處靜靜的欣賞這些弱小綁架者的現場“表演”,雖然對於他們的身手讓王強不屑一顧,但對他們手上的奇怪裝備,心中還是暗自警惕,至少那個輕易將玻璃劃開的紅色光線,王強就知道至少只有任督二脈全通的好手才能發出如此強度的內勁或劍氣。這個世界自己還是瞭解的太少了,在以後的日常行爲中,一定要注意小心這些奇異的裝備,王強暗自想到。
在氣機的鎖定下,王強不緊不慢的跟着其中一輛朝南行駛的車向城外掠去。舊金山是一座典型的山城,道路曲折複雜,彎道極多,最有名的就是那一段“九曲花街”,雖然是凌晨4點,但起伏不定的路面讓河野鬆的房車不得不以龜速行駛,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輛房車才駛出城區,進入山城頂部的茂密森林中。
沉睡的吳文研就坐躺在後座二個大漢的中間,大概在睡夢中感覺到了睡姿不舒服,不自然的扭動着身子。
“老大,這小妞估計要醒了,看時間,麻醉藥的藥效也差不多過去了。”
“嗯,把他看好了,別讓她掙扎的太利害。不聽話打昏她。”河野鬆不在意道。
睡夢中的吳文研依稀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以爲自己又中了夢魘,強迫自己從朦朦朧朧的狀態中醒過來,在迷惘中,吳文妍模糊的看到了在二個大漢的中間,自已坐在一輛房車上,透過車窗,勉強看到窗外高大的樹木不時閃過。
“哦,好奇怪的夢。”在心裡嘀咕着,吳文妍自然的想張開雙臂伸個懶腰,身形一展之下,竟然紋絲不動。使勁的搖了搖頭,吳文妍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這到底怎麼了?
隨着視距的恢復,吳文妍驚恐的發現自己剛纔看到的影像並不是做夢,自己真的在一輛飛駛的房車上,身邊的二個大漢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她,本能的,吳文妍拼命的掙扎,同時張嘴就想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但隨即感到自己的嘴被什麼東西粘的死死的,只發出了微弱的“唔唔”聲,同時,身上也被不知什麼物件死死的捆綁住。
一陣徒勞的掙扎後,吳文妍恐懼的流下兩行清淚,頗有容貌的她看過太多的案例,一個漂亮單身女孩被幾個大漢綁架的最後結果將是如何的悲慘,如何的生不如死。一想到這裡,吳文妍絕望了。
“哈哈,大哥,這小妞長的還真不錯,沒想到她那個慫樣父親還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小組一名黑衣人舔舔舌頭,對河野鬆媚笑道。
“收起你的色心,管好你的小弟弟,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河野鬆冷冷道。
“混蛋,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嘛,你最好收回你的話,不然,你承受不了我對你的報復。”黑衣人一愣,對河野鬆怒道。
河野鬆一怔,這纔想起,這次行動,山口組抽調了很多元老級的高手來助陣,估計這位在山口組有不低的地位。對這些借調過來的黑社會打手,河野鬆是極度的厭惡,如果不是想借助他們的力量達成自己的目標,這輩子也不想和這些垃圾有接觸。想到這一環,河野鬆緩了緩語氣道:“在計劃徹底完成前,還是請你自控下,我不想“我們”的計劃有任何差錯,當然,任務完成,這個小妞,送你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到河野鬆服軟的口氣,又聽到加重語氣的“我們”的計劃,黑衣人悻悻的將繃緊的身體放鬆,回頭在吳文妍的臉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獰笑道:“小美人,乖乖的等着,看大爺怎麼好好痛你!”
臉上的巨痛加上極度的恐懼,讓吳文妍有想死的衝動,但被捆綁的死死的她連動一下都實現不了,望着車窗外漆黑的森林,吳文妍絕望了。
就在吳文妍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王強就已經感覺到,是動手的時候了,這個丫頭一直不醒,讓自己一直無法行動,英雄救美最好的效果當然是要在美女最脆弱的時候,最絕望的時候,在她面前完驚天大逆轉,這才能在她心理最脆弱時贏得她的好感,這一刻,王強覺的自己實在是太邪惡了。
感知到前方拐彎後,公路會有一段600米的直行,那裡是攔下車子最好的地方,王強不是不想直接就分解掉這個車了,但車裡的吳文妍脆弱的身體恐怕無法承受瞬間巨大的應力,不得已,還是採取攔車這最保險的方法。
身形一展,王強就出現在距車300米外的公路邊上,看看路邊一棵棵叄天大樹,王強走到其中一棵直徑近一米的高大樹木旁,伸出手掌,四指聚齊如刀,真氣到處,掌沿邊現出一道淡淡的金色細線,揮手將該樹面向路面方向的一面,沿60度角劈下,同時掌心內勁一吐,整棵30多米高的大樹轟然以與公路呈90度角的方向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徹徹底底的將路面堵死,其樹根一人多高處則出現一個光滑如鏡的橢圓形切面,王強縱身躍上樹身中部,遙看着慢慢駛近的房車。
就在大樹砸在地面上時,雖然離河野鬆所在房車還有一定距離,但車內的人也都是練過幾十年的練家子,馬上感到了地面輕微的震動。
“怎麼回事,地震了嗎?”樸正泰不安的問道。
“如果是地震就好了,這個國家總會出一些怪事,大家注意些。”河野鬆不知爲何,心中涌起一陣不安。
車子很快拐過一個彎,車前面出現一條筆直的路面,司機一踩油門,加速向前開去,雖然房車的大燈很亮,但在這沒有路燈的森林中,車燈也只能照亮前方50米左右的距離,看到車前的路面急速的向車下消逝,河野鬆不知爲何,心中泛起正在向地獄駛去的感覺,車下的路面彷彿是一條通向地獄的死亡之路。
就在河野鬆恍惚之間,車子猛的一個急剎車,隨着刺耳的剎車聲,一不留意,河野鬆幾乎一頭撞在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TM的怎麼開的車?”河野鬆扭頭對司機怒道。
“大哥……你自已看。”司機一臉見鬼的神情低聲回道。
河野鬆聞言一怔,扭回頭向車前望去,只見車前20米處,在車燈的照射下,車前30米範圍內的一切都被車燈照得清清楚楚,不過,待看清眼前詭異的場景時,河野鬆不既倒吸一口涼氣。
一棵直徑一米多的大樹橫躺在路面上,將路面堵的嚴嚴實實,在樹幹之上,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站在樹幹之上,冷冷的俯看着他們。
河野鬆對樸正泰等三人使了個眼色,四人紛紛從座位下拿出事先準備好****-----這本是在行動中,以防萬一而準備的武器。雖說在城裡有種種限制,不過,在這荒郊野外,面對如此詭異的一幕,四人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四扇車門同時打開,四人右手持槍藏在背後,散開向蒙面人慢慢的靠了過去,越是離蒙面人近,河野鬆和樸正泰越是心驚,雖然離蒙面人越來越近,但看到蒙面人那隨意的姿勢和眼中不屑的目光,讓河野鬆心中一沉,知道今晚上碰到硬釘子了,出於習武之人的本能感覺,河野松明白,眼前的這個蒙面人如果沒有絕對的依仗,不可能就這麼一個人隨意的站在這時。河野鬆和樸正泰在距蒙面人10米處同時停下腳步,制止了身後二人向前的舉動,二人仔細的觀察周圍環境,除了黑夜中穿過樹木的風聲外,在聽不到其他任何不正常的聲音,也沒有發現任何不正常的地方,難道沒有埋伏?河野鬆和樸正泰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大惑。
王強不屑一顧的看着這四人向自己靠進,本想在四人一停車時就出手消滅他們,不過,在看到車裡的河野鬆和樸正泰後,王強改變了想法。具華青幫資料上所說,這河野鬆和樸正泰在練武之人中,也算是功夫不錯的人物,這倒讓王強想了解了解這個世界所謂的空手道和跆拳道在這二人手中,到底有多利害。
不過,在看到車內的幾人暗暗拿槍時,王強皺眉,心中暗暗嘆息。
待四人走近,卻又疑惑的停下時,王強實在不耐道:“就我一人,不用在看了,河野鬆,樸正泰,我知道你們聽得懂我說的話。”
河野鬆和樸正泰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竟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更讓二個無法接受的是,面前的蒙面人毫無疑問是華夏人。但是,他是怎麼追蹤到這的,一路上,並沒有見到有人或者有車跟蹤,能夠提前在這裡堵住他們,只能說明計劃泄露了,山口組裡肯定有內奸,只有這樣才能合理解釋眼前的這個令人沮喪的局面。河野鬆與樸正泰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無奈,依上面的分析,這個蒙面人說這裡沒有埋伏,只有他一人的話,鬼才相信。二人一時猶豫起來,不知如何處理這突發事件。
看到河野鬆和樸正泰遊移不定的目光,王強也懶得和他們解釋,冷冷道:“本來還想和你們二人過下手,讓你們以一個武者的身份死去,但沒必要了,從你們拿起槍的那一刻,你們就沒有資格作爲武者,單純依靠外物的你們,根本不配作我的對手。你們可以上路了。”
聽到王強最後一句話時,河野鬆和樸正泰臉色大變,沒想到眼前的主竟然是這樣一個狠角色,沒有給他們留一點回旋的餘地,驚恐之中,剛想擡起右手的槍,卻看見蒙面人的右手食指突兀的出現在其身前,隨即,四人眼前一黑,那根手指成了他們看到這世界上最後的一幕。
王強從樹幹下跳下,隨手一揮,一道勁氣狂暴的將地上的四具屍體和橫在路面上的大樹捲入路邊茫茫的林海之中,做完這一切後,王強向不遠處的房車走去,那裡,他苦心積慮的目標------吳文妍正在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