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我知道,她不是好人
“我只求你這一次,答不答應,其實一直是你的事情。”
身後傳來了歐陽紫雅悲傷的聲音,她忍住不回頭,忍住不去看究竟他想要做什麼,只是……
縱然是她可以的忽略,還是聽到了那絕望的聲音,還有一句“如你所願”。
“歐陽紫雅!”
猛地轉身,莫梓言飛奔過去一手抓住了摔下懸崖的男子。
只是力氣似乎不夠,或者是他真的決定選擇這種死法。
“放開我!”
他的聲音不大,不過語氣很是堅定,這樣子的歐陽紫雅,突然就和腦海中的莫文音重複在了一起。
“我不放。”
比他還要堅定,你們除了求她還有讓她難堪,還做過什麼?
這一次,還要勉強她是不是?
這就是你們一直以來的目的是不是?
別得意,你們是不可能得逞的。
但是,縱然是她堅定的說了,不過還是見見抓不住他的手臂,看着他一點點的下滑,淚水嗒嗒嗒的落下來。
“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你們爲什麼都要逼我,連你都開始逼我是不是?
“對不起。”
這一生只有這三個字了,這一輩子只能夠這個樣子了,如果真的欠你太多的話,那麼就等到下輩子還給你好不好?
對不起,對不起有太多的事情只能夠等到下輩子。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大吼,緊了緊手臂,雖然手已經漸漸麻痹。
“莫梓言,我求你的,你答應好不好?”
搖頭,一個勁的搖頭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你不要指望用生命來威脅我。
只是,他就是那麼殘忍的笑着,笑着看着她淚水滑下,原來,不論是歐陽紫雅還是莫文音,只要是擁有了這副皮囊,莫梓言就放不下。
臨死前看到她的失控和傷心,其實已經夠了,已經足夠讓他含笑九泉了。
“歐陽紫雅,我恨你。”
看着他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見着他無力的笑着,最後閉上了眼睛。
見着他這樣子,她無助的鬆開了手掌,看着那個男人摔落下去,腦海裡面盡是那個人的笑容,可是看着下面的時候,早已沒有了他的影子。
最後一刻,你讓我看到了自己的微不足道,縱然是我再過強悍,還是敗給了你們所有的人。
雙手顫抖的站在懸崖邊上,她仰着頭看着天空,許久之後,身後漸漸傳來了聲響。
她不想知道是誰來了,也不想管任何事情。
只是過來的人怎麼都不願意放過她,見着她一個人站在這裡,懸崖邊還有點點血跡。
“莫梓言你做了什麼?我哥哥呢?”
歐陽紫暮跑過來拉扯着莫梓言,這裡的確只應該站着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不是莫梓言,是歐陽紫雅纔對。
莫梓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懸崖下面,彷彿那個男人還在那邊衝着她微笑。
只是沒有,向來都沒有,沒有了那個男人的影子。
“你說啊!”
似乎是猜到了什麼,歐陽紫暮哭了出來,看着莫梓言這般行屍走肉的樣子,她向着懸崖邊走了幾步。
“你把我哥哥怎麼了?”
閉上眼睛,不會的,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
可是,她這麼說難道就是事實嗎?
這樣子做難道就真的能夠改變嗎?
其實不可能的吧,其實不管是怎麼樣,這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想着這些,她無力的蹲了下來,淚水依舊無聲的滑落,她將自己的臉埋在雙膝之間。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莫梓言已經沒有武功了,哥哥那麼厲害,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真是愚蠢。”
莫梓言開口,看着她蜷縮在那裡,嘴角扯出了嘲諷。
“莫梓言!”
歐陽紫暮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看着她冷嘲熱諷的看着自己,雙手緊緊的握緊。
恨她,歐陽紫暮最恨的一個人就是莫梓言,不問緣由,不管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
“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嗎?什麼事情都指望你哥哥,有本事你自己來啊,你哥哥也不是萬能的,瞧瞧,現在你說你哥哥在哪裡呢?”
這種挑釁的話不像是莫梓言會說出口的,不過她確實是在說着這些,而且,站在這裡的這個人和自己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說着她,就像是在說自己一樣。
如果是在說自己的話,那麼她必然是不會嘴下留情。
“你閉嘴。”
閉嘴閉嘴,憑什麼你能夠這麼說?
憑什麼你能夠在這裡說這些,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本事說這些話?
“我不!我就是要說。”:
向前走了幾步,逼着歐陽紫暮向後退着。
“我告訴你,你就是自私,所以你纔會失去你哥哥,我告訴你,歐陽紫雅死了。”
死了,你哥哥死了,你的世界現在一片黑暗了吧。
“不是我,不是我害得。”
永遠都不會是我害得,害哥哥的人是你,是你讓他死的。
崩潰的看着莫梓言,是你做的一切,是你傷害。
“莫梓言你爲什麼要出現在這個不屬於你的世界?你傷害了這裡所有的人,你現在連我哥哥都害死了,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歡迎你,你滾,你滾出我們的世界!”
她瘋狂的走過來捶打着莫梓言,都是她害得。
莫梓言退後着,看着她這般恨着自己,的確,她最害怕的就是別人說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因爲,這是她怎麼都改變不了的一個事實,這個傷痛,她怎麼都無法去彌補。
如果說,這便是傷害,這便是她莫梓言存在的證據,那麼這段血淋淋的痕跡,就是她唯一憑證。
“我是不屬於這個世界,可是若不是你要害我,你哥哥不會死。”
或許莫梓言是不該存在,但是已經存在了必然是有存在的道理,你們誰也阻止不了,就像是當初來到這裡,就連她自己也阻止不了一樣。
“是你害死的哥哥,不論你怎麼說,你都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你說的這些話,不過都是在狡辯而已,你只不過是要讓我們以爲哥哥不是你殺的,你殺了哥哥,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我殺了他。”
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這裡,若是這便是你要的,那麼就給你吧。
不想要和她說什麼,不過她不願意輕易就放過她。
“莫梓言,你還我哥哥。”
衝上去,歐陽紫暮突然撒潑起來,莫梓言防不勝防,一時來不及反應。
以爲會被她傷害,不過身子突然一輕,莫梓言訝異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魑。
歐陽紫暮沒有想到突然會出現一個人,見着莫梓言再次被別人所救,心裡更是怨憤。
“莫梓言你這算是什麼本事!”說完莫梓言就轉身看着魑。
“莫梓言有什麼好,你們爲什麼總是在她的身邊?”
她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什麼原因,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魑的臉色有些不好,緊緊皺起的眉頭讓莫梓言咬了咬嘴脣,本來以爲是沒有什麼的,以爲這一次不過是沒有甩開魑,但是她看見魑因爲歐陽紫暮的那句話臉色變了之後,心裡有些覺得淒涼。
“她不是好人。”
魑放下了莫梓言,很是正直的看着歐陽紫暮,見着他這樣子,碼字都不自覺的跟着他開始嚴肅起來。
“這一點她自己也說過。”
緊緊的盯着歐陽紫暮,他其實也沒有弄明白,這個莫梓言到底是哪裡在吸引他。
想着這個問題時間久了,就覺得,其實莫梓言吸引人的不是哪一點,是很多很多的事情加起來,組成的這個莫梓言,就是有那個本事去吸引人。
“莫梓言比任何一個人的缺點都多,但是在我的眼裡這不是缺點。”
她狠戾,是因爲只是想要保護自己。
她絕情,是因爲她包裹着自己脆弱的心。
她喜歡撒謊,但是每句話謊言下面,都是她支離破碎的心。
她我行我素,但是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足夠的原因。
或者應該說,莫梓言做了太多所有人都無法輕易理解的事情,但是隨着時間慢慢流逝,以往的不能夠理解卻是慢慢變了。
她是最錯的那個人,可是,時間長了,每個人都會發現,她當時做的事情,卻是最正確的。
這是多麼的可怕,一旦意識到這點,你會崩潰,你會心疼她,會想要拼盡一切的去保護她。
這樣子的莫梓言,太過可怕,這樣子的莫梓言,是他最心底的莫梓言,也是他發誓,永遠都要守護的莫梓言。
他說的這話天花亂墜,誰都不能夠理解,不過莫梓言明白。
“我以爲……”
擡頭看着他,我以爲,在這個世界上面,根本就不會有人理解我,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心靈相通。
我想了很久,看着你看了很久,漸漸的我覺得你離我太遠。
原來,一直以來不是我們相隔太遠,是你一次一次的來到我的面前,然後卻是被我推開的。
“我以爲我是獨自在奮鬥。”
原來,我的世界一直有你,原來,時間久了,我真的也會忽視最在乎我的人。
沒有再和魑說什麼話,轉身看着站在那裡猶如瘋子的歐陽紫暮。
“歐陽紫雅來的時候就已經服毒了,我想,那是什麼毒藥你是知道的,這懸崖,也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只不過我想要拉他上來,但是他的選擇不是誰能夠改變的,他也不想要你看見他的屍體吧,要不然怎麼會就那麼跳下去,選擇了自己的葬身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