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慕星從地上爬起來,揉揉痠痛胳膊和腿。突然想到什麼,打量着周圍,“我不是死了嗎?”
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就像是身處在黑洞,慕星腳下慢慢移動,一步,一步摸索。好久之後,才摸到一個堅硬的實體,慕星想象應該是牆之類的東西。然後扶着牆再次摸索,不斷敲,不斷推,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清脆空靈的聲音,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呼吸間能夠辨別,相對於剛纔此時她一定在笑。
慕星用力推了一下,沒有反應。然後稍微後退了一下,在腦海裡空間想象着位置,然後跑上前一腳踢開。頓時刺眼的白光刺激慕星睜不開眼,但是即使是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光的流動,慕星一步一步邁向前方。不料,眼睛剛好勉強能夠適應光線,周圍立馬又暗下來。慕星趕緊睜開雙眼,可是爲時已晚,連光影都沒有了。周圍又回到了剛纔的漆黑。
如此往復的行動,每一次,就那麼兩步之遙,周圍又恢復暗色。最後慕星只好放棄。
而回到這邊世界的墨,此時也處於一個陌生的狀態,爲嘛呢?(墨無語,我又沒來過隱山,陌生有什麼不對?)
此時的墨在一個應該叫洞裡面。因爲打量了一下,周圍都是石壁,不對應該是冰,全是冰。墨腦海中響起風青的話——你會在離慕星最近的地方。
墨稍微驅趕了幾個腦細胞運作,然後就輕輕的往洞的深處走去。至於墨的所在地——隱山冰谷。
即使墨很輕很輕,但是在空曠的冰谷中,連腳步聲都那麼清晰。正當墨在一邊小心,一邊想辦法的時候,就停住了。
在他眼前的是一池清水,纖塵不染。因爲周圍全是冰,底部也是冰,那清澈的池水給人十分不一樣的感覺,如同被雨洗淨的天空,被瀑布沖刷去污垢的純明。而池中開滿了藍綠色的荷,一朵一朵,安靜的綻放。奇異的是竟然沒有蓮葉。讓他幾乎懷疑這是一切假的。
然而讓他停下腳步的不是這美景,而是池中央那竹青色玉臺上的人兒。看得出那玉臺是一塊完整的暖玉,襯得那人兒凝脂般的皮膚更加細嫩,哪裡是沒有魂魄的
人,完全是一個熟睡的孩子。那總是皺着威脅他的秀眉,還有那微微上揚,就可以讓整個天地變得溫柔的小嘴,似乎時間讓一切停止,像當初分離時一樣,分毫不差。
那躺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慕星本體。墨正準備躍過去,但是背後傳出的聲音使他身體一滯,“休得妄動!”
墨頓時背後冒冷汗,是何等高深的人,竟然自己沒有察覺。而且剛纔進來的刻意小心,仍然傳出很大的聲音,他竟然出現得無聲無息。
墨轉身看着眼前的男子,跟雲痕一般年級,墨轉念一想,應該是慕星的師父。那麼事情就好辦了。“可是雲淼前輩?”
雲淼沒有回答,而是看着他。墨算是已經求證了,畢竟當年是他救了慕星,所以就對人尊重一次吧。況且自己還有求於他,“我是墨,您應該知道。”
墨看了一眼雲淼,看沒有異色,繼續說,“此次我得帶慕星會到那邊的世界,……事情就是這樣的。”
墨將在那邊發生的事情大意說了一遍,然後等待雲淼做決定。
“他還好嗎?”誰知雲淼開口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墨的腦子轉了一圈纔回答,“是他出的計策。”
“哦!那便好!”雲淼點點頭,看來雲痕(風青)知道真相的反應並沒有預料中的大,也許是慕星的離去,刺激了他,還沒有時間想吧。“既然他都那樣說,那就應該只有這個辦法了。”
“您是同意了?”
“爲何阻止?”雲淼反問,倒是讓墨答不上來。雲淼看着玉臺上的慕星,“哎……那小丫頭受的苦太多了。能有你們在,她會過得好很多。再言,她不是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嗎?做師父的,還沒來得及送上賀禮呢!”
“謝前輩!”墨抱拳低頭。這算是他對人最大的尊重了吧!這雲淼可是十分的榮幸啊!
“有何可謝?這本就是做師父應該做的。”雲淼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看着墨,“你們真的要進入混沌?”
“別無選擇。”
“這個你拿好,到時自會有用的。算是我送給這小丫頭的賀禮吧!”雲淼將穿着珠子的一條手繩交到墨
手上,再三叮囑,“若真要前去,一定要帶上!”
“謹記前輩之言。”墨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前輩不怕我是假冒的?”
雲淼輕笑了一下,“那小丫頭總是說,她要去找你們,有一個十分漂亮的人,是銀色的發,墨一般的眸子,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墨聞言,不禁眼底浮起笑意。
雲淼見狀,心想——哎……看來又是一個癡情的人,可惜,你並非是她選中的人。“你以爲老夫是老糊塗了?”
墨見狀,趕緊說道,“讓前輩見笑了。”
“罷了,我馬上送你們回去。”
雲淼說着就上前到池邊,就那麼直接邁步向前,腳底觸及那美得出塵的荷尖,彷彿是從上擦過。“還好我來得及時,不然你不死也會重傷!”
墨接過回來的雲淼懷中的慕星,心想,還是那麼小啊!用眼神疑惑地詢問。
“你以爲我爲何如此放心的讓這小丫頭在這兒?除非這小丫頭醒來自己走出來,否則,除了我,別說是到那玉臺了,只要進入這池子的範圍定當受到攻擊。”看着墨一怔一怔的神情,雲淼又加上,“而且是世上無人能承受的攻擊。”
“謝前輩救命之恩!”
雲淼擺手,像當初送走慕星一樣,將二人送過去。只是此次不是魂魄,而是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的愛徒,從小疼愛的小師妹與隱山對峙也要誕下的寶貝女兒,最敬愛的師父的外孫女。
送走了墨,雲淼來到染覃、風翎的墓前。按照隱山禮儀拜了拜,然後端坐在前方,“師父,他能成功的是嗎?小丫頭,可以活下來的,是吧?”
“你都把那個東西給出去了,能不行嗎?”
“欣婆婆。”雲淼擡頭看着守墓人,這欣婆婆原是風翎的奶孃,自從經過風翎的娘死去,然後又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看到風翎煙消玉殞,便做了守墓人。“你知道啦?”
“你以爲就你惦記那小丫頭?”看到雲淼的笑,老人趕緊解釋,“今日純屬路過。”
雲淼也不戳穿,點頭。
“那丫頭確實也挺苦的,但願那人不要浪費你一番好意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