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暖暖是真的受不了了,也是真的就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可以算是說不要臉的人。
但不說他一直跟着自己,就說說她去什麼地方這個人都會出現在那裡吧。
手裡拿着衣服,閻暖暖氣憤的走過去看着他。
“凌寒,你究竟想怎麼樣?”
氣嘟嘟的看着他,眼中的憤怒表現的特別明顯。
凌寒別開了眼睛,知道閻暖暖氣憤,但是誰讓她懷疑最大呢。
這不,這個莊子裡面,就是她一個外人,然後還一天到晚的往外面跑,誰都會覺得其實她心裡是有鬼的。
他知道閻暖暖能夠掌握他的行蹤,但是若是閻暖暖真的和那個人有勾搭有聯繫的話,那麼他一直這麼跟着,至少能夠讓他們近期不得聯繫。
記憶中那個人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是很需要人照顧的,若是很久都不得去看他的話,就算是閻暖暖救了他,他也是活不了的。
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心心念念要找的那個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找一個死人,註定他是不可能找到的。
這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一個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經受那麼多的苦楚的人突然就那麼死了,縱然是噁心有惡報吧,他心裡也是憋屈的,最後着上天是懲罰自己還是懲罰那個作惡多端的人,誰都不知道。
“好,你不說是吧。”
笑了笑,閻暖暖直接就走了幾步開始脫衣服,她還就不相信,她洗澡這個男人也好意思站在那裡看着。
可是,一分鐘之後…………
兩分鐘之後……
無數分鐘之後…………
“凌寒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你說啊!”
某女大吼,實在是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想要什麼,只不過是問人而已,她不是說了嗎?不知道,不認識。
凌寒爲何就是不能夠放過她呢?
凌寒喉頭滑動,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抓狂,很久之後閻暖暖直接拿着東西回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溫泉,爲什麼他就是不放過她呢?
………
東璃夜是沒有想到,今天一大早竟然接到了西影國那邊過來的信箋,這信是西影堇寫過來的。
倒不是西影堇寫信箋過來讓人訝異,訝異的不過是裡面的內容。
沒有涉及到國家,也不是什麼嚴肅的事情,這件事情卻是最最讓人覺得很自然的事情。
事情很簡單,東璃蝶兒要回來省親。
皺着眉頭,東璃夜坐在御書房裡面,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巧合的?
“皇上,已經到午膳時間了。”貼身伺候的太監開口。
東璃夜皺着眉頭點點頭,但是並沒有發話說什麼。
這事情到底有沒有什麼巧合的地方?還是說,這裡面真的有什麼陰謀。
東璃軒奇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彙報,甚至來到這裡的時候,直接伸手示意裡面的太監出去。
於是,偌大的御書房只剩下了東璃夜和他東璃軒奇。
“皇兄。”
來了這麼久,東璃夜都似乎沒有看見他,明明視線在他的身上,但是卻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究竟是想什麼想出了神。
這一次,他沒有稱呼他爲皇上,而是皇兄,顯然間的就直接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東璃夜擡起頭來看着他,知道他是想說什麼的,整個東璃國都是知道的,這個東璃蝶兒一直都是東璃軒奇的心中寶。
“你怎麼來這裡了?”擡起頭看着他,雖說是知道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直接就隨着他的我問題開口。
“皇兄,聽說蝶兒要回來了。”他最近幾天沒有上朝,請了病假在府裡面養病來着,怎麼這早上發生的事情,他這會就知道了而且已經來到這裡來了。
擡起頭看着他,眼中的打量十分明確。
“不一定。”他看着東璃軒奇,這個東璃蝶兒能不能回來,不單單是要看西影堇放不放人,還要看他要不要她回來。
這是一個商量的過程,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而結果纔會是雙方都滿意的。
“爲什麼?”
擡起頭看着他,爲什麼他會不願意蝶兒回來?
蝶兒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而已,過去一直以來都十分的驕縱,可是誰都知道,她是多麼的不願意去西影國。
“皇兄,當初父皇他駕崩前的決定你還記得嗎?四弟已經死了。”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東璃洛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難道還要東璃蝶兒也是這樣子的嗎?
這個說法太過絕對,說的太讓熱難過,明明是父皇的決定,但是爲何最後這麼說說,變成了他的錯誤?
“二哥,希望你知道你現在在和誰說話。”
低啞着聲音,他不是上位者,他可以就這麼一說,但是他永遠都不知道,身爲帝王,究竟還要承擔些什麼事情。
“我當然知道了,不就是皇上嗎?你這個後位還是思左不要了的。”
雖說宮裡是傳出思左的死訊了,但是很多的人都知道,其實思左根本就是離開了這裡,沒有死去。
既然是這樣子的,誰又知道到底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東璃軒奇!”
東璃夜突然站了起來,這句話真的讓他難以接受,這是什麼意思?竟然這樣子說。
什麼叫做是思左不要了的?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而且,這個皇位也不是他想要的。
見着他這樣子說,東璃軒奇倒是笑了,笑容裡面夾雜的情緒太多,東璃夜不能說讀不懂,但是至少有很多是他不能夠看清楚的。
“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好是知道朕的身份。”
皇家之間的忌諱他還不知道嗎?
見着他這個樣子,東璃夜突然間就覺得很是失望,失望他爲何會這麼說,爲何變得如此。
“我當然知道,所以纔會說這些,就是因爲我知道,我不單單是臣子,我還是你的兄弟,我不能看着你這樣子冷血無情,不能夠讓蝶兒一個人在外面受苦。”
東璃夜突然笑了是,什麼叫做不能夠看着東璃蝶兒在外面受苦?他就知道東璃蝶兒一定是受苦的嗎?
不是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
她東璃蝶兒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她東璃蝶兒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困難要去度過,他又有什麼資格讓她少受一些苦楚?
還有,她去了西影國,難道就真的是受苦嗎?
這是一個未知數,誰都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世故。
“你現在給朕出去,朕可以不治你藐視朕之罪。”
搖搖頭,東璃軒奇很是失望,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這些天孩子啊感動他給的關懷,原來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原來一切的事情都……
轉身離開御書房,他早在舒若第一次死亡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這個弟弟,這個弟弟不存在了,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存在了。
那時候以爲他不過是被一個女子蠱惑,不過是失去了信心,不過是失去了摯愛之後,沒有了愛。
但是莫梓言出現之後,讓他們覺得,其實時間就是一劑最好的良藥,他最終還是痊癒了,但是誰否不曾想過,其實這一劑藥纔是最要命的。
至此以後,他就越走越遠,誰都找不到他,誰都不能夠住進他的心裡,不論是什麼身份,就連一個朋友都……
本來以爲,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女子,縱然是能夠殃及他們也不會太過離譜,但是最後的二級果卻是這樣子的讓人難以接受。
“二哥。”突然身後的男子叫住了他,東璃軒奇沒有轉身,也沒有說什麼。
“你能不能爲朕想一想,朕的事情,朕的顧慮,朕的心情。”
皺着眉頭,他這句話裡面透着太多的疲憊,這樣子的倦意,讓站在那裡的男子後背一震,那身子明顯的顫抖讓東璃夜知道,東璃軒奇雖然氣憤,但是還是能夠聽進去他說的話的。
“其實,我也想過。”沒有回身,但是確實實在回答他的話。
“但是我覺得,既然你做了這個位子,必然是要承受比常人多很多的東西,先不說你能不能做到,單單就是那份責任,根本就由不得你不去做。”
他說的這些東璃夜明白,他是真的懂他。
“但是三弟,你知道嗎?很多的事情,你不能夠理智,越是思考,越是複雜,越是複雜,就越是容易辦砸。”
這就是他的忠告,因爲太明白,東璃夜的脾氣了,他一直就是想要做到最好,從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所以父皇纔會一度的很器重他,只是因爲他們其他的兄弟不過是要麼從文要麼從武。
他們是羨慕過,但是最後還是知道,既然想要那樣子的結果,必然是要付出比他們多太多的東西,一旦是這樣子的做了,那麼累是必然的。
不是他東璃夜有錯,只是他太過執着,很多的事情他都是放不下的,這樣子的他,實在是讓人擔憂。
身爲帝王還要凡事都追求完美的話,他的疲倦只會增加,還有很多的事情,他付出的很多,但是結果卻是不明顯的,這個樣子的話,他還能夠接受嗎?
他又能夠這樣子的支撐下去嗎?
離開御書房,東璃夜坐在那裡看着那扇被關上的門,外面的陽光一直都不好,但是雖說不好,好在也有一些投進了書房裡面來,讓他的心有些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