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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回去宗門,師兄弟二人直入五陵山域,到主峰拜見杭域主。

兩人回來得早,這些時日來並無賭鬥,故而諸位師兄並刑尊主皆在自家洞府中苦修,不曾出山。

徐子青朝杭域主行個禮,就笑道:“域主,我與師兄此行頗得一些機緣,不過這機緣我兩個卻不能消受,便想要請諸位師兄前來一觀,不知域主可否召了師兄過來?”

杭域主聞言,神『色』慈和:“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

五陵山域雖弱,門中弟子卻都十分和睦,杭域主雖不知那機緣爲何,卻知這一對弟子並非浮誇之輩,自然應允。

不多時,衆師兄應召而來,見到兩位師弟平安歸來,都是歡喜。

人已來齊,諸人都盤膝坐下,聽他兩個敘說。

徐子青首先把火元山域等人暗算之事說了。

幾個師兄聽了,各自都有惱意。

公冶飛柏平日裡頗爲溫文,這回卻率先怒道:“當真是卑鄙無恥!”

柯弘『性』子暴躁,也是火冒三丈:“果然是一羣小人,我等積弱時便來欺壓,我等贏得多就退避起來。輸了不認,贏了卻趁火打劫,末了還要暗算我等,果真不要麪皮!”

其餘師兄也都各自說道:

“他不來挑釁我等,我等卻不能嚥下這口氣。”

“不如前去邀戰,也要他們再見識一番我等的厲害!”

“是極,是極,我亦有此意!”

一時間,都頗有些激憤起來。

徐子青心中一暖,卻搖頭說道:“左右他們不曾佔了便宜,乃是我同雲師兄將他們『性』命留下,幾位師兄也不必爲那等人髒了手去。”他再將幾個儲物鐲取出,放在身前,又說,“諸位師兄請看,這些儲物鐲裡尚有不少好物,我與師兄都不能用上,不若師兄們挑一挑罷,也算是佔了那火元山域的便宜。”

此回火元山域“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值得再去計較什麼。

何況那些人再如何不好,莫非還能去同他們死鬥麼?五陵山域紮根不穩,還是積累爲要。

待到衆人修爲再進一步,自身強大起來,那火元山域還有何懼?

而且此事照舊是火元山域理虧,短日裡應當不會再緊追不放,至於以後……既然恩怨本來已不可化解,多想也是無用了。

徐子青知曉的道理,那些師兄自然也都明白。

先前一時激動,除卻是有爲兩位師弟出氣的意思,未嘗沒有多年備受打壓的怨氣在。

如今聽得,也都是隱忍下去。

宓興就笑道:“師弟說的是,就算那些人等再如何小人行徑,也不過是白白送上資源,如今我等正好借了兩位師弟的風光,將好東西分上一分。”

其餘師兄們,也都撫掌大笑。

杭域主與刑尊主在一旁見到,都是頷首微笑。

於是這些師兄們都紛紛將神識注入儲物鐲,往裡面挑選起來。那幾個元嬰的也就罷了,好東西雖有,但真正能夠用上的並不很多,而那化神修士儲物鐲裡的資源,還真有不少乃是幾位師兄所需,正要近日裡去換來或是自行尋覓的,現下見到,也不客氣,都取到手裡,也省卻一些麻煩。

挑過之後,餘下之物徐子青果然交予杭域主入庫,留待後人,又或是換取其他資源,總是不曾便宜外人。

杭域主自是笑着收了儲物鐲,其餘衆人見狀,也都很是愉悅。

越是同兩位師弟相交,越能見到兩人品『性』上佳,又叫人如何能不多多看重他們?

笑過一陣後,徐子青方要說一件正事:“此回我請域主將幾位師兄請來,其實還有一件要事。”

那位管恆平師兄便問道:“是什麼事?”

衆師兄都有幾分好奇。

徐子青微微一笑,一擡手,就有幾尊人影出現在衆人眼前。

扈彰師兄見到,“咦”了一聲:“這些是……傀儡?”

徐子青有些訝異,第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人,倒是不多,就讚道:“扈師兄好眼力!正是傀儡。”

衆多師兄嘖嘖稱奇,有些就站起身來,圍着那些傀儡觀察起來。

這一看之下,自是爲其精妙所攝,都是讚歎不已。

徐子青待師兄們看過一遍,才把此行去尋萬星神水時遇上遺蹟之事說了,內中詳細之處,也都一一言明。

五陵山域衆人聽得,不由都是羨慕不已。

能得到其他大世界一個強大門派核心傳承遺寶,這等機緣極爲難得,真要有大氣運之人,方可遇到。

徐子青講完之後,話鋒一轉,又是說道:“我和師兄己身之道已定,消化自身所學都要耗費許多功夫,實在不能再接受這一門傳承。故而我與師兄欲將這門傳承贈與我五陵一脈中人,不知幾位師兄是否有心此道?”

修仙之道無數,條條都有機緣可以成仙,然而有些大道能同左道互相印證,有些卻是不能。

徐子青與雲冽所學,就都在不能之列。

他這話一出,衆人皆驚。

就連杭域主,也不由有些動容。

先前他聽徐子青說起要送出一些機緣,卻沒想過會是這等一個門派的核心傳承。如此誘『惑』送出時那兩人竟眼也不眨,當真是好心胸,好豁達。

他試問若是自身在兩人那般年紀時,恐怕並無這般胸襟,就連對己身之道,說不得都要有些動搖。

這些師兄頓時很是激動,然而這激動一瞬後,又紛紛冷靜下來。

呂文歌就道:“如此機緣,便是兩位師弟無用,也可留待後輩,不必顧忌我等。”

謝逢也道:“師弟有心,我等心領了。”

另幾個師兄也都是點頭。

徐子青卻一笑:“我等後輩各有際遇,若是恰在眼前,也可一試,但且不說他們是否與此道相合,就說他們並不在眼前,想來也是沒有這份氣運。而幾位師兄修爲精深,若是有能參悟核心奧秘者,或許就能更進一步,豈不是更好?同爲五陵一脈,師兄們用了與旁人用了,也沒什麼不同。”

他將話說得這般直率,便將衆位師兄的顧慮打散。

修仙之道艱險多,一路學無止境,能多有見識、領悟,對己身也越發有用。

真正如同雲冽那般早早就能專注劍道者,又或是有傳奇功法這博大精深法門者,堪稱鳳『毛』麟角,這千傀萬儡門的傳承對這些師兄們而言,的確是一條能夠觀摩的可行之道。

不過師兄有七人,傳承只有一份。

徐子青略想了想,先將兩塊銀『色』玉簡取出。

原本也是因着千傀萬儡門傳承與旁人不同,他纔敢如此行事,倘若是那等只能灌注於一人的,他就要多加斟酌了。否則本意是爲師兄們能更進一步,倒反而讓他們之間生出齟齬來,就大爲不妙。

徐子青就說道:“千傀萬儡門核心傳承就在兩塊玉簡之內,諸位師兄可分別參悟,也可互相印證、討論,我再將所得傀儡分贈各位師兄一些,也要師兄們方便研究。”

這幾位師兄看向玉簡,眼裡都有狂熱,對徐子青之言自然也無異議。

徐子青笑了笑,就轉頭看了自家師兄。

雲冽略點頭,又一拂袖,在那旁邊大片空地上,頓時密密麻麻站立七組傀儡。

每一組中,俱有一尊化神傀儡,十尊元嬰傀儡,百尊金丹傀儡。

徐子青笑道:“諸位師兄各得一組罷。”

柯弘等人對視一眼,他們雖知兩位師弟得了不少傀儡,卻不料他們如此大方,竟送了這許多來。

一門道法何其博大,尤其傀儡這等旁門,若無足夠研究之物,就算身具核心法門,也難以有所成就。但他們各自有了這許多傀儡,自然大爲方便。

一時間,心裡都很是感激。

公冶飛柏正『色』道:“兩位師弟盛情,我等不多言謝了。”

恩情不必記掛嘴邊,只消記在心中,也就是了。

徐子青也是一笑:“正該如此,本是同門,不必那般生分。”

到此時,更是皆大歡喜。

至於還餘下的數千金丹傀儡、數百元嬰傀儡並十多尊化神傀儡和巨型傀儡,都被師兄弟二人留下。

化神傀儡與巨型傀儡,自是留作他兩個護身之用,而等級低些的傀儡們,徐子青與雲冽卻想着要留與五陵仙門,也要給小竹峰並小戮峰一脈的弟子們,當然也不能少了師尊那份。

只有心中愛重之人俱得平安,方能要他們安心修行,磨練自身。

亦只有門派壯大,方能護持一方弟子,再不受欺凌之苦,經得住外界碾壓。

此事過後,五陵一脈衆人,並不多聚,便再度各自分散苦修起來。

徐子青與雲冽亦回去洞府之中。

出行一回,不僅雲冽得成劍魂一煉,徐子青也終是聚齊五行神水,正是該澆灌須彌芥子、復其生機之時。

而若是須彌芥子生機回覆,就要融入丹田,以《萬木種心**》將其收歸己用,再來開闢紫府小乾坤,化生世界。

再化生世界後,更是要耗費許多時日,積累真元,破丹成嬰。

總計起來,不知要閉關多少年月。

徐子青擡眼,與雲冽四目相對。

雲冽伸手將他拉過,擁入懷中。

徐子青輕嘆一聲,仰頭與師兄雙脣相接。

旋即兩人脣齒相觸,氣息相融,又有一種濃情繾綣。

此夜二人神魂相屬,交頸而眠。

待得次日,徐子青同雲冽告別,就閉了死關。

一日不突破,一日不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