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爲君選妃

“你!……再如此一意孤行,執迷不悟!休怪父皇無情!父皇當初能立你,也能廢了你!”只聽啪的一聲,太上皇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兩個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

正當室內氣氛異常緊張,兩人相持對立之際,沉重的宮門被慢慢的推開。從外緩緩走進一抹淡雅悽婉的身影,兩人不約同時望向了她,她渾身縈繞的憂傷慢慢滲入兩個人的眼中心中,短短的一瞬間,兩個人心中不由同時一窒,他們的談話已經傷到了她……

夢瑤慢慢的在太上皇面前跪下,忍着內心極大的悲痛,淡淡的道:“父皇息怒,求父皇三思。都是兒臣的錯,錯不在雲皇。四年中雲皇的豐功偉績是不可抹滅的,天下的黎民百姓離不開這樣的聖君。兒臣願意接納羣臣的建議,爲雲皇選妃!”

“還是皇后丫頭深明大義,快快請起!”太上皇心中一喜,沒想到她是如此的通情達理,深明大義,心中不由敬然。

“瑤兒,我願意和你……”歐陽瑾無比心痛上前扶起了她,自己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做這個君主有何用。可是還沒有說完,就被夢瑤打斷。

“皇上!臣妾不想成爲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更不想被後人唾罵!”夢瑤冷冷的後退了幾步,擡起了倔強的頭,仰視着歐陽瑾。

“瑤兒……”她冰冷的眼神中深藏的痛,讓他無比揪心。

“臣妾主意已定!”夢瑤毅然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血色冷冷的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頭昏沉沉的,心疼的發抖,淚無聲的流進了心裡。每走一步都讓自己痛不欲生。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哭!要堅強!

歐陽瑾,或許這是自己唯一能幫你的事情,自己不能自私的霸佔着你。你不僅是我的夫君,你還是天下百姓的君王。他們比我更需要你……古來君王皆寂寞,現在自己終於明白了,身爲君王的你也有許多的不能和無奈。

“郡主皇后!”宮門外,小雪兒焦急的在外面等候着,見主子臉色蒼白,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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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回暖陽閣……”夢瑤看到小雪兒眼睛裡的水霧,鼻子一酸倚在了她的身上。她再也無力**下去了,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原本明媚的陽光,頓感有些刺眼,夢瑤擡頭看看盤旋在上空的幾隻小鳥正在歡快的歌唱,心生羨慕。這高高的紅色宮牆像個鳥籠囚禁了她,也囚禁了他。自己多想化爲一隻自由的小鳥展翅高空,自由的飛翔……

平常和平凡無奈的看着這她們主僕二人,慢慢的消失在視線外。都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溼潤,蒼天呀!你怎麼這樣殘忍,主子們已經歷經生死的離別,纔好不容易團聚。你怎忍心繼續傷害這麼一對恩愛的夫妻?如果可以我們願意代替主子,還有什麼就衝我們來好了,千萬不要再折磨主子了……

“皇后懿旨:雲皇爲國勞心傷神,特選佳人十名服侍左右。凡品貌端莊,心地善良的未婚女子不分貧賤均可參加。擇其優者冊封爲妃,入宮伴駕。欽賜!”不多時一道懿旨象綿綿春雨般鋪天蓋地的灑下。

幾天時間傳遍整個皇宮,整個京城乃至更遠……一時間,街頭小巷流言蜚語,議論紛紛。有人說皇后大度爲皇上選妃,令人敬佩;有人說皇上一定有了新歡皇后已經失寵,替皇后惋惜;有人說皇后心胸狹窄,獨霸皇上,皇上終於不受迷惑;有人說皇后不能生育,迫於無奈,看看吧,再好的女人不能生育也得靠邊站;真是有人喜來有人憂……

思瑤宮暖陽閣內,夢瑤無力的半依在暖玉牀上。那日回來後自己就感染了風寒,加上心力交瘁,傷心過度,身體有些虛弱,整整十天沒有下牀了。

“郡主皇后,他們真的太過分了,他們怎能這樣誣陷皇后,真是氣死人了。不光是外面的人,連宮中有些人也在幸災樂禍。這些沒良心的傢伙,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收留她們的……”小雪兒坐在牀邊,氣憤的講述着聽來的流言蜚語,現在自己出去背後總有人指指點點。讓她爲皇后不平,感到十分委屈。

“雪兒,最近不要在宮中亂逛,沒事好好呆在思瑤宮中。”夢瑤知道這個小丫頭,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半點不好,生怕她出去忍不住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郡主皇后,我看把這些事情應該稟告皇上,咱們不能這樣讓人欺負。看你這樣雪兒心裡很難過……”說着說着小雪兒心疼的抽泣了起來。

“傻丫頭……”夢瑤輕輕把她攬進了懷裡,小丫頭的心情自己怎能不明白?自己心中何嘗不在煎熬着?十天了讓小雪兒緊閉宮門,以自己身體不適爲由,謝絕任何人來探望。自己怕看到他們眼中異樣的眼神。

十天了自己茶飯不香,夜不能寐。偶爾睡着了也會在夢中哭醒,醒來後渾身溼透。想來想去自己想明白了也想通了……自己本來就是一縷幽魂,一個闖入者,是自己的到來無意攪亂了這個朝代原本的秩序。自己纔是罪魁禍首,何必怨恨別人呢?該把自己貪婪的心收回來了,如果自己不在或許……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腦海中突然飄過一句話,夢瑤不由輕輕低吟出聲。想到太上皇所說:天外鳳棲,新主登基。歐陽瑾已經是雲皇,自己的天命已完成。難道我們的緣分將要走到盡頭?

“郡主皇后?”小雪兒沒有聽清楚,也不懂什麼意思,疑惑的離開了主子的懷抱。

夢瑤淡淡的一笑,輕輕吩咐道:“外面的陽光一定很好,雪兒,爲我梳妝。”

“是,我這就去準備!”小雪兒高興地轉身離去,自己的主子終於想通了。自從那日她一直把自己悶在暖陽閣中,自己真的好擔心,這樣下去對她的身體一點好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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