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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胤祥的路上,張嚴遠遠地看見我就笑了,小跑到我身邊道:“福晉,您可回來了,當初聽說您要去寺院,嚇得奴才腿都軟了。”
我笑,“我又不是要出家,至於把你嚇成這樣?”
“不只我這樣,爲了您的事爺差點捱了板子。”能打他的人除了他老子別人誰敢?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納悶問他。
“那天奴才去請爺的時候在宮門外候了好幾個時辰,好說歹說纔去了阿哥所。打了勝仗,皇上在宴請各位將軍,爺自然要去的。正好側福晉見了奴才問話,就跟她說了。爺回來知道後着急要回府。不知道皇上怎麼就知曉了的,說趕上打勝仗這樣的喜事,又講究血光之災,府裡自然有人照顧着,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至於得出趟宮?爺違了皇上的意思,氣得皇上把他狠狠罵了。”
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再問他:“怎麼罵的?皇上又罵他什麼了?”
“說爺沒出息,好女色,沒擔當,不自什麼,省身的,還說了些話,奴才不明白什麼意思,還說爺枉讀了聖賢書,爲了個女人鬧成這樣。”
“後來呢?”
“側福晉去求的情,跪了好一陣子,皇上誇她有婦德,說她知書達理。後來不知道爺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氣得差點打了爺,最後才答應讓他回府。回來看見您的樣子,自責了好半天,說都怪自己失了勢,所以害得您也跟着他受苦,生產時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如今他的福晉竟連村婦都比不上了。”他說完眼圈紅了紅,喃喃道,“福晉不知道,那天爺的境況不比您好,皇上又摔東西又罵人,其他皇子還沒有回府,再加上還有準格爾部的人在,連奴才都覺得無地自容,何況爺那樣的人。他受了委屈從來只往自己心裡埋,咱們看着也心疼啊。”
我眨掉自己眼裡的淚意,再勉強問他:“我出府去憫忠寺,他是不是爲了我又得罪皇上了?”
他搖頭道:“這倒沒有,皇上那天晚上高興多喝了些酒,事後想清楚了心裡也覺得愧疚爺,知道您差點喪命後,也憐惜福晉您,就痛快允了。”
聽了他的話我才放了心,也明白了那晚胤祥跟我說起“皇阿瑪準了的”這幾個字爲什麼那樣艱難。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再賞幾個蜜棗吃嗎?張嚴“撲通”一下給我跪下了。我大驚,趕忙伸手扶他,他搖了搖頭道:“奴才雖然沒念過書,可是也曉得爺是個能擔當的人,奴才從小跟着他長大,敏妃娘娘去得早,他真的是從來不輕易求人,也從來不曾給別人添過麻煩的。”越說越控制不住,帶了哭腔低頭道,“福晉,您,以後好好對爺吧,爺曾跟奴才說,這個大家裡的擔子太重,誰當了嫡福晉都是活受罪,所以,他說能讓您覺得鬆緩點他絕不拘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