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甘同味

小攤販老闆看到那個姑娘袖子裡足足有兩三百文呢,不免又彎腰又點頭又諂笑,“喲,對不起,對不起,原來姑娘們是有錢的主,是我眼瞎不識好。”

霓霜看着那個小攤販被錦茹一陣兒訓斥那種卑微的搖尾乞憐的模樣,很是好笑,把兩盒胭脂水粉緊緊攥在手心裡,鼻子湊上去,聞了一下,“哎呀,好香啊~!”

錦茹知道,若不是自己堅持,長姐一定不會買。

“弟媳,你買了兩盒,咱們一人一盒吧。”

霓霜不好意思得要給錦茹一盒。

這邊錦茹連連擺擺手,“長姐,我不用,用不着,我還小呢!”

“小什麼小?你都和弟弟樽玉成親了,爲人家的妻子了,還小呀。我還小還差不多。”蕭霓霜說着說着,把自個兒的臉皮給說紅,輕輕咬着銀牙,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也知道霓霜長姐這麼說是啥意思,畢竟古代人還是很傳統的,過了15歲成親了的就算是大人,而蕭霓霜她25歲尚未婚配就還算是未成年人。

說什麼,霓霜硬生生要推給她,“錦茹,你若是不要!長姐也不要了!再說了!今天賺的300文錢,都是你的功勞,你再這樣,以後無論你買什麼,長姐都不要。”

見長姐詳作生氣的樣子,臉蛋通紅通紅跟一個嬌俏的紅蘋果似的,錦茹抿脣一笑,勉強接過來,“好了,好了,長姐,還剩下294文,咱去買麪粉和豬肉,做豬肉餃子吧!”

“好!”緊緊握緊了銀錢,蕭霓霜又忍不住在一度熱淚盈眶,以前只有她一個人,默默得扛着整個家,大弟樽玉是乖巧,可他要去食堂上學又不能時時刻刻回來幫她,如今,霓霜有了一個很大的助力,那便是錦茹。

霓霜看着錦茹在前邊蹦蹦跳跳的,對着周邊玲琅滿目的商品好奇張望,她眼眶忍不住溼潤,若不是有錦茹,只怕她過得日子只會更苦,霓霜心裡默唸,蕭家這是上輩子燒了幾何高香,才能換得錦茹這麼一個好媳婦,想到這個層面,霓霜的心裡頭軟綿綿的。

錦茹好弟媳…我一定會讓弟弟好好對待你的…霓霜暗暗擦了把眼淚,因爲錦茹要過來了。

“長姐,你怎麼了?該開心纔是,怎麼又哭了呢。”錦茹替她拭了拭還溼着的淚痕,趕緊拉她到豬肉攤販面前,看着新鮮的豬肉瀰漫着一種腥腥的肉香。

喉嚨咕咚了兩下,蕭霓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再聞到豬肉香味兒,聽着那老闆說豬肉一斤五十文。

錦茹毫不猶豫買下一斤豬肉,五十文,再到附近的麪粉店要了2斤20文的精麪粉,那麼剩下來便是204文。

一下子銀錢少了近100文,蕭霓霜有些肉痛得飛快晙了錦茹一眼,“弟媳,太貴了,以後少買一些。”

“沒事的,長姐,你放心,我會努力讓我們家天天吃上餃子,這一天一定很快實現!”

錦茹那樣懇切得目光,讓霓霜不想相信也挺難的。

“冰糖葫蘆嘞,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兩文錢一串。酸酸甜甜,飯後最消食的冰糖葫蘆。”

一個老大叔扛着冰糖葫蘆把子,沿着集市小街叫賣着。

“長姐,給雲濤弟弟,明雪小妹各買一串,我想啊,他們一定從來都不曾吃過冰糖葫蘆的。”

楚錦茹說。

這話說進蕭霓霜的心坎裡頭,是呀,別說小妹蕭明雪了,自打7歲蕭雲濤弟弟出生時,就沒見過冰糖葫蘆長啥樣,家裡頭連糧食都沒有,何談什麼冰糖葫蘆?

挨不過錦茹,蕭霓霜把冰糖葫蘆放在早已騰空的小籮筐上,輕輕得翻動着,那一串串看起來好像紅珊瑚,又像紅珍珠,晶瑩透亮,在陽光下還閃爍着靚麗的光芒。

“好錦茹下不爲例,知道嗎?”

“知道的,長姐!”

霓霜和錦茹笑嘻嘻得去找她們家的老黃牛。

“咿呀!長姐,大黃牛呢!”

錦茹着急了起來。

更着急的是霓霜,大黃牛市面上的價格是一頭一萬錢,也就是10兩,10兩銀子相當於買回來一個媳婦。

可要知道,在農業極爲發達的古代,普遍都是靠天吃飯,如果沒有大黃牛,那就無法耕耘的,來年還吃什麼。

眼看霓霜就要急哭了,“天吶,大黃牛你可千萬不能丟,不然我會連累孟大哥的。孟大哥的孃親也一定不會饒過孟大哥的。叫我們賠,我們也賠不起呀。”

就兜裡那些兩百文,怎麼賠得起10兩銀子?10兩銀子可是10000文!足足一萬文!!

“那個…那個…姑娘,姑娘,彆着急,你們家的牛在這,在吃草呢。”

走過來一個善良的老大爺,估摸有五十歲上下,從拐角牽着了一個老黃牛過來,“我正好帶了乾草來賣,乾草賣不完的,我看見這頭大黃牛直叫喚,就給它吃了一些。”

“大爺,謝謝你。”錦茹看着這個老大爺面善和藹,而大黃牛也確確實實在吃着乾草。

破涕爲笑的霓霜拍拍胸脯,幸好是有驚無險。

看着老黃牛津津有味得吃着,吃着還挺香的樣子,錦茹看着老大爺身後一大撩還沒有賣出去的乾草,就知道他所言非虛,“謝謝你大爺,如果不是呢,被其他人偷偷牽走了,那也說不定。”

聽錦茹這麼說,覺得錦茹說得很有道理,霓霜也對那位大爺表示感謝,“謝謝大爺。”

“兩位姑娘,以後再牽來大黃牛一定要注意一些,來來往往的,人多眼雜的。”

老大爺從懷裡撓起了一根蘆葦做起的煙槍,噗通噗通幾聲,冒騰出幾朵雲煙來,“其實,剛剛有一個穿着褐色短衫的小夥子準備打這頭黃牛的主意,老漢我索性把這頭黃牛當做是自己的了,給它喂乾草。那個小夥子以爲黃牛是老漢的,所以就走開了。”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錦茹虛驚一場,看了看老大爺一大撩的乾草完全沒有賣出去,“大爺,要不我買你的乾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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