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北海道一路北上,朱允文那數量龐大的船隊一路向東京而去,這一天已經到了橫濱,很快就能見到那個所謂的天皇了,說實話,在朱允文的印象當中日本的皇帝都長得不怎麼樣,比如說俗仁天皇,明德天皇,一副猥瑣模樣。
“足利義滿,怎麼樣,對我造的船還滿意嗎?”在帶着足利義滿參觀了自己的坐船“踏平小日本”號之後,朱允文問道。
當然,足利義滿不知道它叫“踏平小日本”號。
震驚,這是足利義滿的在參觀過“踏平小日本”號之後的第一個感覺,那些精密的儀器就不說了,反正都弄不明白,光是那齒輪傳動裝置就讓他羨慕不已,只要幾個水手拉動纜繩,就能夠帶動螺旋槳轉動,推着大船前進,這是多麼高超的技術,多麼了不起的發明啊。
當然,朱允文帶他參觀的意義也就在這裡,你們小日本以爲學了點中國的皮毛就能了?就敢耀武揚威了?光是一艘船老子就能夠鄙視你。他說:“足利義滿,我和你說的事情你做得怎麼樣了?那合約呢?是我來寫還是你來?”
這幾天朱允文天天都要和他提一次這個事情,足利義滿雖然竭力忍耐,但是人的限度總是有限的,總有一天足利義滿會爆發,不過現在看來這傢伙還是很能忍的,就跟那什麼忍者神龜一樣,這都到了橫濱了他還沒有發飆的跡象。
足利義滿內心也是非常糾結的,現在的朱允文是他絕對惹不起的人物,不對,不但是他惹不起,就是天皇也估計沒轍,人手一把的神秘武器,先進的堅船利炮,那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啊。那他還能怎麼辦了?寫合約嗎?那他就是日本國的罪人,就算死了也沒有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儘管日本人不要臉。但是話說回來,就算是他不寫這個合約,那朱允文也會寫的,到時候依舊要自己簽字,自己依舊是民族的罪人。
足利義滿對朱允文說道:“尊敬的上國特使,這個……”朱允文眯着眼睛說:“是不是不會寫呢?那我來寫好了,至於其他的,就看你的表現了。”現在他一點兒也不着急,反正馬上就到日本了,憑着他現在手上握着的資本,到哪裡都是老大。他眺望着大海,恍惚之中,他心裡突然冒起來一個念頭,那個什麼叫哥倫布的,看來你是沒有發現新大陸的機會了。
看着太陽升起又落下,朱允文他們終於穿過了橫濱,來到了東京的港口。得到消息的人們此時此刻都已經把那偌大的碼頭給圍得嚴嚴實實的,說實在話,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他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世界上還有這麼大的船。
朱允文看着那些百姓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得意地笑了,曾幾何時,腐朽麻木的中國人民也和他們一樣,面對着外國的堅船利炮而不知所措,只能被動挨打,但是現在,他朱允文來了,哦,不,是六百年後的紹年來了,他的到來,必將改變一切,那狐狸和獵人的位置,應該到了換過來的時刻了。
他向下面揮了揮手,結果發現那些人都沒反應,於是他掏出手槍就朝天空開了一槍。大家都看着他,以及他頭上一直正在急速下墜的烏鴉。
“砰”那死烏鴉經過自由落體運動,砸在了朱允文面前,把他給嚇了一跳,看着烏鴉身上那恐怖的血洞,他滿意地想,原來老子還有當獵人的潛質。
槍聲過後,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看着朱允文,和他手裡的槍,整個天地之間只留下了海水沖刷海岸的聲音,以及人們的呼吸聲。
水兵已經放好了踏板,朱允文走上岸去,環顧四周,就如同一隻獵豹在尋找獵物一樣,凡是被他看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冷戰,有些人還扭過頭去,不敢和朱允文對視。
這個時候,足利義滿也下來了,他用日本話向人們喊了一句什麼,安靜的人羣馬上就沸騰了。朱允文拉過一個懂日本話的士兵,問道:“他說什麼?”
那個士兵說道:“回長孫殿下,他說我們是侵略者。”
朱允文一聽就怒了,他一把拉過足利義滿,用槍頂着他的腦袋,惡狠狠地說:“你他孃的不要以爲我聽不懂日本話你就可以胡亂說話了,我告訴你,無論你怎麼說都成,就憑藉着我們這些人,已經足夠把日本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你好自爲之吧。”
足利義滿沒有想到朱允文居然就在這個地方威脅他,一時間腦筋也沒轉過彎來,如同一截木頭一樣站在那裡,還好有個人說了一句話替他解了圍。士兵在朱允文耳朵邊把那句話翻譯了出來,是:“天皇駕到。”
朱允文放開足利義滿,稍微整理了一下由於運動過大造成的衣服產生的褶皺,把手槍收起來。
天皇是個年紀不大的人,身上穿着深藍色的衣服,頭上還帶着一個像中國的烏紗帽一樣的東西,坐在驕子上,正晃晃悠悠地朝這邊過來。
“參見天皇。”等那個又瘦又矮的天皇來到近前的時候,所有的日本人都朝他跪下來,大聲叫喊,看那情形,倒也有些規模。
“你就是天皇?”朱允文不屑地看着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