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離開日本的時候,他明顯地看到了天皇臉上那如釋重負的笑容,捏着懷裡那簽了字的合約,朱允文心裡冷笑不已,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吧,對付日本,絕對不會就這麼完了的,這次只要了一塊地皮,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看着微微泛起波瀾的大海,朱允文思緒萬千,曾經的曾經,中國的皇帝目光短淺到只顧着本國的那點兒資本,完全放棄了無邊無際的大海。比如說朱元璋,他就曾一度表示要把琉球羣島劃出中央的範圍,他的理由就是,那裡遠離大陸,難以管理,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被他看做難以管理的小島,成了外國侵略中國的跳板。
自從1840年的鴉片戰爭以後,中國的許多敵人都是來自海上,比如遠道而來的八國聯軍,比如跳樑小醜一樣的小日本。爲什麼他們能夠這麼猖獗?就是因爲中國對海洋的不重視,導致在海軍方面遠遠落後於西方。這才讓他們肆無忌憚地從大海向大陸入侵。
“我來了……”朱允文心中默默地吶喊,那些不屈的脊樑,是挺直腰桿的時候了,那勤勞勇敢的擁有無窮智慧的中華人民,是應該要給這個世界一點顏色看看了。現在是洪武二十七年,再過四年,朱允文就要當上皇帝,等皇帝的位置坐穩了,那就是開始征戰天下的時刻了。那依舊茹毛飲血的女真人,賊心不死的蒙古人,匈奴人,通通消滅。遙遠的太平洋的那邊,還有一個美洲大陸沒有被發現……
“你在想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倉優子來到了朱允文的身後,她環抱着朱允文的腰,靠在朱允文的背上,輕輕地問。
這艘船上,除了開船的人以外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這也是特意安排的,這一行這麼多人,只有她一個女人。並且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果說有誰不動心那是假的,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朱允文只能如此。至於那些開船的人,反正不會出現在船艙裡面,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朱允文說:“我是在想,時不時應該留下一些人來,在高知和高昌駐紮。畢竟這兩個地方在名義上都已經歸屬與我管轄了,我有理由,也有必要向這裡派兵。不過,我又怕現在就留下這些人來會產生一些社會問題。”
小倉優子說:“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情不能想太多,想得太多就會怕,就會失誤,就會貽誤時機。”
聽了她的話,朱允文只覺得猶如醍醐灌頂,猛然驚醒過來。是啊,爲什麼要想那麼多呢?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總會走出一條新路子來的。古人云,車到山前必有路,就是這個道理。
他轉過身來捧起小倉優子的俏臉,深深地吻了一口,說:“謝謝你教會了我。”
小倉優子霎時間覺得臉頰升溫,差點就要融化了,她說:“我這是在書上看到的,那一句話說是,男子漢大丈夫,應當頂天立地。”
朱允文說道:“你說得很多,有些事情,不能想太多,就如同那些宗教,不能去想,想得多了,也就信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會心地笑了,朱允文也不再多說,只是摟着小倉優子的嬌軀,兩人靜靜地看着大海。
過了兩天時間,他們來到了德島。朱允文單擊立斷,派了一艘船和五百人的編制下去,命令了一名長官,全權接管當地和高鬆的事務。這些事情準備妥當,又過去了兩天。然後就從高昌又下去了兩船的編制,接管當地家族政府和碼頭的各項事務。這個時候,朱允文的船隊人數已經減少了約一千人,現在朱允文的隊伍裡,加上開船的人,也只有不到兩千人了。
出門的時候,朱元璋還吩咐過他,要去一趟朝鮮,畢竟朝鮮纔剛剛建國,政府也是成立不到兩年,雖然它作爲中國的附屬國,但是性子還是比較活潑的。朱允文這次去朝鮮,主要的目的有兩個,一個嘛,自然是去確認一下新建立的朝鮮政府,屬於安撫的那種味道。二來嘛,也就是他的私心了。據說高麗蔘是一種很好的補品,能夠……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真的是想去弄幾株百年千年老參來,自己有空弄點人蔘湯喝也不錯嘛。至於朱元璋那裡,就不用送了,各國進貢來的人蔘他當飯吃都能吃到下輩子去。
一路南下,繞過宮崎,鹿兒島,來到了日本的最南邊,然後又開始掉頭北上,路過長崎往西北方向去了。
洪武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六,朱允文率領五艘大船的船隊,在釜山登陸朝鮮半島。由於朝鮮政府方面事先沒有得到消息,所以沒有人來迎接,不過朱允文倒也無所謂了,這裡這麼大動靜,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的。
他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只不過三個時辰的時間,剛好夠那些船員下來吃上一頓午飯,遠處就有鑼鼓聲傳來了。朱允文還站在船上,比地上的人看得遠些,那裡,正有一隊人馬向這邊走來。隱約還能看到有人舉着肅靜迴避的牌子。這些國家的某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學着中國來的,這一點倒也不奇怪。
“小臣樸昌見過上國使節。”那個身穿大紅色補服的朝鮮官員跪下來向朱允文行禮。
“樸昌?”朱允文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一樣,最後,他猛然想起來,樸昌不就是上次遇見的那個使節嗎?去中國面見皇帝的那位?想到這裡,他趕緊走下來,對他說:“嘿,你還記得我嗎?”
樸昌見上國使節這樣說話,擡起頭來打量了一番,然後恍然大悟道:“我見過你,就在去年。當時我還向你請教問題呢。沒想到你的身份那麼尊貴。”
朱允文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你還是一方父母官呀,真是難得,我還以爲你只是一個小跟班呢,哈哈。”
樸昌說:“其實你說的也沒有錯,我去年確實只是一個跟班的,就是那次回來以後我才被升了官,調到這裡來的。”
朱允文道:“原來是這樣啊,好好好,難得在這裡看到你,怎麼樣?不請我喝一杯?”
樸昌說:“能和你一起喝酒是我的榮幸啊,請到白鶴樓去,我給你接風洗塵。”他看了看後面的那些士兵,說:“那些人也一起叫來吧。”
朱允文心裡暗自讚歎他想得周到,於是對那些人說:“留下一百人看船,其他的人跟上吧。”
一千多兩千人說起來好像很輕鬆,但是實際上兩千人往那兒一站,就是黑壓壓的一大片。其實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概念在某一個臨界值上就會產生模糊效應。在平常老百姓來看,一萬兩萬能分得很清楚,但是一億兩億估計就沒什麼概念了,因爲兩億他沒見過,一億也沒見過,在腦海中,這只是數字不一樣而已,具體哪裡不一樣,那就不知道了。
話題有些扯遠了,現在扯回來。話說這朱允文帶着一千多號人,往那碼頭上一站,蔚爲壯觀。碼頭就那麼大的規模,現在基本上都站滿了人。樸昌早已經吩咐下人去酒樓準備了,現在見朱允文的人都下來了,於是說道:“大人請。”
兩千人的隊伍走在大街上,就好像是一條黑龍一樣,那對普通人的震撼可不是一點半點。朱允文和樸昌在前面有說有笑的,那些看稀奇的老百姓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甚至有膽大的就在隊伍旁邊跟着一起走。大家議論最多的,就是他們背上揹着的那奇怪的武器。
小倉優子抱着朱允文的手臂,看着那些男人投過來的禽獸一樣的目光,微微有些不爽,於是只好緊緊地挨着朱允文,這樣會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朱允文被她拖着,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了,但是卻不能把她甩開,只好痛苦地忍受着。
不過幸好上帝還是幫助他的,幾刻鐘之後,樸昌指着一塊很古樸的牌子,對他說:“大人請看,這裡就是白鶴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