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允文自從當上皇帝以後在宮裡第一次不是由太監叫他起牀,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悅居然沒有來叫他去參加早朝,這纔是事情的關鍵,自己一個皇帝卻不去參加早朝,這算怎麼回事兒?
“小悅。”他穿好衣服洗漱完畢,馬上把這個傢伙叫了過來,這件事情可要好好問一問。
如果皇上在宮裡的話,小悅一般都是住在離朱允文的寢宮不遠的地方,以方便隨傳隨到。朱允文只不過是叫了一嗓子,下一刻小悅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臣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看到朱允文臉色好像有些不對,也不敢多說話,唱了個喏便站在一邊等朱允文發話。做奴才最要緊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能看出上司的心情,第二件是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這一點小悅做得還不錯,到目前爲止。
“朕來問你,爲何今天不叫朕上早朝?”朱允文問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那就是大臣們已經把這個皇帝給邊緣化了,國家大事完全不經過他這個皇帝,這可是十分危險的。
原來朱允文是問這件事情,小悅聽了後鬆了一口氣,說道:“皇上,是這樣的,您上次出去的時候說是太子監國,但是昨天您回來卻沒有撤銷這個決定,再加上皇上剛回來比較幸苦,所以今天還是由太子上朝,好讓皇帝歇息歇息。”這個理由好像很合理。
朱允文臉色好看了一些,說:“最好是這樣,好了,你下去吧,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的話,繼續讓太子監國好了。”現在朱允文才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那就是北方的打砸搶燒事件必須要處理了,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得到及時徹底的解決,那後果不堪設想。北方本來就是朱棣經營了數十年的地盤,各種勢力盤根錯節,雖然朱棣叛亂被鎮壓以後朱允文已經調了很多官員到北方去,但這都不是根本的解決辦法,只有把朱棣一系的人馬全部清除乾淨,才能讓他們徹底安心爲朝廷賣命。
從表面上看起來,小悅今天早上算是過關了,見朱允文沒有什麼話要說的了,他說道:“皇上,臣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吃的過來。”朱允文從昨天晚上睡到今天下午,肯定是餓了。
朱允文想了一下,自己已經超過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屋裡現在還躺着兩個女人,三個人都餓着,是應該找些吃的纔好,俗話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餓得荒。
回屋去叫醒兩個女人,洗漱完畢,飯菜也送了過來,恰好在這個時候,小倉優子和馬曉羽帶着一兒一女也過來了。馬曉羽看到桌子上豐盛的飯菜,笑道:“喲,來得早還不如來得巧啊,我們都還沒吃飯呢,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再添兩雙筷子吧。”
“見過皇后娘娘。”小紅和畫眉兩人起身來行禮到,現在四個女人,只有馬曉羽是下了詔書冊封的正宮皇后,在這後宮之中,真正的BOSS級的人物,所有人見了都要行禮的,當然,除了朱允文和朱元璋他們那一輩兒的女人們。
畫眉迅速地填了四副碗筷,說道:“你們能來我們榮幸都來不及呢,來,坐坐坐。”當下,她便把朱允文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四個女人裡面小倉優子和她都沒有正式的封號,當然要給有封號的人讓位。
朱允文剛回來的時候就想要找小倉優子說會兒話,不過昨天晚上沒逮到機會,今天趁着吃飯的當口,朱允文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明一下,免得她心裡有一些什麼情緒。況且,現在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在中國,無論什麼事情,只要是在飯桌上談,成功率馬上能飆升好幾個百分點。
“小倉優子,你哥死了。”朱允文說。不管怎麼說,天皇死了這件事情總要先告訴她,憑着皇宮中小倉優子那幾乎不存在的人脈關係,這件事情如果自己不說絕對沒人告訴她。
畢竟是自己的哥哥,雖然對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小倉優子在聽到他的死訊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她問道:“怎麼死的?”
朱允文早就料到她一定會問這個問題,人不是他殺的,這一點天地可見,這也是他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原因,反正怎麼算都算不到自己頭上就是的。
“縱慾過度。當我們進到皇宮裡面的時候,就看到地上躺着數十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身上滿是穢物,你的哥哥,還有那個大臣足利義滿就在其中,也是衣裳不整,面色蒼白,已經斷氣,朕找了御醫過去,說是縱慾過度,腎臟衰竭。”當下,朱允文便把那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把自己在其中的角色特意給換掉了,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參與的。
扶桑國素來開放,但是居然開放到這樣的地步,也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朱允文的說法讓其他三個女人都驚訝不已,但是小倉優子在聽過他說的故事之後,卻是臉色平靜,朱允文好奇地問道:“難道你就不想說些什麼?”
小倉優子說:“這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討論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哥色是色了一些,但是色到那樣的地步我也覺得有些驚訝,可能是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或者不想讓你抓住,索性自殺……選了個這麼快樂的方式。”
朱允文說:“其實,這件事情的起因是……”
小倉優子阻止道:“皇上,你不用說了,我說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討論就沒有意義了,就像在扶桑,地震是很平常的,地震過後我們從來不爲死亡的人做這個做那個,也不會讓還活着的人四處去宣言以獲得其他人的同情。災難是應該儘快忘掉的,只有快樂才應該銘記。”
朱允文說道:“你說的對,好吧,這件事情就讓他過去,誰對誰錯都不要去追究了,只不過朕還是要告訴你,朕已經決定把扶桑國納入自己的版圖,當作已經省級行政區,這樣如果你想要回去看看的話也是方便得很。”
小倉優子說:“好。”
馬曉羽見兩人談論的話題自己完全插不上嘴,這種感覺真是不好,她給朱允文碗裡夾了一塊肉,說道:“好了好了,飯桌上談論那些事情多掃興,來來來,吃飯吧,你們可是很久都沒吃了呢,昨天晚上又那麼賣力,不好好補補可不行。”
小紅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兩腿中間,居然還感覺到有一股脹痛的感覺,她的臉頓時紅得跟番茄似的,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有感覺,昨天晚上那得多努力啊。她用眼角的餘光向朱允文看過去,湊巧的是朱允文也剛好看過來,她頓時羞不可遏,低頭只顧着吃飯。想必之下畫眉就好得多了,她雖然是進宮才破身,但是這種事情她在青樓裡天天遇見,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害羞的了。從本質上來講,這只不過是一個物種之間兩果然性別的正常交流而已,不同的是人們給這種交流安上了各種各樣的名目,讓它帶有許許多多功利性或者是目的性。
吃過了飯,朱允文說道:“朕去處理一下奏章,看看朱文奎做得怎麼樣。”說着,他摸了摸朱文奎的腦袋說:“小傢伙,管理國家的滋味怎麼樣?”
朱文奎搖頭說:“不好,每天天還沒亮就要起牀上朝,聽那些孩兒聽都聽不懂的東西,他們送上來的東西孩兒也是一點也看不懂,幸好有黃先生了齊先生。”
朱允文說:“你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這些都不是一天兩天就習慣的,要逐步培養,以後你是要當皇帝的,可不能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朱文奎攥緊了拳頭說:“父皇,我一定會做好的。”
朱允文說:“朕相信你。”
到勤政殿去,朱允文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半人高的奏章,本來就很沉重的心情感覺更加沉重了,就跟上墳似的,他喃喃自語道:“什麼時候得弄個機構專門幫我看奏章才行。”其實這種機構也不是沒有,大理寺宗人府都有這樣的性質,但是這兩個機構在朱元璋當政的末年都發生了質的變化,成了如同監獄一樣的審問犯人的存在。
時間一點兒也不停歇地溜走了,當朱允文坐下來安靜地把奏章看完,已經是初更時分,朱允文一點兒也不覺得困,他想,既然睡不着,那就準備一下北上的事情吧,這一回,絕對不能讓朱高熾跑掉了。不能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