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天每進入一個洞口,就會讓安傑爾在洞口上面劃一個記號,而她則飛速在腦海中把洞內大致的走向記錄下來。
約莫過了半天,兩人終於見到了曙光。
“前面就是出口,我們快走。”
顧晴天興奮的笑起來,正要快步往前走,被人凌空從後面抱起來。
顧晴天怕自己掙扎會扯到他後背的傷口,雙手環抱住安傑爾的脖子,默認了他的行爲。
洞口外面,亂石成堆,遍佈野獸的殘骸。
遠遠瞧見一個受傷的獸人,顧晴天正要上前,卻被安傑爾拉住:“別動,有人來了。”
兩人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通過兩塊巨石中間的裂縫觀察他們的動靜。
來者有三個獸人,臉上塗了奇奇怪怪的顏料,頭上頂着幾根鳥羽,腰間只裹了一塊草織衣、或是直接一張葉子,兜不住的雄偉生-殖-器在腿間晃來晃去。
受傷的獸人看到來者,表情不是獲救的欣喜,而是絕望的嘶吼。
三個獸人嘀嘀咕咕說了一些她完全聽不懂的話,其中兩個把受傷的獸人直接拖走。
顧晴天等了一會,決定偷偷跟上去。
跟着他們走了一段時間,出現在跟前的,是一個規模很小的部落。
部落的入口分別雕刻了兩尊石蛇頭像,入口上方一塊木板,鬼畫符般寫了幾個字。
部落的外面有一條河流經過,顧晴天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探路,但一想到剛纔三個獸人對待受傷獸人的態度,就讓她不安。
她蹲在河邊,把一些淡水裝入儲物格中。
突然,一羣同樣臉上畫滿塗鴉的獸人、雌性、小孩從裡面走出來。
聽到動靜,顧晴天與安傑爾就近躲起來。
兩個獸人把受傷的獸人拖到河邊,一羣獸人圍着受傷的獸人跳舞、吆喝,又做出類似祭拜的動作。
顧晴天揣測他們是不是在爲受傷的獸人祈福,祈求獸神的庇佑,還給他一個健康的體魄。
殊不知,下一個動作,直接把她嚇傻了。
捂着嘴巴,瞪圓了眼睛,眼裡滿是驚恐與不敢置信。
一位獸人拿了一塊削尖的石頭,對準受傷獸人的腦袋,用力砸下去。
頓時腦漿飛濺,鮮血奔涌。
受傷的獸人甚至來不及叫喊,身體抖了幾下,再伸直,死了。
顧晴天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
太殘忍了。
獸人把手中的染血的石頭扔掉,接過旁邊一小孩遞過來的骨刀。
搓了搓手。
舉刀、刀落。
一顆頭顱滾地飛出。
顧晴天閉上眼睛,身體抖個不停。
再睜開的時候,那邊已經把死掉的獸人砍成數塊,分了。
那個遞刀的小孩拿到一堆血淋淋的內臟,喜滋滋的抱着走了。
等人走空,地上只剩下一灘血跡,那人連一點痕跡都沒剩下。
就這麼消失了,他很快還會被自己的同伴吃入腹中。
等食人部落的人全部走遠,顧晴天整個人攤在身後的安傑爾身上。
臉上血色盡褪,蒼白如紙。
顧晴天低頭看一眼不停抖動的手,用力握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這裡不能待了,我們要快點把海娜找到,找到海娜馬上回去,帶大家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