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何秋他們帶着兄弟們清點李將軍的人數，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順便給屍體補幾刀，萬一有裝死的，補了刀之後，沒死的也死了。
“李大人，過來，聊聊。”青雲草地上都是血，青雲坐在屍體上，朝着李府臺招手，跟招小狗一樣。
目前看來，李將軍的人馬，全軍覆滅。
李府臺腿軟，走不過去，土匪跟他可沒有情義，拖着他丟在青雲跟前，青雲將鞋底沾的血，在他身上使勁擦。
“你不在渭陽好好呆着，跑齊山來幹什麼？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誰讓他們來的？謊話就不用說了，對你沒好處，這一身的膘，養出來不容易。”
他又不是豬，哪來的膘？
李府臺瞥了眼肩膀山的鞋，敢怒不敢言，他就是棒槌，也看出情況不對。齊山十八寨的土匪，都是他們自己人，結果跟上官青雲勾搭在一起了。
“你是朝廷命官，跟土匪勾結，沒什麼好下場的。”李府臺看看上官青雲，又看看身邊的土匪，這個時候還不忘挑撥離間。
青雲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抹了抹眼角說：“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說的好像這些土匪不是你們勾結的，我只是棋高一着，給的銀子比多。賊喊抓賊的就是你們，論不要臉，我甘拜下風。”
李府臺：“......”
拆穿了，李府臺尷尬笑了笑，覺得他還能漂白下，“李將軍勾結土匪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他同在渭陽任職，地方兵營不歸我管。我要是跟土匪勾結，當初你來渭陽要糧食，能那麼輕易拿走？”
青雲擦乾淨左腳換右腳擦，“有沒有勾結土匪，你心裡清楚，我會自己判斷。不要轉移話題，什麼目的？背後主謀是哪個？我耐心不好。
李將軍孤身一人去黃泉，想必很寂寞。這山谷還挺漂亮的，風水也好，作爲墓穴也不錯。”
李府臺一哆嗦，大胖子很怕死，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想想這些年搜刮的金銀珠寶，他死了還不知道便宜誰？
後院搜刮的年輕貌美的姬妾，他死了，也不知道便宜哪個野男人，一想到這個，李府臺哭死了。
“李大人放心，我人品還可以，不會向你背後的主謀告發你。想想你的金銀珠寶，想想你美貌的姬妾，你死了，你那些親戚還活着，他們一邊花你賣命的銀子，一邊睡你的女人，然後罵你傻罵你孬種。你要是表現不錯，留你一條狗命也行。”
這話一聽就是騙人的，李府臺明知道是騙人的，也想抓住這一絲可能活命的機會。
他不是有骨氣的人，軟骨頭一個，爲了活命，問什麼答什麼。
“我跟李將軍這次奉元帥之命，來齊山，表面來齊山收稅，真正的目的查探齊山情報。他懷疑齊山背後有其他人搗亂......”
這裡面牽扯的就複雜了，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總結就是西北一直掌控在元帥手上，齊山三年沒交稅了，上官青雲這個齊山縣令沒死，活蹦亂跳活了三年不正常等等，懷疑齊山有其他勢力***來。
跟青雲挑他們猜測的差不多。
“明白了，就是說齊山的土匪，都是元帥養的，他也就欺負聖上快不行，想在西北自立爲王啊！”青雲總結。
“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李府臺嚇得瑟瑟發抖，嘴裡嘀嘀咕咕，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就算那位心裡想，也不能說出來。
“青爺，都解決了。”
胡二何秋兩人過來彙報，兩人自然聽到了青雲的話，胡二插嘴道：“我看元帥不是想自立爲王那麼簡單，在西北稱王稱霸，頭上還不是有皇帝壓着，哪有自己當皇帝來的舒服。”
這話何秋就不敢說，他也不敢這麼想。胡二是礦場出來的老油條，什麼話都敢說。
李府臺；臉上死灰一片，完了，完了
，都完了，那位絕不會讓他們活着的。
“瞎說什麼大實話，咱們心裡清楚就行，這天下也沒規定哪一家一直當皇帝，風水輪流轉，哪天就轉到元帥家了呢！誰當皇帝，跟咱們都沒關係。通知兄弟們，麻利點打掃戰場，快點收工，天也不早了，趁着天沒亮，還可以補個覺。”
李府臺唸叨了半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捕快跟土匪頭子喊上官青雲‘青爺"，這個稱呼不是一個朝廷命官應該有的，像是江湖道上的稱呼。
李府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瞪大了眼，一臉驚恐地看向青雲：“你...你...你纔是齊山的土匪……”頭子。
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李府臺只感到脖子巨痛，然後他的視線飛高了，看到一線血噴出來，再然後，看到一具沒有頭的屍體，那身官服好像他穿的……
他要死了嗎？
上官青雲答應不殺他的，土匪的話不能信。意識消散之際，李府臺這麼想着。
青雲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對着他死死不瞑目的眼道：“我答應留你一命，沒有食言，我沒殺你。”
殺他的是胡二。
李府臺死了，他的隨從護衛審問過後都殺了。
“你把他殺了，怎麼跟渭陽交代？”青雲腦殼疼，手下都是蠻夫，誰想到她的難處。
“他識破青爺的身份，留着是個禍害，他不死對咱們對齊山都不好，都死了，推給齊山十八寨，死土匪手裡，咱們沒見過朝廷欽差。
大不了渭陽府臺少了一個李大人，咱們還給他們一個不就行了。”
“你說的簡單，拿什麼還？”青雲沒好氣瞪他。
胡二嘿嘿，笑得好不女幹詐，道：“青爺，這你就不知道了，打架你行，有些事你還真不行。從礦場出來的，有個叫花子的，道上外號叫千面，他做的人皮面具跟真人一模一樣，連枕邊人都分不出真假。
還有個叫梳歌的，聽說以前是戲班子的，道上外號鏡子，聽說世上就沒有他不能替代的人，扮誰就是誰。”
青雲一怔，她手下還有這種人才，她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