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摸骨治病
裕王的衣服極其繁瑣，且配飾極多，看起來不起眼，放在一起加起來得20幾個小配件，周子絮花了好大力氣才把裕王衣服脫得只剩一件裡衣。
周子絮停頓了片刻，繼續脫……對於一個外科醫生來說，替病人檢查身體是家常便飯，但是爲這種從頭髮絲美到指甲蓋的極品美男做檢查還是頭一次，周子絮塗了一些桂花油在指腹間，輕輕揉搓讓自己的雙手發熱。
“大人您病痛發作時，哪裡疼痛？”
“背部靠中間的位置”
周子絮把雙手覆於右背，用力按，並用手敲擊幾下，用手在右腹往上按了一下
“這兩邊都疼？”
“是，每次發作，便疼痛難忍”因爲裕王昨日發過病，病竈處還在微痛，被周子絮用力按，疼痛加劇，額頭微微發汗。
周子絮又摸了摸胸部及背部的骨頭，排除了肋骨的問題，心中便有了答案，這估計是急性膽囊炎，在現代用消炎藥壓制下來就沒事了，看裕王瞳孔有些發黃，因該是惡化了，膽囊總管堵住了，膽汁外流，這種情況需要儘快摘除膽囊，不然情況很危險。
摘除膽囊在現代只是一個小手術，2個小時不到就完成了，病人最多休息一週就可以出院了，可是眼下，周子絮有些犯難，要是自己說要把這個大人的胸破開取膽，他們會不會把自己宰了。
周子絮拿起手巾給裕王擦了擦額頭的汗，爲裕王更衣。
“大人，您這病不能拖，最好這幾天就得治，不然黃疸蔓延到皮膚，就危險了”
“你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但是不知您能否接受”
“您這病藥石無醫，需得把病竈切除，這也是唯一能治好您這病的辦法”
“你是說，從肚子裡把發病的地方切出來？” 裕王怎麼也想不到，幾個月前自己還生龍活虎出入各大豪華場所醉生夢死，今日卻這般狼狽。
“是”
“讓李太醫進來”
手裡正在給裕王穿衣服，突然就進來一個年近50的老頭，這讓周子絮感覺有些尷尬，耳朵立馬紅了，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慌亂起來。
周子絮與李太醫就如何給裕王開腹取膽的事進行一番商討，討論期間只聽得李太醫連連叫好，幾番討論下來天色已經變暗。
“大人，今日天色不早了，家裡人還等着我回去，小的明日再過來”
“風柏，你送他回去”周子絮跟着沈風柏離開秋桐苑
“李太醫，你感覺周子絮的方法是否可行”
“回殿下，他提供的方法值得一試，這個周子絮對如何刨腹，如何防禦感染、製作怎樣的工具，準備縫合的線等等相關的問題提出的解決辦法，是老朽所不能及的，此子如若能專心研究醫術，以後必能大成”
李太醫對周子絮的喜愛溢於言表，恨不得當場收他當徒弟。
“殿下，所需的器具的圖紙均已交給沈大人送去肖軍營去打造了，想必不日就能做好，明日我與子絮準備所需藥材及物品，後日便可醫治”肖軍營是皇家御用的鑄造兵器所在，市面上有名的兵刃等器物皆出此此處。
“好，你下去休息吧”
沈風柏早就讓人備下馬車在大門處候着，周子絮也清楚，這位大人的病沒治好，這些優待也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等病治好了，自己會不會被抓去做研究。
“今日有勞周小公子了，面試的結果我非常滿意，屆時清山書院的入學通知書會送到你家，你將以伴讀的身份與我二弟一同入院，公子在清山書院求學期間所有的費用均由我沈家承擔，如若能如願治好我好友的病，沈某還會有大禮相贈”
“沈大人客氣了，能進入清山書院學習已經是我們家天大的喜事，不敢再奢望什麼，大人好友小的會盡力醫治，說來也奇怪你這位友人好似前世與我命中有緣，剛好從孃胎裡就帶了治療這病的記憶，想必我的前世當是位神醫”
“哦，那還真是巧”沈風柏露出一抹不明的笑，讓周子絮心裡有點發毛。
“沈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我這就走了”……
當週子絮到達村子裡已經很晚了，家裡的燈還是亮着，等待他回去，有這麼一瞬間他還是被感動到了，跟父母他們報了平安，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通過面試的事還是明天再說吧，怕他們興奮地睡不着。
周子絮躺在牀上有些懊悔，好歹自己是21世紀的先進份子，本可以假裝不會，想必他們也不會懷疑，奈何自己心智卻如此不堅定，因爲美色暴露自己，7歲拿刀給人開膛治病，說出去自己鐵定被當成妖怪，不過話說回來，這沈大人的友人當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就當自己衝冠一怒爲紅顏吧。
翌日清晨
沈府的馬車早早就停在周子絮家門口等待。
“子絮，這沈府的馬車在等你”周銳早起看到馬車在自己家對面的路上，好些好奇，去詢問才知道是在等自己兒子。
“父親我通過了面試，以後就可以去清山書院學習，沈府承諾求學期間一切花銷都由沈府承擔，但是除了陪二公子伴讀，還得幫沈府整理書庫，這段時間要經常去沈府”
周銳有些激動，雖說怕子絮的身份暴露，但是看着她每天都在家一個人練字沒有朋友，心裡感覺很對不起她，不管怎樣現在能去清山書院學習自是再好不過。
“沈府會提供飯食，你們不用等我回來”
“好好，你娘去菜園了，你有事先去，等她回來我跟她說”
周子絮對周銳夫婦的感情有些不同，畢竟自己變成周子絮之前就已經40多了，思想已經相當成熟，父母從小把自己寄養在外婆家，外婆去世之後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逢年過節纔去父母家走動，早就對親情沒什麼感覺了。
再加上週銳夫婦對周子絮本身心中有愧，相處模式都是小心翼翼，周子絮覺得保持這種不遠不近的關係挺好的，互相關心又不必太親厚。
周子絮坐上了馬車去往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