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雲子坐在外堂之中,手中翻着葛洪的《抱朴子》,眸光深邃。
一身青白袍子,怎一個清俊的方外人.士。
四皇子,薛懷玉,還有那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宮廷御醫張墨。
棲雲子的手輕輕翻過一頁,正好側目,透過那竹簾能瞥見顧如錦那裸白的背部,女人的身.體近日養的正當好,一身柔.嫩光膩的肌膚,在淺陽映照下,更是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她又是什麼來頭,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卻又生生找上.門來,還做着匪夷所思的行徑,對他毫不設防。
是毫無心機,又或者是心機過重……
棲雲子腦中滑過這些思緒,口.中卻隨意說了句,“可以出來了。”
或者是被悶了有些時候,顧如錦的聲音來的有些萎靡,“好。”
她從水中站起,又踩着高凳下了地,尋摸.着用什麼擦擦身上的水,這事來的突然她又沒有任何準備,只好抽過架上放着的肚兜,一點點的在身上汲着。
忽然間,竹簾打門的聲音響起,她下意識擡頭,就見棲雲子已經託着本書走了進來。
這情景已然不是第一次,可顧如錦的心口卻似是要蹦出了嗓子眼,手指尖都開始顫顫的發紅,“是、是還要鍼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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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的分明是句廢話,棲雲子手裡哪裡有針盒。
今日這是怎麼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心跳的底線?顧如錦苦笑了下,明明自己的處境很微妙,卻還是會陷進這暗香浮動的曖昧當中,可要怎麼是好。
或者是女爲悅己者容,心裡頭藏了個人,她這些日子調理膚色,鍛鍊身段,都非常的努力,內養外調,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光景,嬌.豔不足卻也不是以前那等面黃肌瘦的模樣了。
可到底還是有點自行慚穢,下意識的便拿起肚兜,擋在一對雪白玉兔前頭。
就這麼一個恍惚的勁頭,棲雲子已然是走到了她面前。
顧如錦驚慌失措之下,險些栽進後頭的浴桶裡,幸而被攔腰摟住,她才穩住身板,擡頭就見棲雲子那雙淡漠的琥珀色眸子,小.臉發紅,一張口便啞然無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最近這身.子調養的不錯。”棲雲子一握這細.腰,纖細如柳,弱不禁風的味道,卻又滑膩軟.綿。
“嗯……全仗道長相助……”緊張的回完話,顧如錦的腿都在發軟,平日裡斗大的膽子,到了跟前卻又渾身僵硬。
想她上輩子也沒談過戀愛,更不可能被男人這麼親.熱的抱着,哪怕對方是個六根清淨的道長,她心裡頭有詭譎,自然心虛。平日對方沒事人的時候,她還上趕着的調.戲兩句,今日也不知道這道長招了什麼魔魘,盡趕着反調.戲來了。
牙尖嘴利瞬間變成了子虛烏有,她幹瞪着眼看那雙好看的手一把撥.開攔在中間的玫紅,他的手託着,手.感極好,卻還蹙眉說了句,“略小。”
顧如錦分明想要罵這混.蛋的,可這話到了脣邊卻又變成了一句沒骨氣的解釋,“再養個半年,肯定好。”
棲雲子瞧着那白湛湛的臉蛋上一抹飛起的紅雲,水色的眸中又是委屈又是着急又是擔憂,不覺有些情.動。
他似是好些年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該、該放開了吧。”顧如錦臉上無光,還被嫌棄,心裡頭不是滋味,推了兩下也沒推開,反倒是被摟的緊了些,那張清俊的面容忽然間放大,而後埋在她的脖頸間。
雪白.粉.嫩的脖子,正散着一股子藥香氣。
“身上抹了別的東西?”明明是清清淡淡的語氣,卻愣是說出了一股子霸道的味道。
“嗯。玉露,用觀裡頭剛出來的玉蘭花調配的。”在這觀裡頭,除了治病,顧如錦每日裡也在琢磨着怎麼讓自己更好看一些,她嫌棄身上藥味有點重,就跟自己會走路的藥罐子一樣,所以尋着到了花期的那些鮮花,提了花汁做玉露,權當香水用了。
“不用再抹了。”棲雲子鼻尖蹭着她的皮膚,令她渾身都有些戰慄,聲音溫雅卻在耳畔低低響起,“我喜歡那藥味,別換。”
顧如錦的腦子一下子如炸開的煙花,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他、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