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魔寨不黑煞寨能比的，光山寨裡的土匪，就比黑煞寨多一倍，山寨的城牆有三四米高，城樓上四面設在瞭望塔，可以從各個角落看到山下情場。
黑煞寨你們能成功剿匪，除了你們運氣好能偷襲，更重要的原因，是黑煞寨的土匪人心散了。
青爺，說句您不愛聽的話，用在黑煞寨的計謀，在烏魔寨不好使，烏魔寨的大當寨，管治下面的人非常嚴厲。聽說，大當家從那邊來的。”
何水不看好縣太爺他們攻打烏魔寨。他之所以跟何水來，就是想來看看何水嘴裡，那個非常非常厲害的縣太爺，到底是何方人物。
真見到了人，有點失望的。
有句話叫：百無一用是書生。縣太爺風吹就倒的小樣，只怕還沒殺土匪，看到血腥場面，不嚇得尖叫就是好的，不指望他能殺土匪。
那邊？
青雲沒聽懂那邊是哪邊，眼下不是琢磨這個事的時候。不過何秋不看好她能剿匪的神色，她看出來了。
不看好她，爲什麼還要告訴她那麼多情報？
“聽你這麼說，烏寨的土匪在四個山寨裡，更是狡詐兇悍啊！趁着咱們的人馬，現在兵強馬壯，那就更要剿滅他們了。”青雲笑。
“打不打得過，都要打。人活在世上，不能盡幹有把握的事，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有些事情，沒有把握勝，哪怕只有一分的成算，最後結局很慘，還是要幹。
因爲肩上挑着擔子，哪怕那擔子千金重，壓斷了腰，還是要挑着。哪個不知道放下擔子很輕鬆，可放下擔子的後果非常嚴重，要很多很多的無辜百姓來承擔。
我敢來剿烏魔寨的土匪，自然有法子攻進山寨去，不過是多費點功夫。”
青雲說的話通俗易懂，何水何秋兄弟倆都聽懂了，縣太爺肩膀上挑着齊山這座大擔子，爲了齊山的百姓，明知不可爲而非要爲。
何水有沒有感受，不知道，何秋感受最深。他頭次碰上爲百姓幹實事的官。
“俺不知道青爺有什麼法子，但俺這裡有更好的辦法。”何秋深思熟慮後，決定堵一把大的。輸了，最多萬劫不復，贏了，從此自由之身，翻身做主。
“什麼法子？”青雲眯了眯眼，實在不能少看何秋。
“俺可以給你們當內應，不過，俺有一個要求。”何秋神色鄭重地看着青雲。
“內應？”
青雲一怔，擡眼餘光瞥了眼何水，然後看向何秋，非常意外他的選擇。
說實話，何秋要是當內應，對他們攻打烏魔寨來說事半功倍，還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青雲沒理由不答應。
“你可要想清楚，當內應非常危險，我們連人都進不了山寨，山寨裡只靠你一個人行動，萬一被人發現，連救你都來不及。”
何水聽到他二哥要當內應，皺着眉看他，心裡不認同他的做法，卻沒說反對的話。
他二哥跟他一樣性子倔，認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想清楚了，你們的人太少，從正面攻打山寨不可取；偷襲也行不通，從山腳到山寨，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還要巡邏隊，不分日夜的巡邏，你們沒機會偷襲。
要攻打烏魔寨，只能智取。有什麼計劃，能比得上裡應處合？”
青雲挑眉邪笑，何秋這人行事風格，非常合她心意。
“主意不錯。什麼要求？你說。”說句不好聽的，何秋要她殺人，青雲都幹。
何秋幽幽嘆了口氣，沉重地說：“土匪不見得全是壞人。這年頭，要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活不下去，誰會上山當土匪。
比如俺，俺上山當土匪，就是想山寨看有俺的份上，讓村子裡好過一點。”
青雲掠了眼何秋，話裡有話啊！
“這話我非常認同，像你這樣迫不得已的上山爲匪，就是個好的。披着土匪的皮，卻是爲咱們齊山的百姓謀活路。”
青雲無聲嘖了聲，所以，何秋想表達什麼？
聽到縣太爺也認同他的話，何秋鬆了口氣。
“山寨有很多跟俺一樣的人，當土匪都是逼不得已，身不由己。青爺，俺一隻有一個要求，不要殺跟俺一樣的兄弟。”
何秋說完，目光直直地盯着青雲，“青爺放心，俺要保的兄弟，都不是壞人，是咱齊山各村莊的村民，從咱們當土匪後，沒跟土匪同流合污，沒殺過無辜的人，沒幫土匪害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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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相信你。只有是你擔保的人，我都不殺，剿匪之後恢復他們的自由之身，從哪村來的，回哪村去，往後還是咱齊山的百姓。”
青雲咧嘴輕笑，有意思啊！
說出來都沒人相信，土匪寨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還隱藏着一股清流。
“你們人數有多少？”青雲好奇問了聲，猜測他們沒多少，頂多百來個。
“兩三百人吧！”何秋說。
青雲嘖了聲，意外之喜！
“山寨裡的人歸你負責，信得過的，可以透露消息給他們。你出來的時辰不短，先回去，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具體攻打計劃，我會派人通知你。白隊長，派人送何秋兄弟回去。”
“不用青爺，這條路俺走了很多遍，閉着眼都能回去，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何秋拒絕了青雲的好意，一個人回去了。
青雲看了眼白隊長，白隊長打了個手勢，有人跟了上去，一路暗隨護着何秋。
何秋一走，白隊長收起了夜明珠，山洞裡立即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天不早了，今晚在這裡睡一晚，明天一早離開。”青雲說完，往地上一趟。
“行，那俺睡了。”何水也是又累又困，什麼意見都沒有，躺下沒多久鍾睡了，鼾聲如雷。
黑暗裡，青雲睜開了眼，頭痛地抽了抽嘴，問白彥衡，“白隊長，有沒有辦法讓何水不打鼾？”
鼾聲像打雷一樣，萬一被人聽去了，要出大事的。
山洞裡黑漆漆的，也不知白隊長是怎麼精準找到白少傑，目光看向他，偏偏白少傑還看懂了白隊長眼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