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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紅了臉,帶着我去慈寧宮請安了。在那裡見全了歷史上的人,康熙也率衆天皇貴胄們來了,向太后行辭歲禮。我第一次看見這位皇帝,雖然不敢正眼看,可也是很驚詫於他的氣勢,這是個多麼強勢的男人啊,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康熙是孝子,所以搞得很體面。滿洲旗籍的未婚女子在家中地位很高,容惠只需向帝太后叩頭,其他妃嬪後就可以都免了。
我在大臣裡面看見了阿瑪,他還是那樣嚴肅拘束,歲數已經不小,可還是得三跪九叩的,實在是辛苦,想着就眼裡帶了淚。看見十三阿哥的目光瞟了來,看見我皺了皺眉頭,這種場合可不能這樣,我連忙扯嘴苦笑。又覺得一道目光射了過來,是九阿哥,就再對他笑。心裡極度不爽,受罪。
三十晚上太后率衆女親自包素餡餑餑,再是守歲,初一去給太后拜年,這幾天暈頭轉向,真是服了容惠格格,還那麼興奮,想想也是,深宮裡的女孩子還有什麼可樂的。我唯一興奮的是我得了百八十兩銀子就只在三十一晚上。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擱現代也夠小康往上了。
康熙四十四年。
正月十五,更是熱鬧,跟着容惠去給太后請安,後來跟一大夥子福晉格格們去中南海欣賞燈節盛會,我打趣容惠格格,“格格您還記得咱們的相識嗎?”
她笑着答:“怎麼忘得了?沒見過那樣的女孩兒,跟爺們一樣大碗喝酒,一點都不害臊。”她懷念地笑,“我能出去真是好不容易,死磨硬泡着央十三哥帶我出去,不過能見着你也值了。”
我眼睛也閃着光,“能認識格格奴婢不虛此生。”正說着呢,煙花就放了起來,花樣繁多,照得海上亮如白晝。皇家的奢侈也是夠了一定水平了,真是“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所有這些都造成了虛幻的假象,偌大個國家,以後的興衰榮辱哪是這些個貴婦們所能想象到的?他們的仰仗者是康熙,煩惱憂愁都是他的。這就是當皇上的代價啊。
散了晚宴絳雪軒內,十三阿哥突然出現,與容惠格格和我說了會話就準備回去了。容惠格格叫我去送送他,我把他送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說話,他好脾氣地笑着說:“你也別拘着禮了,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
我本來一直低着的頭就擡起來了,“十三阿哥說話可當真?日後可不能怪罪奴婢啊。”
他笑,“就你滑頭,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過?”
我一下擡起了頭,衝着他咧嘴笑,“那就好,這幾天可累死我了,過年像受罪。”
他搖頭無奈地笑,“福晉格格們都盼着過年,怎麼就單你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笑,“我與她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