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魯大人帶人離開,百味酒樓重新開門迎客,秦瀾心來到了後院單獨爲她設置的一個房間裡,平時這裡主要是她和酒樓裡的掌櫃、夥計說話的地方。
“大掌櫃,去把彬少爺請到這裡來!”秦瀾心在後院房裡坐下之後,讓鍾榮去請這段時間在百味酒樓暫當二掌櫃的鍾彬。
自從鍾彬因爲醉酒之下去賭坊把鋪子輸了個一乾二淨,鍾懷邵知道這件事情後非常生氣,雖然查清楚是有人故意整鍾彬,但是這麼多年來他不理庶務,二房的家業都被敗光了。
王府也已經是自顧不暇,要不是有秦瀾心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甚至動用自己的嫁妝來貼補王府,說不定現在王府也開始欠賬了。
因此,鍾懷邵直接就以長輩的身份命令鍾彬到秦瀾心手底下做事,要不然二房是一點兒進項也沒有了。
和鍾逸商量之後,秦瀾心就把鍾彬安排到百味酒樓做二管家,雖然是在鍾家奴才鍾榮手底下做事,但鍾彬也沒法挑肥揀瘦,誰讓他自己做錯事,現在還要依靠王府活下去。
當然,心氣不順是肯定的,這段日子鍾彬心裡也是憋着火的。
“弟妹,你找我做什麼?”鍾彬進來之後,眼神閃爍了一下,但還是假裝鎮定。
秦瀾心先讓他坐下來,除了留下大掌櫃鍾榮,其他下人都被她揮手退出去了,重雙和重喜還被她特意叮囑在門外看守,不讓不想幹的人進來。
“堂哥,封王爺被打一事是不是和你有關?”秦瀾心直接就問了出來,然後不放過鍾彬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果然,鍾彬被秦瀾心冷不丁地給問住了,他可沒想到秦瀾心一上來就問他這個事情,愣神之後才反應過來說道:“弟妹這話何意?我與此事沒關!”
“那這件事情和誰有關?”秦瀾心繼續問道,一旁的大管家鍾榮皺緊了眉頭,似是想起了一些什麼事情。
“這我怎麼知道!”鍾彬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堂哥不願意說也不打緊,大掌櫃,我問你,封王爺再來百味酒樓那天,這酒樓裡都有什麼人來?給封王爺雅間裡送酒的又是誰?半路上可遇到了什麼人?”秦瀾心這時轉頭看向了鍾榮。
“王妃,這……”鍾榮似是突然回憶起什麼,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王妃,這件事情魯大人不是說沒有發生在咱們酒樓嗎?那就是說和咱們酒樓並沒有什麼關係,您不用擔心的!”
“大掌櫃,連你也要瞞着我嗎?百味酒樓的生意從早到晚人都多得很,封王爺既然是在百味酒樓被人迷暈的,就算不是在這裡被人打的,那麼他是怎麼被人從酒樓帶出去的呢?咱們酒樓只有一條秘密通道是爲了應付緊急事件存在的,知道的人沒幾個,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堂哥,難不成是我找人打的?”秦瀾心語氣變冷了些。
“王妃!”知道秦瀾心動怒了,鍾榮趕緊跪了下來,“請王妃恕罪,小的只是……”
“榮叔,你別說了,弟妹,你也別爲難榮叔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沒錯,封邦那人就是我拖到後巷打的!”鍾彬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說道。
秦瀾心都要被他氣笑了,說道:“堂兄,你與那文淵國的封王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爲也看上了魏玫紅,隨便打個人出出氣。說實話吧,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憑着鍾彬那有些單純的腦子,秦瀾心也不相信這件事情是他一個人做的,先不說人是不是他打的,就是這損招都不可能出自他之手,他要是有那麼大的膽量和心思,二房的日子也不會越過越難。
“縣主弟妹果然聰慧,你別逼彬弟了,這事情是我乾的,皇上要找人就找我吧!”這時,鍾駿竟從房間一側閃了過來。
這兩天他可是一直賴在這百味酒樓沒出去過,而且這間屋子正好和密道相通,他剛在在密道里都聽到了幾人的對話。
“先別說皇上問罪的事情,我就想知道你們爲什麼要打封邦,又爲什麼嫁禍給於仁和鍾磊,不管怎麼說,鍾磊也是恭親王府的人,和你們也算是兄弟。”剛纔秦瀾心就已經猜到一些,能從百味酒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帶出去,要麼那人武功高強,要麼就是從密道走的。
再加上故意嫁禍給於仁和鍾磊,想來想去,和兩個人素有仇怨的就是鍾駿,而能幫他的除了鍾彬想不到第二個人。
“他算什麼兄弟!我鍾彬可沒有這種兄弟!”鍾彬這次選擇幫鍾駿,那也是因爲一直以來對於鍾磊心存怨恨。
且不說這麼多年寧夫人當家剋扣了二房多少的吃穿用度,就是鍾磊這些年也沒少奚落嘲諷他這個堂哥。
尤其是前幾年鍾磊還強上了他二房的一個丫鬟,逼的那女孩投河自盡了,是寧夫人他們母子聯手瞞下了這件事情的真相,還把髒水潑到他身上,害得鍾懷邵從那之後對他這個侄子就愈加失望,也漸漸不再管二房。
這次鍾駿說趁着教訓封邦的時候讓鍾磊和於仁都不好過,於是兩個人才合計出這麼一齣戲,大晚上把封邦拖到無人的後巷給揍得面目全非。
“我就是看不慣封邦那種德行,一個外邦的王爺有什麼了不起的,揍就揍了!弟妹,你現在知道真相了,可別把我們都供出去,要不然我就說這件事情是你指使我們的,再說這件事情對你我都有利,你好好掂量掂量!”鍾駿有些嬉笑地說道。
“堂兄,你這話可說的真輕巧,你們犯下的事情,別管於仁和鍾磊二人的秉性如何,總歸此事做的不那麼光明磊落!”其實秦瀾心很想說陰損,要不是這兩個人嫁禍打人的事情,於仁和鍾磊也不會被封邦的人打得半死,最重要的是現在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再說,這件事情怎麼也牽扯不上我,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想賴上我可沒那麼容易。魯大人應該還沒走遠,說不定我還能得個提供線索、捉到真兇的獎賞,是不是?”
看秦瀾心說的認真,鍾彬臉色凝重起來,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反正人打都打了,大不了把自己這條命賠上。
鍾駿則是一臉討好陪着笑地說道:“弟妹,弟妹,你別生氣,我剛纔說着玩呢,這件事情怎麼也不會牽扯到你的,你放心,就算那什麼魯大人真查出來,這件事情我鍾駿做的,絕不連累其他人!”
只是剛義正言辭地說完這些,鍾駿就帶着苦瓜臉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是弟妹,你也知道我們鍾家二房日子一向不好過,我倒是沒什麼,倒是可憐我家孩子,這麼小就要失去父親,還有彬弟,他可是王府二房唯一的嫡子,要是被封邦知道下黑手的是我們,到時候說不定就人頭落地了。但是於仁和鍾磊不一樣,他們一個人是王府的世子,一個是王府的二少爺,就算皇上怪罪,就算文淵國要找麻煩,不是也能解決,至少不用掉腦袋不是。弟妹,都說你是天下奇女子,聰明得緊,你就給想個辦法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只要你不說,我保證魯大人查不到真相。”
“兩位堂兄,這件事情你們做得真是太魯莽了!”打人、整人的時候倒是痛快了,可事情哪有那麼容易解決,封邦一看就是個愛記仇的小人,而且此人武功並不差,真不知道怎麼就着了鍾駿的道兒,一包迷藥就給放倒了。
“弟妹,我知道,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你也知道,要論聰明機靈想損招,整個京都也就數得上我鍾駿,可說到底咱們現在也是一家人不是,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鍾駿就差擠下兩滴熱淚博取同情了。
“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再好好想想!”秦瀾心搖頭一嘆說道,遇上這麼一個憑着性情做事的人,她也是頭疼。
“弟妹你好好想,我們不打擾你了,這人現在反正也打了,封邦也認定是於仁和鍾磊打得,你就將錯就錯吧!”鍾駿笑嘻嘻地拉着鍾彬先離開了。
“王妃,您看接下來怎麼辦?”鍾榮也頭疼了,沒想到這件事情還真是鍾彬、鍾駿兩位少爺做的,而且沒兩三句話就對秦瀾心招了,按理說這也不是鍾駿少爺的風格呀。
“我也不知道,先讓我想想!”這件事情秦瀾心還真的要計較一下。
再說鍾駿拉着鍾彬去了酒樓他常備的雅間,一進屋,鍾彬就有些不解地問道:“駿哥,這人是我打的,你爲什麼要出來?還有,你把事情都告訴了秦瀾心,你就真的不怕她去告狀!”
“還說我,不是你先出聲承認的嗎?”鍾駿無所謂地往椅子上一座,自斟自飲起來,這百味酒樓的酒的確是好。
“我那是覺得她肯定是知道了真相,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承擔下來呢!”鍾彬當時沒想那麼多,看秦瀾心的架勢,似乎已經掌握了事情的真相似得。
“我的好弟弟呀,你可真是單純的可以,她那是詐你呢!就算知道密道的人少,她怎麼就能肯定一定是你呢!不過,她也真是聰明,能從你還想到我,呵呵,罷了,或許有了她幫忙,這件事情能快點結束。”鍾駿絲毫不擔心地說道。
“她會幫忙嗎?”鍾彬有些擔憂地問道。
“會,她一定會!”鍾駿似是很肯定地仰頭又飲下一杯酒。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鍾彬覺得奇怪。
鍾駿看着他神秘一笑,說道:“因爲她是鍾逸看上的女人,因爲鍾逸是三爺爺教導出來的人,就憑這一點,她一定會幫你和我,而不是鍾磊!”
鍾彬看着鍾駿那慣常見到的痞笑,第一次開始意識到他似乎根本不瞭解自己眼前這個京都有名的紈絝子弟。
秦瀾心從百味酒樓回到王府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因爲王府二少爺打了文淵國王爺這件事情,再一次讓恭親王府成爲京都各家的談資,皇宮裡也因爲此事熱鬧得很。
“皇上,說到底這不過是因爲一個戲子引起的風流韻事,只要封王爺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件事情便好辦!”杜峰已經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董家和蘭妃沒落之後,他一直不動聲色,將一些有可能被皇帝抓到尾巴的事情全都做得很好。
當然,他現在也很清楚,皇帝暗中一定是在做某些很重大的事情,但是這些事情沒他杜峰任何事情,全都交給了樑王府、恭親王府和豫恩侯府的人來辦,就連其他朝中的官員也得不到皇帝的信任。
“宰相大人,話不能這樣說!”御書房內,站在杜峰對面的邱墨白表示不同意,“這件事情真正的起因是文淵國的封王爺青天白日強搶民女,有錯在先,雖然西平世子和恭親王府的鐘少爺做的過激了一些,但他們也被封王爺的人打得只剩下半條命,就算有錯也抵了,臣以爲這不過是小事,既不用賠禮,也不用道歉。”
前頭站着的西平王爺和鍾懷邵都沒有吭聲,他們兩個沒想到邱墨白這時候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其實,作爲御使大夫,邱墨白雖然兩邊的人都不喜,但他還是站在比較公正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兩邊都有錯,而且都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了代價,再者說兩邊地位身份都差不多,一件小事不值得繼續糾纏下去。
“邱愛卿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皇上何嘗不想到此完結,可是那邊文淵國的人揪着不放,甚至出言挑釁,他這邊疆剛安穩幾天,可不希望再起什麼爭鬥。
“是的,皇上!這件事情兩邊都不佔理,就算是拿到文淵國帝君的面前,此事到此也該完結了。”邱墨白態度很嚴肅地說道。
“那我兒子就白捱打了!”西平王爺倒有些不依不饒了,“皇上,仁兒說他根本就沒打封王爺,他也暈過去了,這件事情還很蹊蹺,請皇上給我兒一個公道。”
“皇上,我看這件事情還需要再查查!”鍾懷邵也覺得此事不像那麼簡單。
“朕早就讓刑部的魯愛卿去查了,那天晚上有兩個人把迷暈的封王爺拖到了後巷打了一頓,有人發現這兩個人身形就是於仁和鍾磊。這件事情朕不想橫生枝節,雖然打人不對,可於仁和鍾磊也受到了教訓。杜愛卿,安撫封邦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朕不想他繼續揪着此事不放,就這樣吧!”齊佑的言外之意衆人都聽明白了,然後紛紛退下去辦事了。
“哼,我一定要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西平王爺還憤憤不平的樣子,而且回府之後就派人去查這件事情。
鍾懷邵也沒閒着,就派鍾威去調查此事,結果好多人都說事發當晚的的確確看到了封邦和他的兩名手下進了百味酒樓的雅間,而且於仁和鍾磊也進去了。
最後走出來的只有於仁和鍾磊,沒看到其他人,後來還是夥計進屋收拾,看到了暈倒在地的封邦的下人,這才知道出了事。
秦瀾心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的真相瞞着鍾逸,而鍾逸知道之後先後去見了鍾彬和鍾駿,然後就讓秦瀾心不用過問此事,他來處理就好。
事發之後的第三天,秦瀾心從千鶴山莊運過來好幾馬車的西瓜,她選出一部分讓人送到了宮裡,另外一部分都放在了知趣園,當然王府也留了一些。
這天晚上,鍾逸和鍾懷邵從外邊回來的時候,小廝通知他們都去曦晴院,到了之後,他們看到賀芳晴正圍着一個綠皮的很奇怪的大圓東西瞅來瞅去。
“娘,這是什麼?”鍾逸一進屋子就問道。
“這是瀾心種出來的外族種子結的瓜,說是叫西瓜,這一個可是有十多斤呢!”本來秦瀾心是想讓賀芳晴先嚐嘗的,但是賀芳晴說等鍾逸回來之後在一起吃。
“原來這就叫西瓜,前段時間她還一直在嘀咕自己種的瓜長不大呢!”鍾逸笑着說道,“對了,怎麼沒看見瀾心?”
“剛剛宮裡的殷公公來了,說是下午送到宮裡的西瓜你姐姐和碩兒他們特別喜歡,正趕着齊王爺、鄧大人他們也在,結果一個瓜切開之後,他們都喜愛上了,從宮裡回來就到了王府來要瓜,這會兒瀾心正在知趣園給他們幾家分瓜呢。對了,這裡面的種子待會兒別吃進去,瀾心要留作明年的種子呢!”西瓜還沒開始吃呢,賀芳晴就想着種子的事情了。
“勳國公府那邊送了嗎?”一直沒插上話的鐘懷邵坐下問道。
“送了!”賀芳晴沒和鍾懷邵說太多,但現在偶爾兩個人也能搭上話。
孫嬤嬤這時趕緊詳細地說道:“王爺,您就放心吧,小王妃她想事很周到,宮裡、勳國公府都是送了的,其他幾家小王妃本來打算明日先辦品瓜會,請帖早兩天就發出去了,等請來的客人走後再給他們拿西瓜當禮,沒想到齊王爺他們今天就先在皇宮嚐到了。”
“這西瓜多嗎?”鍾懷邵問道。
“你要幹什麼?!”賀芳晴覺得鍾懷邵下一句就要說出給他幾個妾室送去這種稀有的瓜,臉色登時不好起來,這可是秦瀾心千辛萬苦種出來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上的。
“我沒想幹什麼,這不是稀奇瓜果嗎,給二叔送過去一個!”雖然少管鍾家二房的事情,可鍾懷邵還想着鍾敬淳呢。
“孫嬤嬤,你去安排一下,送二個瓜到二老爺那邊!”賀芳晴現在對鍾敬淳一房不喜歸不喜,但敬老愛幼她還是懂的,以前不掌家怎麼都無所謂,現在她想好好地維持恭親王府的名聲,就算是做點面子功夫也要做。
“是,王妃!”
“晴兒,謝謝你了!”
不知是不是賀芳晴的這一點點的改變都能讓鍾懷邵覺得心裡歡喜,他現在覺得那桌子上的大西瓜尤其地可愛。
鍾逸不放心秦瀾心,讓賀芳晴和鍾懷邵單獨吃西瓜,他騎馬來到了知趣園,發現園子里人還不少,說笑之聲離着老遠都能聽到了。
“鍾小王爺來了,正好新瓜剛切開!”知趣園最大的涼亭裡掛了八盞燈,將亭子照得亮如白晝,男男女女一羣人圍着中間的石桌在吃西瓜。
“本來是打算明天邀上幾位好友辦品瓜會的,現在只能提前了!”秦瀾心見到鍾逸之後笑着說道,然後拿起一塊沙瓤的西瓜遞給他,“快嚐嚐,這可是我親手種的。”
鍾逸一口咬下去,就覺得一嘴的香甜爽口的汁液順着他的喉嚨傳遍全身,笑着說道:“真好吃!”
“那是,我可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瓜!”鄧通一小會兒已經吃了大半個,吃瓜的人中他的年紀可是最大的。
不過,吃的最快的是蕭家兩兄弟,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沒有吃晚飯,吃瓜的速度簡直就是一遍過,好在他們還知道把西瓜子都留着沒吃進肚子裡。
“待會兒可要讓我多拿走幾個!”蕭非衝着秦瀾心笑着說道。
“沒問題,不過這西瓜性寒,不要讓平寶姐姐吃太多!”秦瀾心叮囑道。
“明白,明白!”蕭非忙答應道,然後又拿起了一塊西瓜。
“福慧縣主,這西瓜子能給我一些嗎?”袁大人今天也在宮中,而且也吃了西瓜,他沒想到秦瀾心竟然又弄到了外族的種子。
“可以,栽種的辦法我也會給袁大人您寫一份的!”
西瓜只是夏季的一種時令水果,就算學會栽種的人多,但並不是每一個地方都適合栽種的,所以秦瀾心也不怕更多的人學會,再說袁大人是個略微保守的人,像外族種子這種事情,他自己看守的就比較嚴,更別說拿給別人了。
“福慧縣主,多謝,多謝!”秦瀾心的大度一向是袁大人平時最喜歡津津樂道的事情。
等到衆人吃完西瓜,下人們把涼亭重新收拾乾淨之後,雖然時間很晚了,但是氛圍很好,於是大家就在涼亭裡聊起了天。
“封邦被打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嗎?這可是京都這兩天最熱鬧的事情了!”齊俊安覺得自己現在一肚子的西瓜水,每次碰到秦瀾心的新吃食或者種出來的新東西,他都要撐一回。
“還能怎麼查,反正打都打了,那封王爺也的確該捱揍!”許家的二少爺許樑是和蕭炎、鄧通、齊天樂幾人一起來的知趣園,對於封邦之事他是暗中最樂的人之一。
“不是說皇上都已經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了嗎?”蕭非問道。
“你們是不知道,皇上是不追究了,但是那封王爺還要追究。”鄧通吃飽喝足愜意地很,也加入了小輩們的談話。
“鄧大人,皇上不是說讓宰相大人來安撫封王爺嗎?”袁大人不解地問了一句。
“哼,安撫?的確是安撫了,不過倒是可惜了魏班主的女兒!”鄧通冷哼一聲說道。
“鄧大人,這話是何意?”袁大人繼續問道,其他人也都看着他。
“我也是剛纔來的時候才知道,封邦雖然說不再追究西平世子和恭親王府二少爺打人的事情,但是要求大魏朝一定要補償他,他要吉祥戲班的當家花旦魏玫紅,還說要是大魏朝連個戲子都捨不得,那就是故意和文淵國作對,他這頓打也不會白挨的。”鄧通也有些生氣地說道。
“他還想不罷休,人家打了他,他不也打了別人!”許樑聽後有些不忿地說道,“還有,玫紅姑娘本無過錯,怎麼能拿她做補償呢?她就算是戲子,也是人!”
對於許樑之言,衆人心中也都贊成,可是如果能用一個戲子換取安寧,相信很多人都是願意的。
秦瀾心卻沉默下來,如果杜峰真的用魏玫紅來換取封邦的“不計較”,那麼這件事情她是定要管上一管的,怎麼說魏玫紅也是她請來的,而且是魏班主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讓自己的女兒在百味酒樓唱戲。
現在,封邦看上了魏玫紅,她要是撒手不管,這件事情怎麼也說不過去。
不過,還沒有等她去找魏希明,第二天一大早魏希明就帶着女兒魏玫紅找到了秦瀾心,請求她幫忙。
“王妃,求您救救在下的女兒,無論如何我女兒都不能讓封邦那個惡人帶走呀!”搶人沒成功,封邦竟然還想借着打架補償之事讓自己的女兒跟他,魏希明知道自己就算在皇宮裡唱戲,那也始終是個戲子。
這時候,唯一能幫他們的也只有秦瀾心了,那些朝堂裡的大人物纔不會憐惜一個小小的戲子。
“魏班主,玫紅姑娘,你們快請來,就算今天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是會讓人去找你們的,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有我的原因,你們放心,我不會撒手不管的!”秦瀾心讓人扶魏希明父女站起來。
“王妃,昨日宰相大人遣了人來,說皇上這事已經允了,讓我們吉祥戲班獻上紅兒,那封王爺就不會繼續找事,還說要是不允,吉祥戲班一干人等都要獲罪!”魏希明也知道女兒長得美、唱得好,總會引一些公子哥們心猿意馬,可他們就是吃唱戲這碗飯的,總不能不登臺吧。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女兒會被文淵國的王爺給看上,而且那人不但先派人搶了女兒,現在竟明目張膽地來索要人了。
“王妃,請您救救民女,民女死也不嫁給那封王爺。”魏玫紅跪在秦瀾心面前不起,她只喜歡唱戲,甚至早就存了不再嫁人的念頭,更別說是嫁給一個她害怕又討厭的人了。
“玫紅姑娘你放心,我也絕對不會讓你跟着封邦走的!”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秦瀾心都是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