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朝那片樹林走去,不能回頭,一步一步的往T
每走一步,我的心都會輕輕的一顫,翡翠宮,我來了,即墨瑾,我來了。專業提供電子書下載.
你一定不知道,我還活着,如果你看見我出現在你面前,會是什麼感覺?我知道自己是在自投羅網,我現在的面容,和以前一模一樣,無論誰見了,都會認得出,所以,我必須小心再小心,在沒有拿到靈佩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走到樹林深處,看到一片巨大的湖泊,這裡,便是翡翠宮?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讓我不禁有些恍惚。
我躲在一棵樹後,考慮着要怎麼才能先找到火狐大人。
忽然,四下有喧譁聲,一羣各色的動物,不,是小妖,都朝一個方向跑。他們會說話。
我以前,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的?
“歌會都結束了,你們這是去哪?”其中一隻白鶴問。
“你不知道,金鳳大人在湖邊撫琴呢。”另一隻毛茸茸的看不出什麼名堂的傢伙回答。
“我纔不要去看金鳳大人呢,我是去看師兄!”一隻長着長長尾巴的花貓眼睛亮閃閃的,她穿着紅色的紗裙,看起來很可愛。
“妙兒。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白鶴笑她。
她瞪了一眼白鶴。一羣妖往前面趕。
我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幸好他們都很興奮。絲毫沒有在意後邊地動靜。
一定是一羣修爲不高地小妖精們。
湖泊好大。走了一會。我又找了棵樹躲起來。觀察前面地動靜。
遠望去。湖邊。坐着一個金色流蘇裙地女子。長高高挽起。眉目如畫。懷中抱着一把琴。正輕輕撥動。
一霎那,我怔住了,這曲子……竟是楚顏經常彈的那,有些淡淡的悲傷,那詞,是我爲他寫的,我現在還能唱出來。
而那女子手中的琴,遠望去,和硃砂一模一樣。
這個女子,便是金鳳大人?那她手裡的琴是……青絲!
硃砂與青絲,本是一把琴,只是後來分開了,被楚顏遺落,如果她手中的不是青絲,又怎麼會與硃砂如此相似?
此時,金鳳大人的身邊,多了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年,彎下身,不知在金鳳大人耳邊說着什麼,雖然看不清眉目,但卻可以感到那清秀的氣質。
他的樣子,讓我有一絲錯覺,覺得那彷彿是兒時的楚顏,那一身白衣,撫着琴,坐在池邊。
琴聲悠揚,四周的小妖們如癡如醉,我正出神的看着那一副畫面,忽然樂聲突變,一陣嘯叫,讓我想起了硃砂出事前的那一幕。
彷彿跟硃砂的哀怨一樣,讓人心底一震。
琴聲出嘯鳴,金鳳大人似乎微微一怔,目光投向我藏身的樹,就連那個白衣少年也向我這邊望過來。
我心底一顫,默唸心訣,吸口氣,準備走出去,無論如何,到了緊要關頭,我還可以御劍躲避,我的劍術我有自信,而藏在體內的龍脈和七情玲瓏扇也許還可以救我一命。
忽然一條粗粗的紅色的猶如毛織物一般的東西把我整個挽了起來,咻一下,眼前一花。
再睜開眼時,便是滿目的綠,不是樹林,是一間屋子,可是這屋子裡卻跟鋪了草地一樣,滿屋子都是綠色的植物。
忽然想起一句話,古麗說過,巴伊瑞喜歡自由,就連屋子裡也鋪滿了草地,這裡的主人竟跟那位聖界失蹤的男人是一樣的嗜好。
我往四下望,剛來擄我來這裡的不知什麼東西不見了,似乎才一眨眼的功夫,這屋子裡好像只有我一個人。
我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在草地上坐下來,這草毛茸茸的,比外面那些更柔軟,坐上去就像坐在一張高級的羊絨毯上,十分舒服。
坐在地上仰起頭,我纔看到屋頂下直直的掛下一抹鮮豔的,如火般的紅色,在我眼前晃啊晃,猛地站起來,那抹紅色忽然輕悠悠的飄落下來。
彷彿一陣紅色的風,緩緩的落在地上。
“你……”我張了張嘴,看着眼前這抹紅色,確切來說,這是一個穿着火紅色蠶絲袍子的男人。
一個很漂亮的男人。
琥珀色的瞳仁,淡的不着痕跡的脣色,脣邊有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這張臉,像極了一個人,像誰呢?我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我慌忙站起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帶我來這裡的那東西,因爲那東西好像是一根尾巴,而眼前的是個完整的男人。
但也不能否定,也許那條尾巴是這個男人的真身,所以我只是警惕的看着他,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也正看着我,琥珀色的瞳眸裡充滿有種各樣的表情,有驚訝,有迷惑,有欣喜,竟然還有慌亂。
然後,所有的表情都慢慢隱去,匯成一抹玩味的笑:“真的是你。”
是你。我一鄂,這句話好像通常是對一個認識的人來說的,他認識我嗎?
我儘量放鬆自己,朝他微微一笑:“你認得我?”
他看着我眯着眼睛笑,才輕笑的叫出一個名字:“樓小樓。”
樓小樓,這名字我知道,基仔也曾經這麼叫過我,不過他叫的是我的“暱稱”嘍嘍,他還告訴我,我在翡翠宮的時候曾叫樓小樓。
我眯了眯眼,這個動作好像做起來很習慣,不知是像誰學的。
“
道我的名字。”其實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眼曾經跟我是敵是友還難辨,所以我只好去套套他的話。
他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微微一笑:“看來不記得的是你。”
一瞬間,我在腦子裡想了千萬種理由,最後決定用最簡單的。
我輕輕一笑,告訴他:“幻化成人後,很多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他探究的眼神看住我:“原來,你是”
“一隻豬。”我毫不猶豫的說。
既然他已認得我,想必我以前的事他是知道的,我的目的是要找到錦香靈佩,現在,我的臉是最好的標誌,曾經見過我的人都會認得,所以,我只能搏一搏,如果有人認出是以前的一水清悠回來了,我是不是馬上就能見到即墨瑾?
畢竟這樣的大事,又有關千年前的一次突變,他不可能不過問,但又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直接叫手下把我斬草除根。
所以,我再做一次賭博,賭注,是我的命。
我知道這樣很危險,可我沒有別的辦法,從進翡翠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能預料會生什麼事。
雖然曾經腦海裡的妖精們是可以變化多端的,可我不會易容,也不知怎麼改裝,甚至連怎麼變回原身都不知道,如果我來時楚顏還清醒,也許還有辦法讓我換個模樣,可是楚顏已經不是以前的楚顏,而如果不是因爲那樣,我想我也許永遠也不會再踏入這裡。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環環相扣。
我就這樣莽莽撞撞的闖進來,似乎沒有做好任何準備,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
基仔是唯一能代替我來的人,他對翡翠宮應該也極爲熟悉,可他消失過一段時間又再回來,也難免會引起懷疑。
何況這是我的事,不該再連累別人,所以,我只能賭一把。
那人看着我,目光變幻不定,卻似乎沒有惡意,只是有些別樣的情緒,讓我有些恍惚。
“這百年來,你去了哪?”他低頭,幾乎貼上我的面頰,微熱的氣息繞在耳邊。
我只是在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睛,我是在哪裡見過呢?包括這張臉,竟也那麼熟悉,忘了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他忽然輕不可聞的一嘆:“既然走了,何必回來。”
我吸口氣,定了定神,說:“我來找火狐大人,可以相煩通傳一聲嗎?”
覺得他並無惡意,眼神清澈無比,所以我放鬆了些,試探着問,基仔說,這裡唯一能信任的就是火狐大人,如果找到他,也許我就能暫時安全。
剩下的,只能靠我自己慢慢摸索了。
他的眸子在聽到我的話時輕輕一顫,極快的閃過一絲誰也看不懂的表情,忽然玩味的笑了:“我不會幫你通傳。”
我愕然,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惡意,還是玩笑?我默唸心訣,準備啓動七情玲瓏扇以防萬一,卻聽到他似乎很悠閒的說:“因爲,我就是火狐。”
……
一句話,我完全怔住了。這個有着琥珀色眼睛的男人,就是火狐大人?
照基仔的話來說,我們以前應該很熟悉,並且他不止一次的幫過我。
“你真的是火狐?”我再一次問。
他好笑的點頭:“我沒必要騙你。”
他的目光雖然帶着一絲玩味,卻清澈無比,微微眯着,彷彿一切都無所謂。
我終於想起來他像誰了,他的臉和偶爾一瞬間的表情,像極了巴古列!
“你很像我認得的一個朋友。”我盯着他的臉。
他不置可否的擡擡眉,“你來找我,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
我撩了撩額前的絲:“我來找你,是因爲我要見即墨瑾。”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說這麼一句話,怔了怔看着我。
我眼神清澈的回望他,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並且,決定的事就要堅定的去做,何況,他認得我,就一定知道我以前的事,我沒必要隱瞞。
半響,他說:“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可是你要拿東西交換。”
“什麼?”我毫不遲疑的問。
“你的這幾百年來的故事。”他琥珀色的瞳仁注視我,“我想知道。”
我一鄂,沒有想到他竟要我用這個來交換,但只是一瞬間,我輕輕一笑:“我可以告訴你,但我要怎麼相信你?”
他看住我,像注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眸子裡有什麼東西暗了一下,然後牽了牽嘴角:“你變了。”
“因爲我不記得你了。”我誠實的說,不記得他,所以就算基仔告訴我可以信任他,但我也不能太輕率,何況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火狐大人。
他玩味的一笑:“不,不是因爲你不記得,也不是因爲你的容貌,而是你的眼睛,很清晰,很堅定,不再迷茫。”
我微微一怔,心底苦笑,那是逼出來的,我何嘗沒有迷茫?只是,我不能顯露出來,至少在這裡不可以。
他俯身過來,睫毛如羽扇般顫了顫,“我該叫你樓小樓還是一水清悠?”
“叫我悠悠吧。”我笑了笑,樓小樓,畢竟是我一段不堪回的過往,而那段記憶,現在也不存在於我腦子裡,不,也許存在,只是封存了。
“悠悠。”他輕輕的唸了一遍,忽然勾了勾脣角,“原
的是她,我曾希望,你不是。”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轉過頭望向不知什麼地方:“如果你不是,會不會更簡單一些?”
我沒辦法回答他的話,這個問題我也曾想過,可是,我是一水清悠,那些記憶告訴我,我就是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即墨瑾?”吸了口氣,我問。
“別急。”他懶懶的在草地上躺下來,目光輕閃,“如果他知道你來了,也一定會見你。”
我心底一顫,即墨瑾要見我,是不是爲了看看我爲什麼沒死?
心臟的某個地方微微刺痛,我索性也坐了下來,和火狐大人並排,冷冷一笑:“那樣最好不過。”
“現在,你可以說你的故事了。”
他的眼神清澈無比,沒有一絲雜質,那一刻,我決定相信他,何況,除了相信他,我別無他法,只有這一個辦法,我才能見到即墨瑾。
我定定神,把在聖界的生活簡單的告訴他,巴哈,古麗,還包括巴古列,想起巴古列,我又忍不住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們實在很像,只是巴古列渾身帶着輕浮,而這個男人,卻更多的是玩味。
現在他的眼睛一張一合,如一塊寶石一閃一閃,透着誰也看不懂的表情。
我沒有說楚顏和赤海開通的事,這是我唯一的底限,我要隱瞞楚顏的行蹤,他是這裡的白虎大人,如果說出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赤海開通,更是聖界很重要的事,也許暫時外界還沒人知道。
我只是告訴他,我不知怎麼就被古麗救起來,住在了聖界。
可就算這樣,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本來平穩的呼吸在那一刻竟有些起伏,我一直在注意他的反應,所以能清楚的聽出來,連一些細微的變化我都不會放過。
我要印證我的想法。
整個故事說完,也花了不長不短的時間,我舒了口氣,側過臉看他。
他的臉很平靜,眸子裡卻如波瀾起伏。
“你知道聖界嗎?”我試探的說,“那裡很美,紅色的海,漫天的焰火,族人們安靜快樂的生活。”
他的目光深遠,如一汪清澈卻見不到底的湖水,輕輕的說:“赤海邊,還有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一個山洞。”
我激動的抓住他的手:“你真的知道?!”
他懶懶的一笑:“你不就是想我說出來麼?”
原來已被他看穿,我看住他:“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他笑笑:“我是火狐。”
“我知道你是火狐大人,除此之外,你還是誰?”我一瞬不瞬的注視他。
他沒有說話。
“關於你的事,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我只是知道,有一個人他很想你,在赤海邊想你,那個人叫巴古列,你知道他麼?”
他似乎微微嘆了口氣,很久,才問:“他,好麼?”
我的眼眶漲漲的,“如果他知道你還活着,他一定很開心。”吸了口氣,我說,“你是巴伊瑞,對嗎?”
聽到這個名字,他有片刻的錯愕,和剛纔玩味的樣子有些不同,垂下睫,輕念:“巴伊瑞,巴伊瑞……”似乎嘲諷的一笑,“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我現剛纔激動時還抓着他的手,不好意思的放下,才說:“還有,巴哈和古麗,他們也很想你。”
古麗說起巴伊瑞的時候,是充滿傷感的,而巴哈,雖然他完全變了,可是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大哥還是有一點愧疚和想念的。
雖然當年不是他的錯。
“他們都是大孩子了吧?”火狐脣邊浮起一抹笑。
我開始跟他說巴哈和古麗的事,巴哈如何的彆扭,古麗清純可愛,只是省略了衆魔寶典啓動的事,隱約中,我不知是不想說太多,還是不想他擔心。
他只是安靜的聽,淡淡的笑,如一朵玫瑰靜悄悄的綻開。
“巴伊瑞……”我喚他。
他打斷我:“我叫花火。”
花火,我努力搜索,似乎有了一點點印象。
“花火,巴古列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我說,“他在等你回去,他說不會來找你,一直等你回去。那裡,是你的家。”
他眼神迷濛,輕輕笑着:“巴伊瑞也許還會回去,可是火花不會。”
我黯然。
他伸過手,我突然轉過去,他的手落在空中,緩緩放下:“我會把你送到那傢伙的身邊。”
我想了很久纔回過神來,他說的“那傢伙”是即墨瑾。
那傢伙那傢伙,他好像一直這麼叫他。這種感覺如此熟悉。
“謝謝。”我的臉沉在陰影中,見到即墨瑾,我該說什麼?說我是來複仇的,或乾脆說,即墨瑾,你知不知道錦香靈佩在哪?
多愚蠢的話,就算錦香靈佩真的在他身邊,他又怎麼會給我?
可是腦子裡空白一片,想到即墨瑾,胸口微微一痛,來這裡,我沒經過太多的思考,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一定要試一試。一定要尋到錦香靈佩的下落。
現在,我的決心沒變,思緒卻亂的很,越來越不安,傍徨,甚至有些害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