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八階神明這種事，放在靈陽道人眼中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顧南倒是做過很多次了。
湛藍的血液從艾瑪後頸濺出，這是在顧南的怪力之下，艾瑪的神體開始出現裂痕。
“你……是誰？”艾瑪完全捕捉不到對手的身影，只覺得渾身上下傳來痛感，正陷入瘋狂的打擊中。
她的疑問當然得不到回答。
艾瑪試圖逃離，試圖擺脫顧南的瘋狂攻擊，但從來就不擅長作戰的她，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不過她就算再遲鈍，此時也明白這次的事件，絕不是簡單的商人牟利，而是……徹頭徹尾的陰謀！
完全針對於她，想要將她擊殺在主位面的陰謀！
自從第一次神戰之後，艾瑪就沒有這麼狼狽過。
她的法則被對手輕易擊碎，至高無上的神力毫無作用，打在對手身上猶如石沉大海，連一點微小的反應都奉欠。
“這到底是什麼人？”身處這種絕境之中，艾瑪卻還有心情思考這個問題。
這當然不是這位愛神神經大條，而是因爲她認爲自己並不會死在這裡，哪怕敵人超乎尋常得強大。
“你無法殺死我，閣下。”艾瑪的聲音中漸漸沒有了情緒，“我覺得我們應該放下成見，好好談一談。”
就算面對試圖殺死自己的偷襲者，神明依舊能做出理智的判斷。愛神只是脾氣火爆，並不是卡瑞娜那種瘋婆子。
但顧南對她的示好毫無反應，甚至攻勢還在進一步加強。
艾瑪神體上的傷痕越來越多，甚至渾身上下都在流淌藍色的血液，看上去像一個裝着藍顏料的瓷器。
“沒有用的。”艾瑪最後索性放棄了抵抗，任由神體被摧毀，“你爲什麼想要殺死我？我們不妨坐下來談談，我可以幫你。”
她此時看上去像是一個知心大姐姐：“爲了愛情？你的愛人離你而去？亦或是愛上了別人？”
“只要不是涉及其他神明，我可以讓任何一名少女毫無保留地愛上你。”
砰！
顧南的拳頭終於擊中艾瑪的腦袋，將她的顱骨打得四分五裂。她先前所說的話，似乎完全被顧南無視掉了。
“我說過，沒有用的。”艾瑪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哪怕因爲聲帶被損傷，聲音開始變形。
她似乎曾很多次面對這樣的場景，所以能顯得毫無波瀾。
下一刻，粉紅色的薄霧騰起，開始籠罩在艾瑪的全身，她的身體逐漸被複原出來。
這個過程並不快速，遠比不上一些真正的復活能力，甚至可以被強行打斷。
不過顧南卻知道這個能力的可怕之處，因爲它只能被打斷，而永遠不會失效。
換句話說，愛神是不死的。她能從死傷最慘重的第一次神戰中存活，也就是因爲這種能力。
愛情是不死的，只要世間還有愛情存在，愛神就不會消亡。
“愛永存世間。”艾瑪的頭顱已經完全復原，“請停止你無謂的攻擊，閣下。”
愛神無法被毀滅，哪怕是光明與公衆之主那樣的超級主神，或者二轉之後的玩家也是一樣。
顧南不知道這種設定的意義是什麼，或許只是遊戲設計者的惡趣味，但他知道如何破解。
準確地說，不是破解“愛永存”這個點，而是繞過這一點去殺死愛神。
伊麗絲出現在顧南手中，或者說，出現在艾瑪的身前。
艾瑪怔了怔，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閣下……”
“去吧，拿回你應得的。”顧南卻只是將伊麗絲輕輕一推，一臉茫然的小姑娘，頓時衝向了愛神的身體。
正處於復原中的艾瑪，根本無力反抗這一切，只能眼睜睜看着小姑娘撞上來。
“愛是不是永存的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
顧南手中凝聚出陰影長劍，毫不猶豫地刺入艾瑪眉心處，一抹金色的光輝開始閃爍。
那是神格所處的位置。
正常情況下，只有神明身死，神格纔會外露出來，否則絕不會被攻擊到。
連艾瑪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神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因爲愛啊。”顧南指了指伊麗絲，她正被神格散發出的光輝牽引着，逐步走過去。
她的身體與艾瑪逐漸重合，這時艾瑪才發現，這名少女無論身高、輪廓、體態都與她極其相似。
“愛神只有一代，自誕生起就是如此，但這並不是真相。”顧南繼續說着，他的話語就好像最鋒利的刀刃，直刺艾瑪心口。
艾瑪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口中傳出驚恐的低吼：“不……”
伊麗絲逐漸與金光融合，臉上開始浮現出異樣的光輝，而顧南對此很是熟悉——這是神性。
對凡人來說，成神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但是在某些人身上，成神只需要一步即可。
愛或許永存，可是當愛神的神職被剝離後，艾瑪就不再永存。
砰！
顧南又是一拳落下，這次艾瑪的腦袋就像是一個西瓜一樣炸裂，在天地間徹底消失。
但是半空之中，伊麗絲身上的金色光輝正越來越明亮。
地面上，老福克斯終於趕到，他發瘋似的衝着空中大喊：“伊麗絲！伊麗絲！”
伊麗絲緩緩睜開眼睛，望着下方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茫然地開口道：“父親。”
老福克斯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無論如何，只要伊麗絲沒事那就好了。
但伊麗絲並不是真的沒事，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凡人少女了，現在她是新任的愛神。
從凡人一步跨越成神，這樣的例子並不多見，而伊麗絲就是其中之一，原因就出在她的母親身上。
連老福克斯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年邂逅的那位姑娘，實際上是另一位愛神的化身。
在第一次神戰中，她隕落在艾瑪手中，從此愛神的神職由艾瑪獨享。
但同樣由於愛神永存的特性，她的神力並未消亡，而是殘存在各大主位面，甚至被一些凡人女子融合，製造出化身來。
“伊麗絲，你沒事吧？！”老男人把女兒拉到面前，仔細檢查着她的身體，確認她沒有受傷。
“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好。”顧南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同時看向伊麗絲，“現在你可以嫁人了，不過我必須提醒你。”
“成爲愛神丈夫的人，可能會碰上一些奇怪的事情，你得幫助他。”
與愛神戀愛，其實就相當於干涉神職，會遭到世界規則的警告和懲戒，除非愛神自己願意反過來影響世界。
“而且……已經沒有人敢娶我了，是嗎？”伊麗絲臉色平靜道。
經過顧南的一番宣傳，她的名聲已經更加深入人心了。
“理論上是的。”顧南點了點頭，又看向靈陽道人，“對了，你昨天是不是說有個什麼道子，想要加入天神會？”
“秦寧道子。”
“他還沒結婚吧？”