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團只用不到兩個小時時間,就從老母豬溝趕回了浦口防線,何曉峰迴到陣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去見鄧光龍軍長。
鄧光龍接到下屬的報告後,得知何曉峰迴來了,激動的走出指揮所。
何曉峰向着鄧光龍敬禮,鄧光龍回禮,禮畢之後,鄧光龍直接拉起何曉峰的雙手,激動的問,“辛苦了,瞧你這副模樣,應該是沒日沒夜的訓練那幫兔崽子們吧。”
確實,何曉峰這一個多月都處於高度的運作狀態,不僅要觀察新一團,還要結合實際情況制定訓練科目,消耗心力遠超體力,瞧他那雙眼佈滿血絲,眼眶也有些凹陷,就知道付出的程度是多麼驚人。
可爲了要練就一支**,何曉峰就算再苦再累都願意接受。
“曉峰不辛苦,鈞座,我攜新一團回來向你報到,請指示。”何曉峰很尊敬爲國操勞的老將軍們,一點狂妄驕傲都沒有。
“恩,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的第一條命令就是,你們新一團好好休整兩天,別到時候被其他將軍看到,還以爲我鄧光龍是個虐待下屬的魔鬼。”鄧光龍對待眼前這個寶貝疙瘩,額外的呵護備至。
“是。”何曉峰也確實想洗個澡,好好的躺在舒服的牀上美美的睡上一覺,因爲他實在太困了。
“哦,對了,武漢最高統帥部命令你去一趟武漢。你休整好後,就立即去一趟,早去早回。”鄧光龍剛纔光顧着高興,差點把這條上級下達的命令忘記了。
“去武漢?”何曉峰不明白怎麼這時候會讓他去武漢。
“浦口有我在,還輪不到小鬼子膽大妄爲的肆虐,你去武漢恰巧順道去看看桂永清將軍,他應該還在武漢養傷。”
“是。”何曉峰也確實想去看望下桂永清將軍,只是一直都沒有時間,現在知道其下落,又有時間,那還真的去一趟不可。
新一團接到休整兩天的消息後,全團歡聲雀躍,卻有的士兵大哭起來,其他兄弟們不解,問他,他的回答讓大家觸景生情,“總算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兩天的休整,轉眼就過去了,新一團已全面回覆,隨時處於利刃出鞘的狀態,只要鬼子稍有異動,勢要鬼子用命來嘗。
……
何曉峰帶上德武、土狼、柳祥徵(耗子)三人受最高統帥部之命,來到武漢。
最高統帥部。
何曉峰必須拿上手令找到下達命令的部門,獲得進一步指示。
還在等待進一步指示的何曉峰四人就坐在走廊板凳上,等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等來任何指示及通知。
柳祥徵(耗子)有些坐不住了,嘴裡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都是些什麼人啊,讓老子們都白等一個多小時,連個鬼影子都沒見着。”
恰巧一名軍官從耗子身邊經過,聽到耗子的話,一臉不樂意了,“你在說什麼?什麼連個鬼影子都沒見着?我是鬼麼?”
一看就知道這位軍官是個很糾結的人,何曉峰大呼頭疼,出門就遇到白癡。
不過,何曉峰倒也不是怕事的人,瞟了眼這位軍官的軍銜,“中校”。雖然比自己的上校軍銜低一級,可也有句話說的好,“在京中就職的芝麻官也比地方大員有靠山”。但是,何曉峰更信奉一句話,“頭等人,有本事,沒脾氣;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氣;末等人,沒本事,大脾氣。”
中校軍官此時已經揪住耗子的衣領,一副要揍人的氣勢,這反倒讓何曉峰放棄了上前制止的想法。
耗子瞧見何曉峰那“別玩太過,給我好好收拾下這混球”的眼神,心中便有了底。
耗子平日與王麻子鬥架,得出個經驗,打架要佔理,這叫出師有名,於是,說來一句火上澆油的話,“怎麼,脾氣還挺大,你以爲怕你啊。”
中校一聽那還受得了,一個尉官這麼囂張,本來還猶豫的拳頭,“啪”一下打在耗子臉上,可耗子只側過臉去,半步都沒退讓,這種程度的拳頭想打死只螞蟻都還嫌輕了。
“呸,”耗子吐了口略帶血絲的唾沫,“打死人了,動手打死人了”,就拉開嗓門一吼,走廊上頓時圍上來許多正在辦公的人員。
何曉峰暗自笑道,這耗子天生就是個鬧事的主。
“打人了。”
“真的,你看看。”
“誰先動的手?打死沒有。”
“沒看到有人嘴角流血了嗎?”
圍觀人羣七嘴八舌,開始傳播各種版本見識新聞,這讓站在人羣中的何曉峰有些驚歎,原來統帥部的人都是八卦之神啊,一點都不亞於七大姑八大姨的那種八卦水準。
耗子開始準備反擊,“你憑什麼動手打人?我剛剛不過就是罵了句鬼子是王八蛋,你竟然不分青紅皁白的打我。你說,你是不是鬼子的間諜。”
耗子嘴巴子有點歹毒,把握住剛纔走廊上無證人且口說無憑的優勢,愣是一下將中校從最高統帥部的官員打成了間諜。
周圍“八卦”的文官們,一聽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在某種程度上用行動支持了耗子的說法。
鑑於“事實”與大衆心聲的支持,耗子大叫一聲,“我打死你這個鬼子,看你往哪跑。”一拳接一拳往中校軍官身上招呼,並遵照何曉峰的授意,打擊的都不是致命部位,不過拳拳到肉,也夠人受的。
頓時,“八卦”文官們看到“鬼子”被打倒,那還不趁機打落水狗啊,人羣呼啦一下圍攏上來,你一拳啊我一腳,有的甚至還把鞋子都給踢丟了。
場面一下子就亂的一發不可收拾,不一會兒,“嘟嘟!”哨聲四起,憲兵隊衝了進來,十幾名憲兵手持武器很快就將人羣控制住,一名憲兵隊長走上前,“怎麼了,都要造反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耗子學乖了,沒跳出來喊話,而是躲到人羣中,但其他多嘴的“八婆”們,指着地上已經被打成豬頭三的中校說,“這是鬼子奸細,被我們抓住了。”
憲兵隊長本來很不情願接這趟差的,要不是上面幾個電話催的太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掉一手好牌,大老遠跑來當惡人。
可憲兵隊長一聽到,“鬼子奸細”,眼光一亮,立馬來了精神,暗爽,“老子怪不得今天火氣不錯,打牌要什麼來什麼,動不動就來個大四喜,清一色,原來今天活該我走運。抓到鬼子奸細這可是大功一件,絕對不能將功勞讓手於人。”
“嗯,都安靜,鑑於此事涉及奸細,我就將人先帶走審問,你們都各自散去吧。”憲兵隊長正偷着樂,謀劃着升官發財後的景象。
“這不讓你把功勞搶去了嗎?”有一名反應比較快的文官,立即爭執道。
“功勞還是大家的,只不過我代爲看押,如果你們覺得不放心,可以隨我去憲兵隊坐一坐,我時刻歡迎。”憲兵隊長赤果果的威脅這些文官們,說什麼去憲兵隊坐一坐,文官們寧可不要這個功勞也不願意去,誰知道去了會發生什麼事,談憲兵隊如虎狼般恐怖,足以讓人色變。
“既然大家沒意見,人我就帶走了。”憲兵隊長趁着嚇住衆人之際,快速命人將“鬼子奸細”押走,到手的功勞怎麼可能讓別人搶去。
何曉峰看着想大笑,原來最高統帥部除了個別將軍真爲戰事忙碌外,其他人都是混着過日子,連這種事都能聯想出新的故事,人才,真的是人才啊,何曉峰自愧不如。
或許是事情鬧騰的讓大家心情激動,何曉峰很快就收到了指令,並由專員送到蔣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