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番外之慕雲

第一次遇見微塵, 是在百藥谷裡,那個時候的她可以說是是面目全非,昏迷在草叢裡, 我踢了她一下, 她回頭一臉震驚的望了我一眼就這麼再次昏了過去, 鬼使神差得我, 竟然被這一眼看的想救她, 我向來不是個愛管閒事之人。

救了她之後,我就將她安放在藥廬裡,我從小接觸到的女子不多, 她能開開心心的吃着松茸,下一秒就變得愁眉苦臉, 都說女人的臉翻得比那天還快, 我看真的是不假, 沒過幾日,她竟說要跟我一起去採藥, 用來付住這的錢,我把手札交給了她,見她看的如此認真,我也沒去打擾,不一會她就跑去採摘藥材了, 只是, 那黃芪需八月才能採摘, 果真是夠笨的, 不過見到她傷心的表情, 終究我還是沒有責備。

第二日,我帶她一起去採藥, 她讓我猜她有多大,這無聊的問題我本不打算回答,但是一回頭看見她迷茫的眼神,就說了及笄年華,想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吧,果然,說完之後她就問我怎麼知道的,真不知道她是真傻呢還是真傻呢還是真傻,第二次採藥竟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不過見她很快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終於什麼都沒有說。

夜晚,坐在河邊烤着魚,伴隨着輕微的河風,我竟感覺到一絲愜意,有多久沒曾有這樣的感覺了呢,我擡頭望着天,好像是很久很久了,看着她拿着烤糊的魚,我強忍住笑,告訴她,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沒想到,她竟因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個隨身空間,她很信任的告訴了我,我滿心的苦澀,如果她知我是什麼樣的人,還會這樣信任我嗎,我告訴她,這空間的事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見她點頭,我纔有些放心,最讓我震驚的是這空間的土什麼草藥都適合種植,而且加上那奇特的水,能很快成熟,藥效比之外面要好上許多。

隨後的日子,我幫她把空間種滿了各種百藥谷的草藥,也幫她把體內的毒清了出去,我知道她很笨,但是沒想到笨的竟然連自己中毒都不知道,她精心的爲我準備那個奇怪的糕點,不過吃到嘴裡,總感覺那是我吃過的最好的糕點,當然,賣相不怎麼好。

她想吃竹子,見着那竹葉青對着她吐着蛇信子,不得不說,那一刻,我有些緊張,後來我還是給她做好了竹子,她吃的津津有味,還說,以後誰嫁給我是誰的福氣,我打趣的說,以後誰娶了她也是誰的福氣,沒想到她竟厚臉皮的說,那我們湊一對好了,我感覺的到,那一刻我心跳的速度,有一瞬間的加快,我儘量保持着淡定,面不改色的回答好啊。

後來,宋武、宋文進來了這百藥谷,我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百藥谷設置的重重陣法和障礙,先是一個林微塵,如今又是宋武宋文兩人,最終我還是醫治了宋文,就想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去給人家熬粥!站在她身後的我,恨不得將那份粥仍了出去,我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說要放淮山進去,沒想到她竟然拍拍自己的腦袋,竟然沒說其他的就走了!

本來只打算解毒,沒打算給宋文解蠱,但我又一次這樣做了,我跟她說醫術的最高境界不是一紙藥方,而是鍼灸,還給她看了天玄鐵所做的銀針,此銀針,世間獨一盒,解了宋文的蠱之後,我再次提議讓她離開,我得去譚鎮,在那義診之外的同時,還要看吳叔是否找到紅曼蘇,帶上她終究是不方便的,可是,我內心裡也不願她就這麼離去,好在,最後她還是跟我一起去了譚鎮,不得不說她的醫學天賦不錯,學習的進度也很快,短短的時日都能把手札全部看完,我考了她一些藥童考試會出現的題目,沒想到她都對答如流。

不過吳叔倒是可靠的,終於找到了紅曼蘇,我煉製好迴天丹,想到有一天用膳時,她問我能否有回覆人記憶的法子,我決定最後一次幫她,看着她沉睡的面孔,我知道,此番我離去,便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我將醫學書和銀針留給了她,然後踏上了去極寒之地的路。

沒想到,即使是迴天丹也無法救回孃親,文棟提醒我,這回天丹最後先只給娘用上一半,若不然,我體內的餘毒也可以清除,我不肯,孤注一擲的將回天丹都送進了孃親嘴裡,可是,我絕望了。

我不相信,這世界還有第二株紅曼蘇,我想着在死之前,要爲孃親報仇,我不得不變回慕雲,去調查整件事,後來讓我發現了,慕家骯髒的一面,再往下查,竟然還查到東瀛國。

線索在柏國,由於機緣,我以鬆國使者的身份來到了柏國,發現柏國的人都在傳我和林嵐之事,突然對那個林嵐有一絲同情,想來他跟我是一樣的人吧,百花大盛會,作爲使者不得不參加,我也想看看,能不能調查出什麼。

不得不說,像百花盛會這樣的活動最爲無聊,我隨意尋了一個房頂待在最上方,順便觀察着周圍,只是沒想到,那一抹身影再次撞到我眼裡,原本平靜的心裡竟再次掀起一陣波瀾,當初我是認爲,這輩子定是不會再見面的。

她進院子之後卻沒看到我,坐下來安安心心的看書,我才發現,她看的是我留給她的醫書,我沒出聲打擾,只是這樣安靜的看着她,突然她發現我在這裡,怒氣衝衝的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終於還是淪陷了。

除夕,我連續問她三遍你想知道我爲什麼在這,她竟然擺手不在意,如果當時她點頭的話,我一定告訴她,因爲你,後來我告訴皇上,想和柏國聯姻,皇上一開始不贊同,最終還是被我說動了,其實也只是因爲他內心的那點愧疚吧。

後來我就來到了柏國,沒想到她考過了藥童和藥士,都是滿分,我是真心替她高興,我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醫學的水平也不斷的提高,我很想告訴她,只是,那次,她在慧姨那,我聽到她極端反感的聲音,說,“只是我討厭被人欺騙。”我便退縮了。

後來看着她被暗算入獄,我便到柏國皇帝面前,跟他曉之以理,再加上一些威脅的話語,比較微塵可是將來要和我們鬆國聯姻的,柏國近年來,每況愈下,早已不如我們鬆國,看見皇帝鬆動的表情,我便知曉成了,我偷偷跑到牢房外面,給她送了饅頭,並告訴她不要擔心。

我會經常去她的院子裡,跟她聊天,或者她看她的書,我做我的事,我有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百藥谷,真心希望這樣的日子能長久一些。新年我們一起度過,吃着她做的粥,喝着我的桂花釀,我想她是知道我對她的心思的。

元宵那天,我們一起看花燈,她義正言辭的問我,知不知道她是林家林嵐,我說當然知道啊,她很嚴肅的說,那你知不知道我和鬆國慕家慕雲的婚事,還沒來得及說我就是慕雲,我們就被人羣衝散。

我想這也許是天意,我再一次的瞞着她我的身份,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又入獄了,這次入獄竟然是作弊,我當然不會相信是林嬌所爲,那麼笨的母女兩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結果我順着線索,似乎又查到了東瀛國的痕跡,只是這線索有些不清晰。

我偷偷潛入天牢裡面,卻發現那羣混蛋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我偷偷給她施了針,又塗上藥,才離開,我想這仇我一定要報好在她很快出獄了,沒想到受此番折磨,她的眼神比以往更加清澈,若是我沒猜錯,她應該是開了一竅,真不知該說她倒黴,還是說她好運。

無意間在皇宮裡聽到皇上想讓林嬌替林嵐出嫁,我偷偷將此事告訴了林嬌,不得不說這兩人真的是出乎我意料,用生米煮成熟飯的法子逼迫柏國皇帝,這一下,我知道林嵐必須嫁給我了,那一刻,我有些幸災樂禍,同時又有一絲期待。

我知道,柏國的皇帝竟然留不住林嵐,肯定會下殺手,畢竟林嵐知道的太多,我安排文棟等人在柏國邊境等着,不出我所料,那叫鍾玉的男子動手了……

我不敢出現,我怕她知道是我不願去鬆國,而我亦不想勉強她,所以我不得不承認我卑鄙了一把,走到譚鎮,她說要去一個地方,見她正在凌波館,那一刻,我百感交集,若是有一天,她知道我是木蒼該如何。

我怕慕家人打擾她,在院內擺放了陣法,見她專心於醫術,我又開心又迷茫,後來見她去萬寶閣找紅曼蘇,我知道她將我的話聽進去了,我很開心,同時,我有些後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該如何保護她。

我以木蒼的身份出現在鬥醫大賽中,可是她竟然對我很冷淡,我猜想是不是因爲慕雲的關係,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又多自作自受,我多想站在慕府的門前,告訴她,我就是慕雲,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至少,暫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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